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中,許文昌顯現(xiàn)身形。
他沖著那只白狐一招,一團(tuán)血光立即包裹著白狐的身軀飛射到了許文昌面前。
白狐周身毛發(fā)凌亂,氣息比大戰(zhàn)之前衰弱了一大截。
光團(tuán)中,白狐奮力掙扎著,卻無濟(jì)于事。
許文昌仔細(xì)打量白狐片刻,目光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此刻,恢復(fù)了少許法力的廣平飛至許文昌身邊恭聲道:“主人。”
許文昌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才你做得很好!”
廣平聽得許文昌認(rèn)同之語,面露討好之色:“血柒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主人栽培!”
廣平說完見許文昌沒有什么表態(tài),話風(fēng)一轉(zhuǎn)問道:“主人一直打量著這只白狐,莫非它有什么古怪?”
許文昌淡淡一笑:“不過是只一級妖獸罷了,只是這小東西的體內(nèi)蘊(yùn)含了一絲猼訑?shù)难},若是交給那些擅長飼養(yǎng)靈獸的宗門來喂養(yǎng),它倒是有一絲機(jī)會進(jìn)階成為一只七級妖獸。”
廣平聞言一驚,七級妖獸,那可是相當(dāng)于具有金丹初期實力的妖獸。
廣平問道:“主人,猼訑是何種靈獸,竟這般強(qiáng)大?”
許文昌隨口解答道:“猼訑,那是一種像羊類狐的靈獸,它長有四只耳朵,和九條尾巴,眼睛卻長在背上,一只成年的猼訑至少具有七級妖獸的修為?!?p> 廣平聽后,看向白狐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異樣。
許文昌哈哈一笑:“別想了,此獸血脈不純,想讓它進(jìn)階成為真正的猼訑,其難度更甚于我等成為金丹期修士?!?p> 說著,許文昌把白狐扔給了廣平,“把這些精血收集起來吧,然后我們找個地方修整幾天?!?p> 許文昌腰間血光一閃,燒春袋自動飛到了廣平身前。
……
數(shù)日后,廣平法力盡復(fù)。
精神抖擻的許文昌、廣平二人,飛離了臨時山洞。
二人繼續(xù)尋找著合適的對象出手。
……
穆州,位于一處幾個修仙宗門的交匯之地。
穆州的管轄者是一個修仙家族,此修仙家族姓穆。
正是由于穆家管理著這片區(qū)域,這地方才被稱之為穆州。
穆家當(dāng)代家主是一位凝液后期修士,家族中還有數(shù)十名凝液期的族老。
有這群修士坐鎮(zhèn)穆州,一般宵小也不敢來穆州撒野。
穆家年輕一輩近一兩百年來出了兩個風(fēng)云人物。
一個是穆香漪,因天賦異稟,被一位金茶古樹的金丹期長老收為親傳弟子,現(xiàn)在擁有納氣后期巔峰的修為,隨時準(zhǔn)備沖擊凝液期。
在金茶古樹數(shù)十億納氣弟子中,穆香漪也屬于佼佼者。
而穆家另一個風(fēng)云人物則完全是因為其絕世無雙的姿容。
穆香鈺,修煉資質(zhì)一般,但是因其容貌,小小年紀(jì),上穆家提親的人,就絡(luò)繹不絕。
面對各個宗門的青年俊秀,穆家不敢得罪他們背后的勢力,于是,穆家之人一合計,便把穆香鈺送到了臨近的一個宗門——百尺云臺山。
穆香鈺在拜入百尺云臺山后,便被水靈殿的殿首施逸元君收為弟子,親自教導(dǎo)。
近日,一位穆家的凝液期女修穆紅玉和七彩樓的一位凝液期長老李修明結(jié)為雙修道侶。
穆家之人,只要是能抽出空閑的,都各自前往七彩樓,參加穆紅玉和李修明的雙修典禮。
身在水靈殿的穆香鈺自然也收到了家族發(fā)來的傳音符。
于是,穆香鈺向師尊稟報之后,就前往七彩樓參加家族長老的雙修典禮。
施逸元君派遣其大弟子李昆隨同保護(hù)。
然而,出發(fā)之時,穆香鈺的幾位追求者,也以參加李修明前輩雙修典禮的名義,一同跟著穆香鈺前往七彩樓。
于是乎,百尺云臺山的眾人通過空間傳送陣,傳送到了與七彩樓連接的地界。
一行九人,八個納氣后期修士,一個納氣初期修士,到了七彩樓勢力范圍之后,就直往七彩樓坊市方向飛去。
他們要使用七彩樓所開設(shè)的坊市內(nèi)的傳送陣,直接傳送到七彩樓山門——桃花湖畔。
九人飛遁之中,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出現(xiàn)兩道血光飛速向他們這個方向遁來。
李昆身為九人中修為最高的修士,他神念一掃之下,血光中二人的面目出現(xiàn)在他腦海中!
