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潘:“這是半斤肉,小先生拿回去嘗嘗,家養(yǎng)的豬,很不錯的?!?p> 藥無名:“不用不用,太客氣了,說來我還得謝謝你呢,要不是你……”。
“欸~小先生,這種小事情就不用說了,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屠夫打斷了無名的話,將肉放到他手里,繼續(xù)說:“只要你多照顧一下我的生意就好了,我弟弟的腦袋不太好,這些年我都靠著這個攤子養(yǎng)他,就怕哪天我先走了他沒人照顧,若是他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我就省心了?!彼羁嗟膰@了口氣。
無名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過悲觀。世間疾病無數(shù),靈藥也很多,你們心地這么善良,最后一定會找到辦法的,上天會眷顧你們的”。
兩人相視笑了笑,然后李夭立刻拉走了無名。
李府的飯桌上,李夫人獨自坐著,未動碗筷。李夭見狀問道:“娘,不是叫你不用等我的嗎,這都過了飯點了,你怎么還沒吃東西?”
“死丫頭,你還知道擔(dān)心我這個娘?指定是你把人拐走的,回頭再收拾你?!崩罘蛉藢ψ约号畠貉鹧b生氣,好像是在責(zé)怪她把無名帶走,接著望著無名又喜笑顏開,高興的邀請無名入座,“來來來,小先生,坐這兒,你一定餓了吧?這些菜都是熱乎的,我們一起吃”。
她對無名比對李夭還親,讓李夭挺不是滋味,無名心里也別扭。他正想入座,聽到李夭嗯了一聲,手指揉搓,伸出一根手指,是在提醒他昨夜一兩銀子的事情。
無名明白,是他表演的時候到了。
他變成紳士,拉出椅子,對著李夭說:“來,親愛的夭兒。”這一聲簡直驚為天人。
仆人:這,這一天就喊夭兒了,兩天豈不是要拜堂?
李夭:這小子搞什么鬼,要不是娘在這兒的話,真想開慧眼看看。
柳心:先生這演技,實在難為人。
李夫人:縱是醫(yī)者,也還是年輕人,有趣的很,夭兒跟著他想來不會無聊。
無名今日殷勤的很,李夭碗里的菜都是他夾得,菜盤子李夭連碰的機會都沒有。
李夭不時會偷看母親的反應(yīng),看她笑的合不攏嘴,也就無所謂了。
她刨了口飯菜,不知是人的問題還是菜的問題,今日飯菜的味道是比平日好些。
無名拿筷的右手一抖剛夾的菜落在桌上,他看了眼自己的碗,又看了下李夭的碗,猶豫一秒以后將桌上掉落的菜夾到了自己碗中。
回到房間,李夭推門進來,無名慌張的坐在桌前。
李夭問:“還痛?”
無名拍著胸脯,躥起身,“開什么玩笑,我這年輕的肉體,無病無傷,怎么會痛呢!”
“是嗎?”李夭走到無名身后,手指輕輕戳在他的心口,無名發(fā)出嘶嘶的忍痛聲,“不痛?有本事別叫??!”
“我只是有點冷,剛剛風(fēng)吹進來了?!睙o名強忍著,嘴硬的很,李夭繼續(xù)用力按下去,“嘶,別,停,疼!??!”
藥無名:“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表現(xiàn)的很明顯嗎?”
李夭:“我只想知道他們既然殺你,又為何救你,心臟被貫穿,想救活,可非易事?!?p> 無名:“或許是我運氣好呢!”
李夭:“運氣好?運氣得多好才能起死回生?我是反正不知道的,我懷疑他們中有醫(yī)者,那道火就是證據(jù)”。
無名哈哈一笑,若是李夭回頭定然能看出他的笑容有多假,只是她一直看著門外那個看不見影子的影子,忽略了對無名的觀察。
“醫(yī)者哪里這么容易被我遇到,別開玩笑?!?p> 身為藥師的徒弟,無名自然知道那道火從何而來,那是靈藥——雙生子。
藥有名,曰雙生子,初生為雙,遇水而化,上為清,下為濁,生靈智,合二為一,可愈五臟。
李夭出去后看到柳心離開的背影。
柳心來找她的師父鏢夫子,第一句話便問:“師父,天地間的最強者是誰?”
鏢夫子:“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沒有比過,誰又敢說自己最強”。
“傳聞百年前有一人與天爭鋒,難道他都擔(dān)不起這個名頭嗎?”
“和天斗的人數(shù)之不盡,我的師父也是其中之一,不過你說的那人是唯一一個還站著的,或許他有這個資格。”
“如何能超越他?”
柳心這個問題問的夫子震驚萬分。
鏢夫子看得出,柳心心中,已有執(zhí)念,這是成為強者的利刃,但也可能傷了自己。
“以你的資質(zhì),不出十年,可與群英爭雄?!?p> “十年太久,十天可否?”
