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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衣

第六章 脾性

青冥衣 世木蟲 5644 2022-10-15 19:43:00

  因為尚不知紫氣究竟是如何讓此地花草枯萎的,所以藺幽文只是簡單畫了個助長草木生長的陣法,與司空臨隨便清理下周邊,便帶著滿臉不知所措的許柵回了中門。

  山門口,果不其然一大堆小弟子簇擁著邢錄秋在那里探頭探腦,藺幽文剛想板著臉說他們幾句,掌門其他的幾個大弟子卻正好趕來,三言兩語之間將人群散走。

  他們幾個大弟子深深地望了藺幽文和司空臨兩眼,卻也沒和他倆打招呼,趕走圍觀人群后就徑直回去了。

  司空臨詫異道:“怎么幾位師兄師姐好像很不待見我們的樣子。”

  藺幽文冷哼一聲道:“誰管他們?!彼牧伺脑S柵的肩膀,指著低頭看著自己腳尖而走的邢錄秋,道,“你們兩個去講講話吧,今天其他日課什么的就不用做了?!?p>  ………………

  晌午時分,毒辣的太陽熏著山中石路,路邊綻開的艷花發(fā)出一股股濃郁而刺鼻的香味,樹枝剛抽出的嫩芽在陽光下顯得楚楚可憐。

  藺幽文與司空臨道別后就直往自己院子走去,院前楊樹下,一個人影卻忽然閃出,直掠到藺幽文眼前,陰陰道:“藺師侄回來了啊?!?p>  來者正是被郗佩蘅一并帶走的胡好樂,他們顯然已經(jīng)”親切“地談完了話,這會他已有了空蹲在藺幽文的院門口了。

  藺幽文撇了撇嘴,毫無感情道:“長老中午好啊?!?p>  兩個時辰不見,胡好樂卻好似蒼老了許多,一張老臉上皺紋又深了不少,他皺著臉,假笑道:“藺師侄,回來路上可曾遇到你師父師娘?”

  藺幽文心不在焉地道:“沒有?!?p>  胡好樂一下陰笑了出來,這下卻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師侄啊,你可知道你早上這樣陰陽怪氣我倒也不算錯,我確實沒按什么好心,我就是去看你們笑話的?!?p>  藺幽文糾正道:“長老,我就是看出來你沒安好心,所以才陰陽怪氣你的,你別把因果順序說反了啊?!?p>  胡好樂哼哼了兩聲,擺了擺手,動作遲緩地坐到道邊,道:“隨便師侄你怎么說,我知道你們幾個小的向來看不起我,不過這也不礙事。如今我本事已去,只怕用不了多少時候就會被剝了長老席位,凄凄慘慘地在偏僻山脈度過余生吧。”

  藺幽文稀奇地瞧著他,仿佛他正在從嘴里放了一個屁。她奇怪道:“長老你出生世家,只怕想過這么凄慘的生活也過不了?!?p>  胡好樂冷笑了兩下,忽然幸災樂禍地看了藺幽文兩眼,咧開嘴,換了個話題道:“師侄啊,實話告訴你,我到這里來也沒別的話,不過是想提醒你,你師父師娘就要派你去送死嘍?!?p>  藺幽文敷衍地點點頭:“那長老你蹲在我院子門口是想著你前路渺茫,想和我一起走去幫幫我嗎?”

  胡好樂翻了個大白眼,恨恨道:“當然不是,我從頭告訴你吧,今天我下山林當然不是為了救你們幾個傻蛋,我是去找我的一位故人的,他自從十數(shù)年前那一日開,就一直借‘住‘在我的一枚玉佩里療傷,平日里對我照顧頗多。今日早上那玉佩卻莫名失蹤了,山腳下聽說又出了樁怪事,所以我趕緊叫許柵給我?guī)废律饺タ?,結(jié)果什么都沒找著?!?p>  藺幽文狐疑地看著他,道:“這和讓我送死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看得出長老你現(xiàn)在確實氣得要死?!?p>  胡好樂手顫抖著捻著胡子,卻硬是“嘿嘿”怪笑道:“有什么關(guān)系,有很大關(guān)系!你師父剛才可是答應掌門,送你去我那‘朋友’老巢去找它嘍。不妨告訴你,我這朋友被住在玉佩這么多年,脾氣很是不小,你去找它它指定不會給你好臉色看,好師侄你就等著吧?!?p>  藺幽文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胡好樂,道:“無緣無故送我過去干嗎?”

  胡好樂陰陰地瞅著藺幽文,掐著嗓子道:“這我就不能說了啊,畢竟我只不過是一個在門里混吃等死的廢物,什么決定都不能由我做,怎么敢告訴你掌門是怕這次的事情是和我朋友老巢住著的那幫人聯(lián)合一起搞出來的呢。哎呀,聽說那里不僅布滿邪教異分子,還有個修為恐怖的大妖獸睡在地底。這還叫你這個小弟子過去探查,正是找死也不嫌快啊。”

  藺幽文眼神流動,卻眨了眨眼,清了清嗓子,強壓下聲音問道:“這么說我要出去試煉了?”