青竹桿!
青色葫蘆!
粉色布袋!
丑陋修士!
頓時,這位水靈殿的大弟子臉色大變,“不好!是血道邪魔許文昌!”
其余幾人皆是經(jīng)驗豐富之輩,聽聞李昆的言語,神念掃過,同樣面色大變。
只有修為淺薄,涉世未深的穆香鈺,面紗之下,一臉茫然。
許文昌的名字她是聽過的,但是她只知道許文昌是一個修煉血道功法的邪道魔頭,至于其如何厲害,她就沒有聽說過了。
這時,九人中,一位劍眉星目的俊秀青年冷靜說道:“我們八個納氣后期,李昆師兄更是納氣大圓滿境界,許文昌此魔同樣不過是納氣大圓滿,我們不可自亂了陣腳?!?p> 一位儒衫修士也開口道:“張尹師兄說得有理!許文昌此人常年縮頭露尾,難覓蹤跡,或許今天是其作惡太甚,因果報應(yīng),這才碰到了我們,今日我們何不一起擒殺了此人?!?p> 言語之中,此位儒衫修士,盡顯睥睨之色。
一位手拿折扇的修士也符合道:“段林師弟說得有理,聽聞最近幾年風(fēng)靈宗、靈陣宗、御獸宗它們幾個宗門地界內(nèi),都出現(xiàn)了血修的身影,想來那些傷天害理的事,都是這二人所為了?!?p> 一位小眼淺眉的修士目露貪婪之色:“各位別忘了,擊殺許文昌后,靈徒之石上的那些獎勵?!?p> 此言一出,除了穆香鈺之外,其余八人都是神色一震,眼中閃爍著精芒。
他們都是納氣后期修士,擺在他們面前的就是凝液期的門檻!
跨過去了,就能成為凝液期修士,增長壽元提升修為,而跨不過去,壽元耗盡,終將成為一堆白骨。
而擊殺許文昌的報酬,單就金茶古樹所提供的靈石,就是一個億!
還不論其他宗門、修仙家族提供的獎勵!
眾多獎勵里,丹藥、靈材等寶物足夠他們沖擊好幾次凝液期瓶頸了!
李昆舔了一下嘴唇,對眾人說道:“我們同時使用最強(qiáng)的攻擊,爭取在許文昌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時,就結(jié)果了其性命?!?p> 一位頭戴冠帽的修士眉頭一皺,心中似有反對意見,但見到眾位師兄弟都點(diǎn)頭答應(yīng)。
他只能無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位冠帽修士指尖火光閃動,一張畫影符激射而出,向著百尺云臺山空間傳送陣駐守之地激射而去。
那里有一位凝液期的長老!
而對面許文昌、廣平二人早已停止飛遁,漂浮在半空之中。
許文昌內(nèi)心波瀾不驚,這次他沒有主動出手,他的目的是收集修士精血,而不是打生打死。
對面九人,整體實力不錯,他在考慮要不要在此放手一搏。
要是有對面幾人納氣后期修士的精血,那把廣平的修為強(qiáng)行推到納氣初期巔峰就毫無問題了。
對面有一位同樣納氣大圓滿的修士,但是許文昌并不把此人放在心上。
他之所以遲疑,是因為這九人皆是氣度不凡之輩,要是把他們擊殺了,他們背后的長輩,才是許文昌頭疼的問題。
要是真有一個凝液期修士滿天地的找他,那他就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肆無忌憚的在各地收集修士精血了。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然而,當(dāng)他看到冠帽修士催動畫影符的時候,他就知道兩方?jīng)]法當(dāng)做沒見過一樣,各自飛遁離開了。
許文昌當(dāng)即不再遲疑,周身血光一閃,三尺四靈劍顯現(xiàn)而出,環(huán)繞在許文昌的身側(cè)。
許文昌身子前傾,斜飛著沖向了對面的九人。
而幾乎于此同時,李昆等八人各自祭出法器,迎向了飛撲而來的許文昌。
且看百尺云臺山八修的攻勢!
好不威猛!
