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寒冷的冬日,雪虐風饕,一座老舊平房的院子里,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坐在低矮的板凳上,一邊抽泣,一邊抹著眼淚。
“哭什么哭,吃我們家的、用我們家的,就得給我干活,我們家不養(yǎng)閑人!”
一個三十多歲、一臉刻薄之相的女人握著一根雞毛撣子站在小女孩身后,她大聲地訓罵著,手中的雞毛撣子重重地掄在了小女孩背上。
小女孩吃痛,“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給我閉嘴,不許哭!”女人一臉極度不耐煩的模樣,狠狠地又抽了小女孩一下。
小女孩這次似乎是記住了教訓,忍著痛,流著眼淚,卻是再不敢哭出聲了。
“我告訴你,今天洗不完你就不用吃飯了!”使勁瞪了小女孩一眼,女人惡狠狠地撂下一句話,轉身就進屋了。
屋門口,厚實的擋風門簾后,另外一個和小女孩年紀差不多的女孩探出腦袋來,對著小女孩吐了吐舌頭:“小奴隸,快干活!”然后,便又飛快地收回腦袋,鉆進暖和的屋子里了。
院子里,寒冷的北風肆虐著,如刀刃一般劃過小女孩的臉,割得小女孩生疼。
小女孩的身邊,堆著滿滿兩大盆臟衣服,撲簌撲簌的落著眼淚,小女孩將手伸進面前冰冷的水里,搓洗著厚厚的她這個年紀根本洗不動的臟衣服。
天寒地凍的時節(jié),洗衣服的水冰得刺骨,手一觸便是深入骨髓的寒意,那寒意如針芒一般刺入每一根指尖,可小女孩不敢停下來,哪怕一雙小手痛到麻木,她也不敢停下來……
……
“叮鈴鈴~~”
周六的早晨,H大研究生宿舍樓的一間宿舍里,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宿舍鐵藝的單人床上,睡夢中的葉槿眼角掛著淚水,臉上流露著痛苦之色,她身體不住地抖著,雙手不停地做著揉搓的動作,似乎是陷入了夢魘之中。
電話鈴聲一直持續(xù)著,終于,葉槿從噩夢中被拽了出來,人驚醒了過來。
從床上坐起來,葉槿伸手想要去夠放在床邊桌子上的手機,卻發(fā)覺自己的手和身體有些不聽使喚,夢里的那種冰寒、疼痛和麻木似乎是那樣真實地侵襲著她的四肢百骸,刺得她又冷又疼。
深吸了口氣,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葉槿才覺得自己慢慢緩了過來。
往床邊挪了挪,葉槿抬手將桌上的手機拿了過來,這會兒,因為長時間未接聽,電話已經自動掛斷了。
握著手機,順勢看了看時間,一向極為自律、生物鐘準確到都不需要鬧鐘的葉槿發(fā)現自己因為一個噩夢,破天荒地起晚了。
而想起剛才的噩夢,葉槿自嘲地笑了笑,有些東西,原以為早已經忘了,可實際上……
“叮鈴鈴~~”
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葉槿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楊桃”兩個字。
手指一點,葉槿接通了電話。
“小槿,你干嘛呢,怎么才接我電話???”電話一通,手機那頭,楊桃透著些許小埋怨的聲音立時就傳來了過來。
因為方才的那個夢,葉槿此時的心緒實在算不上好,聲音沉沉地開口:“什么事?”
“哦,你讓我買的那個硬盤到了,我一會去找你?!彪娫捘沁叺臈钐一氐?。
“嗯?!比~槿應了一聲,表示同意。
“你在哪呢,學校還是書店?”楊桃又問。
“宿舍?!比~槿回了兩個字。
“嗯?你竟然在宿舍?”楊桃有些訝異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葉槿沒有解釋什么,直接說了句:“你直接來宿舍找我就行?!比缓螅銙鞌嗔穗娫?。
掛了電話,葉槿微閉著眼睛,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之后,才站起身,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立在窗前,感受著外面和煦而溫暖的陽光,葉槿才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暖了過來,停駐了幾分鐘后,她才轉身進了衛(wèi)生間,洗漱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