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林中搭救玉麒麟
石秀到了大名府便直奔得月樓,梁山在大名也有自己的產(chǎn)業(yè),這得月樓便是梁山在大名的產(chǎn)業(yè),梁山的酒樓勿倫在哪里,菜品酒品都是絕佳,還有很多新奇的玩意,每天的客人絡(luò)繹不絕。
石秀到了得月樓,大名情報站長海山連忙將石秀接進密室。
海山已經(jīng)得到了石秀的飛鴿傳書,對石秀匯報道:“哥哥,盧俊義已經(jīng)被梁中書下了大牢,至于燕青,現(xiàn)在正在城外一個破尼姑庵內(nèi)棲身,每日靠乞討度日。前不久盧俊義被抓,這燕青還去牢內(nèi)叩頭請求見盧俊義一面,只為給盧俊義吃兩口他乞討來的食物。小弟自從得了哥哥的命令,一直暗中派人盯著他和那監(jiān)獄的情形。前些時日,那蔡氏兄弟在此飲酒,小弟派人暗中偷窺,得知那李固出五百兩金子買盧俊義一條性命,而二龍山有人出一千兩金子保盧俊義的性命,那蔡氏兄弟不敢得罪二龍山,于是便拿二龍山的一千兩金子上下打點,如今,盧俊義改判發(fā)配沙門島,三日后啟程?!?p> 石秀點頭暗道:“難怪哥哥如此看重這個燕青,果然是個有情有義的好漢,即便如此也不偷盜搶奪,實在難得?!?p> 石秀抬頭道:“你讓人帶我去尋那燕青?!?p> 海山道:“人已經(jīng)在外等候哥哥,只等哥哥開口。”
石秀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讓海山手下的小二帶著自己出城前往廢庵。
此時的燕青正蜷縮在廢庵的一角瑟瑟發(fā)抖,燕青聽到外面有動靜,抬頭看去,只見一條大漢進了庵堂,燕青以為路人在此稍歇,也不出聲,繼續(xù)縮成一團抵抗嚴寒。
石秀心中嘆息,解開身上的皮裘上前彎腰裹在燕青身上,皮裘本就保暖,又有石秀的體溫,燕青只感到全身一暖,驚訝的看向石秀。
石秀笑道:“小乙哥受苦了,此處并非講話之所,還請小乙哥進城一敘?!?p> 燕青心中驚疑不定,不過他此時一無所有,也不怕對方惦記自己什么,人到了壞無可壞的地步,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石秀知道燕青現(xiàn)在凍餓交加,攙扶著他出了庵堂,將他放到已經(jīng)準備好的馬車內(nèi)蓋上棉被,隨即帶著眼睛回到得月樓。燕青是大名本地的風流浪子,也曾經(jīng)是得月樓的???,對此自然不陌生,只不過現(xiàn)在別說得月樓,就連殘羹剩飯他都吃不上了,乞討來的食物還不夠給盧俊義用的,得月樓現(xiàn)在就連想都不敢想了。不過見到得月樓,燕青的心情倒沒那么忐忑了,將自己帶來這里,對方應(yīng)該不是什么歹人。
石秀將燕青帶進套間,此時在外間的圓桌上已經(jīng)滿是酒菜,海山還貼心的準備了軟椅,石秀笑道:“小乙哥,先用過飯后我們再說。”
燕青是真餓了,當即雙手并用狼吞虎咽,石秀在一旁也不著急,只是含笑的看著燕青吃喝。酒足飯飽后,石秀起身道:“里面已經(jīng)準備了香浴,小乙哥前去洗去一身疲憊再說?!?p> 燕青本極愛干凈,但是現(xiàn)在連肚子都填不飽,早就忘了骯臟,如今聽石秀一說,面上一紅,也不出聲,只是對著石秀一鞠遍跟著石秀到了一側(cè)的浴室。泡在木桶里面,燕青只感覺到說不出的舒爽,只是想到盧俊義,眼中又忍不住掉下淚來,心中凄苦不已。暗自尋思:“此人突兀的出現(xiàn),有如此待我,莫非是二龍山的強盜?”
