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年三十,不速來客
散會前晚會導演黃老師上臺講話。
請求觀眾們回家后抽時間寫個觀看感受,對這次晚會寫出評價和建議,到時候央臺會有獎征集。
晚會結束后,演出人員和工作人員都來恭喜陳小二、老茂兒和程觀禮。
人們紛紛夸贊倆人演得好。
老茂兒笑道:“演得再好,也是先有了劇本才能演,這是程觀禮同志寫得好?!?p> 程觀禮笑道:“咱們相輔相成,沒有你們二位這么精湛的演技和隨機應變的能力,還真演不出來?!?p> 陳小二苦笑搖頭,“唉,我都忘詞了,還夸我呢,這首尾都沒有呼應,本來上來有一句我想當個大明星上電視,回去了有面子,到后來撐得碗一放,也不當明星了,可惜開頭太快忘了,雖然觀眾們樂得前仰后合,但我不滿意,這個作品不算成功?!?p> 老茂兒笑道:“可以了,以后咱們再好好琢磨?!?p> 陳小二只是搖頭,“都怪我太著急了。”
程觀禮笑道:“二哥,這次就是臨場發(fā)揮,現(xiàn)編現(xiàn)演,得允許有瑕疵有不足,太過精益求精了也不好?!?p> “唉,隨便你怎么說吧,我知道是勸我呢,反正我是不滿意,這個小品不算演完整了。”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陳小二跟程觀禮原世界里的差不多,都有那股精益求精鉆牛角尖不妥協(xié)的勁,這也給他未來的演出生涯埋下了隱患。
程觀禮無奈的搖頭一笑,希望未來不會走到那一步。
把蘇瑩一家和老關頭、徐玉珍送出了演播廳后,他轉身又接著回去加班了。
他是場務,肯定得把演播廳收拾好了。
而且還得幫助黃老師把錄像收好,這是要遞交到上級領導那里的,一定得仔細了。
收拾完演播廳后已經是凌晨三點。
程觀禮找地兒瞇了一會,天亮后才坐公交車回去。
今天是大年三十,闔家團圓的日子。
在這個世界里程觀禮雖然沒有親人,但他依然開心的很。
日子嘛,就得怎么開心怎么過。
黃老師邀請他去家里吃年夜飯,蘇瑩也說爸媽讓他去家里,程觀禮都婉拒了。
大年三十的,只有跟老關頭喝酒才合適。
黃老師的倆兒子都帶著老婆孩子回家團圓呢,自己去有些不合適。
跟蘇瑩也沒到那種已經定下結婚日子的地步。
跟親朋好友有時候該保持的距離還是要保持的。
牙還有咬到腮幫子的時候呢,過于親密無間就有出現(xiàn)小裂痕的可能,程觀禮知道這個道理。
因此今天晚上就只能跟老關頭一起喝酒了。
徐玉珍昨天下午就把女兒送到了娘家,從演播廳出來后,直接回了娘家,自從離婚后,她都是在娘家過的年。
四合院里一片喜慶的氣氛,只有后院程家不高興。
程德海在看守所過的年,程建武沒找到工作,也大概率找不到工作了。
現(xiàn)在沒工作的青年太多,這幾年工作崗位的增長數(shù)遠遠達不到上山下鄉(xiāng)的返城青年數(shù)量。
因此崗位少,招工的時候都是挑表現(xiàn)好的,而程建武的人事檔案簡直不忍直視,沒有那個單位愿意收留的。
程建文原本應該是新郎官,現(xiàn)在也恢復了光棍的身份。
后院程家今年過得沒有年味,不思己過,反而都賴到了程觀禮的頭上。
他們愁他們的,沒有哪家鄰居真正為他們難受。
程觀禮做了幾個菜,中午就在家里跟老關頭喝上了。
正在那侃大山,院里忽然傳來了一個略熟悉的聲音。
“玉珍在家嗎?人呢?唉?上哪去了?”
老關頭勾頭往門外一看,不禁皺眉道:“嘿,這孫子怎么挑今兒個回來了,這不冤家嗎?”
話音剛落,院里的人徑直朝程觀禮的門口走來。
邊走邊喊道:“程觀禮,徐玉珍呢?”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以前的鄰居,徐玉珍的前夫陳金生。
曾經是程德海的徒弟,派到滬市出了個長差,就跟當?shù)貜S長的女兒成了知己。
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段,最后竟然哄得廠長女兒愿意跟他結婚。
陳金生寧愿凈身出戶也要跟徐玉珍離婚,自愿把戶口遷了出去。
按說他跟徐玉珍已經是老死不相往來了,即便有時候回來探親,也不進四合院。
如今大年三十,他竟然來到了院里,著實是反常。
而且這陳金生的狀態(tài)不好,明顯看出跟沒睡醒一樣,浮腫的眼泡,略干的嘴唇。
也沒怎么捯飭自己,一改印象中俊秀精致的樣子。
程觀禮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坐在那淡淡問道:“金生哥,你怎么知道這屋里住著的不是建文建武而是我,是誰告訴你我回來了?”
關爺撇嘴道:“是啊,孫子,是建文告訴你的?還是銀生告訴你的?”
陳金生一愣,繼而尷尬笑道:“關爺爺好,沒想到您也在,先給您請安了,新年好,那個,我剛下火車就來了,剛才是聽到觀禮的說話聲了。”
程觀禮微微一笑,“金生哥,幾年沒見,你好像有些憔悴了,剛才滬市回來?要不要坐下喝一杯?”
陳金生訕訕一笑,“不用了,我找徐玉珍?!?p> “在她娘家呢,你要是不坐下喝酒就自個找去吧?!?p> “行,那你們喝著,我走?!?p> 陳金生走后老關頭嘀咕道:“這孫子,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大過年的看到就晦氣?!?p> 程觀禮道:“可以肯定是程建文給他打電話說了院里的事,不然這家伙不知道我回來了,咱們院里除了后院程家別人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要是隔壁院的銀生,不會提起我怎么怎么著。”
老關頭笑道:“算了,不提這孫子了,掃興,就算他回來也翻不起浪花。”
程觀禮卻沉思了起來,“他爹媽在前幾年就去世了,就隔壁院一個弟弟,就算回來省親,也該年后回來,這年前就回來是跟他弟弟銀生一起過年嗎?不大可能,而且也沒見他媳婦和孩子,就他剛才那晦氣臉,一看就是生活不如意,難道是……”
“你是說他在滬市的家庭破裂了?有這可能,這小子好色又沒良心,花言巧語的,真能做出格的事。”
有些事即便沒有打聽,一看當事人的狀態(tài),再結合實際情況一分析,就能猜出個大概。
這陳金生確實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