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空氣不停的振動著,阻礙著雙方對戰(zhàn)場的監(jiān)控和影響,特納家族的牧師們開始退卻了,他們失去了遠程的連接,無法有效的溝通聯(lián)系,無面騎士們的進攻停頓了下來,他們開始慢慢向后退卻,躲藏在房屋背后,等待著上級的新命令。
“查爾斯家!他們難道真的要與特納家全面開戰(zhàn)嗎?”無面騎士的首領(lǐng)握著自己手中的利劍,一旁的神官勸說道:“盡快聯(lián)系家主吧,現(xiàn)在我們可不能再做什么決定了。”
“保護好維森大人,他們動用了家族的血騎士和牧師,那么無論他們想做什么,這里一定是最重要的?!睙o面首領(lǐng)放下了緊握著的劍柄?!白屔裣衲抢锏乃炯琅c,我們要發(fā)動沖鋒了。”
“好的,這里是家族經(jīng)營的禮拜堂,我們不可能壓制不住對方的?!鄙窆冱c點頭。
“大人!”一名牧師轉(zhuǎn)頭看見后方的司祭,一道白光飛入司祭的腦海中。
看著遠處依舊隱藏在通道和圍墻內(nèi)的敵人,司祭猙獰的撤下了所有的騎士,同時命令遠處領(lǐng)民社區(qū)待命的牧師,調(diào)動準備好的信徒。
羅文手中的重劍已經(jīng)發(fā)生變形了,那些全身散發(fā)圣光的騎士幾乎感受不到疼痛,不斷的向自己襲來,后方的血騎士已經(jīng)不止一次給自己輸送血肉了,手甲上不斷的蹦出鮮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
拿起手中的重斧,重重的劈砍在前方狹窄通道里的騎士頭盔上,伴隨著金屬的碰撞聲,對方癱倒在地,外面的人沒有將這個阻礙通道的人拽出來,這次進來的不在是騎士了,而是手拿著釘錘的士兵。
幾個硬擠進來的士兵沒有得到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他們剛撲上去,壓住羅文,身后的血騎士就已經(jīng)射出手炮里的彈藥了,對待這些身體大部分沒有盔甲保護的士兵來說,霰彈的威力可比普通鉛彈的大上不少。
“羅文!人數(shù)變了,那些騎士退后了!”身后的血騎士大喊著,告知了羅文新得到的情況。
羅文艱難的爬起身,將身上堆積的尸體推開,從腰帶上拿出轉(zhuǎn)輪手槍,不斷的向外射擊去。幾顆球彈從身后飛到了通道外,激起了一陣的煙霧。
“快把通道堵??!外面至少有幾百個人!”遠處的血騎士隊長大聲喊著,羅文身后的血騎士已經(jīng)沖到重盾后,將背后的盾牌重重插到縫隙里。
面前唯一一個通道被堵住了,羅文虛弱的翻起了面罩,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沒事吧?羅文。”血騎士扔給他一個水袋。
“你說呢?守門的可只有我?!绷_文接過水袋,雙手的手甲上,不停的流出鮮血。
“快休息一下,待會那些騎士上來后,還需要你幫忙。”血騎士從自己的身體上割下一大塊肉,直接塞進羅文的頭盔里,那些血肉順著盔甲的縫隙,滲透進羅文的身體里。
羅文變形了的左手慢慢恢復(fù)到了原本的位置,但疼痛依舊沒有消散,碎裂的骨頭被粘合在一起,那些壞死的血肉被擠出了皮膚,羅文脫下手甲,將上面貼著自己皮膚的肉團甩在地上。
通道深處,透過掉落在地上的眼睛,血騎士的隊長看見了神像旁,那些牧師們的舉動,他們正在準備著什么,為此不惜召回壓制他們的騎士,為了不被他們發(fā)現(xiàn),還召集了許多的信徒,希望透過人數(shù)上的壓制,讓他們減少對這邊的警惕。
“可以了?!毖T士隊長看著這一幕,對身邊的同伴說道。
一旁的血騎士點點頭,從斗篷里抓出一只全身粘合起來的肉球,伴隨著肉球的劇烈抖動,一只小狗鉆了出來,它對著遠處不停的嚎叫著,傳遞著信息。
“轟??!”“轟?。 薄稗Z!”不間斷的炮擊聲讓神像上方不斷的落下灰塵,一只全身穿著板甲的怪物直接掉落進牧師們的包圍圈里。
