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老秦，你別問，想好了，我會告訴你?！?p> “好，我不問。”
“睡吧，還要上班?！?p> 天快亮了，黑夜，總算，不再囂張。秦奉靈，問起水眸月，心情不好的原因，她沒有說，只是，抱他抱得更緊。
山城，清晨的街道，不再嘈雜，所有人，都默默地，奔赴屬于自己的命運。
單位里，工作，不緊不慢。秦奉靈，開完早會，打算出去，毛貴，喊住他。
“小秦，今天別出去了，幫我處理些文件?！泵F，說道。
“我……”秦奉靈，猶豫道。
“你有事？”
“沒事?！?p> “坐吧，別瞎跑?！?p> “好，你發(fā)給我。”
秦奉靈，再次，坐下。他沒有急事，必須出去。水眸月的事，讓他心煩，他想去河邊走走。
毛貴，似乎，看破他的心思，說道：“晚上，到我家喝兩杯?！?p> “額，好?！鼻胤铎`，說道。
“最近的業(yè)績，不怎么樣啊。”
“大單業(yè)務沒有，小單越來越少。”
“哦……不要急，以后，有的是機會?！?p> “嗯?！?p> “你跟……”
“領導，您想問什么？”
“小秦，你把門關上?！?p> 秦奉靈，有些疑惑，還是起身，關上辦公室的門。
“你和水眸月的事，有結果嗎？”毛貴，繼續(xù)說道。
“快了?！?p> “哦，還是有些困難啊?！?p> “沒有，不必擔心。”
“行，別放棄，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盡快處理好這件事。”
“領導，這……”
“別多想，別多問，晚上，到我家再說?！?p> “嗯?！鼻胤铎`，說著，繼續(xù)，埋頭整理文件。
中午下班前，徐霜，看見秦奉靈，獨自坐在辦公室，走進來，說道：“老秦，你怎么沒出去？”
“業(yè)績報表，還沒做完?！鼻胤铎`，說道。
“下午，再做吧，一起去吃飯，我有事問你?！?p> “額……我一會兒有事，你直接說吧。”
“行，我想問問，劉飛飛的婚禮，怎么樣？”
“這都過去多久了，你才想起來問?！?p> “我……隨便問問?！?p> “還好吧?！?p> “什么叫還好。劉飛飛的媳婦兒，漂亮嗎？”
“你不是，見過她嗎？”
“沒有?！?p> “奇怪了，你不是說，她破壞你的約會?！?p> “每次，都是劉飛飛，單獨走了?！?p> “這樣說的話，你們的緣分，也就這樣了?！?p> “唉……你倒是說說啊。她……”
“還好吧?！?p> “老秦，你有別的話說嗎？還好是什么意思?！?p> “怎么說呢，就是剛剛好，他們挺有夫妻相?！?p> “好吧，我明白了，跟水眸月比起來，誰都是還好?！?p> “你胡說什么呢？”
“我胡說，你沒聽見，別人都怎么形容你們的事。”
“呵呵，你跟我說說?！?p> “沒工夫，我走了?！?p> “咳，你怎么，老說一半兒話?！?p> 秦奉靈，還想追問，徐霜，早就下樓了。
中午，秦奉靈，打電話給母親，不回去吃飯。帶著水眸月，跑到商業(yè)街的小吃店，點了兩份砂鍋。兩個人，靜靜地坐著。
“老秦，下班，咱倆去逛山城公園吧?！彼?，說道。
“??？行啊?！鼻胤铎`，說道。
“怎么，你不愿意?！?p> “不是，我們辦公室主任，喊我去他家吃飯?！?p> “那你，自己選吧，陪我，還是陪他?！?p> “還用選，肯定是陪你?！?p> “好，這還差不多?！?p> 要在平時，領導喊吃飯，他一定去?，F在，水眸月，有點古怪，他不敢松懈。
當晚，秦奉靈回家吃飯，水眸月，回家整理東西，換衣服。兩個人，約在山城公園門口，見面。
山城，只有一座公園。據說，曾經是清朝某個王爺的后花園改建而成。
園中有假山，小河，還有一座王府山和王府井。如今，還有市民健身廣場和游樂城。
最近幾年，擴建了動物園，對于一座小城市來說，這座山城公園，也算環(huán)境不錯了。
秦奉靈和水眸月，見面的時候，月亮，早已跳過竹林的眉梢。
