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委屈的王章
在城主府中,王章滿頭大包,淤青腫脹,跟個豬頭一樣。
他抱著腹部縮在墻角,面露驚恐望著江凡。
這年輕人怎么這么兇狠?!
不過分嗎?!
“好了,展示一下你的醫(yī)術(shù)吧。”
江凡甩了甩拳頭,面帶笑意望著王章。
這么多拳下來,他感覺心情舒暢不少。
昨天晚上被牽連進細雨樓的任務(wù)中,還差點被追魂飛刀逮住——這可不是小事情。
經(jīng)過這些,江凡很想教訓一下王章,本來想昨天就把他宰了。
但是姬雙突然降臨,根本沒有宰人的空間。
現(xiàn)在又不能妄動王章——他身上似乎有能救公孫華孫女的辦法。
于是只能換一種教訓他的辦法——幫他制造傷患,試探醫(yī)術(shù)。
“有這么搞的嗎?!”
王章欲哭無淚,只能強忍著傷痛掏出一個小瓷瓶。
顫顫巍巍的用大拇指撬開木塞,而后一飲而盡。
又調(diào)養(yǎng)片刻,王章臉上的臃腫逐漸消退,很快便站了起來。
舒展了一下腰肢,他的身體基本又能活動。
“這就是你的醫(yī)術(shù)?”
面對江凡的質(zhì)疑,王章昂了昂下巴,準備高高吹噓一下——“咋了,這就是醫(yī)術(shù)!”
突然回想起來江凡拳頭的力道,他又收斂了下來:“沒有必要動針點穴,一瓶楊枝甘露九夠了?!?p> 那卑卑的態(tài)度,讓江凡格外舒服。
他想了一下,還是說道:“把你剛才喝的給我一瓶?!?p> 聞言,王章如臨大敵:“什么,這怎么可以?那可是不傳之秘!”
“啊——”
一刻鐘后,王章摸著再次消腫的臉遞給了江凡一瓶。
接過后江凡神情淡然,微微探查了一下,感覺良好。
這一瓶楊枝甘露里蘊含著莫名奧妙,似乎將多種藥材精華融入其中,再加各式稀有之物煉化,最后熬雪而成。
看起來確實不是一般醫(yī)道水平能做出來的……
微微沉吟,江凡收好楊枝甘露,雙手背于身后:“要想出恒城而不被追到,最好的辦法就是跑到姬城主不敢涉足的領(lǐng)地,或者你能隱秘身形?!?p> 王章面色微苦。
我還不知道嗎,就是想問你能不能給我隱秘身形或者帶去安全的地方……
“幫你隱秘身形這事我能辦到,但是你必須與我同行?!?p> 聞言,王章大喜。
能隱秘便好,我就是等你這句話。
至于同行?
見鬼去吧!
到了安全的地方后誰認識誰啊?
如此想著,王章忽然感覺靈魂深處多了一層聯(lián)系,若有若無卻無法斷絕。
什么?!
他面色大驚,有種不妙的感覺。
“我給你靈魂深處種了種子,無論你去哪里我都能感知到?!?p> 江凡的聲音傳來如疾風驟雨,嚇得他渾身打了個寒蟬。
完全捉摸不到聯(lián)系所在!
斷不了!
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情?
難道是剛才打我的時候……
他的面色瞬間如苦瓜般擰皺,目光里透著絕望的暗光。
為什么生活那么苦……我只是第一次出山修幾根針而已。
“別想些沒有用的,我現(xiàn)在就可以帶你走。”
聽到這話,王章所有不快都收了回去,面帶猥瑣笑容:“江萌大哥所言極是!”
于是江凡便帶著王章隱秘身形,從暗中無人的角落挪移出了城外。
憑借《吞天訣》第二境界——吞夜,他的隱匿能力幾乎冠絕同代。
即使探查者達到半步洞虛境界也看不出什么異動。
畢竟是荒古八族之一天狼族的傳承功法,又怎么可能輕易被識破?
帶著如此想法,他輕而易舉的帶走了王章,遠走高飛了。
殊不知他們離開時,正陪同瑤池圣地長老的姬雙眉頭皺了一下。
“怎么了?”
清軟聲音傳來,姬雙擺了擺手:“無事,有兩個客人走了。”
“要不你先去忙?”
“不急不急,客人總會有回來的一天,但是長老可是難得來一次……”
兩人便又繼續(xù)游園閑談。
這些事情江凡并不知道,他只是帶著王章朝無音谷挪移。
兩人身影一晃就是上千米距離,在山川間忽閃忽現(xiàn)。
身后的王章累死累活的追趕,也沒能跟上江凡的步伐,總被落在背后。
于是乎,一個想法竄上了他的心頭。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我就不信那莫名其妙的聯(lián)系能找到我!
正想著,他忽然就讓反方向挪移,意圖逃離江凡的神識范圍。
結(jié)果幾番挪移后,他有些累了,站在一處山頂回頭望。
只見茫茫大山疊重云,天邊際藍通青綠。
根本看不見江凡的影子!
神識也沒有探查到!
“哈哈哈,就這樣都發(fā)現(xiàn)不了我走了,不怎么樣嘛!”
他得意地仰頭大笑,好像打開鳥籠后放飛自我的麻雀。
正準備繼續(xù)挪移趕路,忽然肩膀一沉。
有人抓住了他的肩膀!
那一刻,他的心臟狠狠跳了一下,喉嚨里艱難吞咽下一口唾沫。
“啊——”
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叫后,他老老實實站在江凡面前,像個安分守己的好城民一樣。
豬頭一樣的臉再次耀眼,他的眼睛瞇成黑縫。
“所以你很不老實嘛?”
江凡聲音清淡,面色輕松,還有微微笑意,露出可愛的犬牙。
在王章眼里卻是青面獠牙,聲音冷厲,臉上掛著魔鬼般的恐嚇,一對尖牙似乎能刺穿他的心臟。
這正常嗎?!
都是分神初期,憑什么你能壓著我打?!
王章欲哭無淚,心中有苦難言。
猶記得當年師父收他為徒之時。
天平云闊,茫茫原野上,白衣雪發(fā)的老頭笑著出現(xiàn)在他身前:“小子,吾觀你骨骼驚奇,乃天生修煉奇才,不如拜吾為師,成就一番千秋偉業(yè)!”
尚且年幼的他心思何其單純,真就信了師父的話,從此過上了劈柴挑水的山間生活。
每每有抱怨之時,他就會下山去尋找小村莊,偷看寡婦洗澡。
某一次,他被師父抓了個現(xiàn)行:“好啊,徒兒你天資不凡,卻干如此齷齪之事!”
至今忘不了那一天他被師父一路拖回山上,手腳都給捆住,像個蛆。
“徒兒啊,你的天資可不是尋常人可及的,能入分神之境便有機會入洞虛啊~”
師父的教誨一直掛在耳邊,他已經(jīng)覺得自己便是南域奇才。
不過兩百多歲就能分神,這南域似乎除了圣地天驕,便只有極少數(shù)天才能做到。
如此了不起的資質(zhì),居然被一個默默無聞的家伙打得不成人形?!
老頭,你是不是留了一手沒傳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