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小貓或許覺得錢夫人好說話,跑到錢夫人腳下,扒拉她的腿可憐兮兮地叫著。
錢老板非常生氣,冷哼一聲說道:“貓不學主人的過錯,一定是二叔太寵溺它們。我這就寫信回去,讓二叔好好反思自己?!?p> 老爺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錢夫人不明白丈夫為何生氣。大概因為老爺要面子,覺得小貓給他丟臉。
鄉(xiāng)下的錢二叔收到信,氣得拍桌子,“真是三個小混球,好不容易進城生活,能跟厲害的野貓學習機會難得,竟然不知道珍惜。我們老錢家啊,什么時候養(yǎng)過被退學的小貓。”
母貓露出羞愧的神情,若是外人看到這一幕,一定覺得這只貍花貓瘆人。
錢二叔當下趕著驢車,帶著一籃子土雞蛋和大貍花貓,進入京城給周老板道歉。
沒想到住在鄉(xiāng)下的錢二叔會來,江沉綺把人帶到后院,“我跟小貓打交道次數少,野貓帶來的小貓很聽話,我以為其他小貓也會如此?!?p> 早知道錢老板送來的小貓如此頑皮,說什么也不會收下,江沉綺在乎野貓們的感受。連侯爺都被小貓氣到,可想而知三個小家伙多頑皮。
謝景淮坐在石凳上看書,聽到江沉綺的話附和點頭。他不知道小貓這般頑皮,把人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動手教訓它們。
錢二叔把土雞蛋送給周老板,表情尷尬地說道:“它們在家里表現得不錯,離開的時候,我千叮萬囑讓它們去了城里好好表現。”
母貓蹲下身子,前肢立起來不停地拜拜,用懇求的目光看著江沉綺。求熱心腸的江沉綺,讓野貓繼續(xù)教導它的孩子。
進城的時候它聽行人說,周老板養(yǎng)的野貓能耐大。一群野貓殺光糧倉所有老鼠,沒有一只野貓受傷,可見它們的厲害之處。
母貓的舉動讓謝景淮心里震驚,仔細看母貓表情,心里覺得瘆得慌。怎么感覺像一位母親,在懇求江統(tǒng)領收下她的三個頑皮孩子。
接下來母貓的舉動,讓謝景淮差點兒坐不住。
母貓見江沉綺沒反應,趴下來給江沉綺磕頭,動作跟人磕頭沒有區(qū)別。
江沉綺沒有反應,因為她在跑神,想起四小姐說得血脈特殊,以及開玩笑地說,似乎能聽懂動物說話。而她隱約明白野貓的意思,野貓在她面前守規(guī)矩,難道她也是血脈特殊的人。
蹲下身子跟母貓說話,江沉綺無奈嘆口氣,“何必如此呢,我聽錢老板說你抓老鼠厲害,你可以親自教導它們。留在糧鋪一陣子教導它們守規(guī)矩,然后再回鄉(xiāng)下也不遲?!?p> 母貓堅持讓孩子留在這里學習,它的直覺告訴它,孩子留在這里好處多。從江沉綺身上,感覺到一種特殊的氣息。
錢二叔搓搓大手,憨笑著說道:“小貓確實該學些規(guī)矩,它們年紀小不懂事,在家里無拘無束大家都寵著它們。我那侄子開了口,我跟阿花商量半天,決定把小貓交給侄子。”
母貓阿花喵嗚不停,替三只頑皮小貓道歉。
這一幕荒誕又怪異,謝景淮安靜地坐在石凳上,看著母貓?zhí)嫒恍∝埱笄椤T趺纯催@只貓都很奇怪,動作也好神態(tài)也罷,簡直跟人一樣。難道這是一只成精的貍花貓,京城里面有捉妖人嗎。
心軟的江沉綺選擇退步,讓阿花教導好孩子,什么時候小貓懂規(guī)矩再來雜貨店。
收下一籃子土雞蛋,送走錢二叔和貍花貓。
回到后院的時候,江沉綺坐在侯爺身邊的石凳上,語氣微妙地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好像能聽懂野貓說話,它們叫聲代表什么意思我知道。跟花貓打交道很輕松,所以我覺得野貓通人性留下它們暫住,免得它們風餐露宿。今日見到貍花貓阿花,某一時刻分不清它是貓還是人,本該覺得怪異,為何心里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阿花太通人性了,錢二叔對阿花的表現見怪不怪,說明阿花平時在家里,露出與眾不同的一面。看錢二叔的表現,沒把阿花當作普通的貓。
想起在謝家后院見到的兩頭老虎,江沉綺緩緩開口說道:“那天去謝家拜訪的時候,我在后院見到澆花的公老虎,它跟人一樣站立,舉著水壺澆花,那一幕把臨淵嚇得哆嗦。那只母老虎更厲害,得到夸獎會笑,還會給客人送茶壺。我還見到送猴兒酒的幾只猴子,膽子大的臨淵有些害怕,而我竟然沒有感到害怕?!?p> 是這些動物有問題,還是自己有問題呢,江沉綺不知道答案。說出這些話后心情輕松許多,把疑惑拋給侯爺。
謝景淮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沉默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就說嘛一群野貓怎么那么乖巧,好像是江沉綺養(yǎng)得貓一樣,還知道把食物獻給江沉綺。
想起關于小姑姑的一些事,謝景淮眉頭皺起,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花貓從圍墻上跳下來,把一截樹枝遞給江沉綺,樹枝上掛著紅彤彤的果實。
嗅到果子的清香味,江沉綺笑著道謝,“好香的果子,我請侯爺吃野果?!?p> 花貓不同意,不允許謝景淮吃它找到的果子。
知道花貓性格有些霸道,江沉綺無奈地聳肩,“侯爺沒有口福,我只能一個人獨享這些香噴噴的野果。這種紅果子真好看,好像一個個紅色的小火球,有一種明顯的果實香味。”
努力地抽動鼻子,謝景淮疑惑地說道:“是我眼睛有問題嗎,這些果子是黑色的呀,山上這種黑色漿果隨處可見不稀奇。有香氣我怎么沒有聞到,山上漿果大多沒有氣味?!?p> 叫來在屋里打坐的林風,謝景淮詢問他對野果的看法。
林風不假思索地說道:“這是山上的漿果吧,不知道叫什么,味道酸酸甜甜。這種黑色漿果山上數不清,就是個頭太小,吃起來不過癮。什么味道我沒有聞到,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漿果嗎?!?p> 過問其他人的意見之后,江沉綺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中。除了精神有問題,難道她的眼睛和鼻子一同出現問題,該找郎中看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