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拯救虛擬主播要一點點做起
“要不要公之于眾，在看過其他公司是什么情況再做決定?！?p> “如果其他公司和HDG一樣的話，在我看來也沒有合作的必要了?！?p> 這座大廈不止有HDG一家游戲公司，還有幾家需要去詳談合同。
按下電梯按鈕到26樓。
在經(jīng)過辦公區(qū)時，巫馬星津注意到仍然有不少員工在工作，有的人在喝著濃縮咖啡提神，有的則是滴著人工淚液濕潤干澀的眼球。
甚至還看到幾名年輕的少女神色疲憊的穿著動作捕捉服裝從換衣間出來。臉上的黑眼圈和眼神渙散的樣子看起來很久沒有休息過了。
那是簽了合同的虛擬主播們，很難相信在離開其樂融融的節(jié)目之后，粉絲們的單推主播是這樣一幅面孔。
“在休息日不休息是日本的傳統(tǒng)嗎，為什么這么多人在工作?！?p> 于泉我美手指點著下巴，一幅本該如此的樣子：“我也不清楚，好像大家都是這么做的，反倒休息日不在的人更像異類。”
“而且只有自愿加班才能拿到基礎(chǔ)工資，不然的話會因為總工作時長不夠扣掉雙倍的錢。”
隨后像想起什么一樣，特意提醒道：
“雖說我每次都忙完后偷偷和你聊天，但我也有認真工作的。”
“你不用這么說我也能理解，現(xiàn)在總算明白你當初說的只有劃水摸魚才算賺錢的說法了?！?p> 見微知著，透過這些微小的現(xiàn)象，巫馬星津大致心里對第二家公司有了個底。
果然
在得知是雪茉的經(jīng)紀人后，運營部的主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一個隨時會被黑到退網(wǎng)的主播上投資，任誰也不會把錢打水漂。
反倒是對于泉我美很感興趣，年輕的少女見多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像她這樣漂亮成熟間又帶有調(diào)皮的美女。
在提出邀請于泉我美共進晚餐被拒絕后，更是連聊下去的興趣都沒有，找個借口讓他們走人。虛擬主播這種東西他們要多少有多少，像雪茉這種粉絲量不算很多，還深陷泥潭的角色，當然不會浪費資源在上面。
看著這群家伙不加遮掩的目光，于泉我美慶幸還好自己的頂頭上司是一位事業(yè)有成的女強人，除了偶爾工作時間長了點，身為女性的上司其他地方對她還是很照顧，不然肯定要面對職場騷擾。
每拜訪完一家公司，巫馬星津的臉色就更冷一分。其他的公司對虛擬主播的態(tài)度和HDG沒什么不同。
有的更甚，旗下合作的v被打賞的錢還要被抽走百分之四十，理由是直播他們公司游戲的內(nèi)容需要付費，加上平臺抽走的百分之五十，粉絲打賞的一萬日元到了主播手里連一千也剩不下。
沒辦法，像【雪茉Yare】這樣的野生v雖說過得比公司里的好一點，但火起來的概率太少了，許多有著夢想的少女在慘淡的現(xiàn)實下不得不選擇跟公司合作。
他帶著于泉我美去談合同，一方面為了節(jié)省時間，另一方面也是用她作為試探，現(xiàn)在看來都是一路貨色。對于身為客人的于泉我美都是這種態(tài)度，對旗下不算人的小v們是一種怎樣的盤剝可想而知。
叫住一位結(jié)束訓練的粉發(fā)女生，巫馬星津看著她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卻眼神頗有滄桑的感覺。
“請問你們每天的工作時間有多久？”
粉發(fā)女生對于被叫住這件事不感到意外，最近公司為了辭退她，不小心被‘泄露’她的個人信息，導致最近經(jīng)常有粉絲線下來找她。
“我也不清楚，大概的工作時間可能在早上八點到晚上十二點吧?！?p> “工資什么的還夠嗎？”
“也還好，一個月大概能拿到手26萬的樣子，雖說我們看起來像偶像，但是和那些真正閃閃發(fā)光的人比起來差遠了啊。”
巫馬星津看著在隨身攜帶的小本子上記錄的這一路的信息，徹底知曉了公司不當人的做法。東京的正常上班族月薪大概在45萬左右，然而虛擬主播的工資比他想象的還要低。
