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悲慘的交稿日。”徐俊涵拿起被擦拭得近乎反光的玻璃杯。
“對面是他的責(zé)編嗎?看上去好嚴(yán)肅啊?!?p> 姜編輯不停翻閱著手中的稿件,時而眉頭緊皺面露嚴(yán)肅,時而又故作輕松地輕笑,讓人完全捉摸不透稿件是好是壞。
“主角團(tuán)幾人?”
“九人?!?p> “有點(diǎn)多,老師可能駕馭不住?!?p> “我爭取每個人能寫到?!?p> “主角拯救世界后,會有另外的反轉(zhuǎn)劇情嗎?”
“額,暫時沒想到。”
“反轉(zhuǎn)有時候也是看點(diǎn)。”
神?。γ娴狞S晟祐看到他這樣坐立難安,內(nèi)心不斷祈禱,能不能讓一個天使來救我離開這煎熬的地獄啊。
“看來他遇到麻煩了?!泵峡闯鏊樕系木狡?。
“對方在步步緊逼?!毙炜『贸鲫P(guān)于國際象棋的教學(xué),“他的退路已經(jīng)被鎖死了”
“然后會怎樣?”
“下一步估摸著要將軍了?!?p> “輸了會怎樣?”
“估摸著要被生擒活剝。”
名井南在思索著什么,“要想想辦法?!?p> “你確定要救他?”徐俊喊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哦,況且我們對文學(xué)圈不了解?!?p> “助人為快樂之本嘛。”名井南說,“再說了,這件事還是俊涵歐巴造成。”
“額。”徐俊涵陷入語塞。
或許內(nèi)心更多還是出于前天那場誤會的愧疚。
有了。名井南靈光乍現(xiàn),輕輕打著響指。而后要來鴨舌帽,口罩還有紅色無袖馬甲。
Cosplay時間到,名井南熟練地將頭發(fā)扎成馬尾蓋上帽子,戴上口罩和馬甲。
“怎樣?”名井南問,“像不像送宅急送的?”
“挺像。”
“那就行。”名井南隨手拿起一張空白的紙,緩緩走至兩人身邊。
“額,請問有什么事?”黃晟祐注意到她。姜編輯也緩緩抬起目光。
“請問哪位是黃晟祐先生?”
“我是?!?p> “這邊有您的宅急送快件?!?p> 黃晟祐一臉茫然。而名井南趁姜編輯不注意,緩緩拉下口罩的一側(cè)。
“怎么會是你?”黃晟祐剛準(zhǔn)備開口,然而名井南卻豎起指尖,示意他別出聲。
黃晟祐眼中,名井南就猶如一個美麗的天使,正向自己伸出援手。
“老師,您有事嗎?”
“估摸著是禮志買的快遞發(fā)錯地址,還填了我的名字?!秉S晟祐輕撓著頭頂,“哈哈,這丫頭真是會給人找麻煩?!?p> “我深表理解?!?p> “現(xiàn)在簽收嗎?”
“快遞就在外面,但是大件,需要您驗收一下?!泵享樦脑捦轮v到。
“可是現(xiàn)在?!秉S晟祐裝作為難的樣子。
“老師您去吧,我自己看稿子就行了。”
“那真是麻煩了?!甭牭交貞?yīng),黃晟祐迅速起身,朝名井南說道,“我們走吧?!?p> 而后名井南領(lǐng)著黃晟祐,兩人匆匆忙忙地走出咖啡館。
“啊,終于能松口氣了?!焙粑降晖獾男迈r空氣,黃晟祐整個人輕松地舒展身子。
“還不能放松?!泵暇璧丨h(huán)顧周邊。
“欸?”
順著她的眼神望去,只看到街角的不遠(yuǎn)處,兩三個打扮嚴(yán)實(shí)的男子,目光緊盯著兩人。
“難不成他們就是傳說中的?!?p> “是私生飯?!?p> “估摸著是認(rèn)出你了。”
“我們組合出道前就一直光顧這家咖啡館。他們估摸著是獲得這條情報,才在這蹲守的?!?p> “但你打扮這么嚴(yán)實(shí)了,是怎么認(rèn)出你?”
“不懂欸?!?p> 黃晟祐無意間瞥到少女的腳尖,外八字,結(jié)合先前黃禮志24小時不停在自己耳邊循環(huán)嘟噥的安利,似乎是理解什么。
“那個名井南xi?!秉S晟祐小心地提醒她,“你的腳尖稍微收一收。”
“欸?”名井南聞言垂下頭,意識到后,想要將腳尖收攏。
“恐怕來不及了?!?p> 她這樣刻意地收攏腳尖,反而讓那幾人的猜忌逐漸加深。
“怎么辦呢?”名井南目光慌亂地四處張望。
黃晟祐看著門外堆積成山的箱子,里面裝著今天新進(jìn)的咖啡豆,聯(lián)系上下文的劇情,眼珠子一轉(zhuǎn),頓時想到了辦法。
“那個,名井南xi?!秉S晟祐小聲嘀咕道,“你應(yīng)該接受過演戲的培訓(xùn)吧?”
“欸,有過,可我的演技一般啊。不對不對,這跟現(xiàn)在的情況有啥關(guān)系?”
“我們演場戲?!辈煌S媚_尖觸碰旁邊的箱子,“劇本名字叫《送貨員.avi》。”
名井南見狀,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她便隨手拿起腳邊的箱子,“既然都這樣了,那干脆就把戲貫徹到底?!?p> “就這些東西嗎?”黃晟祐問。
“對。新西蘭進(jìn)口的咖啡豆,麻煩您在這兒簽個字?!泵想S便指著箱子某處。
黃晟祐很配合地簽上自己名字。
那幾個男子眼神還有些懷疑。
“不管用啊?”
“劇本變更,《暴走送貨員和無理客戶》?!倍簏S晟祐轉(zhuǎn)變成一副不耐煩的語氣,“喂,應(yīng)該還有點(diǎn)別的吧?”
“讓我看看?!泵弦惨庾R到他們的懷疑,一把奪過黃晟祐手里的單子,“一天天的,真是煩死了。”
“我說小姐,你的態(tài)度有點(diǎn)惡劣啊。”
名井南無言,“有些快遞在咖啡館后門?!倍髮巫优脑谒厍埃昂昧?,再見。”
“你就這么算了?”
“阿一西?!泵蠐]手扇著風(fēng),右手叉腰,儼然一副老大叔的姿態(tài),“我說先生,那你想怎樣?”
“幫我取過來唄?”
“先生,您有手有腳,不能自己去取嗎?”名井南的手戳著他的肩頭,“我手上還有好幾個快遞要送?!?p> “不是,小姐。把快件安全交到客戶手中,是你們快遞員的職責(zé)吧?”黃晟祐裝成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爱?dāng)心我跟快遞公司投訴你啊?!?p> “西八,兔崽子想死嗎?”名井南隨口爆出的一句臟話。徹底打消了他們的猜疑。
眼前的這個女送貨員跟他們印象里的南醬相差甚遠(yuǎn),南醬怎么可能會是這種老大叔的模樣。
“哇,上升到人身威脅?!秉S晟祐“指責(zé)”她,“當(dāng)心我找快遞公司投訴你啊?!?p> “兔崽子,算我運(yùn)氣背。”名井南“不情不愿”道,目光隨即瞥向咖啡館的后門,“算了算了,我?guī)闳ト??!?p> “這不就行了嘛。”黃晟祐驕傲地挺起鼻尖。
而后兩人在那幾個私生的目光下消失,但也沒有引起懷疑,目光繼續(xù)觀望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