一群飛蟲發(fā)出陣陣的低鳴之音,嗡嗡作響之間,化為了一團(tuán)巨大的蟲云,向許文昌狂卷而去。
金光乍現(xiàn)間,一根金絲散發(fā)出奪目的光芒,朝著許文昌割去。
一團(tuán)青光閃動著,里面隱現(xiàn)一個竹編小籃,小籃青光晃動之下,一片青蒙蒙的光幕朝著許文昌撒去。
一道金光閃電般劃過,其內(nèi)一大片飛針法器閃動著森然寒光,密密麻麻地足有數(shù)百根之多,這群飛針的目標(biāo)正是許文昌。
一張符寶在其主人的催動之下,火光閃動,符紙輕輕一顫,隨后,化為一道火蛇飛遁而出,直沖向許文昌。
還有一柄飛劍、兩道法術(shù)也不甘落后的同時擊向許文昌。
面對八位同階修士的圍攻,許文昌毫不在意,只見其哈哈大笑一聲,滿臉血紅之色,眼中更是充滿了瘋狂之意。
在許文昌的操縱之下,四把金劍連成一片,形成一個十字架,而后飛快轉(zhuǎn)動,一瞬之間,三尺四靈劍轉(zhuǎn)動著,如同一個巨大的金盤一般,擋在了許文昌的身前。
“轟隆”
九股力量對撞之下,一聲巨響震得附近野獸匍匐在地,怯怯發(fā)抖。
許文昌手間血光一閃,一個血紅色的網(wǎng)兜出現(xiàn)在其掌心!
法力涌動之間,血色網(wǎng)兜迅速膨脹,瞬間就把許文昌自己和對面的八個修士籠罩在了其中。
血色網(wǎng)兜中,八人打一人,一時之間寶光四溢,各色靈力不斷交織,九人打成一團(tuán),竟慢慢脫離了此地。
廣平神念、目力皆無法看穿網(wǎng)兜之內(nèi)的狀況,只聽得里面“轟隆”之聲不斷。
顯然戰(zhàn)況激烈,卻不知其內(nèi)是哪一方占了先手。
收回目光,廣平看向了對面孤零零的女子。
女子面部白色的靈紗之下,流動著溫柔的眼波,膚光勝雪,眉目如畫,相貌嬌美,膚色白膩,竟是一個絕色麗人。
那窈窕的身姿,猶如出水芙蓉,好似月中的仙娥,或隱或現(xiàn),其頭上戴著一塊白色綢紗,與其身上純白的衣裙,連成一片,更增添了幾分仙氣。
恍惚之間,廣平莫名回想起了當(dāng)年在春意濃第一次見到的唐葭璃。
同樣的白衣勝雪,同樣的柔若無骨,同樣的溫柔似水。
只是不同的是,此女子明顯比唐葭璃出眾了許多,其氣質(zhì)更加的渾然天成。
只是不知道其面紗之下,姿容如何。
廣平雖然心中驚艷,手下卻不留情。
血光一閃,環(huán)首鐵背刀出現(xiàn)在了廣平手中。
對著對面的女子,廣平一道血紅色的刀芒直射而去。
絕美女子似是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修士爭斗,看到廣平一刀砍來,竟然完全沒有反應(yīng)。
她只是滿眼驚恐的看著攻來的刀芒。
其眼中流露出的害怕之色,足以打動任何一個憐香惜玉之人。
然而,廣平?jīng)]有被她打動,卻被她驚到了!
只見血紅色刀芒在接近絕美女子十丈之內(nèi)的時候,其臉上的面紗突然激射出一道白蒙蒙的靈光。
血紅色刀芒剛和此靈光一對上,就消散不見,沒有留下任何動靜!
竟然一觸即潰!
廣平心下大愕,這是什么寶物,竟能自動護(hù)主!
廣平不信邪,接連又朝著絕美女子砍了幾刀,然而,結(jié)果卻是一樣的!
刀芒每次都被面紗射出的靈光所擊潰。
廣平又取出一塊陣盤,密密麻麻的飛蟲向絕美女子籠罩而去。
此時的絕美女子眼見自己的面紗,果然如同家中長輩所說的那般,威力巨大。
她也稍稍放下了心來,此刻的她卻犯起難來,對面的邪修不停的攻擊自己,她要不要出手反擊呢?
絕美女子拿不定主意!
她瞅了瞅廣平,柔聲道:“你不要再浪費(fèi)法力了,你攻不破我這塊面紗的?!?p> 而這時,其面紗上剛好射出一道靈光,靈光飛離面紗后,就自動化為一個球形光幕,朝著周圍飛來的飛蟲迎了上去。
頓時,周圍的飛蟲化為點(diǎn)點(diǎn)靈光,消失不見。
而廣平手里的陣盤卻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
廣平眉頭一皺,見到此情景,又聽到了對面女子的言語。
廣平定了定神,沉聲問道:“你們是七彩樓的弟子嗎?你那是什么寶物?”
絕美女子看著眼前的血衣青年,二十八九歲的樣子,長著一副憨厚臉,劍眉細(xì)眼,高鼻薄唇,額邊一塊猩紅的血斑,顯出一股冷冷的漠然,她心中不由有幾分害怕。
絕美女子顫顫巍巍的答道:“我叫穆香鈺,我們是百尺云臺山的弟子,我們要去七彩樓參加李前輩和我紅玉姨的雙修大典,我這面紗是家族長輩賜下的異寶,她的名字叫脂白靈紗?!?p> 廣平聽聞“百尺云臺山”,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竟然是同門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