“拔苗助長,是有代價的,絕頂之資,你有這個資本和底氣,可,你想清楚了嗎?”
“求師父成全?。。 绷某值豆虻厝?,真誠地懇求。
鏢夫子沉默片刻,緩緩道:我有一法,可開你潛力七日,過后你的武道之路將難上百倍,能走多遠,看你造化。”
……
為避免懷疑,白天李夭會帶著無名外出裝作約會的樣子,在旁人看來,兩人一見鐘情感情逐步升溫,當(dāng)他們知道兩人定親時也就不會覺得太過唐突。
這邊在造就相愛假象,那邊的人在練武。
龍門鏢局內(nèi),鏢夫子第二天就收柳心為正式弟子,不過沒有教她任何武藝,而是每日讓她頂著巨石四個時辰,特殊的藥水浸泡一個時辰。
石頭特殊,在操控下可改變重量,第一天百斤,第二天兩百斤,第三天三百斤,以此而推。
這還不是夫子所說的真正方法。
鏢夫子問她:“你為何一直戴著面具?”
柳心遲疑片刻,摘下面具,鏢夫子嘆言:“可憐人也”。
潛力激發(fā)的第三日,土匪涂截取了一批寶物準(zhǔn)備逃之夭夭,可他卻看到了無名。
驚訝之余季德洵告訴他天下能醫(yī)活心臟的靈藥并不多,而屠夫手里就有一味藥。
于是土匪涂找到了屠夫,“是你干的好事?如此珍貴的靈藥浪費在一個死人身上,你還真下的了本錢?!彼荒_踹翻屠夫。
“今日就當(dāng)還你一命,不要再阻止我,否則,后果你擔(dān)不起?!蓖练送堪l(fā)出警告。
屠夫回到豬頭門,看到門口臺階上有個藥包,屠夫小心翼翼地將它揣入懷里,如獲至寶。
本來想找無名的土匪涂先是撞到了柳心。
三日的武道開發(fā),讓柳心的六感遠超常人,當(dāng)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土匪涂時她也是一驚,尚未交手便已察覺其之駭人。
“就是你殺的先生?”但她毫無懼意,冷聲質(zhì)問。
“是我,你能如何?”土匪涂沒有否認(rèn)。不過他還是小瞧了柳心的能耐。
巷戰(zhàn)交鋒,柳心手臂受了點輕傷,這讓土匪涂不解,“那日見你氣息不穩(wěn)、柔弱無力,今日卻力道十足、剛硬非凡,無論是反應(yīng)力、敏捷度、力量、速度,可以說各方面都脫胎換骨。”
“看在柳大寶的份上,告訴我,你是如何做到的,可放你一條生路?!?p> “你認(rèn)識我父親,你與瓦方寨什么關(guān)系?”柳心用力握刀,攻勢愈加凌厲,怒氣值在上升。
“瓦龍大哥,涂琪安?!?p> 開始應(yīng)對還游刃有余,可逐漸他發(fā)現(xiàn)柳心的力量在以驚人的速度提升,甚至在逼近他的極限,他愈發(fā)對柳心的秘密感興趣。
激烈的戰(zhàn)斗吸引了不少人,包括來湊熱鬧的藥無名??吹綉?zhàn)斗的一方是柳心的時候,他撿起一塊石頭就扔向土匪涂。
土匪涂光是戰(zhàn)斗釋放的罡氣就震碎了飛石,他詫異的轉(zhuǎn)過頭看向吹著口哨裝作若無其事的無名。
他斷開柳心的攻擊,朝著人堆斬出一刀,被柳心攔住。
其他人嚇的四散,無人敢靠近,唯有無名還在。
“先生,你先走!”
“哦!”
無名口頭答應(yīng)的好好的,轉(zhuǎn)過頭就撿了一塊石頭又扔了過去,共計三次。
事不過三,土匪涂忍無可忍,可迫于柳心糾纏又無可奈何。
呢喃聲響起,土匪涂意識到追殺他的人來了,狠狠盯了無名一眼,“還會再見的”。
其遁走后藥無名馬上跑到柳心面前,為她療傷,“不怕,以后受傷了我給你治。”
柳心嗯的點頭。
無名在她傷口處呼出兩口氣,傷口便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這種小傷對醫(yī)者而言不過小菜一碟,連藥都不需要。
“兩位小朋友,可知道方才打斗的人在何處?”
說話人,面容俊朗,藍色眼睛和水藍衣袍,就像是水都里的人。
“跑了。”無名回道。
無名看到對方看柳心的目光不太對勁,且伸手過去,他一把抓住對方手腕,“你做什么?”
