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幾個電話，詢問了幾個理查德名單上的研究員，得到的回復(fù)基本都是需要慎重考慮后決定。
戴維沒有氣餒，情理之中，挖人哪有這么好挖的。
好在他現(xiàn)在是狗大戶，準備找個專業(yè)的獵頭公司幫忙。
盡管花錢如流水，可錢來得太容易，絲毫不覺得心疼。
另一邊，康納斯倒是傳來了好消息。
在他表明情況并發(fā)出邀請后，奧爾德雷齊·基里安第一時間答應(yīng)，準備立刻趕來紐約入職。
“不過……”
康納斯摸了摸腦袋，臉色略有幾分古怪。
“不過什么？”
戴維皺眉，他前世學(xué)過言語理解，明白轉(zhuǎn)折后面才是文段重點。
“基里安希望我們預(yù)支給他一個月的工資，他已經(jīng)沒錢買機票了?！笨导{斯說起這事兒，語氣中帶有一絲不可思議。
“給他就是，我相信他會遵守承諾?！?p> 戴維神情愕然了一瞬，還以為是什么大事，沒想到基里安已經(jīng)淪落到這地步。
一個有資格參加世紀末“瑞士科學(xué)會議”的頂級科學(xué)家真不知道是怎么混成這樣子的。
“是的，除了我們，他已經(jīng)別無選擇?！?p> 康納斯頗為唏噓。
此時的基里安走投無路的處境，很難說不是他和理查德的未來。
“招人是一個長期的工作，我最近很忙，沒時間應(yīng)付，準備找個獵頭公司，以后你抽空和獵頭公司聯(lián)系，需要你的專業(yè)能力去面試?！?p> 戴維吩咐道：“就這樣，我先走了?！?p> “好?！?p> 康納斯點頭，戴維的決定讓他頗為放心，他和理查德本身也是這樣計劃的。
專業(yè)的事交給專業(yè)的人，科學(xué)家的大腦一向如此運轉(zhuǎn)。
……
戴維回到地獄廚房的秘密基地。
路途中，他踏入地獄廚房街區(qū)，幾個宿醉的身影倒在街角，醉醺醺的模樣，不知是喝醉了，還是吸暈了。
此外，停靠在路邊汽車里，有人正在全神貫注的打電話，渾然沒注意路旁走過的身影。
看上去無比正常的環(huán)境，卻讓戴維感到有些不對勁。
他不自覺的放慢腳步，又環(huán)視一圈，捕捉到一些異常動態(tài)。
嘎吱——
他沒有打草驚蛇，在這些人的目光下推門而入，回到基地房間。
“有人在外面盯梢?！?p> 韋斯利臉色十分難看，見到戴維的第一句話，猶如當頭一棒，讓戴維恍然大悟，接著悚然一驚，明白了自己之所以不對勁的來源，這也應(yīng)證了他進門前的感覺。
戴維臉色肅然發(fā)問：“那些人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是沖我們來的？”
“今天我出門采購?fù)戤吅?，回來時發(fā)現(xiàn)的。”
韋斯利來到房間窗邊，將簾子掀開一條縫，目光透過窗戶，鎖定路邊的一輛黑色汽車。
戴維站在他身旁，同時扒開簾子，透過縫隙順看去。
正是?？吭诼愤叺能囕v中，有人鬼鬼祟祟的盯著二人所在方向。
然而這人目光并未朝他們所在的屋子聚焦。
“這些人水平很差，不像是兄弟會的人，身上缺少殺氣?！?p> 韋斯利語氣冰冷，經(jīng)過兄弟會特訓(xùn)后的他脫胎換骨，此時已經(jīng)算是殺手界難得的高手。
他口中的水平很差，雖不能簡單代換成普通殺手，但也具備相當程度的參考性。
“是的，他們不是兄弟會的人，也不像是殺手，倒更像是被人雇傭的打手，應(yīng)該不是沖我們來的，只是巧合。”
戴維回憶細節(jié)，同樣意識到這點，微微放松。
如果外面是兄弟會派來的人，那么此時的地獄廚房不可能會如此平靜。
由斯隆掌控的兄弟會可不會對他倆手下留情。
第一時間就會全力發(fā)動襲殺。
而且，?？怂鼓沁厱簳r沒有任何示警，今早甚至還發(fā)來了一切正常，計劃順利進行的信號。
“既然不是沖我們來的，那就不用管?！?p> 戴維示意韋斯利放下簾子，笑道：“這里是地獄廚房，發(fā)生什么都有可能?！?p> “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狠角色？”
韋斯利倒不擔(dān)心這幾個菜鳥打手，回頭看著戴維，皺眉問道：“你覺得，他們是否會對我們造成影響？”
“地獄廚房更像是曼哈頓的獨立王國，臥虎藏龍，那些富有雄心壯志的政客和警察巴不得把這里炸掉重建，就算這里鬧翻天也不會影響到我們?！?p> 戴維嗤笑一聲，忽的靈光一現(xiàn)，意識到對方的目標，極有可能是自己的鄰居。
“確定不用管？”
韋斯利詢問戴維的想法，他不想摻和進這檔子事，只想盡早處理兄弟會，實現(xiàn)真正的復(fù)仇后恢復(fù)自由。
