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靈哥,怎么辦?”
“沒辦法,等通知唄?!?p> “真無語,說話也有罪。”
“呵呵……工作的事,不能亂說。”
秦奉靈,到市區(qū)公司工作的兩個月后,由于工資獎金有問題,大部分同事,建立了同事群,閑聊此事。
想不到,消息走漏,被市區(qū)業(yè)務(wù)部門的主管發(fā)現(xiàn),單獨詢問每個員工。
王武興,走出主管辦公室后,碰見秦奉靈,聊了起來。事情不大,合情合理,但是……影響不好。
最終,同事們,被迫解散群聊,公司,并未做出其他處理。
經(jīng)過這件事,秦奉靈,意識到,在哪,都不得安寧。未來的日子,除了業(yè)務(wù)交接,幾乎,不再待在單位。
晨跑,打太極拳,上班,下班,平靜的生活,似乎,就是秦奉靈的全部。
直到……冬月的某個周五,從其他區(qū)域營業(yè)員崗位,調(diào)過來的同事,聶一湘,告訴秦奉靈一個消息,水眸月,結(jié)婚了。
秦奉靈,早就被水眸月,再次拉黑?;槎Y的事,當(dāng)然不知道。
“胖子,忙不忙,我去找你。”秦奉靈,撥通張博的電話,說道。
“額……來吧,就等你?!彪娫捘穷^的張博,說道。
“等我?等我,干什么?”
“你來了,就知道?!?p> “好?!?p> 于是,秦奉靈,再次,來到張博的小菜館,大概,跟水眸月分手后,他就沒來過。
“胖子,你等我,干什么?”秦奉靈,說道。
“等你,喝喜酒?!睆埐?,說道。
“哦……這么快就結(jié)婚?!?p> “年前辦婚禮。”
“恭喜啊?!?p> “老秦,你說這話,怎么酸酸的?!?p> “呵呵,沒有?!?p> “少來,我等你,不是為了這件事?!?p> “那為什么?”
“喝酒?!?p> “我……”
“別抻著了,你能戒酒?鬼都不信?!?p> 秦奉靈,沒有說什么,他不知道說什么。傷痛過后,越是平靜,越是深邃。
長久以來,他表現(xiàn)的看淡一切,也許,只為掩飾心中的哀慟。
張博的菜館,中午就打樣了,他想陪老秦,好好聊聊。
“張博,真的恭喜你。”秦奉靈,說道。
“呵呵,難得,每次你叫我大名,準(zhǔn)沒好事?!睆埐?,說道。
“我是真心祝福你?!?p> “我知道?!?p> “你說,我什么時候,能有一個結(jié)果?!?p> “別著急,生活有很多可能,每個人有不同的命運?!?p> “什么意思?高深莫測……你又成為哲人了?!?p> “老秦,我也希望,你早點結(jié)婚。一個人的生活,雖然自由,卻沒有溫度?!?p> “嗯……你說的對?!?p> “不過……”
“什么?”
“結(jié)婚就是好結(jié)果,不結(jié)婚就沒有結(jié)果嗎?”
“胖子,你……這么快就厭倦婚姻了?”
“差不多……但我不是這個意思?!?p> “你什么意思?”
“老秦,以你的性格,不一定適合結(jié)婚。”
“這我就不明白了。”
“我也不明白,隨口一說。”
“呵呵,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你是可以了,馬上就結(jié)婚。”
“說到這兒,你得備一個大禮?!?p> “好,一定,但是,多大的才是大禮。”
秦奉靈和張博,一邊矯情,一邊聊,不知不覺,兩個人,都醉了。
次日,周末,睡覺,再次變成秦奉靈的日常生活。
周一,單位的會議,每周只有一次。散會后,秦奉靈,坐在辦公桌前,整理文件,最近,有一個新業(yè)務(wù)要辦理。
中午,他難得在單位的食堂用餐,實話說,這里的飯菜,真的不怎么樣。至少,秦奉靈這樣認為。一起吃飯的還有聶一湘,以及省區(qū)公司調(diào)來的劉諾,他是一個男孩兒。
“老秦,為什么,別人叫你老秦,你多大?”聶一湘,說道。
“你為什么,要叫我老秦?”秦奉靈,反問道。
“咳……你這是倒打一耙啊,我問你呢?”
“先說說,你的想法?!?p> “別人這樣叫,我也這樣叫?!?p> “好吧,肯定是王奇星教你的?!?p> “你說對了……不過,你到底多大?!?p> “你呢?”
