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林汐坐在那里幾乎將自己當成了一個毫無感情的雕像,在心中考慮著這個日期對于她的意義。
一想到蘇禾,眾人先考慮到的并不是她本人,而是她背后所代表的那些事情。
最直觀的,就是蘇禾對于傅沉煊的救命之恩,雖然一直沒有人知道這所謂救命的恩情是從何而來。
這個思路倒是瞬間給林汐提供了一個可以攻略的方向,如果能夠查到當年的救命之恩是不是就能夠找到些蛛絲馬跡呢?
考慮了許久,林汐主動給傅沉煊撥通了電話,她聽著另一端傳來的輕笑聲,敏銳的覺察到了,傅沉煊好像就是在等著通電話。
“你既然已經(jīng)在等著我的電話了,那應該就不必再跟你解釋了吧?”林汐的語氣微沉,目光中還有點嚴肅,又直接開口。
如果現(xiàn)在打的是視頻,她一定能夠看到傅沉煊唇角噙著的那一點笑意,更像是某種志在必得的自信。
“不錯,我的確能夠猜到你的用意,可是……小汐,我沒有什么非要幫你的理由,這世上的許多事,還是要等價代換的?!备党领拥穆曇衾镏挥械膹娜荨?p> 因為林汐此刻的服軟,他的心情很好,唇角的笑容幾乎是有些肆無忌憚的勾勒著。
正要進來匯報東西的陳特助借著門縫看著他如此開心的模樣,不由得緊緊的抿著唇,想要說點什么,又不能輕易的開口,臉色幾經(jīng)變化,隱約帶著一點憋屈。
“我不會用我的自由來交換你去救那兩個孩子的。”
林汐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這件事情如果不能從傅沉煊的身邊動手,那就只能夠去找其他的知情人了。
好巧不巧,現(xiàn)在還有一個活著的知情的人,傅海是絕不會看著傅靈睿受傷的!
“那我們之間的合作就沒什么談下去的必要了,我所在乎的從來都只有你,小汐,我期待你隨時改變主意?!?p> 雖然有一點不舍,可是傅沉煊在嘆息之后就直接掛斷了電話,他的態(tài)度的干脆與果斷,倒是讓人始料未及。
林汐的呼吸更加粗重了幾分,她索性便什么也沒說,抓起放在旁邊的,要是自己快步走了下去。
陸姜姜連忙小跑著緊跟著她,生怕林汐做出什么不長腦子的決策:“我已經(jīng)借助網(wǎng)絡上的力量正在尋找了,咱們只要穩(wěn)住,最后一定能把孩子們帶回來的!”
“汐姐,對于兩個孩子而言,你也是最重要的牽掛,若是你因此而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們就算是能活著回來,也會一輩子深陷自責之中的!”
這句話,倒是讓林汐的腳步微微一頓,她抿著唇瓣,搖了搖頭:“我去醫(yī)院一趟,有些事情要問一問知情人?!?p> 說話間,林汐甩了甩手中的鑰匙,直接就開著車朝著醫(yī)院疾馳而去。
因為傅海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弱,傅沉煊幾乎沒想到她會主動出現(xiàn)在傅海的面前,根本沒有做什么防范。
躺在病床上的傅海,這會兒已經(jīng)沒什么精氣神了,見到林汐過來倒是有著下意識的警惕,冷笑一聲:“你自己怎么有臉過來的?難道是想到了什么惡毒的辦法嗎?”
關于傅靈睿的事情,傅海自己是有過一點猜測的,孩子之所以一直不出現(xiàn)在醫(yī)院,很大可能就是這個孩子的母親在暗中下黑手!
傅海很清楚,自己和林汐之間的矛盾,幾乎是不可逆的。
他如今剩下的時間就只有吊著這條命,隨時等死。
“我這次過來是有事相求,小睿遇到了無法解決的矛盾,想來……只有你才能夠告訴我一部分真相。”林汐深吸了一口氣,態(tài)度誠懇的隨便扯了個椅子,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面。
“我想問的很簡單,蘇禾對于傅沉煊的救命之恩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又是在什么地點?”
這直截了當?shù)膯栴}已經(jīng)足夠暴露出很多東西了,傅海勾了勾唇角,對于自己所讀到的隱藏的信息,甚至有一點開心。
“我早就知道,你們之間是根本走不下去的?!?p> “你既然過來問我,這把老骨頭就說明在沉煊那里,你已經(jīng)碰了個閉門羹,何必又打著小睿的名號呢?”
他不相信有人會對付靈睿動手,畢竟傅家在他身旁設置了層層的庇護,在沒什么意外的情況下,他明明能夠活得很好!
“都已經(jīng)來了,我沒什么好瞞你的,小睿現(xiàn)在被蘇禾綁架了,他死而復生了,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猝死,只是放了個煙霧彈。”
“明天晚上十二點整,她就會直接殺了兩個孩子,在這段時間,就是我們能夠營救的時機?!?p> 林夕長話短說,眉宇之中只帶著淡淡的焦灼與誠懇,看不出半點說謊的意思。
傅海重重地咳嗽了幾聲,直勾勾地盯著她,目光中分明是裹著幾分懷疑的,他不相信是這樣的結(jié)果:“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如果你不說,那我們就算是缺少了一個信息與把柄了?!绷窒珣械迷偃ダ^續(xù)解釋,反而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傅海的身上。
在這種時候,愧疚感或許能夠幫助他們盡快的做成此事!
傅海的情緒果然激動了起來,他重重咳嗽了好幾聲,這才掐算著時間,笑著開口:“那天是你的生日,或許你記不清楚了,我參加了你八歲的生日宴,帶著傅沉煊一起?!?p> “你們游玩的時候,他不小心掉落水中,是蘇禾把他救了上來,誰也不知道那么小的姑娘怎么能爆發(fā)出這么大的力量,可是那一天,算是你們這場孽緣糾纏的開始。”
想到這里,即便是傅海表情都不由得多了幾分深沉。
誰又能夠想到,那一夜竟然把他們幾人捆綁的那么深,所有人都深陷其中,幾乎逃脫不掉。
“我怎么不知道這件事情?”林汐絞盡腦汁的思索著,不由得詫異的瞪著眼眸,直接說了出來。
她的腦海里并沒有關于這件事情的任何記錄,如果是在他的生日晚宴上,又有人失足落水,這樣的記憶絕不應該被模糊的!
“我怎么知道,或許這些你就要問你母親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我只要看到全須全尾的小睿,否則……我就拉著你和你所有在乎的人一起陪葬!”
傅海冷哼著,眼神里卻醞釀著點點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