燕青沐浴后,已有仆役進來將給燕青準備好的衣帽放在一邊。燕青穿戴好后,推門進了外間,此時殘席已經(jīng)撤下,石秀坐在椅子上,微笑著一指旁邊的空椅,燕青施了一禮,坐了下來。旁邊放著美酒熱茶,石秀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道:“小乙哥恢復(fù)了?”
燕青拱手道:“多謝官人,小人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p> 石秀笑道:“小乙哥也許會覺得我是二龍山的強人,不過放心,我和那些草寇毫無瓜葛?!闭f著話,他從手中拿出安撫使衙門的文牒道,“小乙哥一看便知?!?p> 燕青接過文牒打開,頓時大驚,他是大名府頭號財主家出來的,知道輕重,如何不明白一個經(jīng)略相公代表著什么,更何況還是這個赫赫有名的王倫。
石秀道:“小乙,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我的身份,應(yīng)當明白我絕無惡意?!彼呀?jīng)亮明了身份,自然無需再用客氣的言語去取信燕青。燕青點頭,不過面色依然有些猶疑。
石秀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無非是想我安撫使衙門為何會來大名尋你。我也不瞞你,我安撫使衙門和二龍山草寇水火不同爐,可惜二龍山地處青州,我家相公無權(quán)進兵剿滅。不過我安撫使衙門對二龍山草寇的行為始終都在關(guān)注,不久前,石某得知大名盧員外之事,我家相公因此命我來大名破壞二龍山的陰謀,故此才會有今日你我相會之事?!?p> 燕青聽的心中震撼,同時也是驚喜異常,自己想救盧俊義難如登天,但是如果王倫插手卻大有把握,當即跪倒道:“還望石將軍稟明王相公實情,我家主人確為二龍山賊寇所陷害,若王相公出手相助,燕青情愿來生結(jié)草銜環(huán)以報大恩?!?p> 石秀聞言心中不悅,沉聲道:“燕青,起來說話,第一、我家相公一向仁義,從來都是據(jù)理而行,如果盧俊義真的不該死,我家相公自然會救他一命。第二、我家相公不欠你們什么,也沒什么需要你下輩子去報答的,這種道德綁架之法,往日后勿再在石某面前做出。”石秀在東籬大學(xué)聽王倫講課時,對這道德綁架之說甚為信服,王倫的課程在東籬大學(xué)最受歡迎,不是沒有道理的。
燕青渾身一抖,慌忙站了起來,不過對石秀所言還是沒完全理解。
石秀也知道自己所言有些重了,緩了緩語氣道:“小乙,你不明白,在安撫使衙門,我們對相公名為下屬,實為兄弟,聽你剛剛那么說,我心中不爽,你也不必往心里去。說起來,我家相公對你倒是贊譽有加,我這次大名之行,救你卻是第一件事情,至于盧俊義,可以說是看你的面子?!?p> 燕青聽的心中納悶,自己和王倫素不相識,王倫緣何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解救盧俊義?燕青雖然很自得自己的風流倜儻、機警伶俐,但還不至于自大到覺得自己比盧俊義價值高,無論是誰,看自己也不可能如看盧俊義一般,更勿論超過了。
石秀也懶得解釋,開口道:“小乙,你最近數(shù)日身體疲憊,先在此將養(yǎng),有事的時候我會找你,不過最近不要再出門了,至于監(jiān)獄那里你無需操心。”
燕青不敢多言,躬身領(lǐng)命,隨即石秀讓隨從將燕青帶去休息。
燕青在得月樓休息了兩日,身體精力迅速恢復(fù)到了巔峰狀態(tài),只是心中掛念盧俊義,總有些魂不守舍。第三日,石秀將燕青叫了來:“小乙,今日便將你家主人救了出來。”
燕青大喜,不待開口,石秀道:“記住,多聽少說?!毖嗲嗦勓赃B忙閉嘴。
石秀帶著燕青出門,幾個情報站的情報員早已準備停當,還帶了兩桿大車,也不知道車廂里是什么東西。石秀幾人打馬出了城東,行了二十四五里,前方出現(xiàn)了一片樹林,石秀帶著眾人進了樹林,在里面隱藏了起來。
過了大約一個多時辰,只見兩個解差壓著一個囚徒緩緩走來,那囚徒似乎受了不輕的傷勢,渾身傷痕累累,腳上一雙草鞋也是血跡斑斑,顯然腳上有新傷,卻正是河北玉麒麟盧俊義,身后的兩個解差是曾經(jīng)押送林沖的董超、薛霸。
燕青看的熱淚滾滾,如果不是石秀壓著他的手,只怕早就忍不住跳了出來。
只聽盧俊義道:“小人其實捱不動了,可憐見權(quán)歇一歇!”
