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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衣

第八十四章 拷問

青冥衣 世木蟲 4114 2023-01-03 20:05:00

  聽到藺幽文和靛藍衣中年人的對話,周圍人群頓時騷動起來,每個人的臉頰都繃得緊緊的,一會露出渴望的眼神,一會又擺出恐懼的表情,心里不斷糾結著,都不約而同腦補起自己穿著這件傳說中開山之前就存在于世,完好流轉至今的法器衣服的威風樣子。

  但是在場眾人修為排行最厲害的是莊家那兩個侍從和胡家管事,再然后是洛山的藺幽文,雖然大家都是世家子弟,但是怎么看都自己都技不如人,強行爭奪衣服只會給自己帶來災禍。

  所以他們只能盡著全力,忍住自己的欲望,臉憋得再紅,也比強行爭搶鬧笑話來得明智。

  “唉。”杜思嘆了聲氣,用力握了握拳頭,往自己大腿上重重砸了一下。他強行別轉頭,朝原來那棵躺著大猿尸身的大樹下看去。

  只見那里一片混亂,稀亂的草皮向外混雜翻著,藤蔓碎成一塊一塊,和掀出來的樹根攪和在一起。大猿的尸身已經半埋在土下,那兩塊金子當然也失去了蹤跡。

  那副飄在空中金光織成的畫自然也已消失。杜思心里一陣好奇,也不知道這幅畫到底是不是茅慕笙弄出來轉移他們注意力的。

  他又轉頭回來,茅慕笙已經被繩索捆得結結實實,手上又被戳出幾個血點,應該是有人破了她的脈門讓她運不了氣。她的嘴還是歪斜著,向外滴落著一些涎水,眼珠雖然僵著,卻還是能隱隱看出她內心的憤火。

  藺幽文率先開口道:“這么多猴獸,是不是你們家里豢養(yǎng)的?”

  謝棲露小聲提醒道:“師姐,她現在回答不了你吧?”

  藺幽文擺擺手道:“就先這樣不斷質問她,讓她有口難答心里越來越煩躁,到時候直接把事實吼出來。”

  謝棲露疑惑地道:“這樣能行嗎?”

  靛藍衣中年人淡淡道:“我來吧。”

  他從腰帶上取下一把尖頭小刀,“噗嗤”一聲扎進茅慕笙手腕血點上,輕輕一捻刀柄,茅慕笙的臉色立變,從手到頭開始慢慢顫震,到最后頭抖得如同篩糠一般,搖動間嘴巴忽然甩回了原位,大喊一聲:“??!”

  “呃?!碧A幽文一下捂住了耳朵,“怎么比莊白雪的聲音還要難聽?!?p>  茅慕笙渾身發(fā)抖,嘴巴麻木擺動,臉上痛得扭曲了起了,靛藍衣變又用手反向捻了一下刀柄,將刀“哧”一聲拔了出來。

  杜思驚訝道:“你!這不是我們家的剪體術嗎!你怎么會的!”

  靛藍衣淡淡一笑,沒有回答杜思的問題。

  他沖藺幽文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上來問茅慕笙了。

  “這些猴獸是你們家豢養(yǎng)的嗎,說話?!碧A幽文沒有好奇道。

  “是……我……怎么樣……”茅慕笙憤恨地盯著藺幽文,臉色黝黑好似一口黑鍋,“是我養(yǎng)的……你們這群賤人,勾連在一起,想把我的這些妖獸奴仆給偷走……”

  藺幽文煩躁道:“你講點道理,難道不是你的下屬私自把這些猴子借給別人當工具,想要殺我?guī)熜謫??你不怪你自己治下不嚴??p>  茅慕笙口齒不清道:“這群翅里爬外的賤種,什么奔事沒有只會貪菜,我蕩出就不應該…留下他們!”

  靛藍衣忽然道:“她看起來人被電傻了,短時間內思緒應該混亂著,問不出什么來?!?p>  莫莉點點頭道:“是啊。現在我們應該搞清她想在這里做什么,安排這大猿金子畫畫給我們看是什么意思。胡道友那邊使用了家傳絕學,肯定情況比較緊急,我們這里快點結束過去增援比較好?!?p>  杜思本來愣在原地發(fā)著呆,聞言急忙接口,展示自己看法道:“我覺得說不定這畫不是她弄出來的!我剛剛往那邊看了一眼,那些大猿身子底下還有一些傷口,很像是茅慕笙水流術法打出來的的!說不定這些大猿本就已受夠了茅慕笙的欺凌,現在想要乘機反抗她,于是逃到了這里來,沒想到還是被她追上,最后只得用金子給我們放這些畫看,來展示它們悲慘的經歷?!?p>  莫莉皺著眉道:“這么說來,畫上那些進攻者確實穿衣風格和茅慕笙她們有點像?!?p>  藺幽文不冷不熱道:“你的意思是這些大猴子這么厲害,不僅會噴火,還能操控金子褪下來的皮,在空中拼成畫。就這么厲害,結果實力這么差。兩只加一起也不夠莊白雪打的,怎么可能反抗得了茅慕笙,還一路逃到這里?”

