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夜盜
老頭搖頭：“他們以前不是這樣的，可如今我才發(fā)現(xiàn)他們變了。呵呵?！?p> “你是不是最早的那一批人？”
“嗯。”
“他們是新人的時候，你是不是也照顧過他們？”
“嗯?！?p> “那你覺得我會不會變成那個樣子？”
老頭搖了搖頭。
“你為什么還對新人好呢？”
“人總有好的吧？！”
黃松心頭一顫，喃喃重復：“人總有好的吧？人總有好的吧！”
有時候會想自己為了別人付出那么多，很不值得，就像賤骨頭那樣的人，你救了他，他反而咬你一口。但老頭的話讓黃松的心堅定了起來。
我不是為了惡人而努力，我是為了好人而努力。
惡人如果因此而得救，那他也會因遇到我而滅亡！
如此一想，便豁然開朗！
“多謝你?！秉S松又啃了一口雞腿，笑著感謝老者。
“吃個雞腿，只是為了你更好地撐過明天，沒什么好感謝的。明天，如果總管沒發(fā)現(xiàn)廚房東西少了，你應該就會沒事。如果發(fā)現(xiàn)了，你一定要一口咬定是賊偷的。撐過了明天，他們見識了你的硬骨頭，以后就順利了。”
“謝謝提醒！放心，我肯定會撐到明天的！不光如此，我還要有后天，大后天！”
“哈哈！你是我見過第一個這么樂觀的新人，以前那些都怕得要死，甚至有不少人偷偷溜走呢！”
“自己遭受了那些苦難，如果別人沒有遭受，他們心里一定十分不平衡。所以，他們會變本加厲地虐待下一個人。沒關系，我會改變這一切?！?p> 老頭訝異：“你要改變這一切？你一個煉體五階要怎么改變這一切？”
黃松一笑：“其實，我挺樂見這個情況。我這個人就喜歡壞人，壞人越多，我越喜歡?！?p> 老頭不能理解：“你不要沖動??！”
“放心吧！”
“那好吧！我回去了，你小心點。要是受不住，就偷偷從后門去吧！”
“嗯。”
半夜，門外果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一個黑影悄悄進來。
黃松在柴禾垛里躺著，正等他們來。
那人進來以后，望了一眼黃松，輕笑道：“睡得可真死！也罷，省的我動手。”
于是，放開膽子，開始偷拿東西。
“入室偷盜該當何刑？”
突來之語，嚇得那人一激靈，手里的烤雞掉落地上。猛地回頭，黃松正站在他身后。
“是你??！狗娘的，嚇死我了！”那人由驚轉怒，“我看你小子不知規(guī)矩??！敢嚇唬我？”
說著，放下東西，擼起袖子：“今天我來教教你這里的規(guī)矩！每一個新人來，都要看一天夜，而這一夜，我們老人隨便拿東西。明天，你要對總管說進賊了。懂不？”
“不懂?！?p> “不懂？”那人冷笑，“我讓你懂！”
想揮舞拳頭，黃松警告：“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動手，如果動手，性質就不一樣了，就是入室搶劫。按照本朝律法是要殺頭的。”
“呵呵，你在威脅我嗎？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以后還不得騎在我們的頭上？”
一個擺拳呼向黃松的臉，黃松哼道：“好言難勸該死鬼！”
一劍封喉，隨之焚燼，一個大活人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原地。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接下來的人，黃松也不和他們麻煩，進來一個，殺一個，后廚除了那個老頭與臨時有事的小飛，其余人無一幸免。
殺完了這邊的人，黃松便按照約定，來到了后園，美婦果然已經在那里焦急地等待。
聽到腳步聲，美婦回頭，看到黃松，欣喜若狂，徹底丟掉白天的那一點矜持，上去擁了過去。
雙手環(huán)抱黃松的脖子，整個身體緊貼在黃松身上，磨蹭著，呢喃著。
“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可知我等得好苦好苦，今夜我要狠狠地懲罰你?！?p> 黃松摟住她的腰肢，使勁地掐了一下她最豐腴的地方，聽著銷魂的哼叫，捏住她的下巴：“看在你提醒我的份上，不管是否出于好心，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對我講實話，可免一死。”
美婦察覺出黃松不尋常的氣息，欲潮瞬間退去，頭腦清晰起來：“你是什么人？”
“滅張家的人。”
“??？”美婦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隨即，冷靜下來，試探地依偎在黃松的胸膛里，“張家于我，除了不堪回憶，也沒什么了。滅不滅，對我來說，也沒有什么意義，我已經被它毀了。放心吧，我會把我所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你，你問吧?！?p> “后園多少姨太太？”
“不算新人，一共四個，我是第四個?！?p> “誰為非作歹？”
“大太太最是惡毒，這一點你隨便去問。不知道有多少新人被她虐待至死！我們三個是能打能抗的，才僥幸在她手下存活?！?p> “二太太是個極勢力，極會巴結的人。因此，她也成功取得了大太太的信任，成為大太太虐待新人，對付老爺?shù)牡昧Ω蓪ⅲ ?p> “三太太有點武功，不太好對付，但她不與其他人來往，獨自一人。有一次，一個丫鬟私自去她居處，被她打死。這個人總體來說，不算好，也不算壞?！?p> “我嘛！”美婦自嘲地笑道，“我是個耐磨的！從小就被賣到秦樓，每天受雞婆毒打，受客人折磨，已經習慣了。所以，來到這個地方，反而不覺得什么?！?p> 黃松心憐，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發(fā)：“如果你脫離了苦海，你打算去做什么？”
“我還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我以為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了。”美婦惆悵地嘆息，“我這種人是沒資格跟從公子了，罷了，倦了。世上也沒什么人與事，值得我掛念的。”
黃松擔心她尋短見：“你還年輕，不要這么頹喪。如果實在沒去處，可以去玉樓春，我會給你安排一下?！?p> “呵！你又不是真心要我去，我也不想再伺候別人了。我想出家。”
“也行吧！”
美婦忽而問道：“你覺得我洗心革面，誠心修佛的話，會變成女菩薩嗎？”
黃松堅定點頭：“會的，佛會接納所有誠心的信徒?！?p> 美婦笑道：“如果我真成女菩薩了，而你還在世上，那我第一個就來渡你?！?p> 黃松亦笑：“如我執(zhí)迷不悟，還請女菩薩多點耐心?！?p> “我一定會狠狠地打你的屁股！”
“哈！”
黃松給了她一百兩銀票：“不要再回來了，去吧！”
美婦接過，倏然猛地抱緊黃松，深深地親了過去。黃松沒有抵抗，任由她擺布。
“你是我第一個想親的男人。這一輩子都在被迫做，今天總算主動去做了。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
“你會記得我嗎？”
“我還等著你來度化呢，怎會忘記你！”
離開前，美婦提醒：“別忘了把嘴上的朱紅擦去，見了大奶奶，被人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