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萬歲(12)
由于遭遇山匪耽擱了太久,導(dǎo)致本來今天就能出義州的,現(xiàn)在卻要在驛站多歇息一晚。
“阿姊阿姊,你的武藝都是和誰學(xué)的呀?”
已經(jīng)很晚了,忙了一天,楚鈺還是很有精力的拉著南玥,問這問那的。
反正不是在侯府,兩人又是姐弟,沒人來說他們。
兩人就坐在楚鈺的房間里,喝茶聊著天。
南玥隨便編了個理由糊弄他,“之前在莊子里時,有個老者教我的?!?p> “哦!”楚鈺雙眼眨了眨,想起什么,面色興奮道:“就是那種,那種到處游歷的高人嗎?沒想到還真存在!”
“哈哈哈今日多虧有阿姊在,不然可就糟了,那個山匪身上殺氣好重,我到現(xiàn)在都感覺不太對勁……”
昏黃的燭火微微晃動了一下,南玥眸光閃了閃,端起茶杯的手一頓,注意力根本沒有放在楚鈺身上……
有什么細(xì)微的動靜,從屋外與房頂傳來……
在某一刻。
南玥眸光一厲,手中茶盞準(zhǔn)確拋向一邊……
剛剛破開窗戶,打算進(jìn)房間的黑衣人,汗毛一豎,只感覺到危險,卻來不及躲避,額頭被飛來的茶杯砸中,骨碎聲響起,他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失去了意識。
楚鈺的房間在二樓,黑衣人摔在地上,動靜很大,正躲在角落里偷懶聊天的幾個巡邏的官兵這才過去查看……
被發(fā)現(xiàn)了,來人不再遮掩,直接破開房門。
一瞬間,上十個蒙面黑衣人都進(jìn)了楚鈺的房間。
還好楚鈺反應(yīng)很快,抽出手邊的佩劍就和一人糾纏起來。
南玥沒有武器可用,她從桌上竹筒里,抽出一把筷子,白皙的手指間各夾了一根……
淡青色裙擺劃出漂亮又利落的弧度。
“唰唰唰!”
風(fēng)聲間,只見幾道殘影劃過。
筷子帶著強(qiáng)勁的力道準(zhǔn)確無誤的插入蒙面人的咽喉……
眨眼間,上十個黑衣人,就只剩下和楚鈺糾纏的那一個,南玥并沒有去幫他。
黑衣人瞪大眼睛,這是什么人,筷子都能當(dāng)暗器?
南玥從容落座,慢悠悠拿起茶壺倒起水來,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可哪怕她背對著他,剩下的這個黑衣人卻不敢對她出手。
若是他偷襲她,恐怕還沒出手就會被反殺。
同時他也有些疑惑,既然她這么厲害,為什么不順手把他給解決了,還要留著他和楚六郎打。
不管了,黑衣人眼中帶著殺意,既然如此,就先把任務(wù)完成了!
他的招式樣樣都要命,楚鈺幾乎用上了自己所有的本事,才能勉強(qiáng)格擋……
“六郎!月娘!你們沒事吧?”
連剛剛睡下沒多久的田秀都聽到了動靜,穿好外衣,急匆匆跟著官兵們過來。
就看見房間里亂了套,架子摔倒,帷幔破裂,地上更是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黑衣人,脖子無一例外都被一根筷子穿透,血液在他們身下暈染開一小灘……
南玥抿了一口有些涼了的茶水,“好了,不玩了。”
她看都沒看,手一揚,再次把手里的茶杯拋過去……
不知砸到了哪里,黑衣人只感覺渾身一麻,摔倒在地,一時再也爬不起來。
他娘的他明白了!
這少女把他當(dāng)做訓(xùn)練阿弟的工具!
楚鈺手中的劍尖抵上他的脖子,呼吸有些重,“說,是誰派你們來的?目的何在?”
黑衣人倒是硬氣,他沉沉喘息著,“你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
既然失敗了,他就沒想過能活下去。
只是,這次任務(wù)出的也太憋屈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意,楚鈺驚覺不對,用劍尖挑開他臉上的黑布,卻只看到黑紅色的血液從嘴角滑下……
黑衣人的頭垂下,幾乎是在服毒自殺的瞬間絕了氣。
“是死士?!背暟櫨o眉頭,“可惡??!”
是誰培養(yǎng)的死士?
又是誰在針對他?
亦或是針對侯府?
楚鈺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有些頭疼,他對于今晚的事真的是一頭霧水。
些許危機(jī)感浮上心頭,這是第一次刺殺,還會有下一次嗎?
本來以為一路上只需要小心山匪就好了,沒想到……
“大人,您沒事吧?都是屬下來遲了?!?p> 副使明顯也剛從床上起來,鞋子都沒穿好,衣服腰帶更是隨便系了下。
楚鈺正想說什么,就聽阿姊說道:“你們的確是來遲了。”
南玥手中把玩著最后一根竹筷,燭火映照在她的臉上,她聲音幽幽“我不知你們之前是誰手下的兵,又是如何訓(xùn)練,但如今,你們既然跟了楚六郎,就要聽從六郎的規(guī)矩與號令?!?p> “若是下次,你們還如此怠惰,事情都解決了,你們才來,那這些刺客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
最后一句話驟然冷了下去,筷子穿過副使頭頂?shù)陌l(fā)髻,斬落數(shù)根發(fā)絲。
副使心跳都似乎停滯了一瞬,他腿軟的跪地,抖若篩糠,額頭汗珠不斷落下。
不過一個小小女郎,氣勢卻無人能敵,讓人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來。
楚鈺無聲站在阿姊身后,一點都沒有覺得她搶了他的權(quán)勢什么的想法。
南玥抬眸,看向那些姍姍來遲的面色煞白的官兵們,把他們眼中情緒都一一看透。
“等到了岐縣,你們是去是留,我都不管,但這一路上,你們?nèi)舨挥眯淖o(hù)送……”
她冷笑了一聲,并沒有把話說完,但停頓的時間,已經(jīng)夠這些官兵們在腦子里想到了好幾種死法。
“好了,時候不早了?!蹦汐h站起身,看都沒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尸體,徑直走出房門。
在女郎輕盈的裙擺劃過身邊之時,副使只感覺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官兵們也不敢堵在門口,紛紛讓開身體,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田秀神情有些訝異,更多的卻是心疼,她的女兒并不像普通的女郎,她變成如今這樣是吃了多少的苦,又受了多少的罪……
“走吧,母親?!蹦汐h對田秀說話的聲音可柔和多了。
直到他們離開了,副使才站起身,筷子還插在發(fā)髻上隨著動作搖搖晃晃,卻沒有人笑出聲。
“還愣著干什么?過來收拾!”
其余官兵這才過來,打掃收拾混亂的房間,動作從沒有這么麻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