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袖箭破空的聲音,東方季白立即看向來源處,只見精巧的袖箭離聶皎只剩幾米距離。見聶皎還沒注意到,東方季白一邊趕過去,一邊提醒他:
“知縣放了暗箭,快躲開!”
在東方季白說完知縣這兩個字之后,聶皎就察覺到了袖箭的存在。他一揮爪子,飛過來的袖箭就被打開了。
兩人湊到了一塊,背對著背,聽著不斷趕來的腳步聲,聶皎殺出一條路來:
“知縣不僅人多,還自己在旁邊放冷箭。一直打下去也不是辦法,這里的動靜遲早會引來別的人。我們得把羅剎救出來,然后帶著他離開這里。你去救,還是我去?”
“我去,隔斷只對羅剎有反應,我應該可以?!?p> 交流完,東方季白就離開了聶皎身邊,從他開的路跑到了隔斷前。徒手拆下幾根鐵隔斷甩在地上,東方季白拿著一根隔斷當武器擊退了跟進來的死士。像使棍子一樣揮舞隔斷打倒了死士,東方季白喚了喚羅剎:
“快醒醒,聶皎來救你了。”
見羅剎沒有一點反應,本就沒抱多大希望的東方季白用隔斷架住它??拷哪侵皇肿ブF鏈,另一只手抓住另一邊,用力一扯鎖鏈就斷了。扯斷鎖鏈后,東方季白又捉著羅剎的手把鐵圈打斷。東方季白半蹲著身子打斷羅剎脖子上連接著墻壁的鐵環(huán)。
“咔嚓······嘎嘣······叮當——”
可能是鐵環(huán)離它的耳朵太近,斷裂的鐵環(huán)剛落到地上羅剎就悠悠轉(zhuǎn)醒。見羅剎醒來,東方季白在它還沒對自己發(fā)起攻擊前說明了情況:
“我是和聶皎一起來救你的,他現(xiàn)在在對付知縣的人,你能自己走嗎?”
聞言,羅剎眼中的兇光散去,手也停了下來。東方季白取下駕著它的隔斷后,它就撐著地面自己站了起來。見它能走,東方季白走在它前面,又拆下了幾根隔斷。率先解決擋路的黑衣死士,東方季白看見:
地上躺滿了人,聶皎被不同服裝的人團團圍住,知縣則是用袖箭瞄準了她。
袖子一甩打開袖箭,東方季白就護著羅剎一邊注意知縣,一邊往聶皎那邊湊。知縣身旁有好幾個死士護著,不好對付,只能先和聶皎會合然后沖出去。
終于成功到達聶皎身邊,東方季白只聽他說:
“麻煩小白姑娘先撐一會兒,我要給他喂血恢復傷口?!?p> “好?!?p> 東方季白在兩人身邊游走,聶皎則是用指甲劃開手心,羅剎抓著聶皎的手,大口吞食著血液。東方季白聽那咕嚕咕嚕的聲音都擔心羅剎會把聶皎吸到貧血暈倒,可羅剎十幾秒后就放開了聶皎的手。舔干凈嘴邊的血漬,羅剎的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
這自愈的速度,都快趕上白夜城的特效藥了!
聶皎手握成拳,松開的時候,手心的傷口已經(jīng)沒了。舔干凈手心殘留的血漬,聶皎重新加入戰(zhàn)斗。
密室就那么大,所有人都在那個范圍內(nèi)。倒在地上的人幾乎占據(jù)了地面,東方季白很慶幸自己打暈人有技巧。不到一個時辰,除非是爆炸產(chǎn)生了蘑菇云,否則怎么都醒不來。所以東方季白一點也不擔心他們會被踩醒,倒是有點擔心他們能不能撐到自己離開。
畢竟那一腳兩腳都是實打?qū)嵉摹?p> 知縣的人再多,那也是有限的,眼看著聶皎他們越逼越近,知縣一邊后退,一邊大放厥詞:
“就算你們逃出去了又怎么樣?我已經(jīng)把永春堂有羅剎出沒的事情告訴了知州他們。知府大人知道羅剎回去醫(yī)館買藥,已經(jīng)決定嚴查全府的醫(yī)館。就算你們逃了出去了只要你們還會去醫(yī)館買藥,就會被總督的人給抓??!”
這的確是個麻煩,只要被官府的人扣下來,再被他們查出聶皎等人沒有戶口,那么勢必會被懷疑。用香蝕草一試,聶皎等人的羅剎身份就暴露無疑了。
就在聶皎他們猶豫的時候,一道女聲響起:
“是嗎?本公主怎么不知道原來靳洲的知縣這么威風。不僅私捉羅剎滿不上報,竟然還給對羅剎用刑!”
隨著腳步聲漸近,聲音的主人也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正是和唐映雪一起的端木瑤。見端木瑤穿著普通的富貴人家的衣服,身邊又只帶了唐映雪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小白臉,知縣瞬間就不慌了:
“哪來的黃毛丫頭,你說你是公主,難道就是公主了嗎?本官還說本官是天啟的皇帝呢,空口無憑,說大話也要有點實際證據(jù)!”
“知縣大人想要證據(jù)是嗎?不知知縣大人可認得這個?”
說著,端木瑤把脖間帶著的寶玉項鏈解了下來,伸出去給那知縣看??吹侥怯竦囊凰查g,知縣的膝蓋就軟了,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因為天啟只有一位公主,所以天啟帝對這位公主很是寵愛。在公主滿月時就賜了一塊全大陸獨一無二的玉佩。碩大的和田黃玉中間鑲著亮眼的帝王綠翡翠。就連紅繩串著的那幾顆瑩潤的小珠子也是羊脂白玉。一指大小的田黃石掛在繩結(jié)上,筆直的線條充分說明了它的重量。
這寶玉項鏈是公主從不離身的物件,見寶玉項鏈如見公主。一條項鏈就聚齊了世上最稀有的四種玉石,除了天啟的公主,還有誰戴的起這樣價值連城的寶貝?
要想抵賴,縣令都找不出合適的理由。
見得知自己身份的東方季白一臉淡定,端木瑤有些失落:
“季白就一點都不驚訝嗎?我還以為能看到季白大驚失色的樣子呢,真是白期待了?!?p> “瑤瑤是女孩子,是天啟的公主也不奇怪吧?再說了,就算瑤瑤是以男裝和我相處,不也可能是女扮男裝嗎?就像早些時候在警幻樓門口碰見的那樣。”
一臉無所謂的聶皎看著她們隔著幾米交談。他身邊的羅剎倒是有些忌憚,主要是對唐映雪。
因為他身上有它第二討厭的氣味,第一討厭的是香蝕草,第二是天師。
唐映雪站在端木瑤身邊,手放在劍鞘上。
他們幾個很好,知縣就有些不好了。
怎么辦?我做的事情被公主知道了,公主看上去還和那個女人的關系那么好。要是公主把所有的事情告訴皇上或者太子,那我豈不是完了?公主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還偏偏來了這里?明明靳洲離都城很遠……
可能是太過于慌亂,知縣竟然忘了之前的處境。他在死士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手指著端木瑤,口不擇言:
“你說謊,就算有公主的寶玉又怎樣?公主一直都在皇宮待著,靳洲離都城這么遠,就算是公主出來,也不會跑到這么遠的地方來!而且,而且,哪有公主微服私訪只帶一個侍衛(wèi)在身邊的?說不定是你趁著公主不注意偷了公主的玉佩,對!沒錯?。∫欢ㄊ沁@樣的!??!
來人吶,快點給本官拿下這個假冒公主的女人!”
塵光熙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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