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糟糕的狀況

　　秦煜來不及多想，趕緊解鎖點開手機，看看是誰有什么急事給自己打了這么多個電話。...

　　手機一解鎖，點開未接來電，就顯示出滿屏排列的未接來電信息，上下劃拉屏幕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是同事打來的。

　　最先打來電話的是艾麗婭，一連5個未接，然后沒隔幾分鐘，就是吳彬的未接來電，一共4個，接下來還是艾麗婭的3個未接，奧利維爾的3個未接，然后隔了兩個多小時，19：48，哈里斯的2個未接。

　　但是中間還有一個讓人意外的未接來電，18：23，是詹姆斯打來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都急著聯(lián)系自己？

　　看著手機，竟然還有兩條未讀消息，分別是艾麗婭和哈吉斯發(fā)來的。

　　“秦，外面發(fā)生了一些不好的，奇怪的，瘋狂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們感覺像是瘋了一樣，就跟那只黑猩猩一樣，到處都在打架，互相攻擊、撕咬。

　　醫(yī)院也亂了，我現(xiàn)在要回去找奧利維爾他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地回去查看我女兒的情況。

　　你如果看到消息，可以的話，麻煩你幫忙去看看我的女兒是否安全，地址是：馬薩諸塞州波士頓布倫特伍德街63號。

　　另外，請注意安全，小心周圍的人。發(fā)件人：艾麗婭·瓊斯，17：21，2039.12.27?！?p>　　從艾麗婭發(fā)來的消息可以看出外面發(fā)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艾麗婭很急迫，非常擔心她的女兒，等天亮了就去她住的地方看看她女兒的情況吧。

　　秦煜再次拉開窗簾看向窗外，依舊是昏黑一片，看不到什么人影，但是能發(fā)現(xiàn)窗外偶爾閃爍一下不同顏色的光。

　　靠近窗臺，可以聽到寒風吹過攪動房屋木板時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然后就是一些旁邊房子上有東西墜落地上發(fā)出的響聲。

　　秦煜沒有打開窗戶，他不希望被寒風吹到。側身撐起身體靠近窗臺繼續(xù)聽了好一會，終于能聽到遠處傳來時急時緩的槍聲，以及凌亂分布的警笛聲。再仔細點，就只能微弱地聽到一些尖叫聲，和呼喊聲了。

　　秦煜眉頭緊皺，終于發(fā)現(xiàn)了窗外不同尋常的地方，看來艾麗婭說的沒錯。外面亂了，很危險，警察到處在撲火，但很明顯收效甚微。

　　如果現(xiàn)在去查看艾麗婭的女兒是否安全的話，自己可能也會陷入險境之中，但是朋友的委托不能不管，何況救助的對象還是一個8歲的小女孩。

　　想了一下，秦煜還是決定將去查看艾麗婭女兒的事情先放一放，現(xiàn)在大晚上的也不好走，等天亮再說，先處理眼前的事情。

　　哈里斯發(fā)來的消息也是非常簡短，但是卻透露出很重要的信息。

　　“秦，我或許知道黑猩猩發(fā)狂的原因了，這和我們在黑猩猩體內發(fā)現(xiàn)的病毒有關，我現(xiàn)在還在進一步實驗觀察，你如果好點了可以過來實驗室看看。發(fā)件人：哈里斯·霍爾，19：53，2039.12.27”

　　看完哈里斯的消息，秦煜突然回想起黑猩猩第一次發(fā)狂時，同事們討論的關于黑猩猩體內病毒的話題，后來他們還簡單地實驗觀察過，知道一些關于病毒的大概特征。

　　秦煜突然心有所感，聯(lián)系到艾麗婭的消息，人們發(fā)了瘋，就像黑猩猩似的發(fā)瘋，襲擊人?！半y道這兩者之間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

　　秦煜內心暗暗猜測，卻一時又找不到證據，看來自己真的有必要冒險出去一趟，無論是去查看艾麗婭女兒的情況，還是去實驗室了解哈吉斯所說的事情，以及驗證自己心中的想法。

　　也不知道艾麗婭和哈里斯他們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還是得先回個電話確認一下。

　　秦煜抱著忐忑的心情先給艾麗婭回撥過去，鈴聲響了一分鐘不到就被掛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不便接聽，請稍后再撥?！?p>　　能掛斷電話，說明現(xiàn)在還是平安的。不對，如果是出事了，手機被別人拿走了呢？而且醫(yī)院還躺著自己的另外三個同事，還是得聯(lián)系上問清楚。