“你猜?”
“不用猜,上次辦業(yè)務(wù)的時候,我見過你的身份證,我比你大一歲。”
“老秦,你真夠可以的,既然知道,干嘛還問?!?p> “無聊唄,既然知道,我叫老秦,干嘛還問?”
“哼……”
“你們倆,都夠無聊的,吃飯吧。”劉諾,說道。
“唉……有你什么事兒?既然,你發(fā)話了,我問你,為什么,你問老秦,叫奉靈哥。”聶一湘,說道。
“呵呵……你跟瘋狗一樣嗎?逮誰咬誰?!?p> “你說不說?!?p> “別人這樣叫,我也這樣叫。”
“你怎么,不喊老秦?!?p> “你沒發(fā)現(xiàn)嗎?只有女人喊老秦?!?p> “是嗎?”聶一湘,說著,居然,陷入沉思,想不到,她會糾結(jié)這么無聊的問題。
秦奉靈,瞧著她發(fā)呆,恍惚間,仿佛看到了水眸月。
“老秦,看什么呢?我臉上有飯粒?老秦!”聶一湘,發(fā)現(xiàn)秦奉靈,盯著她,說道。
“???什么?”秦奉靈,緩過神兒,說道。
“你盯著我干嘛?”
“沒什么……”
“哼……”
一瞬間,兩個人四目相對,聶一湘,竟然臉紅了,拿起餐盒,起身走了。
“奉靈哥,你是不是,看上聶一湘了?”劉諾,說道。
“胡說……”秦奉靈,說道。
“嗯……眼光不錯,我要是沒結(jié)婚,準(zhǔn)得追她。”
“別瞎說啊,讓人聽見不好?!?p> “唉?!?p> 轉(zhuǎn)過天,秦奉靈喜歡聶一湘的消息,就在辦公室里傳開了。不用想,一定是劉諾散播的。
上一次,同事建群的事,被主管知道,劉諾的嫌疑最大。秦奉靈,沒有懷疑他,想不到……
先不說,秦奉靈跟聶一湘,怎么樣。從此以后,秦奉靈,再也沒有跟劉諾,有過工作以外的任何接觸。
歲月似水,東流無期。人生無常,誰主沉浮。
年,再一次,悄然而至。慶幸的是,上班幾年來,秦奉靈,稍有積蓄,不至于,過年如過關(guān)。
老廠房,李秋芳,準(zhǔn)備的年貨,足夠一家五口人,用到正月十五。
尤其,炸貨太多,秦奉靈拿回去好多,冰箱都塞滿了。
秦奉靈的小姑家,趙茯苓,大學(xué)畢業(yè)后在家歇著。秦奉靈,有意讓她到單位實習(xí),她不肯。
秦長河,說要把房子,過戶給秦奉靈。父親這么做,也是希望他盡早結(jié)婚。
李沐英的家里,依舊祥和一片,一家人,其樂融融。關(guān)于結(jié)婚的問題,李秋芳從年前嘮叨至年后,直到……
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秦奉靈跟母親,一起看電視。
“奉靈,你和水眸月,是不是分手了?”李秋芳,說道。
“啊?什么……是,你怎么知道。”秦奉靈,說道。
“很久,沒見你笑了。周末,你回來的太頻繁。”
“我……”
“沒事,再找吧,早點結(jié)婚。”
“唉?!?p> “不用難過,房子有了,工作穩(wěn)定,眼光別太高。”
“知道了?!?p> 老廠房的大雜院,每到過年,熱鬧非凡。最熱鬧的事,在祁小鳳家里。她又懷孕了,這次是男孩。其次,給祁小舞提親的人,出奇的多,這讓她,不勝其煩。
“奉靈哥,我在你家躲一會兒?!逼钚∥?,再次跑到秦奉靈家里,說道。
“呵呵,又有人提親?”秦奉靈,說道。
“嗯,奇怪了,我姐結(jié)婚之前,也沒這樣?!?p> “坐吧,我給你泡茶?!?p> “別,不用了,坐一會兒,我就回去?!?p> “哦……要我說,還是工作的原因?!?p> “工作?這件事跟工作有什么關(guān)系?!?p> “你不知道嗎?咱們公司的營業(yè)員,很搶手?!?p> “怎么說?!?p> “咳……好多,單位老領(lǐng)導(dǎo)的朋友,都希望女兒到營業(yè)廳工作,不圖掙錢。”
“為什么?”
“名聲好,便于相親。”
“好吧,我沒想到?!?p> “見得多了就知道。工作怎么樣,有困難嗎?”
