離開桃花蟾將他們帶進(jìn)的那處洞穴,虞秋池給沈倦留下信物后,便匆匆離去了。
他們約定日后的每月十五跟三十,在云集洞的明閣坊相會。
其實沈倦之所以想要和魚阿清結(jié)成道侶,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身上的桃花瘴每隔半個月就要發(fā)作一次。
如果沒有道侶,沈倦想不到去哪找明妃行那人倫之事。
如果是去云集洞里的青樓吧,他一是嫌臟。
二是沒銀子。
更何況還得需是心甘情愿的。
沈倦守在石洞出口,用法力激發(fā)了宗門發(fā)放的求援令。
是的,他有法力了。
在經(jīng)過著這荒唐的一夜后,他修行內(nèi)法大歡喜禪經(jīng),成為了一名佛修。
沒人要求佛修一定是要和尚吧?
在佛修上,他的修為已經(jīng)打通舌竅,達(dá)到了開竅三境。
這已經(jīng)比他在體修的境界上高了。
由此可見,這大歡喜禪經(jīng)的神效是有多么可怕。
但是這也是有弊端的。
密宗在佛門八大分支中,已經(jīng)算是頗為不收待見的一支,而歡喜禪宗則是密宗其幾大流派中,最惹人嫌的那個。
不僅是因為其作為作風(fēng)讓其余佛門中人不齒,更是因為歡喜禪的佛門修士,修為大成者的數(shù)量最少,實力最弱。
歡喜禪前期修行神速,但修行越到后面,就越依賴于明妃的品質(zhì)。
修為越高的明妃,給予自己明王的助力就越多。
一位明妃一生只能侍奉一名明王,但是一位明王卻可以擁有不同的明妃。
這就導(dǎo)致了歡喜禪宗中,自己培養(yǎng)的明妃數(shù)量遠(yuǎn)遠(yuǎn)不夠,而且修為也不夠高深。
想要提升修為,修行歡喜禪的佛門修士就只能外出尋找合適的明妃。
但是修為高深的女修們,又怎么看得上這群被認(rèn)作淫僧的臭和尚。
重點是歡喜禪身為佛門正宗,與之修行的明妃還必須是心甘情愿的,不能強(qiáng)迫。
否則輕則走火入魔,道行大減;重則魂飛魄散,身死道消。
不過能修出法力,對于沈倦來說終究是一件好事。
像是御劍術(shù)、炎火術(shù)、落雷術(shù)之類的外法,現(xiàn)在沈倦都可以習(xí)學(xué)。
這對于身為體修的他而言,無疑是彌補(bǔ)了大塊短板,對自身的實力有了不小的增強(qiáng)。
只可惜這些法力是不能靠自行吐納靈氣增長的,只能依靠行人倫之事來提升。
求援令激發(fā)半個時辰后,遠(yuǎn)處天邊傳來幾道聲響。
沈倦朝那個方向望去,只見孫朝一行人正駕馭著飛劍極速趕來。
“師弟,怎么只有你一個人?”
孫朝臉色有些難看,問道:
“李師兄跟蒲師妹呢?”
沈倦搖搖頭,將這一段時間發(fā)生事情的來龍去脈,事無巨細(xì)的全部講了出來。
當(dāng)然隱去了大歡喜禪經(jīng)的存在,只講了桃花蟾因為太過虛弱而導(dǎo)致奪舍失敗。
“不可能!李師兄不是這樣的人!”
闕輕云立刻反駁道。
她身旁的武全勝看了眼面色沉著的沈倦,欲言又止,但是最后還是沒有發(fā)聲。
“李桀的尸體就在里面,我?guī)銈內(nèi)タ础!?p> 沈倦知道,就算自己說的再多,再有理有據(jù),在某些人看來都是一面之詞。
只有李桀那具長滿天目的尸體能夠讓所有人都閉嘴。
沈倦走在前方,將大家?guī)нM(jìn)了洞穴中,指著那具身上眼睛還在不斷轉(zhuǎn)動的尸體,寒聲道:
“這就是李桀。”
看著尸身上的天衍宗服飾,還有腰間上掛著的李桀的身份令牌。
以及那張即使長滿眼睛,也能依稀看出五官的臉。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在場的眾人這個殘酷的事實——尸體真的是李桀。
氣氛變得無比沉重,就連空氣都粘稠起來,仿佛要扼住咽喉,讓人難以呼吸。
“為了謀取那個虛假的墨杏子,李桀先出手偷襲,將蒲昭昭師姐殺死,后用三才劍陣將所有人都囚禁,意圖將我們通通鎮(zhèn)殺以血祭?!?p> 沈倦冷笑道:
“蒲昭昭師姐最先慘遭毒手,怕是李桀害怕她同為天衍宗弟子,有可能也熟悉三才劍陣,將她一起困住的話,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壞了他的好事?!?p> “那你是怎么從三才劍陣中逃出來的,就憑你開竅二境的修為?”
“難不成你跟李桀是一伙的?”
闕輕云發(fā)現(xiàn)了沈倦話中的漏洞,詰問道。
看著面前這個聒噪不已的師姐,沈倦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陣怒火。
他微微釋放出饕餮身的氣息,渾身氣血翻涌,眼中泛紅,其中滿是戾氣。
沈倦死死的盯著闕輕云,一字一句的說道:
“怎么逃出來的?當(dāng)然是憑借著我的實力啊!”
“闕師姐,你要是不服的話,要不要跟我打上一場,看看我是怎么一拳一拳把你……”
“打死的!”
饕餮虛影猛地爆發(fā),裹挾著滿天戾氣壓向闕輕云。
看著那恐怖的兇獸虛影,闕輕云只感覺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欲先走。
沈倦給她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她的牙關(guān)都在打顫,只能勉強(qiáng)笑道:
“怎么會呢師弟,師姐只是跟你開個玩笑?!?p> 闕輕云感覺沈倦身上的氣血,比幾天前所見,好像更加雄厚了。
還有那頭恐怖的猙獰虛影,絕非以自己的實力能夠抗衡的。
見闕輕云服軟,沈倦也馬上收回饕餮身,臉上的怒意瞬間散去,完全看不出上一刻兇神惡煞的模樣。
他笑著說道:
“師姐方才懷疑師弟,實在是讓師弟心寒啊?!?p> “希望師姐以后可以明辨是非,不要帶著主觀意識看事,不然出了什么意外,可沒人說的清呢?!?p> 聽著沈倦這赤裸裸的威脅,闕輕云也只能打碎牙往肚中吞去。
實力才是說話的底氣。
沈倦知道闕輕云在意的根本不是李桀的死,而是那些墨液跟猴兒酒的下落。
怕是在場所有人中,除了孫朝師兄還有些在意李桀跟蒲昭昭外,其他人心中都是想著那些酒猿寶藏。
所謂的同門齊心,在真正的利益面前,不過是個唬人的笑話罷了。
沈倦其實沒必要跟闕輕云扛上的,他只要表明自己沒有拿走那些墨液跟猴兒酒,闕輕云自然就會將注意力轉(zhuǎn)移走。
但是沈倦就是不想讓這個沒有腦子的女人過的舒坦。
誹謗了人還想走?
沈倦刻苦修煉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念頭通達(dá),為了能夠挺直腰板做人。
何必再點頭哈腰像個鼠輩一樣。
自然要給闕輕云來個下馬威,讓她夾起尾巴做人,明白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能碰!
若是把徐佩寧放在沈倦這個位置,她闕輕云還敢說一句話嗎?
不就是欺負(fù)他實力低微,以為自己會忍下來,敢怒不敢言。
現(xiàn)在他倒要看看,是誰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