　　秦煜又繼續(xù)回撥了過去，但還是被一連掛斷三次，情況更令人擔憂了。最后一次打過去的時候，更是直接顯示“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嘟！嘟！嘟！……”

　　秦煜內心頓感不妙，直覺告訴他，艾麗婭那邊應該已經出事了，否則之前那么緊急地想要聯(lián)系自己，現(xiàn)在卻又掛掉，還關機。

　　對了，可以聯(lián)系吳彬，艾麗婭說要去找他們三個，如果他們在一起，聯(lián)系上吳彬一樣可以確認另外三人的狀況。

　　秦煜趕緊翻找出吳彬的聯(lián)系電話，點擊撥通打過去。

　　“嘟！嘟！嘟！……”

　　鈴聲響了大概5秒，手機里突然傳來一陣慌亂的，氣喘吁吁的聲音。

　　“喂！喂！是秦煜嗎？能聽到我說話嗎？”吳彬的聲音不大，但是很急促。

　　“現(xiàn)在情況很緊急，我時間不多。你聽我說……”

　　“嘭！”“啪嗒！啪嗒！”吳彬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破門的巨響，然后就是手機飛落墜地方聲音，同時還有一聲慘叫“??！”，接著又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手機里最后傳來的只有“嘟！嘟！嘟！……”

　　秦煜內心焦急，從剛才電話里傳來的內容判斷，吳彬在躲避著什么人，然后被發(fā)現(xiàn)了，手機被撞飛，顧不上撿就跑了。

　　現(xiàn)在吳彬他們幾個兇多吉少，但是自己還做不了什么，外面這么亂報警也沒有用，也不知道哈里斯那里怎么樣。

　　秦煜又給哈里斯撥去電話，很遺憾，連續(xù)打了四個電話都沒人接，祈禱他和吳彬他們都平安無事吧。

　　突然一陣冷風襲來，“哈嗤！”，秦煜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他才想起來自己的衣服和被子還濕著，身上的汗也沒有擦。

　　找來毛巾擦干身上的汗，又去洗了個澡。

　　“嘭！嘭！嘭！”，“嘭！嘭！嘭！”

　　突然想起一陣敲門聲，秦煜房間所在樓層的房門被敲響。一連敲了五、六下秦煜才聽到。

　　“伯恩叔叔，是你嗎？”

　　關掉花灑，喊了一聲，沒人回應。

　　“伯恩叔叔，我在家，是你在外面嗎？”

　　還是沒人回應。

　　“難道是幻聽？”秦煜心理不禁疑問，“算了趕緊洗完澡收拾一下，準備準備明天出去要用的工具?！?p>　　洗完澡，從柜子里拿出新的被子，套上新的床單被套，去下已經濕掉的床單和被套扔到洗衣機里，沾濕被子內襯也拿出來放一邊。

　　這時又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嘭！嘭！嘭！”

　　秦煜確定自己不是幻聽，“是你嗎？伯恩叔叔？”還是沒有人回應。

　　鑒于現(xiàn)在外面混亂且危險的情況，敲門的人又沒有回話，秦煜跑到床頭的抽屜里拿出他的M1911手槍。

　　這把槍最大的特點就是威力大，但是性能又十分穩(wěn)定，安全性好，故障率低，民用型版本可裝子彈8+1發(fā)，加長型彈匣可裝9發(fā)或更多，另外還有雙排彈匣版本可裝十數(shù)發(fā)。

　　M1911手槍經歷過一戰(zhàn)、二戰(zhàn)、朝鮮戰(zhàn)爭、越戰(zhàn)以及波斯灣戰(zhàn)爭等多場戰(zhàn)役的考驗，是某軍在戰(zhàn)場上常見的武器。

　　自己在拿到持槍證去槍支售賣店買槍的時候，槍店老板第一把推薦的就是這把手槍，自己一眼就看中，拿在手上滿滿的安全感，他立刻就決定是它了。

　　檢查一下手槍的保險狀態(tài)，彈匣的裝彈數(shù)量。保險處于閉鎖狀態(tài)，容量8發(fā)滿裝，槍膛里沒有上好的子彈。剛準備去開門又不放心，回來又拿上一盒子彈揣兜里。