“什么，你沒吃飯？”秦奉靈，說道。
“呵呵，我家，就我自己，你不做飯，我吃什么?！彼拢鰦傻?。
“那，怎么著，現在回去做，還是……”
“不，咱倆走一會兒，買點小吃?！?p> “行吧?！?p> 公園里，散步的人很多，當然，不乏小吃攤位。眼看著，時間漸晚，水眸月，沒有要回家的意思。
于是，秦奉靈，拉著她，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公園的人，越來越少，秦奉靈，坐在椅子一側，水眸月，躺著，頭枕在他腿上。
“你真美……”秦奉靈，說道。
“你真貧！”水眸月，說道。
“呵呵，平時不這樣?！?p> “我不信，第一次見面，你就這樣?！?p> “誰說的，我是一個高冷的人?！?p> “呵呵，騙鬼吧，一天一天，就你嘴貧?！?p> “說起來，我想問問，你噴得什么香水？”
“怎么了？”
“徐霜，讓我?guī)湍氵x套餐的時候，我聞到了?！?p> “老秦，你……那時候，你就……”
“我怎么了，我不喜歡香水味，但是，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別?！?p> “哦……這是一個秘密，我不會告訴你，永遠?！?p> “好吧，隨你便……”
“你說，你什么時候，對我起歹心的！”
“這個，我不清楚……好像，有一次開大會，你站在前排，我看著你的背影，突然，想……”
“想什么？”
“我不告訴你，永遠?！?p> “老秦，好啊，你說不說?！?p> “不說?！?p> “哼！”
天，漸漸涼了，這是什么季節(jié)？公園里，人煙稀少。他們一起回去了。
當晚，秦奉靈，用實際行動，告訴水眸月，想……后面是什么。
至于，香水味的秘密，真的，永遠成謎……
接下來幾天，水眸月，非常黏人。秦奉靈，幾乎，沒有回過老廠房。
時間，來到周五下午，水眸月，說家里來了客人，這個周末，讓老秦別去找他。
剛好，下班，可以去毛貴家。一起去的，還有兩個新到崗的同事。一個叫小蔡，一個叫小呂。
“小秦，小蔡和小呂，才到單位，以后你多照顧他們。”毛貴，說道。
“一定，領導您放心，我親自帶他們。”秦奉靈，說道。
“好，你們倆，還不端起酒杯，這就算拜師了?！泵F，說著，將分酒器，遞給小蔡。
剛走上社會的年輕人，喝酒沒有分寸，很快，小蔡和小呂，都醉了。
“小秦，上次你沒來，有些話，我想跟你聊聊?！泵F，說道。
“領導，我……”秦奉靈，說道。
“我知道，你干嘛去了，誰還沒年輕過，不用不好意思?！?p> “唉，什么事，您說吧。”
“趕緊結婚。”
“這……我……”
“不僅，為了你的家庭，還有工作。”
“我不明白?！?p> “你家里的情況，我們聊過，沒有父親出面，很多事，辦起來不方便，但……這不重要，只要你自己，心里有數。”
“我知道。”
“前些天，郭主任找我談話，問了你的事情。”
“怎么說？”
“不知道，他在哪里聽說，你的生活作風有問題?！?p> “不會吧，什么人造謠?！?p> “你和水眸月，徐霜，還有其他的營業(yè)員，關系密切。”
“我和水眸月，真的有事，跟其他人，僅是同事之間的交情。”
“你和王奇星的事，鬧的盡人皆知，最終，不歡而散。這沒什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其實，我不是……”
“我知道，你覺得，配不上人家。”
“嗯?！?p> “真是這樣嗎？”
“我……”
“小王的性格，倔強一點，很有主見，跟你很相似，但是，處處比你強一點，這才是你不愛她的原因?！?p> 秦奉靈，沉默了。這個問題，他沒有認真思考過，毛貴的話，有道理。也許，真是這樣……
“至于，你和水眸月，我覺得，更合適。”毛貴，繼續(xù)說道。
“過兩天，她父母回家，我去拜望?！鼻胤铎`，說道。