  胡好樂陰沉笑道:“不錯,你就要被派去送死嘍?!?p>  藺幽文展顏一笑,眼里神采熠熠,正對著燦爛的陽光抿起嘴角,卻還是壓著嗓子,強行道:“確實還是長老你好,大中午頂著殘垮的身體過來通知我消息。要是你被發(fā)配出去,我希望你能被分到你朋友老家附近,一起重溫友誼?!?p>  胡好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突然做作地哈哈大笑,掙扎著站起身,扶著腰,惡狠狠地看著藺幽文,陰毒道:“隨便你怎么想的,反正這事可是我第一個和你說,觀感就和你師父主動和你說不一樣了。不要以為那里很好,我可也是去過那里的!希望到時候你落難之際,能想到你師父答應你去時眼睛可是都沒眨過一下就同意了。希望你們師徒感情一直就是這么好!”

  說罷,他就陰陰而去,藺幽文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世家子弟心理就是變態(tài),自己沒了大腿,就指望別人也過不好。

  …………

  彎彎的月亮高懸在天空,淡灰色的流云悄悄為其罩上一層朦朧的外衣。又是一陣夜風吹過,帶著閃爍的星光,溫柔地拂向山中花木,輕輕地給半開的花苞鍍上了一層柔和的清輝。

  藺幽文進院子門的時候,祁玉山正坐在院角一棵柳樹下喝茶。

  “師父。”

  “來了?”

  祁玉山邊問邊隨手拿起旁邊石桌上的玉制茶壺,將里面的水盡數(shù)往外一潑,草地立時發(fā)出瑩瑩微光,淡淡的水氣飄渺在空氣間。

  他看上去三十多歲,穿著一件現(xiàn)時修真界流行的玉色長袍,長相雖然儒雅英俊,神色卻總透露出幾分傲氣來。

  藺幽文點點頭,臉上透露出一絲開心,笑了笑,道:“我把事都辦完啦?!?p>  她坐到祁玉山下手的石凳上,手指微微繞向飄蕩在空中的水氣,這些水氣折射月光散漫出晶瑩點光,在藺幽文看起來就宛如星辰繞指。

  水氣不過是濃郁靈茶揮發(fā)時的產(chǎn)物,這種五葉木茶效用猛烈,飲用后能強化神識,加強精神防護,甚至就連單獨茶水都能有些隔絕別人神識探查的作用,也算是比較珍貴的藥茶,祁玉山不過是因為不想有外人探聽對話,就隨手將茶水潑了出去,卻是懶得自己動手布法。

  “你今天在山上遇到了很多事?”

  祁玉山忽然冷冷問道。

  “還行吧?!碧A幽文皺眉想了想,又道,“感覺也就這樣。但是就我一個人的話,會很麻煩。還好司空師兄他來幫忙了,省去好多時間。”

  “你回來時碰到了胡好樂?”

  “碰到了?!?p>  ”事情都聽他說了?“

  ”聽到了?!?p>  “他東西丟了,以后再也煉不了丹了。只怕心里盼不得所有修為比他高的人趕緊去死,到處發(fā)著癲?!?p>  “我看他也挺想讓我去死的?!碧A幽文無所謂道。

  祁玉山又冷笑一聲,道:“掌門想讓人去胡好樂那位好朋友的老巢去看看?!?p>  藺幽文雙眼忽然迸出亮彩,緊張地點點頭,表示在聽。

  祁玉山道:“掌門想叫過去的人持著友好態(tài)度,能消下仇恨就消下仇恨,不論對方是人是鬼,最好能夠互結(jié)好友。不過——”

  他頓了頓,冷冷笑了一下,看著藺幽文的臉,繼續(xù)道:“不過我不這么想!所以,我跟他說,你會過去調(diào)查,不必他再派人了?!?p>  藺幽文心里忍不住歡呼,卻仍假作淡定,抿著嘴角,嚴肅道:“胡長老說的是掌門派我去。”

  祁玉山冷冷笑了一聲,道:“他知道些什么,說了一半才被帶過來,什么都沒聽懂。他玉佩沒了,里面供他役使的妖獸也沒了,人也看著好像要死了。”

  藺幽文點了點頭,帶著些許期待道:“我要去的地方就是這個妖獸的老巢?”

  祁玉山道:“是。那地方叫眠燭,胡好樂就是年輕時到那里去撿到那塊玉佩的。這個地方盛產(chǎn)一種叫血醴水的東西,據(jù)說是由葬在地底下休眠的大妖所產(chǎn),可以幫助筑基,提高修為?!?p>  “大妖?妖物產(chǎn)的東西難道不是禁忌品嗎?”

