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莫傷了身子!”季良見齊天發(fā)了好大的脾氣,慌忙跪了下去。
“把她給朕帶來,不來就用綁的!”她竟然還想著仲承仁?現下竟還為他求出宮去?“常林!傳仲承仁入宮!”
紀瑤見季良顫顫巍巍的哀求,“殿下您就別為難奴才了,皇上發(fā)了好大的脾氣……還,還傳召了仲大人……眼下怕是已經進宮了!”
“傳他做什么?”紀瑤這才忽的想明白,這臭小子,想什么呢,吃什么飛醋!“走吧!”若再不去,那無辜的仲承仁只怕性命不保……
紀瑤一進盤龍殿,就感受到了齊天的低氣壓,眼下已經摸黑了,他還不掌燈。
自知理虧讓他誤會了,紀瑤也不行禮,進殿自顧的去掌燈。
齊天本來正在內殿鬧別扭,這才不準人掌燈,“誰準你……”
“是我!”紀瑤輕聲開口,打斷齊天亂發(fā)的脾氣。
“哼……”聽見她輕柔的聲音,齊天原本的怒火倒是熄了幾分,但還是立馬順著皇袍,端起皇上的架子來,等著紀瑤掌燈后進來內殿。
紀瑤沿著大殿,一盞一盞明燈掌起來,這才進來內殿,見他氣鼓鼓的樣子,倒有些好笑。
齊天見她來了,擰著眉頭假裝看書,等著她近前來。
紀瑤也不言語,兀自走到他桌前,將燭火點亮,看著她那映著跳躍的火光愈加清晰的臉,齊天不知何時,竟平息了大怒……
她湊近燭火,看著明黃的火苗出神,齊天喉結動了動,咕嚕一聲咽下口水。
“若有機緣,能開采些石油出來,那東啟就發(fā)了!”紀瑤仿佛忘了是因著什么過來的,只是想著,若有了煤油,那在照明上便是一大進步!
“那是什么?”見她若無其事的樣子,齊天語氣也柔和了下來……
紀瑤見他不氣了,莞爾一笑,與他面對面肘趴在桌子另一側,離他那么近,齊天眨巴著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美目,大腦好似都不會思考了,也再聽不進去她說的什么……
“石油,可以分離出煤油還有其他……呃……”
齊天突然鬼使神差的湊唇親了上去,香甜軟糯,紀瑤身體過電般酥麻升溫,下意識起身閃躲,兩個人都懵了……
“你……你占我便宜!”紀瑤捂著唇,一大把年紀了,還羞到臉紅怎么回事……
齊天也慌亂了,看著紀瑤小臉通紅的遮著唇瞪著他,慌張片刻后又理直氣壯起來,“那又如何,朕是皇帝!臨幸你,你該跪地謝恩才是!”嘴硬著,臉卻紅了,到底還是個純情少年。
真是臭不要臉!
紀瑤有些羞惱煩躁,一甩帕子,轉過身去,“找我來到底什么事?”
齊天這才收回心神,想起她請旨出宮,還要住在曾經仲承仁安置過的外宅一事,又有些惱怒起來。
“你……自請出宮?”齊天明知故問。
“是!”紀瑤其實心下是有些喜悅的,但不知為何面上卻是不耐的樣子。
“為何?在宮里……對十五的教導更好不是嗎?”他還是說不出,更容易見到朕這樣肉麻又有失身份的話。
紀瑤微微側目,露出羞紅逐漸消退的側臉,“十五終歸都要出宮去的,不如早作打算!”
“那!為何要住在……”齊天的憤懣爬上了眉眼。
“皇上若不允便罷了!”說一千道一萬,不就是不想讓她出宮嗎!
雖說她松了口,可是齊天還是不悅,畢竟這事關一個男人的尊嚴!轉念試探著開口,“太傅仲承仁……”他盯著她的的側臉,想捕捉到一絲變化。
紀瑤翻了個白眼,轉過身來看著他,等他說完接下來的話。
“戶部上奏,仲承仁與戚將軍私交甚密,恐有結黨營私之嫌……”齊天隨意找了個罪名,不過是想看一下她的反應。
紀瑤想著,當年齊天皇儲之爭,重傷臥床,可不就是這兩人掩護他過來的嗎,私交甚密是真,結黨營私倒是未見得……
不過戚將軍那皇后胞妹現下風頭正盛,她才不屑管他們那些爛事!
“皇上若信,處置即可,說與我聽做什么?”紀瑤瞟著他,不屑一顧地說。
齊天倒是滿意了,卻又轉念一想她今日這般異常,莫不是知道了仲承仁已被召進宮來,才故意為之?
“你不為他求情?”他陰陽怪氣。
“皇上要殺便殺,要罰就罰,與我何干?”紀瑤秀眉微蹙,頗為不耐,“若沒有別的事,我便回去了!”也不行禮,便轉身離開。
齊天見她當真毫不在意,心下釋然,臉上帶著笑,嘴上卻出言責怪,“當真驕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