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的于晴兒有一點緊張,剛才明明那么堅定,怎么突然就不受控制了。
周然湊了過來,于晴兒下意識躲了一下,看著他纖長白皙的手落在了安全帶上。
他停頓了一下,是自己沒打招呼才讓于晴兒有閃躲的動作。
周然冷靜地給她系上安全帶,快速坐了回去,發(fā)動起了車子。
“……”又被自己蠢哭的于晴兒恨不得扇自己,剛剛的氣勢哪去了。
“你想說什么你就直接說吧,”于晴兒在腦子里想了很多種他跟自己會說什么樣的話。
要是說什么做朋友之類的還能信,要是表白的話,還真不敢想。
“現(xiàn)在就想聽…”周然應(yīng)著她。
于晴兒放在他臉上的視線收了回來,“嗯,”真是心口不一。
回答的有些失落。
“開車不安全,吃飯再說?!敝苋粵]有給她這個機會,就想好好跟她吃個飯。
真是惜命,于晴兒沒有回應(yīng)他的話,沉默就代表同意了。
失落也漸漸消失,她心里就是想能跟周然多一些相處的時間,要怪就怪長了個不聽話的嘴。
到了西餐廳的兩人,于晴兒也沒客氣,點了店里最貴的牛排,兩份甜點加一份蔬菜沙拉。
不管怎么樣,宰一頓貴的也不過分,就當(dāng)是追了周然這么長時間的犒勞了。
坐在對面的周然也點了一樣的牛排,看她微微得意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兩位需要來瓶紅酒嗎?”
開車來的周然并沒有打算喝酒的意思,于是看向了于晴兒。
于晴兒看著他和服務(wù)人員的眼神都在自己臉上,“喝水就行,”皮笑肉不笑道。
她心里有把沖動,想把最貴的酒給點了,可是誰喝呢,放在那也不好看啊。
服務(wù)人員看周然點頭示意,就離開了。
于晴兒戴著假笑面具看向他,“這回可以說了吧。”
看她迫不及待的份兒上,那就說吧,不過還是先道歉。
“那天,話確實重了,”周然的放慢了語氣,很是真誠,“對不起?!?p> “哦,你已經(jīng)道過歉了,”于晴兒說,“不是要說別的嗎?”
真是著急又忐忑,他到底會說什么。
周然沒有解釋那天為什么會說那樣的話,最直接的理由就是,他在那種心煩意亂的狀態(tài)下,要怎么面對眼前的女人。
他心里就像拔繩一樣,不知道去往哪個方向,最后還是推開了于晴兒。
周然看似推開了她,其實是保護她,因為自己的零碎,配不上完整的她。
“于晴兒,”周然霸道又不失風(fēng)度的語氣,深情的眼神對視著她,“做我女朋友吧?!?p> 他不再被過去所干擾,反而是這個女人,一點點打開他的新世界,有不斷的驚喜,又是重燃黑暗里的光亮。
“……”剛要拿起水杯的于晴兒呆住了,看著周然的眼神有一絲慌亂。
她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開什么玩笑,你這…真的不搞笑?!?p> “沒開玩笑,”周然沒有后悔剛才的話,反而更執(zhí)著,“我是認真的!”
千想萬想,沒想到真從他嘴里說出來告白的話,這不就是于晴兒想要的結(jié)果嗎。
可又感覺一切來的不真實,她又沒做過什么。無非就是在周然面前刷刷存在感,話癆了一點,怎么就這么快拿下了。
可就是這樣的于晴兒,入了他然的眼,進了他的心。
這句我是認真的,也是她對周然說過的話。
此刻于晴兒渾身灼熱,因為他的眼神,他的語氣,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她克制著自己,不要把開心暴露出來,要不然太丟臉了。
這么輕易答應(yīng)了,那這幾天的態(tài)度不白給了嘛。
怎么說,也得讓他感受一下追人的感覺。
“我不答應(yīng),”于晴兒鎮(zhèn)定的說著,“突然覺得,單身挺好的。”說的連她自己都信了,一點不違心。
就仗著周然表明心意,就膨脹了。
“好,”周然邪魅一笑,“會讓你答應(yīng)的?!眲菰诒氐糜謳б唤z命令,認準了就不會放棄。
這點伎倆還逃不過他的眼睛,不就是捉迷藏嗎,那就參與參與。
眼前的男人,做什么都能揮灑他的魅力。
本以為是別人的遙不可及,沒想到是于晴兒的觸手可及。
她承認,對周然就是一見鐘情,雖然第一眼戴著口罩,沒有看清容貌,但這一身孤傲,清冷,并不覺得讓人不好靠近。
突然被表白,于晴兒還有些不適應(yīng),略帶緊張。
一向敢愛敢恨的她,就敗在周然的手里。
也是在他這里,變的有些幼稚,矯情,可愛,像孩子一樣,不用強大,不用遠離是非。
兩人坐在那里安靜的有些曖昧,想著對面男人的話,于晴兒手里的刀叉好像不會使用了。
是因為緊張,不自在,顯得有些笨拙。
背著她淡笑著的周然,太過于冷靜了,手法嫻熟的很,不慌不忙。
他邊吃著邊欣賞著于晴兒的樣子,默不作聲,卻一臉愛意。
回酒店的路上,車里的兩人也沒多說一句話。
周然和他的前女友,是大學(xué)同學(xué),從他小有名氣的時候,蔣琪就追他了。
在一起之后,兩人也是奔著結(jié)婚發(fā)展的。
可能就是過了新鮮期,加上周然生活的一些變故,蔣琪就選擇離開了他。
走的那天,是和平分手,兩人坐在那里心平氣和的交談著。
“真走嗎?”
“嗯,準備回杭州創(chuàng)業(yè)?!?p> 周然沒有問蔣琪有沒有愛過自己,這句話一直憋在了心里。
看著她一點一點收拾著衣服,化妝品,房子里慢慢變空,周然就已經(jīng)知道,該放手了。
蔣琪走后,周然才把心里的刺痛發(fā)泄出來,就像最后一盞燈也熄滅了,從此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