  祁玉山冷哼一聲道:“所以只有資質(zhì)壞差,天賦稀爛的修士才會冒著風險去那里碰運氣。金丹期以上的更是沒有愿意放下身段去的。胡好樂以前在他家中一直被說是個廢物,就算來了洛山中也沒得多少長進,所以便厚著臉托人一起去眠燭冒險,雖然沒拿到血醴水,卻沒想到意外得了個封印著妖物的玉佩,也算是他運氣好吧。”

  藺幽文好奇道:“世家子弟就是厲害呀,還能偷偷去的。那這個封印在玉佩里面的妖物不會就是那個大妖吧?”

  祁玉山搖搖頭道:“不是。那個大妖修為不至于這么低,若是它從玉佩里逃走的話,不說整個洛山山脈,日峰和月峰應該都會有些許動蕩?!?p>  藺幽文又道:“那我去了之后是要殺妖物嗎?”

  祁玉山道:“不。不是。我不是叫你聽掌門的吩咐,和人交朋友;也不是叫你用現(xiàn)在這身修為,和妖獸硬拼。”

  夜風緩緩吹過,帶著院里窈窕蕩漾的柳枝,一下一下地輕輕拍打墻腳下的高草木花。他深深看了藺幽文一眼,道:“我是要你去把那里信奉妖物的邪教徒,有一個算一個,能殺的全部都殺了!”

  藺幽文笑了笑,道:“邪教徒?”

  祁玉山道:“不錯。一群崇拜大妖,可以役使些小妖獸的邪教徒,我不說他們的特征,但你看到他們就會明白他們是誰。門里規(guī)矩你不能隨意殺人,但這些邪教徒,淫祀信使,有一個殺一個,這是掌門默許的,也是我過來當客座時所說的條件?!?p>  “好?!碧A幽文鄭重點著頭道。

  “好?!逼钣裆嚼淅淇隙ǖ?。

  他忽然“啪”一下從身旁拿起一把劍拍到石桌上,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劍鞘,道:“給你的?!?p>  黑色的劍鞘,暗紅色的劍柄,鞘上有金絲掐出的雷紋,劍柄后有綁著魚腸掐成的劍珌。

  藺幽文輕輕拉開劍,但見流光劃過,“磬”的一聲輕響,這流光便似閃電般散開,微微一動,就仿佛割裂了夜空,絞碎了周遭的水氣。

  藺幽文定睛瞧去,只見這劍劍身似飽含秋水,反射著月光與星光,就像一彎熠熠生輝的溪河,輕微一晃便發(fā)出似水的流光。

  藺幽文眼睛似被劍光映照得更亮了,她兩眼彎彎,興高采烈道:“師父,這是師娘鍛造的吧?’

  祁玉山微微頷首:“是。特意讓郗長老制作的,這也方便你做事。你還有什么要問的?”

  藺幽文將劍別上腰間,點點頭,道:“有!今天早上那伙人放的紫氣是什么?他們和胡長老的妖物‘朋友’有關(guān)系嗎?他們究竟是干什么的?師父你叫我殺的邪教徒和這些人有沒有關(guān)系?”

  祁玉山淡淡看了她一眼,仿佛有些詫異,道:“你不問你去眠燭后會遇到些什么嗎?”

  藺幽文手指撥弄著著劍珌,滿臉無所謂,道:“既然說是讓我去,那我就會去,說讓我殺人,拿我能殺就殺。有什么要注意的師父自然會和我說,我又為什么要問呢?”

  祁玉山嚴肅地點點頭,卻道:“好。只是你問的這些問題,我也不知道?!?p>  藺幽文驚訝道:“師父你也不知道?”

  祁玉山淡淡道:“你為什么會覺得我知道?有事情可以去問你郗長老,她不愿意說,誰也別想知道。”

  他停了一下,忽然嘆了一聲氣,又道:”其實這些紫氣、妖人在外面根本算不得什么東西,你若是去外面見了世面,自己說不得也能發(fā)現(xiàn)答案了?!?p>  見藺幽文兩眼放著光彩,用力點著頭,祁玉山又冷冷道:”你第一次下山,就是去眠燭,也算得上是十分好運了。我希望你不要縮手縮腳,大膽放手去做。“

  藺幽文笑了笑道:”我保證?!?p>  祁玉山道:”別的我不能說,但我可以保證,你在眠燭絕對出不了事,至少性命無虞?!?p>  藺幽文好奇道:”為什么?“

  祁玉山淡淡道:”因為那里就是這樣的,你見到了就明白為什么了。這次出去回來后,我希望你可以告訴一些你自己的發(fā)現(xiàn),可以是對功法的新感受,可以是世間萬物自然運行的法則。你從眠燭出來后在外面多待一些時日吧,我希望你能盡快領悟到一些新東西,你現(xiàn)在的進度還是太慢了?!?p>  他頓了頓,看著藺幽文不滿的臉,嘆了一聲氣,又道:”有些問題就是需要你自己去找解答。紫氣、人變妖,這些在外面又算得了什么大事。“

