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萬歲(46)
南玥派人把西慶王頭顱裝好,加上他生前從不離身能證明身份的玉牌,一起裝在盒子里。
然后寫下密信,讓人快馬加鞭送去朝歌,給寧帝看。
至于到了朝歌,頭顱都快腐爛了,被人看到會不會嚇到這些,她才不會管呢。
她安排人做這些時,楚鈺正好在旁邊,冷笑一聲,道:“嚇死他們正好!”
他對朝歌那些人都沒有好感,包括侯府。
他現(xiàn)在在意的,就只有母親和阿姊。
若是沒有阿姊,岐縣早就被西慶王突破了。
“除去了圣上的心頭大患,立下這樣的大功,朝廷肯定會賜下獎賞,功過相抵,應該不會再去計較我們來岐縣的真正目的了吧?”
他目前最擔心憂慮的,就是阿姊來岐縣撒的這個彌天大謊。
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
聽到楚鈺的問題,南玥勾了勾唇角,頭也不抬的反問道:“我們來岐縣不就是為了清除楊肅,除掉西慶王嗎?”
還有什么真正目的?
楚鈺眨了眨眼,有些懵,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此時,下屬已經(jīng)告退,書房中就他們姐弟二人。
南玥放下狼毫,聲音淡淡,“六郎,當你有足夠的力量時,真假就不重要了?!?p> “當我殺死了西慶王,收了他的塢州封地后,沒有人會好奇我究竟為何而來,真相又是什么。”
楚鈺雙眼瞪大,明白了什么,他敬佩道:“阿姊的教誨,六郎記住了?!?p> 頓了頓,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詢問:“阿姊,你去塢州時,能不能帶上我?”
阿姊之前去借兵時,就沒有帶他。
跟著阿姊,真的能學到好多。
待在岐縣固然安全,還能陪伴母親。
但他也想成長,也想保護在意的人。
“好?!蹦汐h答應了。
……
去朝歌的人剛啟程,沒過幾日,便有使者帶著朝廷賜下的賞賜,來了岐縣。
一切如南玥所料,楊肅的罪狀呈上去之后,寧帝沒有猶豫多久,直接讓楚鈺做岐縣縣令,還賜下了白銀三百兩作為賞賜。
并下令處死楊肅與其子嗣,其余族人皆貶為奴籍。
該說不說,朝廷是真小氣,三百兩白銀,楊肅私藏的小金庫比這可多多了。
雖然一直被下屬和百姓們尊敬的稱為楚大人,但其實從今日開始,才算名正言順。
南玥佯裝激動的感謝了皇帝與朝廷,又裝模作樣的詢問了幾句侯府境況,知道大兄順利繼承了爵位,還被太子琰夸贊了,雖然比不得永定侯在時,但至少表面上還算風光。
送走了朝歌來的使者,南玥轉身去安排處置楊肅以及后面的事情。
“我明日便要啟程去塢州,岐縣事務就交給子良兄費心了?!?p> 西慶王剛死,塢州的攤子還要收拾,南玥可沒有多少時間待在岐縣。
左易點頭,“主公一路小心。”
他一個不會武的文人,跟著主公也是添亂,只有做好自己的事,別讓主公操心就行。
“在下與主公一起?!奔寻餐蝗怀雎?。
左易皺了皺眉,這個病歪歪的狗屎姬羽不待在岐縣養(yǎng)病,跟著去做什么?拖主公后腿嗎?
南玥眉梢輕挑,有意逗他,“凍壞了怎么辦?”
其實她本來就打算帶他的,畢竟他在西慶王麾下待過,關于塢州的事情,肯定很了解。
但他主動提起,還是讓她有些意外。
姬懷安看向她的雙眸,“主公不是會醫(yī)術嗎,會讓我死嗎?”
南玥勾唇一笑,“自然不會?!?p> 左易:“……”
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主公和病秧子姬羽不對勁……
……
安排好了事務,翌日一早,南玥就帶著姬懷安和楚鈺,前往西慶王的封地……
西慶王已死,識時務者為俊杰,那姍姍來遲的八千援軍,自然也都投降了。
就待在岐縣的這幾日,西慶王死了的消息早就被人傳回了封地,他的子嗣與親信早就亂套了……
太突然也太荒謬了,誰都沒想到堂堂西慶王,會死在一個小小的攻城戰(zhàn)里,身后事都沒安排好。
幾個兒子爭權的爭權,鬧事的鬧事,恨不得打起來。
后院的美妾們也像天塌下來了一樣,擔驚受怕的。
下屬們一個頭兩個大,最后還是靠一個西慶王看重的親信,才勉強壓了下來。
西慶王的長子剛在親信的幫助下,被扶持起來暫時撐一下大局,那殺死西慶王的罪魁禍首就帶著人來了……
當看到父親失去了頭顱的尸體,他直接雙眼一黑倒了下去。
也許是西慶王本人就是個莽夫,他的幾個兒子也不太聰明。
長子平庸無能,竟然被父親的無頭尸體給嚇暈了。
剩下的兒子也是沖動魯莽。
親信更沒多少頂用的,畢竟西慶王那個人就偏愛說話好聽的小人,真正有才的能人,罰的罰,跑的跑,沒剩幾個了。
再加上有姬懷安相助。
沒耗費多少時日,南玥就收復了西慶王的封地……
光這樣還不夠。
又是與塢州官員聯(lián)絡,又是除掉西慶王的殘黨……
南玥忙得腳不沾地,根本沒有閑下來的時候。
就連除夕,都是與姬懷安在書房里忙公務過的……
“主公,待塢州事務忙完,準備去哪里?”姬懷安問道。
“越州黎國?!?p> “哦?”聽到這個答案,姬懷安不是很意外,他輕笑一聲,果然如此。
楚鈺就是楚鈺。
野心大。
難得的是,他的頭腦與能力,撐得起他的這份野心。
“黎國可是大寧都沒有收復的國家,主公可不要看黎國是彈丸小國,就掉以輕心?!?p> 欣賞歸欣賞,但姬懷安還是提醒她道。
“我知道的?!蹦汐h抬眸看他,笑道:“不是還有懷安兄在嘛?!?p> 她的尾音輕快,帶了一絲少年意氣。
燭火下,少年的神情都格外柔和。
姬懷安心頭微微一動,抿了抿唇,聲音有些低,“黎國可沒有我的人……”
他幫不了太多。
少年站起身,走到他的桌案前,微微傾身……
“嗯?懷安兄說什么?我沒聽清?!?p> 姬懷安對上她那雙帶著笑意的眸子,有些失神……
不過一瞬。
他漂亮的鳳眸里帶上一絲慍怒,叫她名字,“楚鈺?!?p> 明明聽清了。
這楚鈺平日里看著正經(jīng)靠譜,怎的有事沒事就愛逗弄他。
他都懷疑,他的少年心性,是不是全用在他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