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人行
“你最近的工作是不是太少了,公司該裁員了?!睍r修宴惱羞成怒地威脅道。
靳鴻止住笑,壓低聲音問他,“你為什么要為了她毀約?”
今天時修宴為了徐娜微毀約的行為過于反常,靳鴻都被嚇了一跳,不理解時修宴是為了什么。
“我實在想不懂你有什么理由這么做……你可是一向公私分明的?!?p> 時修宴垂下眼眸,掩去復雜的神色,選擇了沉默。
之前時修宴出意外,昏迷過去,醒來之后就看到了渾身凌亂的徐娜微,她為了救他被侮辱了。
他答應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也說過會對她負責。
“我有理由?!睍r修宴只這么告訴靳鴻,沒有再解釋清楚。
靳鴻雖然好奇,但還是沒有追問,選擇了相信時修宴的判斷。
剛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的蘇暮雨還沒來得及處理資料,就被徐娜微找上來了。
徐娜微端著得瑟的姿態(tài)來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也看到了,他對我是特別的,我是他的例外?!毙炷任⒌靡獾仂乓?。
蘇暮雨低頭看著自己的文件,無視她張揚的氣焰,只是淡然地說道,
“希望你今晚訂的餐廳合我口味?!?p> 這句話正好戳中了徐娜微的痛處,她的面目頓時因為嫉妒而變得有些扭曲。
不管怎么說,蘇暮雨現在和時修宴是合法夫妻,徐娜微無法否認這個既定事實。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總裁夫人這個頭銜遲早都是我的!”
徐娜微俯下身,在蘇暮雨耳邊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要是識相,你就趁早自己提出離婚,你還可以離開得體面一點,不要怪我到時讓你難看。”
她惡狠狠地威脅警告,希望從氣勢上勝過蘇暮雨。
可是蘇暮雨完全不被她的囂張所影響,有恃無恐地笑笑,終于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抬頭看她。
“如果你真的那么自信,何必到我面前來虛張聲勢呢?”她微微彎起嘴角,歪著頭,佯裝好奇地問徐娜微。
徐娜微氣不過,舉起手,下意識要扇她一巴掌。
蘇暮雨輕輕轉了轉身子,帶椅子的辦公椅便轉了一個圈,讓徐娜微打了一個空,反而踉蹌一下。
“你!”徐娜微惱羞成怒,再次舉起手,勢必要打到蘇暮雨不可。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員工過來找蘇暮雨,敲敲門,沒等回應就自顧自地打開門,正巧看見了這一幕。
“我……”員工愣了愣,意識到自己的唐突。
徐娜微轉過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立即關上門退出去,直接找到了靳鴻,把自己看到的告訴靳鴻。
靳鴻皺眉,心里的困惑更深了。
這個徐娜微都敢對蘇暮雨動手了,她和時修宴到底是什么關系?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自己的吧。”
靳鴻打發(fā)走員工后找到時修宴,把事情轉告給他。
“真的打了?”時修宴眼神閃動,略顯急切地抬起頭,擰眉看著靳鴻,急著要一個回答。
靳鴻為難,實話實說道,“還沒打到,被那個員工打斷了?!?p> 雖然不確定有沒有打到,至少可以肯定徐娜微有這個心思啊。
時修宴愁眉不展,沉默了片刻,最后也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p> 靳鴻等了半天也沒有后文,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可是看到時修宴又恢復了漠然,他也只好放棄。
人家丈夫都不管,他又何必多管閑事。
靳鴻也嘆了一口氣,在心里默默地同情了蘇暮雨一番。
到了和徐娜微約定的時間,時修宴來找蘇暮雨,蘇暮雨也沒有拒絕,直接上車。
路上蘇暮雨一句話也沒提起徐娜微動手的事情,仿佛完全沒當一回事。
“你們來啦,那我讓他們上菜了?!?p> 看到蘇暮雨推著輪椅上的時修宴,徐娜微眼角抽了抽,極力保持著笑容。
飯桌上,時修宴語氣漫不經心地提起,“有人說看到你們起爭執(zhí)了。”
徐娜微的手一頓,心虛地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笑容。
“會不會是看錯了呢?我和姐姐有什么好爭執(zhí)的呢。”
時修宴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蘇暮雨,本以為自己能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
結果一抬頭只看見蘇暮雨正在認真吃飯……
“咳咳?!睍r修宴心中無奈,輕咳了一聲,提醒她回應自己。
蘇暮雨抬起頭,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又瞥見徐娜微正用警告的眼神瞪著自己,明白現在該她發(fā)言了。
“也不算爭執(zhí)吧,只是有點小摩擦?!碧K暮雨優(yōu)雅地用紙巾擦了擦嘴角,淡定地說道。
時修宴希望她能繼續(xù)說,可是她已經沒有了后文。
“我不是……”徐娜微想要先發(fā)制人,替自己辯解。
時修宴生硬地打斷了她,提醒道,“有人看見了?!?p> 徐娜微咬了咬下唇,羞憤地紅了臉,憋出眼角的眼淚,佯裝委屈地抬眸看他。
“我只是,太生氣了……”
她眨了眨眼睛,眼里蒙著一層淚水,“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一時沖動,但是我也沒有真的打她呀?!?p> 蘇暮雨輕輕一笑,也沒有反駁她說的話。
她確實沒有真的打,因為被蘇暮雨躲掉了,還順便丟臉了。
“她做什么事情讓你這么生氣?”時修宴追問,眼底是深深的懷疑。
徐娜微心虛,垂眸掩去自己的慌張,“她只是說我……”
她把下唇咬得通紅,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時修宴已經明白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神色松下來,淡然地說道,
“她說話確實很氣人,她沒必要針對你,你別想太多?!?p> 這句話看似在安慰徐娜微,可是徐娜微卻從中聽出了滿滿的對蘇暮雨的維護。
徐娜微氣得把指甲都掐進手心的肉里,笑得很牽強,心里難受得緊,無法逼自己說出客氣的話,索性閉嘴。
沉默的片刻里,時修宴和蘇暮雨都在默默地吃飯,只有徐娜微心理扭曲,動不了筷子。
許久,她語氣里帶著哭腔地傾訴道,“我還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