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點火時的燃料從無良企業(yè)身上來
一下車，三人不約而同的戴上了口罩遮掩起容貌。
至于剛剛在電車上沒有戴的原因。
乘客自己能不能活到下一站還不好說，哪來的心思去關(guān)注其他人，加上那么擁擠的環(huán)境再戴口罩，肯定會呼吸困難的吧。
巫馬星津本來想坐出租車，但這種奢侈的行為被源清雪制止了，如果要是早知道部長身體會這么弱，他說什么也不會讓部長和琴雪跟自己一起擠電車。
出站后走了一段路，巫馬星津看到薇娜Vnor在不遠處的扭蛋機旁等他們。
旁邊有幾個少女在集票印，試圖兌換到乙女游戲的初回特典限定手辦，但臉上一副沮喪的樣子顯然沒有中獎。
而3000日元一抽的扭蛋機抽上幾次，就能讓手頭不寬裕的少女們更加拮據(jù)起來，再繼續(xù)抽下去的話，連回家的電車錢都沒了。
在扭蛋機對面的大號馬里奧充氣人偶下。
一隊打扮靚麗的地下偶像在派發(fā)著演出傳單，每發(fā)一張都會和對方親切的握手，養(yǎng)成系的地偶通常都會這么親民。
薇娜Vnor穿著‘森女系’連衣裙，手提繡花布藝包，甜美自然。
年紀才不到二十，穿衣風(fēng)格卻像二十年前，薇娜Vnor的本人形象容貌算中上，放在學(xué)校里大概屬于長相會受喜歡的類型。
“久等了?！?p> 巫馬星津從口袋里掏出幾貼暖寶寶給薇娜Vnor，對方看樣子像是在寒風(fēng)中站了十幾分鐘的樣子。
他們提前早到了五分鐘，沒想到對方更早。
薇娜Vnor倒沒多少的拘謹，撕開后貼在套在外面的大衣內(nèi)側(cè)。
“謝謝?！?p> “這次能離開的人有多少？”
“大概只有不到五個，但是都要面臨巨額的賠償金。”
“這方面我會想辦法的。”
這次是為那些想離職卻被公司千方百計阻撓的底層vtuber而來的。
在看到手下的v們逐漸不受管制，有的直接跑去【京都音露】那邊，這些無良公司聯(lián)合瞬間急了。
以前沒有人發(fā)聲，直到巫馬星津的【京都音露】建立后，這些被壓榨的v們不再有后顧之憂，在直播結(jié)束前向觀眾訴說著公司的黑暗，紛紛反抗公司聯(lián)合。
大不了舍棄公司的皮套轉(zhuǎn)生，總之一定要讓即將入行的女孩子們認識到公司的剝削和黑暗。
風(fēng)評極差的公司失去了老員工，又招不到新主播，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習(xí)慣了低廉皮套人，再讓他們花錢做宣發(fā)也舍不得，就這樣只能通過在合同里臨時加上新條款，限制還沒來及提桶跑路的vtuber。
比如以前請假探病會辭退，現(xiàn)在好了一點，只會扣三倍的工資而已。
在跟薇娜Vnor聊完之后，巫馬星津發(fā)現(xiàn)源清雪部長正被一群女生雀躍的包圍，一個個雙手緊握仿佛在崇拜什么神明，本人依舊是一副冷淡的模樣。
定睛一看，原來是源清雪部長替她們一發(fā)入魂抽到了限定周邊。
好吧，這種概率學(xué)的東西能被部長計算出來并不意外。
先是掏出便攜式吸氧器，又是暖寶寶，荒川琴雪很好奇巫馬星津還能拿出什么東西來。
“巫馬君你是藍色機器貓吧?！?p> “有備無患而已?！?p> “琴雪你有什么需要的嗎？”
“嗯.....護手霜？”
拿出一管高絲保濕護手霜交給荒川琴雪，巫馬星津假裝咳嗽兩聲：
“別那么看著我?！?p> “相處這么久了，恰巧能猜到你的想法罷了?！?p> 一開始巫馬君也沒有這么會照顧人，果然變了很多啊。