　　還是保險一點起見，萬一打光了再碰到危險，那就完蛋了。

　　其實還是對于自己槍法的不自信，畢竟買了這把槍也沒去用過，上一次練槍還是8個月前。

　　秦煜雙手緊緊握住握把，槍口向下，打開保險，調為單發(fā)射擊狀態(tài)，壓低腳步聲慢慢靠近樓層的房門。

　　透過門上的貓眼向外望去，只見一個身穿一件黑灰色毛衣，身形稍顯肥胖，披頭散發(fā)的老年人。

　　他正站在昏黃的門前照明燈光下，背對著秦煜，面朝另一邊，露出一個低著頭、微微一動一動、略顯佝僂的背影。

　　秦煜認得出來這個相處多年的老年人背影，正是愿意讓自己長年租住這個樓層的房子主人―伯恩叔叔。

　　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秦煜把槍機保險鎖上，擰開反鎖，打開房門。

　　“晚上好伯恩叔叔，這個時間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背對著秦煜的老人伯恩并沒有回話，但是卻聽到了秦煜的問話。他緩慢地轉身來，露出正臉，秦煜瞬間汗毛炸裂，抬手就拿槍指向老人伯恩。

　　老人伯恩的正面，黑色毛衣破爛開裂，從頭到腳沾滿xie跡，前胸、手臂、膝蓋多處劃傷、挫傷，尤其是右手的手臂還有一個血肉模糊的牙痕。同時這只手臂手上又拿著一條無法直視的殘缺手臂，手臂上褶皺的皮膚和泛黃的指甲昭示了它的所屬。

　　他正雙眼無神地看著秦煜，嘴角微張正一上一下闔動著，缺失兩顆的牙齒正在咀嚼著東西，是一塊肉！口水和xie水隨著上下頜的運動從沒有閉嚴實的嘴角處流出，滴落在身下的地板上。

　　秦煜這才留意到，地板、周圍的墻壁、木質的樓梯上，到處都沾有凌亂的xie跡。

　　胃里一陣翻涌，手腳不自覺的發(fā)抖，但是又被強忍著壓下去。秦煜預感到大事不妙，立馬就扣動扳機。

　　“嗒！”“嗒！”“嗒！”。

　　手槍發(fā)出的卻是槍機擊打金屬的聲音，并沒有子彈的火光冒出，也沒看見伯恩被擊倒，秦煜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把保險鎖上了！

　　還沒來得及打開保險，老人伯恩扔掉手里的手臂張開嘴就向著秦煜撲過來，秦煜躲閃不及被撲倒在地上，一時間驚險萬分。

　　雖然秦煜被撲倒在地上，但也正因為剛才開槍的動作，雙手剛好抵住了老人伯恩的前胸和脖子，老人伯恩沒能一口就咬到秦煜的身上。

　　老人伯恩撲在秦煜的身上，雙手不停地抓扒秦煜，秦煜的臉上、脖子、肩部，都被抓傷撓傷。它張開大嘴，伸長脖子拼命地想咬到秦煜，嘴角的口水和xie水也滴落到秦煜的身上。

　　而秦煜拼命的抵抗，手腳并用，努力地想要把他推開，但沒想到它的力氣頗大，自己卻被死死地壓制在地上，一時無法掙脫起身。

　　兩人拼命地在地上相互反復對抗，卻都沒能占住上風。然而，最終難受的還是秦煜，老人伯恩恐怖的面容讓他根本就無法完全睜開雙眼，嘴角滴落的液體更是迸發(fā)出濃烈的腥臭味，嗆得他無法呼吸連連咳嗽，抵抗的力氣越來越小。

　　看著越來越近的猙獰面孔，秦煜只能放棄正面抵抗，選擇側擊的策略。

　　秦煜左手單手抵住老人伯恩的咽喉，強忍著越來越近的面孔帶來的惡心，他騰出右手拿著手槍，用握把內彈匣的底部瘋狂錘擊老人伯恩的太陽穴，企圖把他錘翻到一側，以掙脫現(xiàn)在的轉態(tài)。

　　但是很遺憾秦煜的目的沒有達成，他小瞧了老人伯恩的執(zhí)著和力氣，兩次差點被咬到左手，如果不是反應快一點，左手的手臂可能已經成為老人伯恩的口中餐。

　　秦煜內心充滿絕望，“救命?。　薄罢l能來救救我！”，但是卻沒有人回應，唯一回應秦煜的，只有越來越近的惡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