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這么說,看到對面車里的阿夏和芙蘭,林終還是頓時涌現(xiàn)出一陣安心感。
他還記得阿夏裝在自己防護服里的定位器,只是未想到對方竟然會親自找過來,更意外的是,芙蘭居然一起趕來了。
不過他很快也想明白了個中緣由,污染區(qū)之外,芙蘭知道的地方基本上也只有初夏鎮(zhèn)了,她在初夏鎮(zhèn)找到阿夏,兩人一同追著定位趕來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他和對面同時下車,阿夏當(dāng)即熱情洋溢地一邊招手一邊湊過來:“終哥??!”
“沒想到你居然會親自專程過來……”林終走到阿夏面前和對方招呼。
“終哥有難,我當(dāng)然得親自來——”阿夏笑容滿面地說一半,轉(zhuǎn)瞬間眼中殺氣騰騰,右手劃出一擊凌厲的耳光打向林終的左臉,“送你這個渣男下地獄??!”
“臥槽,你干嘛!?”林終反應(yīng)夠快,及時往后閃了一步躲了過去。
“你還敢躲?”阿夏怒意更盛,直接抄過背上的撬棍在手里拍了拍,“我出力幫你,結(jié)果你居然干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老娘今天要替天行道!”
“我干什么了我?”林終直接被這家伙搞懵了。
“你自己心里明白!”阿夏怒罵。
“我明白個鬼啊,你到底發(fā)什么癲?”林終當(dāng)場回懟。
“我告訴你,今天我一定要把你打到跪著給芙蘭姐謝罪,原不原諒就看她一句話了!”阿夏揮舞著撬棍瞪著林終說道。
她剛想回頭招呼芙蘭一起來譴責(zé)林終,一只手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撬棍。
“不能打他?!避教m抓著撬棍認真地對阿夏說道。
“老姐,你別昏頭啊!這時候你還向著這個渣男?”阿夏苦口婆心地勸說,同時想把撬棍抽回來。
然而這時她詫異地發(fā)現(xiàn)撬棍紋絲不動,簡直就像是被臺虎鉗死死夾住了一般。
這女人……力氣這么大???
“不能打他?!避教m只是重復(fù)。
“你!”阿夏一臉頭疼地看著芙蘭,芙蘭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片刻的對峙,阿夏喟然長嘆:“唉,好吧好吧!我不動他了行不行?”
她急公好義地準(zhǔn)備幫芙蘭教訓(xùn)渣男出這口氣,結(jié)果到到臨頭芙蘭居然挺身護渣男,這不禁讓她倍感憋屈。
芙蘭這才放開了撬棍,阿夏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芙蘭看向林終:“你有沒有事?”
“還好?!绷纸K朝她點點頭,“我這邊發(fā)生了一些事情……”
“我都看到了。”芙蘭點頭回道,“你把衣服脫了?!?p> “啥?”林終愣住了。
“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檢查一下,看看那女人有沒有對你做了什么。”芙蘭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林終看看阿夏,以及她身后的那兩名部下,面露難色,小聲地對芙蘭說道:“這么多人看著呢,不方便的。”
“那就等待會兒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避教m毫不在意地繼續(xù)說道,“今后你怎么打算?”
“我準(zhǔn)備繼續(xù)找那個女的,你怎么說?”林終言簡意賅地說明了自己接下來的目的。
被艾琳懸賞過后,林終更加清晰地認識到,不把這個女人解決掉,自己以后恐怕不會有安生日子。
“我還是打算跟你一起?!避教m回答得果斷。
她一來和艾琳解下這種程度的梁子,自然也想了斷一下,二來她依然想在外界走走,和林終繼續(xù)一起行動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阿夏在一旁聽這段對話,聽得直皺眉頭。
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都發(fā)生那種程度事情,這女的居然還對林終這般死心塌地,一見面還能如此自然地調(diào)情。
更關(guān)鍵的是林終還大言不慚地跟對方說自己還想繼續(xù)找那個女人,而芙蘭還表示愿意繼續(xù)跟著林終,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真不知道林終對她下了什么迷魂藥。
這場面,她是真沒見過。
“得嘞,看來是我多管閑事?!彼朔籽郏痛朔艞壛藢@件事的介入。
不過她很快就又想起了那臺飛在天上的機甲,看向林終問道:“終哥,你有沒有碰到一個穿著機甲的人?”
“有啊,他就在——”
林終剛抬手指向遠處廠房墻上被火箭炮炸出來的,正冒著黑煙的缺口,一道身影忽然從黑煙中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
林終稍稍吃了一驚,從那里走出來的,赫然是脫掉了機甲的無面——他居然還能動彈!
“見鬼,這下修理費要自己掏了!”無面一邊咳嗽一邊嘀咕,身上冒著黑煙,作戰(zhàn)服被燒得盡是孔洞。
他不得不放棄那臺破損嚴重的機甲,胸甲嚴重變形,沖擊緩沖劑在爆炸中全部汽化,關(guān)鍵的動力源也在連接上出了問題,現(xiàn)在那具“維京人”別說飛起來,甚至沒法給他提供額外的動力,只是一具幾十公斤重的累贅,他花了好些工夫才從變形的機甲中脫離出來。
林終毫不猶豫地端起沖鋒槍瞄準(zhǔn)了無面,既然沒有機甲就好辦了,他不相信這個傭兵全身全都是防彈的,更何況現(xiàn)在他身邊還有芙蘭。
“不打了不打了,投降!我給你錢,別開槍!”無面舉起手朝林終喊,忽然注意到林終周圍多了好些人,“怎么突然來了這么多人?咦?你不是……”
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阿夏。
“怎么了無面,不認識我了?”阿夏拿著撬棍走向無面,臉上似笑非笑。
“怎么會呢?你不是阿夏嘛!你這荒涼壯美如同大平原一般的身板我怎么能忘?我第一眼就認出你來了!”無面哈哈大笑。
“我敲死你個臭傻逼!”
阿夏額頭青筋暴起,當(dāng)即揮舞撬棍照著無面的頭打去,早有準(zhǔn)備的無面敏捷地閃身過去:“嘿,打不著!”
看著這一幕的林終不由得放下了槍,這兩人搞這么一出,所有的緊張感當(dāng)場煙消云散。
“你們原來很熟么?”他開口問道。
“熟個屁!”
“湊合吧?!?p> 阿夏和無面同時開口,給出了截然不同的回答。
看來很熟。林終在心里得出了結(ji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