看著巫馬星津裝出一副沒有專門為你考慮的模樣，荒川琴雪暗自偷笑，接過巫馬星津替她擰開的護手霜，故意比平時多擠了一半，發(fā)出了啊的一聲：
“涂得太多了，分給巫馬君一點吧?！?p> 搓搓搓，荒川琴雪擦過少年每一處指縫，細致認真，幾下就能解決的事，來回揉搓了好幾遍才算結(jié)束。
少女的手如同上等的鵝絨，光滑柔軟，讓人愛不釋手，在護手霜的效果下冰涼嬌嫩。就像貓爪在心尖撩撥，巫馬星津下意識的牽起荒川琴雪的手。
結(jié)果剛剛碰到，少女就跟觸電似的分開。
向前跳了幾步，雙手背到身后，荒川琴雪回過身彎腰，吐出半截粉嫩的舌頭：
“才不給你牽手?！?p> “跟大笨蛋呆久了，我也會變笨?！?p> 退一步，是為了前進兩步，這是少女的必殺技。
“如果連作為全東京偏差值第二的我都會被稱作笨蛋?！?p> “那其他人豈不是太可憐了?！?p> “琴雪的話可不能讓其他人聽到?！?p> 看著她的笑顏，巫馬星津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上前兩步主動牽起她的手，塞入口袋保暖。
“這里的人比八王子市還多。萬一不牽緊的話走丟了怎么辦？”
“當(dāng)我是小孩子嗎？區(qū)區(qū)一只巫馬君?！?p> “你怎么學(xué)部長說話？”
“要你管?！?p> 被巫馬星的手握著，少女的小心機得逞，嘴角翹起，腳步輕盈。
跟著薇娜Vnor來到熟悉的地方，這里是HDG公司所在的寫字樓。
坐電梯來到16樓，這里的布局還和之前沒什么兩樣，只是辦公位上少了一大半的人，顯得空蕩蕩。
有幾個憔悴的少女嗓音略帶嘶啞，強撐著直播，估計連續(xù)加班很久了。
看到有人進入公司，經(jīng)理還以為是有新客戶，滿臉堆笑的迎上來。
在發(fā)現(xiàn)幾人年紀最大的也不過是二十歲后，歪了歪嘴，重新躺回沙發(fā)上吹暖風(fēng)，玩著手機跟其他同行抱怨生意越來越不好做。
巫馬星津走到沙發(fā)前，避開地上的煙灰，注意到他的動作，經(jīng)理扯著嗓子遙遙叫道：
“喂！你們過來把衛(wèi)生打掃一下，難道沒看見來客人了嗎？”
穿著動捕服的粉發(fā)vtuber女生身體一抖，先是向觀眾們抱歉下播，然后拖著身體從雜物間里拿出掃把。
期間因為動作慢還被經(jīng)理罵了一句。
打掃衛(wèi)生不屬于vtuber的工作范圍之內(nèi)吧？
而且就算干活慢也不至于罵員工。巫馬星津微微皺眉，似乎明白了為什么【京都音露】的條件只是遵循了基礎(chǔ)保障，就能吸引那么多的虛擬主播來投奔。
當(dāng)然，以他們的規(guī)模還吃不下這么多，有相當(dāng)一部分被川木傳媒吸納過去，以川木洋子跟他的關(guān)系，實際上還是在他的手下工作就是了。
拉住粉發(fā)女生，巫馬星津讓她到一邊休息，反過身來對躺在沙發(fā)上用鼻孔看人的經(jīng)理說：
“我們這次來是受委托，幫助剩下的虛擬主播離職?！?p> 經(jīng)理噗嗤一下子笑了出來，轉(zhuǎn)動著眼珠看向他：
“你在說笑嗎？合同上白紙黑字的寫著，離職造成的損失要照價賠償?！?p> “她們先能拿得出一千萬日元來再說。”
荒川琴雪身為vtuber，經(jīng)理說的話讓她非常氣憤，上前一步站在巫馬星津的旁邊反駁道：
“她們那么辛苦的工作，工資低下拖延發(fā)，離職還要交這種不合理的賠償金?！?p> “這不就是逼著她們不讓走嗎？”