  謝棲露點頭著道:“是啊。不管怎么說,這些大猴子表現出來的樣子實在不像是有這么厲害的樣子。而且你看那些畫,畫工全都太精美了,我學了這么久繪畫,也不過能畫成這樣。如果是猴獸天然作畫的話,是不是出來的樣子應該更樸實簡單一些呢?”

  藺幽文道:“所以這畫肯定是人弄出來的?!?p>  杜思喃喃道:“我……我還是覺得……”他咬著牙,突然走到那兩具大猿尸體中間,彎腰臉貼在地上找著什么,“先把那兩塊金子找出來,這些都是證據,說不定上面留著施法的痕跡!”

  他一邊悄悄瞟著莫莉的臉,一邊張開手在地上刨了起來,也不管泥水臟污,指甲里粘滿了灰土,撥開一根根晃似青骨的藤蔓,拔起一塊塊粘濕如腸的苔蘚,終于看到一塊小小石頭卡在樹根里,和氣根糾結在一起,雖然沒有什么光彩,但是一看就和旁邊石子不一樣!

  “找到了!”

  他歡呼著猛地抬起頭,卻陡然看一只人手正從綠植耷拉下來,晃晃悠悠。

  “這是什么鬼東西?!”杜思大驚失色,聲音都變了形,一下甩開剛剛摳出的金子,身子向后倒去,卻感覺背后一癢,往后一看,赫然是一個人類生殖器長在藤蔓上,向他靠近!

  “?。。。。?!”

  這是什么鬼東西?他被嚇得臉色發(fā)白,一口氣沒上來,忽然暈了過去。

  …………

  “他怎么了?”

  藺幽文看著杜思自說自話地彎腰在地里翻找金子,莫名奇妙宣布自己找到了,忽然就又摔了一跤,看到自己背后碰到了一根藤蔓,也能嚇得暈了過去。

  莫莉上前扶住杜思的腦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醒醒!醒醒!”

  可是杜思還是緊緊閉著雙眼,眉間皺起,好似人被纏繞在噩夢里,久久不能清醒。

  謝棲露沖著藺幽文悄悄道:“不會真的這里有什么吧,剛剛我那個洞里的人就是,莫名奇妙就發(fā)了癲癇?!?p>  藺幽文蹙眉思索道:“難道是和張道友一樣,患了幻覺?“

  她走上前,剛想給杜思來個“醍醐灌頂”,將電直接打在他的腦袋上,看看他能不能清醒過來,沒想到腳下忽地又傳來一聲呼嘯聲,“撲簌簌”帶下一些碎石滾下崖壁。

  “??!”

  藺幽文詫異道:“怎么?下面也有人碰到幻覺了?”

  靛藍衣中年人平淡地笑了笑,道:“這還是家中三小姐施法術,見笑了?!?p>  藺幽文焦躁道:“她們那里情況看起來也蠻緊急的嘛。我們這里一個不能行動要人看管著的茅慕笙,一個徹底暈過醒不來的杜思,幾個被水流打暈的小修士,還有一個眼睛差點受傷,人一口氣捋不上來不能開口說話的莊白雪,底下洞里還有一個犯癲癇的??雌饋淼梅中┤怂瓦@些傷員下山,我們再去那個師兄和胡祈樂那個曠洞馳援?!?p>  謝棲露點點頭道:“莊道友可以有他的侍從護送,我們這幾個傷員派出相應人數來送就好。就是茅慕笙有些麻煩,必須得多派幾個人盯著。”

  莫莉飛快地道:“確實。我們快些吧。也不知那里發(fā)生了什么,我說這個洞確實古怪,是假的,是不是有些道理,這些都是幻——”

  她眼睛忽然瞪起,面色古怪,仿佛被一塊骨頭鯁住了喉嚨,說不出下半段話來了。

  ”怎么了?“藺幽文覺得奇怪道。

  “沒……”莫莉用牙縫擠著話語,“沒什么,就是…看到了一些惡心的東西。”

  她指了指杜思背后那根藤蔓,道:“你們看著是什么?”