“還好,就是……”
“什么?”
“沒什么……”
“哦,有喜歡的對象嗎?”
“沒有,來提親的人,沒一個中意的?!?p> “慢慢挑,終身大事,要謹(jǐn)慎?!?p> “嗯,我心里有數(shù)?!?p> “那就好?!?p> 兩個人正在閑聊,祁小鳳,進來了。
“小舞,回去吧,客人都在等著呢?!逼钚▲P,說道。
“小鳳,你也坐,我給你們泡茶?!鼻胤铎`,說道。
“不用麻煩了,家里,菜都炒好了?!?p> “哦……你……”
“奉靈哥,你什么時候結(jié)婚。”
“八字沒一撇,難說?!?p> “早點結(jié)婚吧,李姨的身體也不好,需要人照顧?!?p> “我知道?!?p> “姐,我們回去吧?!逼钚∥?,說著,拉著祁小鳳,走了。
秦奉靈,原本想恭喜祁小鳳,但是,話到嘴邊,不知該不該說。
又一年,在大部分人,歡快幸福的氛圍中,輕輕地,撥動年輪,向前……
單位的工作,平靜如故。整個正月份,辦公室的同事們,沉浸在節(jié)日氣氛中,庸怠懶散,不緊不慢。
毛貴,尚未到崗,他的老家比較遠,請假時間較長。秦奉靈,坐在窗前,望著單位停車場的積雪,發(fā)呆出神。
王奇星,不知道,為什么,開完早會,沒有走。還時不時地,偷偷瞟向他。
“老秦,那個……”王奇星,走過來,說道。
“怎么了?”秦奉靈,問道。
“沒什么……你,什么時候結(jié)婚。”
“不知道?!?p> “哦……我……”
“有什么事,不方便說。咱們的交情,有困難,隨時講?!?p> “不是,我懷孕了。”
“那……恭喜??!不過,幾個月了,看不出來啊?!?p> “老秦,我要提前休產(chǎn)假,將來,孩子出生的滿月宴,你一定要來。”
“當(dāng)然,時間還早,將來再通知也不晚啊?!?p> “嗯,我怕來不及。”
“什么意思?”
“休產(chǎn)假,坐月子,這段時間,我不會來單位?!?p> “哦,明白了?!?p> “老秦,你趕緊結(jié)婚吧……”
“我知道……”
王奇星,說完這件事,離開了辦公室。之后的日子,她再也沒到單位來。
結(jié)婚,我也想結(jié)婚,可是,跟誰結(jié)婚呢?秦奉靈,漫步在山城新區(qū)的雪地中,明明朝著家的方向走,為什么,好像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
突然,一個人的笑臉,浮現(xiàn)在秦奉靈的眼前,聶一湘。為什么,會想起她?
這個疑問,很快有了答案。接下來的工作中,秦奉靈,經(jīng)常找機會,接觸聶一湘。
兩個人,常來常往,在外人的眼中,似乎,很快會有故事發(fā)生。
某個晴朗的午后,秦奉靈,坐在辦公桌前整理文件,最新下發(fā)的業(yè)務(wù)細則,稍有變動,需要再次學(xué)習(xí)。聶一湘,提前到崗,走進屋子。
“老秦,我的電瓶車壞了。”聶一湘,走進辦公室,說道。
“怎么了?什么毛病。”秦奉靈,說道。
“爆胎。”
“呵呵,你的運氣不錯?!?p> “你還笑得出來?!?p> “不然呢?”
“晚上,我怎么回家。”
“哦……這樣吧,推到單位門口,我記得有一個修車的小店?!?p> “累死我了,推不動,我都推了半路?!?p> “那你還能,來這么早?!?p> “咳……我本來打算,趕到食堂吃午飯?!?p> “你不是回家了?”
“沒有……我去辦業(yè)務(wù)了?!?p> “哦,這樣吧,我?guī)湍阃七^去?!?p> “行,走,一起吧?!?p> 秦奉靈和聶一湘,下樓,推著電瓶車,走出單位大門。
“要不,你回去吧,天還冷。”秦奉靈,說道。
“額……也是?!甭櫼幌?,說著,轉(zhuǎn)身跑了。
誰知,她沒走兩步,扭頭說道:“老秦,我陪著你吧?!?p> “呵呵,也好?!鼻胤铎`,笑道。
電瓶車補胎,時間很快。秦奉靈和聶一湘,邊說邊笑,居然,沒有騎車,推著車,走回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