伴隨著一聲驚呼,狼吼聲不停的在各個通道里傳來?!爱惙N!!”司祭大聲喊著,保衛(wèi)在周圍的無面騎士們抓著自己的武器直接將那名狼人砍死。
“啊~sudnaoid,dbo fbwoeo da……………………”詠唱聲蓋住了牧師們的禱告,這些侍奉神明多年的牧師知道這是教會圣歌班詠唱的圣歌,他們帶著些許的疑惑和震驚,看向司祭,似乎在詢問這是否是自己的援軍。
司祭緊握著手里的權(quán)杖,看著圣壇中間那具異種的尸體,畸形的身體外,那套盔甲上附著了教會的神文,為此這只異種才能直接跳進教會的祭壇里,那么外面的敵人…………
淡白色的光芒從遠處的幾個窗戶亮起,蓋過了神像散發(fā)的光亮,狼吼聲從高處響起,寬厚的墻壁成了牧師們的牢籠?!班粏?!~~”
石塊一個接一個的掉落下來,全身覆蓋著厚重盔甲的狼人用雙手在石墻上鑿出了一個又一個的通道,禮拜堂大廳的高度有十米左右,但對那些狼人來說似乎只是一個稍高些的臺階,他們一個接一個的跳了下來。
鐵塊和肉體從高處掉落的聲音并不好聽,沉悶的仿佛用一個鐵錘敲擊在自己的胸口,司祭絕望的看著神像上方的那一個天梯,那里專門為了迎接圣光而將四個天花板鑿出一個正方形的通道,神像的光芒依托著這個通道直射上天空。
依照正常的現(xiàn)象,大廳和上方天空的光亮應(yīng)該相同,但是現(xiàn)在最上方仿佛出現(xiàn)了一個太陽,將光線直射進大廳中。
“司祭大人!”一旁的無面騎士將司祭的注意力吸引了回來,那些倒在的上的狼人們正在艱難的在地上爬行著,被砸的變形的盔甲嵌進他們的肉里,讓他們的嘶吼聲多了些痛苦。
膽大的士兵們拿著斧頭,重重的劈砍進那些狼人的腦袋上,將那些還在掙扎的狼人殺死。一個接一個的敲擊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那些騎士們保衛(wèi)在牧師周圍,防御著敵人的襲擊。
“大人?!币慌缘闹劳蝗蛔⒁獾搅耸裁?。“那些神文在發(fā)亮!”
“什么?”司祭的目光盯上了那些狼人穿戴著的盔甲,上面用小刀雕刻的神文在不斷出現(xiàn)的詠唱聲中慢慢起伏著。司祭突然想到了什么?!翱彀涯切┛自覡€!”
“真可惜,發(fā)現(xiàn)的太晚了?!边h處,在廢墟一般的通道里,血騎士看著那些忙碌的士兵,冷漠的搖了搖頭。
仿佛碎屑般的銀白色神文已經(jīng)固定在了祭壇周圍的空間里,士兵們搬開尸體,神文依舊附著在原來的位置上,慢慢的跳動著。
“sdhao eafho ao ebo ao ofano………………”遠處的詠唱改變的聲調(diào),同時也改變了內(nèi)容,周圍的一切都開始發(fā)生振動,圍聚在祭壇周圍的士兵們顫抖的坐在地上,似乎無法保持平衡。
挺直了身體的騎士們仔細觀察了周圍的情況,他們沒有向周圍的士兵一樣摔倒,因為根本沒有震動,只是籠罩了附近一切的圣光在發(fā)生波動。
“轟!”“轟!”……密集的炮擊聲傳來,穿戴著整齊板甲的狼人騎士沖進了大廳,伴隨著一聲聲的狼吼聲,不斷有狼人從各個地方跑進大廳里。
圣光依舊存在,但對狼人已經(jīng)造成不了影響了,外面不斷詠唱的紅發(fā)牧師們奪取了這個神像的控制權(quán),壓制敵人的圣光不斷膨脹,照亮了周圍的街區(qū)。
“行動開始了?!毙薜涝簝?nèi),主教仰頭看著玻璃窗外不斷升起的光亮,低聲說道。在他的身后,站著四名主教,以及一排穿著紅環(huán)的新教牧師。
修道院的院長,司祭們,都被叫醒了,他們站立在教堂的各個位置,身上穿戴著最莊重的法袍,教堂門外,手持著各種權(quán)杖,教典的修士們正一群群的站立著,一輛輛紋著教廷與教派標志的馬車??吭谒麄冎虚g,在遠一些,則是整裝待發(fā)的士兵們。