  謝棲露道:“一根藤蔓?!?p>  莫莉勉強點了點頭,擠著嗓子道:“那藤曼上有什么?”

  謝棲露皺著眉道:“沒什么啊,就是一些小刺,還開了一朵小花。其他沒有東西啊?!?p>  莫莉面色發(fā)白,牽了牽嘴角,“呵呵”笑道:“這就不怪了……花哈哈哈……花……”

  藺幽文撇了撇嘴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莫莉蒼白地道:“沒什么,就是人……人的器官而已。這朵花在我眼里和人的器官一樣?!?p>  藺幽文狐疑地看著那朵細小白花道:“還有這種事?”

  突然,人群中又有人大叫一聲,動作夸張地跳了起來,連帶著周圍兩三個人都差點被他絆倒:

  “我也看到了!有人的手、骨頭、還有嘴和呃……”

  “咦我怎么也突然看到了,好像這些樹藤就突然變了樣一樣?!?p>  “怎么回事?我怎么沒反應。”

  幻覺似乎迅速籠罩過來,不一會功夫,在場就有一半左右的人眼里突然變了樣,原本綠油油的蔥郁樹叢恍惚間變成了各色人體器官連串,手骨腳骨并交相連,肝臟脾肺落滿樹梢,有些器官更是讓眾人尷尬地羞紅了臉,不知道說什么好。

  “師姐,我也看到了?!敝x棲露小聲地對藺幽文道,“怎么回事?。渴敲┠襟细愕墓韱??”

  藺幽文道:”也可能是師兄那邊出了情況,影響到了整座礦山。不管怎么說,這里確實有些問題,你看的是不是幻覺還不好說?!?p>  他們現在已經在山崖頂端,再上去就沒地方了,藺幽文當機立斷,揮起匕首就砍下了杜思頭上的那片翠枝藤蔓,朗聲道:”現在就只是變了樣而已,沒什么好慌亂的。害怕的人和傷員一起下山回營地,再派出一堆人押運茅慕笙,其他人跟我到最后一個洞去?!?p>  眾人立時唯唯諾諾答應了,雖然都很想好奇這座礦山究竟是怎么回事,更是心癢難耐得不斷幻想著自己找到了山中關鍵寶物修為該有多大的進步,但看著單解決茅慕笙一個人就損耗暈過去的幾個傷員,又看著白花花一片人體器官,只能無奈點點頭,大半人都選擇了下山回營。

  莊白雪被他幾個侍從架在中間,他之前被水流擊中了腦袋,僥幸避開了眼珠,現在不僅臉色瘦削無骨似窟窿,看起來五官甚至都有些移了位,竟比之前還要恐怖幾分。

  他沙啞地拉開嗓子,怨毒地看著藺幽文,卻說不完整一句話,話語憋在喉嚨空就糊成一團,只能空放出一些噪音蹂躪眾人的耳朵。

  “你在這里沖著啊啊呃呃也沒用啊。”藺幽文沖著他冷笑了一聲道。

  莊白雪咧開左高右低的斜嘴,仿佛是知道了現在自己的樣貌肯定很嚇人一樣,故意作出這個比哭看起來的陰森猙擰笑容。

  “公子受了些許小傷,我們要送他下去?!鼻f白雪那個侍從忽然開口說話道。

  “本來就是這個意思啊?!疤A幽文點點頭,給他們讓出一條道,”你們直接從山崖下去嗎,當心點?!?p>  侍從沒有再說話,黑紗飄逸在半空中,看起來仿佛一片烏云,拂過藺幽文的眼前。他們用厚重的衣服將莊白雪古裹在中間,仿佛一個繭,帶著他走到崖壁邊上。

  那個能開口說話的侍從忽然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藺幽文,道:“下面有東西?!?p>  “什么東西?”

  藺幽文順著侍從手指向下看去,山風將侍從的袖紗輕輕從眼前吹過,露出其下一片綠海風景,再往下不遠處那個平臺上三三兩兩站著幾個人,他們應該就是謝棲露去的那個洞里的人,不知為何突然選擇出來了。

  太陽炎炎照射而下,讓底下翠綠更加濃艷起來,這些人仿佛也被這片綠色迷住了眼,忽地在原地打起了轉。

  “師姐,他們頭上!”謝棲露站在藺幽文身邊大喊一聲。

  只見這些人頭上都帶著大大的木質假頭,雙手又托著頭身子不斷扭曲,看起來就仿佛是在進行某種奇怪的儀式舞蹈一般,顯得十分詭異。

  “應該是那些假頭套在他們臉上拿不下來了!”藺幽文瞇著眼睛道。

世木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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