兩個公人帶入林子來,這個地方人跡罕至,左右未有人行。薛霸道:“我兩個起得早了,好生困倦,欲要就林子里睡一睡,只怕你走了?!?p> 盧俊義道:“小人插翅也飛不去!”
薛霸道:“莫要著你道兒,且等老爺縛一縛!”
腰間解麻索下來,兜住盧俊義肚皮,去那松樹上只一勒,反拽過腳來,綁在樹上。薛霸對董超道:“大哥,你去林子外立著,若有人來撞著,咳嗽為號。”
董超道:“兄弟,放手快些個?!?p> 薛霸道:“你放心去看著外面?!闭f罷,拿起水火棍,看著盧員外道:“你休怪我兩個。你家主管李固,教我們路上結(jié)果你。便到沙門島也是死,不如及早打發(fā)了,你陰司地府不要怨我們。明年今日,是你周年。”盧俊義聽了,淚如雨下,低頭受死。
就在此時,忽然一陣大笑響起,石秀帶著眾人轉(zhuǎn)了出來,石秀看著董超薛霸眼中殺機一閃道:“好,好手段,光天化日乾坤朗朗,你們兩個狗賊居然敢在此行兇。這大宋的天下莫非沒有王法了不成?”
董超薛霸一驚,看到面前有七八個大漢,為首一人氣宇軒昂,一看便不是等閑之輩,剛要說兩句場面話,忍無可忍的燕青已經(jīng)撲上來就是一頓老拳,燕青相撲之術(shù)天下難敵,兩人當即被打個半死。
他們是經(jīng)過野豬林的老手,明白這個時候放什么狠話純粹是作死,他們都有林沖的經(jīng)驗,當即對盧俊義叫道:“員外救俺們兩個。”
盧俊義此時尚不明所以,連忙開口道:“小乙非干他兩個事,盡是李固使錢吩咐他兩個公人,要害我性命。他兩個怎不依他?你若打殺他兩個,也是冤屈?!?p> 燕青素來最聽盧俊義的話,聽見盧俊義開口,當即助手董超、薛霸以為野豬林之事重現(xiàn),慌忙上前跪拜盧俊義,沒想到被石秀的一個隨扈一腳踢翻,怒罵道:“狗東西,有什么遺言趕緊說出來,等等爺爺送你上路?!?p> 董超比薛霸伶俐一些,馬上感覺不對,當即轉(zhuǎn)身跪道石秀面前叩頭不止:“大王,此事確實不關(guān)小的的事情啊。”話音未落眼前一黑,面上已經(jīng)重重的挨了一腳,當即滿臉開花鼻血長流,一張嘴吐出幾粒牙齒。
那隨扈罵道:“狗東西,什么狗屁大王,找死!”
石秀擺手止住眾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燕青,燕青連忙上前去解救盧俊義,石秀則扭頭看著董超薛霸,似乎在思索如何處理這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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