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又見克勞西
“我們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嗎?”百合子問以西。
高溫酷熱環(huán)境只能待在飛行器里,一出去就像一坨快要熔化的黃油,渾身無力,啥也干不了。
以西沒有回答,他好像被其他什么事羈絆住了,當(dāng)然說的是他的腦力,他的身體正悠閑地坐在飛行器里呢。
大家的心思都被菲兒的狀況牽動著,雅琪在飛行器的通訊器里一一答復(fù)并感謝:“我想它需要休息,想自己安靜地待著,身體狀況恢復(fù)得很好。它都不搭理我,閃電守著他呢?!?p> 大家靜默地等了一會兒,保羅說:“羅斯和賽蓮娜肯定找不到我們了?!?p> 扎爾布說:“別擔(dān)心,我們會找到他們的,先讓他們快活一陣吧。”
保羅說:“我估計他們已經(jīng)返回船上去了。”
“以西,你在搞什么鬼?帶我們走啊。”扎爾布忍不住催促說。
停頓了一會兒,以西說:“這里有些古怪的東西,你們不想看看嗎?”
“什么古怪東西?”
“它們有生命,不過不同于人類的生活介質(zhì)基礎(chǔ)。”
“什么意思?”扎爾布茫然地問。
“就是非碳基生命體?!贝笮l(wèi)插話說。
“哦,那一定是克勞西?!毖喷饕膊辶艘蛔臁?p> 以西沒見過克勞西,問:“克勞西是什么鬼?”
“不知道,它們是會冒石頭的活動晶體,各種顏色,行動很緩慢。對哦,它們喜歡在高溫高壓的環(huán)境,上次我們也是在沙漠里見到它們?!?p> 保羅嘟囔說:“我們遇到的古怪東西可不止克勞西,還有艾瑪西星云、沃貢和普利普托。它們在我看來都不是類似我們的生命。”
“沃貢可以寄生在菌藻蛙人腦子里?!?p> 以西打了個呵欠:“這么大的宇宙要是只有一種類型的生命體也實(shí)在太無趣了。我們?nèi)@些小東西。”
“反正也沒有特別著急的事情等著去做?!贝笮l(wèi)說。
由拉說:“也許可以從其他生命體獲得回地球的幫助。”
以西駕駛飛行器低空緩慢飛行,速度比靜止快了一丟丟。
說明那些小東西就在附近,也許很脆弱,不想被人類發(fā)現(xiàn)。
“人類活動對于克勞西來說太劇烈了,它們就像生活在很慢很慢的世界?!贝笮l(wèi)對新奇的東西總是很著迷。
“噓~我們快到了?!币晕魈嵝汛蠹?。
然后,以西停下了。
大家發(fā)現(xiàn)被一堵神秘的“巨石”擋住了。
“哪里來的巨石陣,又是外星人干的?”大衛(wèi)忍不住問。
“大衛(wèi),我們就是外星人?!痹鸂柌纪祥L聲音提醒說。
“這里不是地球?!?p> “哦,哦,我忘了,還以為在地球上的大沙漠呢?!?p> 以西打斷大衛(wèi)和扎爾布漫無天際的閑聊:“這個巨石就是生命體,我能感受到它們的活動和交流?!?p> “啊?你管這個叫小東西?”大衛(wèi)的話匣子一經(jīng)打開,根本止不住。
“剛才應(yīng)該不是這樣的,這是聚合體?!?p> 雅琪仔細(xì)打量以后說:“看上去就像克勞西,不過我們只見過很少的克勞西,沒有這樣的聚合體。”
“我們要怎么和它們交流?”由拉單刀直入地問。
“我不知道,我見識過的東西比你們少多了?!币晕髡f。
百合子說:“我有辦法?!?p> 大家都拭目以待,百合子走出飛行器,忍受著高溫,簡單粗暴地打出一組力量微弱的藍(lán)力波。
“巨石”就像雪崩一樣,紛紛掉落石塊。
扎爾布小時候在村里見過這樣恐怖的情形,脫口而出:“我擦,泥石流了!”
石塊掉落在地,大大小小的,開始移動和重組,就像看俄羅斯方塊游戲一樣。
不規(guī)則形狀的石頭骨碌骨碌亂滾,滾來滾去,聚合、分離成古怪的另外一群石塊。
“它們在瞎忙活啥?一堆石頭變成另一堆石頭?”保羅討厭瞎折騰,年紀(jì)大了總喜歡安安靜靜的悠閑生活。
“它們在防備?!币晕髡f。
“防備啥?”
“剛才百合子攻擊了它們?!?p> “哈哈哈,我那也算攻擊?!?p> 由拉問:“它們是比較低等形式的生命體嗎?”