“我很確定，你做自己的事就好。如果這些人識趣，就知道在地獄廚房，除了目標之外，不能隨便對無關(guān)人士下手……否則，很容易惹到他們?nèi)遣黄鸬娜?。?p> 戴維盡管猜到真相，卻也漫不經(jīng)心，跟韋斯利想得差不多，懶得摻和這檔子破事：“這里是地獄廚房，地獄廚房的規(guī)矩，甚于法律?！?p> 韋斯利決定聽從戴維的意見，裝作不知道，自顧自的回到地下室，組裝炸彈。
土炸彈的做法相對簡單，加上克洛斯已經(jīng)制定了殺入紡織工廠的詳細計劃，韋斯利只需照做即可，所以根本不用費腦子。
戴維則留在一樓，觀察屋外動向，發(fā)現(xiàn)打手共有三人，應(yīng)當是一個小型黑幫團伙。
車內(nèi)一個，屋外街角躺倒的幾人中藏著剩下的兩個。
他們時不時將目光投向自己所在方位，卻又不朝著自己所在位置聚焦，顯然目標正是自己隔壁的馬特·默多克。
“有意思，現(xiàn)在還沒聽說過夜魔俠的稱號，這貨估計還沒出道，就已經(jīng)這么能惹事了……居然能招來打手，這貨是做了些什么？”
戴維摸了摸下巴，內(nèi)心好奇。
當然，盡管捕捉到關(guān)鍵，可他并沒有插手的想法。
首先，馬特·默多克跟他無親無故，生死無關(guān)緊要。
其次，身為夜魔俠，馬特沒那么容易死，更沒那么容易被偷襲。
以夜魔俠的超級感官能力，這個世界上能偷襲他的人，倒不是說不存在，而是說絕不可能存在于幾個普通打手身上。
……
很快。
馬特戴著墨鏡，杵著盲杖歸來。
他穿著一件灰色西裝，背著黑色背包，晃晃悠悠從街道盡頭往自家方向走去，看上去未能發(fā)覺不妥。
實際上，如果有熟悉他的人就知道，馬特的腳步看似緩慢，實際每一步都在蓄力。
此時，馬特敏銳的感知告訴自己，有不少于三道目光，正死死地鎖定了自己的位置。
從街道盡頭而來，先是路過街角，對腳邊躺倒在地上的幾個身影習(xí)以為常，更像是因為眼盲而發(fā)現(xiàn)不了。
當他路過背對著這些身影時，其中兩人摸出了懷里的匕首，猛地起身，毫不猶豫的朝他沖殺而來，匕首狠狠刺向其后心。
馬特飛快轉(zhuǎn)身，仿佛提前預(yù)判了二人的動作，手中盲棍一掃，二人齊齊倒地。
砰?。?p> 下一刻，馬特抬腳，大腳丫子繃直，毫不留情的踹在二人雙腿之間，要害部位遭到重創(chuàng)，疼得二人發(fā)出凄厲慘叫。
聲音傳出在街道內(nèi)回蕩，路人下意識回望一眼，見到一個盲人正在與兩個倒在地上之人搏斗，又司空見慣的收回目光，兀自離開。
車內(nèi)的打手同伙見狀，剛要下車幫忙，就見馬特一個箭步向前，沖至車旁，盲棍猶如鞭子一樣凌空抽來，撕裂空氣，狠狠砸在此人的腦袋上。
唰?。?p> 同伙雙眼一翻，十分干脆的暈了過去。
但事情并沒有結(jié)束，馬特解決三人之后，微微轉(zhuǎn)身，正面對上了戴維觀察的目光。
他雖然看不見，但對于窺探的感知，卻遠遠超出常人。
戴維見狀，干脆拉開簾子，與馬特面對面。
他臉不紅心不跳，點了點頭，表達了自己的善意。
馬特同樣對他點了點頭，隨即意識到戴維沒有惡意，只是觀望，便轉(zhuǎn)身打開自家房門，擺脫了戴維的視線，渾不在意被他擊倒在屋外的三名打手。
“他很厲害?！?p> 這時，韋斯利不知何時來到了戴維身后，顯然全程觀看了馬特與打手的搏斗。
“他是個孤兒，父親早年去世，從小在地獄廚房長大?！?p> 戴維淡淡回了一句，解釋了馬特厲害的原因。
時間飛快。
韋斯利只花了一天時間，便做出了足量的炸彈，目前缺少的只剩下老鼠。
韋斯利倒也不急，老鼠的問題很好解決，現(xiàn)在主要等待的，還是與福克斯里應(yīng)外合，鏟除斯隆所有力量的時機。
入夜。
戴維在地下室練槍，徹底掌握手感，盡管甩槍術(shù)還是時靈時不靈，但也能算得上是熟手。
噠噠噠噠！
突然，韋斯利神色凝重，腳步匆匆而來。
“發(fā)生什么事？”
“很難說，你去看看就知道了?！?p> 韋斯利指了指樓上，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好像不知道該怎么說。
戴維上樓，見到客廳的人影，微微一怔。
此時，馬特·默多克目光迷離，氣息萎靡，躺倒在客廳一動不動，身前右肋部位被刀子刺穿，血液止不住流淌。
如果不是胸膛還有些微起伏，戴維甚至覺得這貨已經(jīng)撲街。
察覺到并不算多么熟悉的腳步聲，奄奄一息的馬特嘴唇一張一合，似乎要說什么，卻什么聲音都沒發(fā)出，徹底陷入昏迷之中。
戴維露出無奈之色，回頭看著韋斯利：“你讓他進來的？”
“他敲門，我開門。”
韋斯利聳肩：“你知道的，我不算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看到有人可能會在我面前死去，總歸會出現(xiàn)一絲憐憫……而且，我覺得他看起來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