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出衙門璉二尋張梓（求追讀）
程籍目光幽幽，又待過了半餉，他正色道：“第一次見你，我就知你是聰明人，既是這般，那我有三點可教你。第一，不能城里安穩(wěn)城外亂；第二，現(xiàn)朝廷缺銀子；第三，長安縣。”
程籍說的第一第二賈璉都清楚，可這第三他卻是摸不到頭腦。
如此，他回道：“敢問大人，這長安縣又有什么說法？”
程籍笑道：“長安縣不在順天五州十九縣管轄之內(nèi)，又因為其與大同府隔了道螺林山，是故，現(xiàn)成了個三不管地帶，無論是打家劫舍的匪徒，還是拐賣婦幼的拐子，都將其視為人間樂土，此縣縣令尸位素餐，甚至，說不得跟賊匪還有勾結(jié)，如此，你若是將此地平了，我保管與你登高望遠?！?p> 賈璉聽得這話，便陷入了長久的思索。
程籍在主位上看著，也不催促，只等著賈璉琢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半餉后，賈璉突笑了下，他問道：“這事陛下可知？”
“陛下不知。”程籍搖頭道。
聽得程籍如此說，賈璉眉頭便是皺起，再又過了三五個呼吸，他想到程籍向來是話不說明白，便一下琢磨出味來，想來，這長安縣里面，許是有什么不能說的。
如此，賈璉笑道：“下官雖還是不懂，不過，大人且等候半月，到那時，下官必有好消息來稟。”
……
賈璉自程籍這里得了些許模棱兩可的消息后，便行禮離開了。
他出了衙門，再又賞了張忠半兩銀子茶水錢后，便騎著馬，往天順大街上去了。
他得去買點東西，一是昨夜答應(yīng)了平兒，說要送她點好的，二來，便是這也接近三日了，為免那位天家枝葉找上門來，他得去拜見一趟。
不大功夫，賈璉打馬來到了胭脂鋪子面前。
賈璉雖不懂脂粉，可這鋪子能掛著天香坊的牌子，又開在大街上，自然也是有幾分本事的。
未幾，他下馬將馬栓好，而后便施施然進了鋪子。
這一進去，便有一四十歲上下的婆子笑著迎了上來。
只聽那婆子道：“大爺面孔生，可是要買些好的送心愛之人?！?p> 賈璉聽著這話，也是笑了笑，而后道：“把你們這最好的，拿上三份來?！?p> 那婆子一聽這話，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賈璉，而后道：“大爺，我這賣的雖是些脂粉，可價格卻是不低的?！?p> 他今個出來，穿戴的自然是那一身六品官服，身上也沒掛什么值錢的事物，是故，這婆子有顧忌，也是應(yīng)該。
賈璉見著這幕，也沒因為這婆子以貌取人而動怒，只笑著道：“且拿出來，若是不夠，我自選低一個檔次的?！?p> 聽著這話，那婆子一笑，道：“大爺莫怪罪。”
說著，她便進了鋪子里面。
不大功夫，這婆子端著三個檀木盒子走了出來，這每一個盒子，都是一般書籍大小，長寬都約摸半尺，厚則有四寸，每一面，都開有屜，每面三屜，最上面，看著也是能活動開的。
那婆子把東西拿到賈璉面前，而后道：“好叫大爺知道，這每一套，都是七十兩，不二價，而且，這東西貴重，我也不能打開讓大爺看?！?p> 賈璉看著那盒子，而后取出三張百兩銀票來，笑道：“價錢自然不是問題，不過，你得與我說說，它如何值得七十兩，再有，其中兩套我是送與妻妾的，另外一套，則是送友人，可不能有些別的暗示。”
那婆子見著賈璉掏出銀子，臉上頓時熱切了許多，她笑著道：“我與大爺說，這每一套，四面三個小匣，再加上頂上三個盒子，共計一十六種，分別喚作石榴嬌、大紅春、小紅春、嫩吳香、半邊嬌、萬金紅、圣檀心、露珠兒、內(nèi)家圓、天宮巧、洛兒殷、淡紅心、猩猩暈、小朱龍、格雙唐、媚花奴?！?p> “只這一套，便囊括了古往今來、上下東西的所有，而且，這里面，也都是最上等的，就是單賣一份，也是五兩銀子，說不得還沒這分量足。這盒子也有講究，用的是檀香木，一來防潮，二來增香。另各個小匣，也都是封好的，不會串了味道?！?p> “至于大爺擔(dān)心的卻是白擔(dān)心了，這是近來制香廠子新做的東西，本是天家用的，只是制的多了，這才勻出了幾份，這上面什么都沒刻畫，自然也沒的什么暗示?！?p> 賈璉聽罷，心里十分滿意，他點了點頭，將銀票拍與那婆子后，開口道：“與我仔細裝好?！?p> 那婆子得了銀票，臉上笑出一朵花來，她先是給賈璉找了銀子，而后，便又再去了三個木盒子，牢固安穩(wěn)的，給賈璉分別裝了。
賈璉得了找了銀子，又待東西打包好，他便提上東西，上了馬，一路晃晃悠悠的，往二公主府去了。
二公主府在西城靠近皇城的那一帶，約摸半個時辰，賈璉這才到了地方。
他一到，二公府門前的四五個門子便笑著迎了上來，待見是賈璉，當(dāng)中一個便道：“郡主早有吩咐，說是賈大爺來了，不必通稟，自進去便是?！?p> “對了，大爺進去，只可導(dǎo)左手走，待過了穿堂，再又過一個游廊，那里便是郡主的書房?！?p> 這門子三兩句話，便給賈璉說明了情況，也說了路。
若是別家公子，只怕這會已經(jīng)是心花怒放，樂不可支了，可賈璉卻不是如此，他聽著這話，面皮子抖了抖，而后取出一兩碎銀子，與了那門子后，笑著道：“公務(wù)在身，不敢多耽擱，還請兄弟傳話與郡主一聲，就說賈璉前來謝禮?！?p> 賈璉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將手上提的東西給那門子。
這二公主府前的門子可不是寧榮二府門口的那些個蠢貨。
他們見著賈璉這般動作，竟齊齊后退了兩步，而后笑著拱手，道：“既是大爺送禮，那還是親手交到郡主手里的好，正巧郡主就在府里，大爺且侯侯，我這便進去傳話?！?p> 說罷，這門子便進了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