那人根本不理會無名,而是對柳心說:“可有師門?沒有的話可以加入我倒海,正巧我缺個師妹?!?p> “有的話不妨帶我去見你師父,見了我,他一定會答應(yīng)的”。
柳心:“我一生只認(rèn)一個師父”。
“如此,我也不好強求?!睙o形罡氣釋放而出,將無名轟的老遠,束縛的柳心動彈不得。
任誰都知道,這人很危險。
這人見好苗子無法收入師門便起了殺心,要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放心,只要一下下?!彼氖持竸潉?,冒出一道水流,化作帶利刃的水蓮,懸在柳心頭頂,一旦進入,柳心將成為廢人。
無名顧不得暴露,釋放醫(yī)者神通。
“藥當(dāng)有名,連心鎖身,水天花,來”。
無名的神通天克此人,因為此人根基是一朵長年生長于深海的靈藥——水天花,有神奇之能,可控制水流。
是靈藥中少有的寄或共生種,天賦弱者只能成為它的養(yǎng)料,是為寄生,天賦強者才可與之共生。
靈藥是有類別的,分四等,水天花與仙·白首皆屬于一等,一等之中又分禁藥、大藥、奇藥。
二等靈藥是功能性藥材,如緣續(xù)、雙生子、及治療后天癡呆用的天葵根。
遠志、相思子則是三等靈藥。
四等靈藥是靈藥之中的布衣,數(shù)量最多,如靈藥枇杷、黃連。
水天花是奇藥。
仙·白首是禁藥。
換句話說,眼前這個水藍衣袍的家伙也是個絕頂之資,體內(nèi)的水天花搖曳時他便知道,柳心亦是天賦極高之人。
若不是他及時封住了水天花的所有氣息,恐怕被廢的就是他了。
“這彈丸之地,竟有一位醫(yī)者?!彼乃家怀?,報上自家來歷,“在下南海門倒海派,南海楓,今日多有得罪,實屬時運不濟,咱們有緣再會?!?p> 南海楓不敢繼續(xù)動手,因為水天花有一個缺點,就是被封住后共生者自身的力量也無法使用,現(xiàn)在的南海楓就像是強壯的普通人。
當(dāng)然他也可以隨時使用水天花的力量,但無名也不傻,只要他敢動手,無名就有把握將對方體內(nèi)的靈藥硬生生拉出來。
問題在于,速度,是無名拿藥的速度快,還是南海楓殺二人更快。
南海楓實力高出柳心一大截,可是他不敢賭,只得離開。
柳心深感二人實力差距,沒有去追。
無名二人并不知道離開后的南海楓隔空挨了一個大巴掌。這是南海楓不敢動手的第二個原因,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而且這人很不好惹。
“這清風(fēng)縣有古怪。”
當(dāng)然奇怪了,一個膽子大的截走南海門的貨,一個絕頂之資,一個醫(yī)者,一個年邁的武師徒弟,還有一個為有緣人算命的收取壽命的奇人,加上南海門的人參與,這清風(fēng)縣可謂是人才濟濟呀!
豪華游船上,南海楓結(jié)結(jié)實實的又挨了一巴掌。
“知不知道這里是誰的故土,沒有守護者同意便擅自動手,你是嫌活夠了嗎?”面紗下老嫗的怒火難以遏制,生怕多余的舉動惹怒了守護者。
“可惜我們不是一個時代,否則真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死了這么多年卻依舊能使你們這代人怕成這樣?!?p> “這已不是百年前,我南海楓,即使是武師當(dāng)前,也有一戰(zhàn)之力。”
老嫗一百余歲,是那個時代的見證者,深知武師的強悍。
老嫗:“憑你?仗著自己天賦高,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雖然在倒海派你是年輕一輩第一人,可你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若不收斂些,遲早要吃大虧?!?p> “哼!借你吉言,我等著吃虧的那天?!蹦虾魉π潆x去,他此時在意的不是丟失的寶物,而是藥無名。
誰會希望自己的克星存在,尤其是修行之人。
除掉所有醫(yī)者,才是他要做的,他可不希望一遇到醫(yī)者就跟老鼠遇到貓一樣,對要站上巔峰的他而言,這是種恥辱和阻礙。
清風(fēng)縣被封鎖,只有普通人能夠自由出入,土匪涂懊悔,應(yīng)該在截獲寶物后立刻離開,而不是找柳心麻煩。
他回去的時候,智囊季已經(jīng)不知所蹤,看樣子是收拾東西提前走了。
土匪涂并不怪他,因為他提醒過自己。
與此同時,屠夫潘和大肚子胡也找不到人。
“一個個怕死得很!”
清風(fēng)縣并不大,可南海門的人找了三天才找到土匪涂,當(dāng)時他正扮成乞丐沿街乞討,起初還算順利,沒有一人發(fā)現(xiàn)他,直到氣不順的南海楓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