眾所周知，勞動法存在的意義并不是遵守。
留下的女生有些是沒來得及，有些是以為自己努力的工作，成功競爭過了其他的虛擬主播，于是更加賣力了。
但她們有一點卻沒有想明白，干得好干得快不一定是種優(yōu)點，畢竟工作是老板的，精力是自己的。
工作永遠也做不完，精力卻很容易耗盡，如果工作效率高，那就時薪降低點，計件降低點。
至少在僅剩的六人承擔(dān)了本該由十八個人來做的工作，工資并沒有因此上漲三倍。
對此，日本有句老話說得好，能者多勞嘛。
“是又怎么樣？”
“合同上有她們的親筆簽名，要想離職，必須要交這筆錢。”
不屑地看了一眼荒川琴雪，經(jīng)理心想，一式兩份的員工合同也在我們的手里，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反正那些年紀不大的女生一聽到交這么多錢，人都慌的不像樣子，哪有精力去跟他們對賬。
“那為什么之前離職的人沒有交？據(jù)我了解，她們簽的合同都是一樣。”
“現(xiàn)在這筆賠償金是怎么來的？”
薇娜Vnor質(zhì)問著經(jīng)理，同樣被公司的無賴手段氣憤到。
甩出一本合同在桌面，經(jīng)理坐起來翹著一條腿，吸口煙，煙灰隨手彈在地板上，眼熱的上下看了幾遍容貌姣好的薇娜Vnor：
“合同上寫著，有問題可以去找律師?！?p> “總之我們不可能放人。”
戴上幾層橡膠手套，源清雪拿起合同掃了一遍，對待垃圾一樣重新丟回桌面，聲音的溫度比以往更低：
“你們可以在破產(chǎn)和放人兩條路中選一條?！?p> “呵呵，口氣倒不小?！?p> 這時，荒川琴雪因為太悶的緣故摘下了口罩。
看到她容貌的一瞬間，經(jīng)理心臟停了半拍，這是那個舞樂組的荒川琴雪？
那旁邊的少年和大放厥詞的少女，豈不就是巫馬星津和源清雪？
就算不怎么關(guān)注藝術(shù)賞的人，在鋪天蓋地的宣傳下至少都會記住幾個明星級選手，尤其家里還有一位天天抱著電視機看回放的妻子，他怎么可能認不出來眼前這三位就是在海選賽場上大放異彩的八王子選手。
“非常抱歉，我們來晚了。”
中市里香和押村真由子手里端著小型攝像機進入公司，胸口掛著的工作牌徹底坐實了三人的身份。
選手個人攝像師只有明星級選手才能擁有，更低一層的高校級沒有這種資格。
巫馬星津的媽媽粉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見識過了，那是一群連日立財團大廈都敢沖擊的瘋女人。
只要巫馬星津在選手賬號吐槽一下，他絲毫不懷疑公司當(dāng)天就能崩潰。
而且這個巫馬星津似乎跟日立財團和川木傳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在這種頂級財團和頂級企業(yè)之間，他們公司渺小的就跟螞蟻一樣，碾死他們只不過是大人物一句話的事情。
六個虛擬主播沒了大不了還可以再找，她們不干有的是人干，為了她們得罪巫馬星津一點都不劃算。
現(xiàn)在只能希望這兩個選手個人攝像師還沒開播。
這次真是倒大霉了，誰知道這些離職的員工認識這位巫馬星津啊，經(jīng)理又滿臉堆笑的連連鞠躬，去找領(lǐng)導(dǎo)申辦剩下的虛擬主播離職。
變臉堪比小藍書上被孫吧破防的網(wǎng)絡(luò)公主呼喚虛空沸羊羊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