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名老者的指引,眾弟子御劍不出半日便找到了那山妖的藏身之處。
果然與白發(fā)老者所言別無二致,此處正是一魔界裂縫之處。從半空中往下望去,一大片森林被陰森與漆黑徹底籠罩,死氣沉沉,越往里接近就越是壓抑。
天樞按照白發(fā)老者所授的辟邪心法默念口訣,再向眾人施展結(jié)界,便可讓大家免受魔氣干擾。
在森林中央的一大片空地中降落,環(huán)視四周,陰暗的光線和黑色濃霧之中只見到稀稀落落的幾間破舊屋子,看上去已經(jīng)荒廢很久了。
虞凌屏息凝神,正傾聽搜索山妖所在方位,這時,山林中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
“在那邊!”天樞叫道,伸手指向東南方向不遠(yuǎn)的山腳處。
眾人沖過去,看到一只全身灰色的龐然大物,體型好似一頭巨型豹子。它的身形高大,比一棟房子還要高大得多。正不不安分地抖動著身軀,不停地跺著腳,腳下地面有一狹長的裂縫,黑色魔氣正不斷地從裂縫中溢出。它的動作越是激烈,裂縫就越是開裂得越明顯,溢出的魔氣也就越多。想必這就是白發(fā)老者口中的罪魁禍?zhǔn)咨窖裏o疑了。
“妖物,快停下!”天樞喊道,御氣提起手中長劍向那山妖的背上刺去。
灰色巨獸身形一震,金黃色的眼瞳尋找著導(dǎo)致它疼痛的來源,發(fā)現(xiàn)了提劍作勢對它做出攻擊的一眾弟子。
但它并未還擊,也未發(fā)怒,只是在拼命躲閃。而弟子們的攻勢越來越猛,然而并未對它造成實(shí)質(zhì)性的傷害。似乎因其體型龐大壯實(shí),人類的攻擊對它來說簡直不痛不癢。
戰(zhàn)斗逐漸進(jìn)入白熱化的階段。苦斗半天、虞琪滿頭大汗,實(shí)在按捺不住性子,說:“各位,不如我們先施法將它束縛住,然后再試著找出它的弱點(diǎn)。”
天樞點(diǎn)頭贊同,與虞琪、劉淵一齊默念口訣。片刻之后,巨獸的渾身上下四周包裹了一層白色光圈,就像是發(fā)光的鐵鏈。
巨獸原本并不畏懼這束縛,但隨著鐵鏈越勒越緊,它的后頸皮毛也被緊緊掐住,這似乎讓它極其難受。破壞裂縫的動作漸漸遲緩下來,隨著后頸被越掐越緊,它口中發(fā)出了一聲嗚咽,手腳在不斷掙扎著,看起來難受極了。
“原來這畜生的后頸就是弱點(diǎn),哼,讓我白費(fèi)了那么半天的力氣,看我不好好教訓(xùn)你!”虞琪說著,抬劍便向那巨獸的后頸部位刺去。
“師姐,且慢!”虞琪的劍尖剛要碰到巨獸的皮毛,卻被虞凌用力挑開了。
“你做什么?”虞琪怒目圓睜,因剛才的動作被打斷,身形不穩(wěn),差點(diǎn)摔倒。
“師姐,我觀察了半天,看得出它對我們并沒有惡意。我們一直在攻擊,而它并未做出任何還擊,興許,它并不是一只惡妖,我們能否放過它的性命呢?”
虞琪不可思議,“你,你竟然袒護(hù)妖怪?!”
一旁的天樞也說道:“師妹,妖就是妖,怎可輕易放過?更何況它便是導(dǎo)致魔氣散溢的罪魁禍?zhǔn)?,如何不能說它不是惡妖?”
虞凌說:“師兄師姐,我有辦法能收服它,并讓它從此聽命于我,但虞凌只求你們莫要傷害它的性命?!?p> 言畢,虞凌依照那白發(fā)老者所授的“血契”之法,默念口訣,再劃破手指,一滴血流出,在虞凌身前懸浮,凝固,化作一道紅光,包裹著巨獸的身軀。它的身形逐漸地縮小,片刻之后,它變成了一只身長約一尺多長的小貓。
原來它的真身是只貓妖,它蜷縮著,眼睛微閉,一動不動,渾身毛絨絨的,憨態(tài)可掬。
“這是……怎么回事?”天樞驚訝道,難以相信剛才那龐大兇悍的巨獸居然變作了這般可愛的模樣。
“這是那名老前輩教給我的方法,名為‘血契’,可用自身之血與妖結(jié)成契約,成功后可讓此妖服從和聽命于自己,絕無二心?!?p> “這……”天樞遲疑了,雖說既是那老前輩教的方法,必定沒有問題,但要就這樣放過這妖物嗎?他入門至今可是一直恪守著降妖除魔為己任這條原則,從未有過例外。
天樞遲遲未發(fā)言,一旁的虞琪按捺不住道:“這怎么可以?雖說是老前輩教你的方法,可他老人家并沒有讓你就因此饒過妖物性命???咱們御靈宗可是非常恪守降妖除魔的,你作為弟子,難道還想將妖物留于身邊不成?這成何體統(tǒng)?師弟你說是不是?”她向一旁的劉淵問道。
“這個嘛……”劉淵猶豫了,他內(nèi)心雖對虞琪的說法表示贊同,但始終擔(dān)憂著怕傷到虞凌,沒有多說。
“弟子甘愿以自身性命為擔(dān)保,今后一定約束管教好此妖,絕不讓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若有違背,弟子必將不得好死?!庇萘柰蝗幌蛱鞓泄蛳拢嵵卣f道。
“師兄,還是按照虞凌師妹的意思來吧,她即已收服了此妖,咱們就相信她便是?!眲Y也對天樞說道。
“你們……”天樞略微惱怒,不想再過多阻攔,背過身去,“隨便吧,但若是回到門派,長老們問起此事,若他們不肯放過妖物,那到時就休怪我無情了?!彪S即便揮袖御劍騰空而起。
虞凌長吁一口氣,見那貓妖仍在原地蜷縮著打盹,走過去抱起它,說道:“我們走吧,小貓兒。”
一旁的一名年輕女弟子對毛絨絨的小動物甚是喜愛,不自覺地伸出手想摸摸它的頭??蓜傄龅剿堁屯蝗恍褋?,齜牙咧嘴雙耳后飛,想要咬她一口。
“哼!不讓摸就算了,兇什么嘛!”女弟子眼見討好失敗,生氣離去。
貓妖似乎對虞凌之外的其他人都非常排斥,想必它已神識俱全,對今日之事完全看在了眼里。
而虞凌萬萬沒想到,她懷里的一只小小貓妖,與她產(chǎn)生的羈絆,完全改變了她今后的命運(y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