“額……她家和小王家，不一樣，你去不合適?！?p> “什么意思？”
“你有舅舅和姑父，讓他們去?！?p> “我不明白?！?p> “傻小子，聽我的沒錯。”
“好?！?p> 秦奉靈，從小缺乏父愛，個性要強。他真心佩服的人，屈指可數，毛貴，就是其中一個。所以，他說的話，秦奉靈，愿意相信。
此時，小蔡和小呂，酒也醒了，各自打車回家。秦奉靈，獨自，走在山城老街，他家和毛貴家，相距不遠。
城市的路燈，突然，變得昏暗。不知道，我是不是喝醉了，秦奉靈，這樣想著。
周末兩天，水眸月，不在身邊，秦奉靈，總覺得少點什么。張博，忙著相親，沒工夫陪他。
還好，迷茫的時候去看書，這個愛好，他保持了多年，從未改變。
山城圖書館，總有一個位置，適合靜靜讀書。秦奉靈，坐在頂樓的拐角處，拿起一本書，坐在地上，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書中。
“奉靈哥！”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小舞！”秦奉靈，扭過頭，說道。
“想不到，你在這里?！?p> “啊……閑來沒事，過來坐坐?！?p> “最近，你老不在家，李姨說你約會去了?！?p> “額……那個，今天，沒有。”
“你看的什么書？”
“隨便拿的，不想看?！?p> “哦，你幫我挑幾本書?！?p> “什么書？”
“文學類?！?p> “哦……你上學，學的什么專業(yè)，怎么，現在想起來看文學。”
“咳……山城高校，能有什么專業(yè)，技術類，完全用不到?！?p> “哦，也是?！?p> “我想學寫作?！?p> “這……我也幫不上忙?！?p> “誰不知道，你寫的東西，總能轟動一時?！?p> “呵呵，那是很久以前了?！?p> “走吧，陪我逛逛?！?p> 秦奉靈，左右無事，幫祁小舞選了一些書，講了一些寫作的技巧。
“奉靈哥，你講的東西，為什么和大多數的老師，都不一樣?！逼钚∥?，說道。
“這個嘛……每個人，對于寫作的理解不一樣。要有獨特的人格，才能寫出獨特的作品?！?p> “哦……明白了。”
“走吧，回去吧，你怎么來的。”
“坐班車。”
“我騎車帶你。”
“嗯。”
回到老廠房，他們各自回家。李秋芳，再次，問起秦奉靈，什么時候結婚。
“很快，過些天，我去水眸月家?！鼻胤铎`，說道。
“抓緊吧，你也老大不小了。”李秋芳，說道。
“唉?！?p> 工作日，單位里。秦奉靈，第一次發(fā)覺，他工作了幾年的地方，仿佛，沒有期望中那樣清澈，平靜。
在一些沒有光照的地方，似乎，滋生著某種，卑微而又頑強的“寄生真菌”。它們，無所事事，造謠惑眾，沒有證據，胡亂猜測！這種行為，無聊至極。雖不傷人，流言成罪！
秦奉靈，開完早會，憤然，離開單位。他終于明白，為什么，以前，王奇星，總是匆匆離去。
那個時候，她跟秦奉靈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躲就躲，對付流言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
中午，水眸月，下班。她上的是營業(yè)員的交替倒班，上午和下午分開，每天半天班。
秦奉靈，騎著電瓶車，載著她，在山城的大街小巷，漫無目的地兜風。
兩個人，都不說話。水眸月，緊緊地抱著他，好像，生怕松開手，就要失去最愛的那個人。
“老秦，我想喝酒?！彼?，突然說道。
“這么早？還不到四點?！鼻胤铎`，說道。
“我想喝，想被你灌醉?！?p> “額……好吧，我們買一些低度的雞尾酒?！?p> “嗯?！?p> 山城，沙河岸邊，綠草茵茵，夕陽半醉。城市的喧囂在身后，天邊的白云，伴著流水聲，飄舞在眼前。相愛的人，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