“愛莎小姐?!闭淠葥Q掉了身上的侍女服,穿戴上了一件精致的板甲,她站在愛莎的休息室門口,俯下身恭敬的說道:“山區(qū)的修士們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那些主教們正在催促您?!?p> 愛莎跪坐在地上,雙手和緊握在胸前,她閉著眼睛,在做著最后的祈禱。當(dāng)她睜開眼睛時,高處的那個被鐵柵欄封閉住的窗口上,圓月正掛在那里。
“什么都沒有改變……”愛莎低沉的說道。
“勞倫斯大主教是否有回應(yīng)?”愛莎慢慢站起身,詢問珍娜。
“他說……會參加明日的儀式的?!闭淠冗t疑了一會,說道:“對方似乎并不情愿?!?p> “勞倫斯大主教,有一位不聽話的孩子,貝奇牧師堅定的站在了我們這邊,他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睈凵聊艘粫??!拔业母赣H也有這樣一位孩子?!?p> “小姐,您還有的選擇?!闭淠纫沧⒁獾搅藧凵那榫w,她還是說出了沒說出的話。
“是嗎?!睈凵粗T外聚集起來的牧師們?!皼]有了……”
一名名在板甲外穿著法袍的教廷騎士站立在兩旁,他們的法袍上繡著森林和一只狼頭,那是巴特隱藏在森林里建立的宗教騎士,他們?nèi)渴羌t發(fā)人,在他們之中,夾雜著數(shù)十名紅發(fā)牧師,今晚過后,他們的存在就不用向任何人隱瞞了。
布雷爾走到愛莎面前,恭敬的單膝跪地?!按笕?,我們的所有牧師和騎士集結(jié)完畢了?!?p> “跟著新教的其他人,去港口吧,我要去辦些事情?!睈凵难劬χ簧晕⒒瑒恿艘幌拢瑢τ谫F族來說,權(quán)勢的運用已經(jīng)成為了本能。
“遵命。”兩旁的牧師和騎士們整齊的彎下腰,向愛莎行禮。
一道光線穿進修道院內(nèi)的教堂里,主教們走出了門外,對著臺階下的牧師和士兵們下達了命令?!吧裨谧⒁曋覀?!我們必將改變世界??!”
整齊的腳步聲在地面上變成了一種振動,一隊隊的戰(zhàn)馬高舉著旗幟,在街道上奔跑著,在騎士們的圍護中,是數(shù)十輛滿載著牧師的馬車,振動聲伴隨著主教們乘坐的馬車散發(fā)的圣光,向著城門驅(qū)去。
“小姐?!比隼渥泳魡蜗ス虻乖趷凵媲埃谒纳砗?,站著數(shù)十位血騎士,以及他們的扈從。
“走吧,去見費茲叔叔?!睈凵呱狭笋R車。
血腥味順著直通花園區(qū)的大道,來到了查爾斯家族的居所,最近又開始興起的平民暴動讓這里聚集起了許多的護衛(wèi)和巡邏兵。
血騎士的隊伍很長,騎士加上扈從和跟隨的士兵,足足有兩百人,門口的護衛(wèi)們早已發(fā)現(xiàn)了,他們敲響著警鐘,提醒房內(nèi)的士兵們。
“血騎士?”巡邏的士兵舉起手中的燈,看到了那些佩戴著查爾斯家紋的騎士,識趣的帶領(lǐng)著手下的士兵向另一側(cè)跑去,他可不想知道什么不該知道的事情。
“諸位!你們是那只部隊的?來這里有手令嗎?”站在門口的血騎士騎著馬,質(zhì)問面前的同伴。
“我是撒冷,血騎士團的副團長,讓費茲出來迎接愛莎小姐?!比隼潋T著馬,走到隊伍前,直接對住處的人命令道。
“長官!”阻攔的血騎士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長槍,打開了面罩?!拔覀兞⒖掏▓筚M茲先生?!?p> “把門打開?!比隼淇粗琅f緊閉的大門,命令道。
“抱歉,我們目前受費茲先生指派,需要詢問他的意見,請稍等?!毖T士低頭致歉道。
“怎么?伯爵的女兒,愛莎小姐想進去也需要得到費茲的許可?”撒冷合上了面甲,冰冷的問道。
“報告長官,不是!”血騎士,摘下了頭盔,無奈的說道?!皭凵〗阍趤戆差D前,被家族指派有費茲閣下照顧,現(xiàn)在小姐應(yīng)該還在修道院擔(dān)任修女,離任應(yīng)該在明天才對。”
“這不是你該詢問的,費茲呢?過了多久了,他還沒出來,難道他想讓小姐去見他嗎?”撒冷直接拒絕了對法的溝通,他高舉著手里的騎士長槍,向著別墅的上方用力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