  …………

  日轉(zhuǎn)星移,一晃七天過去,山峽深處,逼仄的山谷兩邊幾乎合起,只有一線天光能夠透入其內(nèi)。豎光下,藺幽文揮劍向上,將最后一塊刀片向后彈開,吊在半空的刀片傳遞相撞,激起一片“叮當”聲。

  她回頭看了一眼刀片陣,習慣性地甩了甩劍尖,緩緩走出這片深谷。這里是便是她平日里做日課修習的地方,大大小小的刀片系著長繩,用鐵環(huán)掛在山壁上,風一吹過,這些刀片便會似一陣漩渦一樣卷起,她正是要在風刮過的時候通過這里。

  比起念經(jīng)打坐,祁玉山總是更喜歡叫藺幽文做這些實戰(zhàn)性的訓練,有些時候他甚至會施些術(shù)法到這些刀片上,讓本就危險難料的刀片陣變得更加奇詭刁鉆。

  暖風打在藺幽文身上,讓她十分舒服,她反手將劍卡在腰帶上,隨意地從山臂石縫間摘下兩朵鮮花,輕輕拿在手里搖擺著。

  淡淡的清新花香帶著她的眼神送向遠方,峽谷出口正隱隱站著個人影,她定睛看去,發(fā)現(xiàn)司空臨笑瞇瞇舉著捆卷軸,向她打著招呼道:“師姐早上好啊?!?p>  藺幽文每次碰到他的時候他似乎總是在笑,看起來又溫暖又親切,讓人總是討厭不了他。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嫣然道:“師兄在這等我做什么?”

  司空臨搖了搖手中的卷軸,笑道:“門里發(fā)了試煉用的東西,叫我拿了后帶給你。”

  兩人并肩向谷外而行,藺幽文稀奇道:“師兄也要去眠燭嗎?”

  司空臨笑著點了點頭:“是啊,聽說門里就派我們兩個人去,本來那位俞師兄也要去的,但是他好像有傷,所以就沒去。”

  “希望他早點好吧,現(xiàn)在搞得我走在路上都能聽到幾個小弟子在偷偷議論他的事?!碧A幽文眼光流轉(zhuǎn),盯著司空臨手中卷軸,轉(zhuǎn)而催促道,“門里發(fā)了些什么,快打開來看看?!?p>  司空臨莞爾一笑,也興奮地將卷軸就著手攤開,只見粗糙的皮卷上攤著三樣東西,分別是一方瑩綠透亮的小珠,一把黑漆漆看不出什么特殊地方的樸素匕首,還有一枚竹簡。

  藺幽文隨手將竹簡拿起,往內(nèi)注入一點靈氣,一大波線條色塊便不住地往她神識內(nèi)匯入:“這是眠燭的地圖?!?p>  司空臨道:“下一樣看看?!?p>  藺幽文拿起那把匕首,在手里翻來覆去,仔仔細細在陽光下檢查著:“看著像斷石做的。斷石一般都是磨成粉阻絕靈力用的,這個竟然做成了匕首,估計是眠燭有什么機關(guān)需要用到吧。”

  她將兩樣東西放回卷軸上,拿起那塊小珠子,透著陽光向內(nèi)看去,但見珠內(nèi)云氣渺渺,星沙層疊,她不由奇怪道:“這珠子光看看不出是做什么的,里面星星點點的,看起來閃閃發(fā)亮,單獨從外面看卻和普通的翡翠石沒什么區(qū)別?!?p>  司空臨也好奇地打量著珠子,笑道:“直接用用看吧?!?p>  藺幽文點點頭,輕輕一笑,手中靈力注入,珠子登時放出異光,點點輝光如同縮小版的星圖撒在半空,雖是白天,卻照樣耀眼顯目。

  “這好像也是什么圖。”

  “怎么說?”

  “看著就像靈氣分布圖一樣,”藺幽文虛指著珠子放出的點光,“亮一點的白點是人,這兩個點就是我倆,旁邊密密麻麻的小點是旁邊花草堆的蟲子,還有這群箭頭狀的點是天上飛的雀鳥,這一群漩渦狀的應該是山谷里的刀片陣法的陣眼靈石”

  司空臨喜道:“這么厲害嘛,那這東西豈不是省了我們一大堆功夫,打起架來可以只把神識放到一個目標上,不用再分出一縷搜查周圍堤防暗箭了?!?p>  藺幽文樂道:“是啊,看著就好用?!?

世木蟲

好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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