要知道這可不是打工和兼職，他見過不少都是因為家庭條件很差，不得不輟學而全職的少女。
“耽誤你工作了，另外可以留下聯(lián)系方式嗎？以后可能會有合作項目單獨拜托你?！?p> “可以哦?！?p> 粉發(fā)女生添加了巫馬星津的Line好友，露出一絲輕松，還好不是追著要簽名的粉絲。
粉發(fā)女生追上同伴后被調(diào)笑，巫馬星津看著本子上列出的信息一言不發(fā)。
于泉我美以為他心情不好，看了許久，想從他的眼睛里看出端倪，結(jié)果什么也看不出，再瞟向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問：
“巫馬君因為他們對我的覬覦生氣了嗎，因為我的原因?qū)е滤麄兌疾话阎匦姆旁诤献魃?。也許我不該跟你一起來?！?p> “還是不要跟公司起沖突好了，就算是一條錄音對于公司來說也不會有多大影響，他們的手段比想象的還多?！?p> 巫馬星津一滯，隨后露出讓她放心的微笑，輕輕抱了下后解釋道：
“不要想太多了，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就算沒有你的原因，在見識過公司的行徑后，我也不會跟他們合作?！?p> “我還以為只有HDG會這樣，抱著求證的心態(tài)來參觀一下其他公司，沒想到和那個龜原達也說的一模一樣。既然一個個都拿著霸王條款壓榨主播，那一起拖下水好了。”
“在解決掉日立的輿論攻擊時，我不介意順便為這些可憐的主播們爭取一點地位，讓合作的公司不得不對她們重視一點。她們也是人，也該享有人的尊嚴?！?p> 事實擺在眼前，當即放下所有的包袱，本來還因為接下來的計劃可能會牽扯到無辜的公司，產(chǎn)生的愧疚感頓時煙消云散。
荒川琴雪為了直播嗓子都嘶啞的說不出話，練舞練的酸痛無比的腰背還要久坐在電腦前三四個小時，直播結(jié)束抱著手機搜索粉絲的不明含義的梗，以爭取下次能夠給予回應(yīng)。
據(jù)荒川琴雪所說，在她們v圈主播群里還有比她更努力的女生，她又怎么能懈怠。
這些他都看在眼里，能做的無非是在她直播時遞上一碗甘草雪梨湯，以及時不時的針灸和按摩。
為了金錢也好，為了夢想也罷，這群女孩們沒有理由再被這群趴在身上的吸血鬼汲取滾燙的青春。
大人的世界果然齷齪。
不，也許這個世界本身就運行在一個錯誤的程序中。
巫馬星津的拳頭松了又緊，眼瞳仿佛有兩團火在燃燒。
天下不平事何其多，既然沒有人去整治這群惡人惡事，那就讓他來。
不僅是為了為于泉我美出一口氣，也是為了這些女孩們。
他的確喜歡摸魚，也不想有人打擾平靜的日常生活，可是在看到這種惡心的事情后，內(nèi)心還是忍不住激起一陣憤懣。
和源清雪計劃中的戰(zhàn)車即將起步，他不介意在這條路上順便碾碎這群不當人的公司。
如果說在遇到荒川琴雪前，他還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高中生，那么現(xiàn)在經(jīng)過短短的積累，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實力改變這個現(xiàn)狀。
本著利用公司來壯大雪茉賬號的計劃失敗了，但他想到了另外一條方法。
公司么？遲早有一天你們會為曾經(jīng)對主播頤氣指使的現(xiàn)在感到后悔。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將憤怒的情緒壓制住，睜開眼，眼神愈加堅定起來。平靜的表面下仿佛孕育著一團風暴。
于泉我美很喜歡他笑起來的樣子，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
“總覺得巫馬君突然間變得很帥氣呢，真是個不錯的孩子啊。”
“我的眼光果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