“應(yīng)該是,可能也是被沃貢掠到阿土阿巴星球的?!?p> “同病相憐的家伙,我們不要去打攪它們了吧。”
雅琪有些于心不忍,她記得它們很可愛,一路會蹦小石頭。
然而,這只是地球人同情心泛濫的一廂情愿。
克勞西動作笨拙,比較人類,確實(shí)看上去有點(diǎn)小腦不發(fā)達(dá),如果它們有小腦的話。
就因?yàn)樗鼈冃袆泳徛恐?,自救小?duì)完全低估了它們的能力。
克勞西搖搖擺擺聚合、抽離都非常自如,好像一直在動,雖然慢,但就像不斷調(diào)適的老木匠,不厭其煩的推翻重來,直到滿足預(yù)期。
“它們好像在計算什么東西的樣子?!贝笮l(wèi)分析說。
百合子警示大家:“我感覺它們要攻擊我們了?!?p> “什么?”雅琪不相信,她對它們的認(rèn)知還停留在過去的那段短暫記憶里:“它們那么可愛,不會攻擊我們的。我們又沒有對它們做什么壞事?!?p> 克勞西可不是人類的朋友,等它們終于安靜下來,自救小隊(duì)發(fā)現(xiàn)被這些奇怪笨重的晶體圍困了。
飛行器不是可以飛嗎?
你飛一個試試!
扎爾布心念一動,啟動飛行器,來個一飛沖天!
“不要!”以西大叫起來。
“嘭”飛行器撞在不明物體上,扎爾布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飛行器彈飛出去,落在滾燙的砂礫上,痛苦地抽搐。
比扎爾布更慘烈的是在人類眼里無堅(jiān)不摧的飛行器,它的智能堅(jiān)固程度都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人類掌握的所有知識,而現(xiàn)在它發(fā)出短促的碰撞聲后,就像一坨爛泥一樣軟化、腐蝕、消失,留下深綠色的一攤不明溶液。
“???!”大家都看得目瞪口呆,這些“石頭晶體”居然有這么猛烈的攻擊性,簡直是毀滅所有人的道德觀。
我們也沒招惹你們呀?
一定要招惹到,才能出擊嗎?
與人為善,不能隨便下死手???
不一招致命,留著你反撲弄死我呀!
這也太殘暴了!
這叫提前研判。
反正說不清,跨物種之間的交流只能通過以西的語言處理,克勞西也不一定愿意搭理人類,跟人類說明它們行為的原因。
所以,沒有什么為什么。
如果需要一個理由:就是看不慣!
或者老子喜歡!
怎么樣?
這個答案讓那些凡事探尋緣由的偏執(zhí)狂滿意嗎?
扎爾布哪里吃過這樣的大虧,掙扎起身后就要報復(fù),“突突突”一場潔白的蛛網(wǎng)雨撒下來,他鋒利無比的刀刃對“石頭”完全沒用,砍砍砍,手麻了,累死了,石頭還是石頭。
“啊?。 痹鸂柌纪耆媚嵌咽^沒轍。
克勞西不理扎爾布,它們的圍困是經(jīng)過嚴(yán)密設(shè)計的,目前只有需要圍困這些侵入者,沒有任何進(jìn)攻摧毀計劃。
“這些石頭疙瘩有非常嚴(yán)苛的紀(jì)律,可能跟它們來到這個星球受到的傷害有關(guān),這不是個體和社會的反應(yīng),更像是個軍隊(duì)?!?p> 百合子冷眼旁觀得出自己的判斷和分析。
“先把扎爾布救上來,外面太熱,他會脫水的。”由拉關(guān)切地說。
“對哦,我差點(diǎn)忘了人類是離不開水的?!币晕髡f。
由拉把扎爾布扶進(jìn)自己的飛行器,空間確實(shí)很小,兩個男人擠在一起不是那么舒服。
一直安靜得幾乎被忘記的“牢騷大人”首先表示抗議:“一個飛行器里不能坐兩個人!太擠了!哦,還有空氣,我缺少空氣,這家伙太莽撞了,白白報廢了一個飛行器!”
“閉嘴!”扎爾布雖然消耗了大量體力,剩余體力對付一只饒舌討厭的鸚鵡還是綽綽有余的。
他撕下衣服的下擺,用布條把鸚鵡的喙扎緊,扔在一邊。
“牢騷大人”還在拼命控訴和詛咒,不過由拉根本聽不清它嗚嚕嗚嚕說什么。
由拉不喜歡扎爾布對待“牢騷大人”的方式,把鸚鵡的喙放開,不高興地對扎爾布說:“‘牢騷大人’是我的靈異生物,也是我朋友,你不能這樣對待我的朋友,更何況還是在我的飛行器上?!?p> “你想讓我跟一只鸚鵡道歉?”扎爾布?xì)庖埠懿豁槨?p> “是的?!?p> 扎爾布用力拍了一巴掌操作臺,把“牢騷大人”嚇得沒了聲音。
它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道歉就不用了,態(tài)度稍微放溫和一點(diǎn)就可以了?!?p> “對不起,你的話太多了,臭鸚鵡!”
扎爾布也感覺到自己有點(diǎn)過分了,還是硬著頭皮向“牢騷大人”道了歉。
“我臭嗎?我剛準(zhǔn)備去洗個澡,就被帶到這個熱死鳥的破地方來了?!?p> “由拉,你看清楚剛才是什么毀了我的飛行器嗎?”
“牢騷大人”嘴快:“是你的冒失和莽撞,先生!”
“閉嘴?!?p> “好吧,掌握真理的鳥總是受到人類社會的排斥?!?p> 由拉看了看扎爾布說:“我真的沒看清,好像是一股水,可能是某種液體?!?p> 通訊器里傳來以西的聲音:“是強(qiáng)酸!”
“我的媽呀,我討厭強(qiáng)酸?!丙W鵡又拿腔拿調(diào)地說了一句。
“你就不能乖乖的閉上嘴嗎?”扎爾布沖“牢騷大人”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