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阿紫
牧云霖看著紫衣少女問道:
“我和你素不相識,為何這么做?”
店小二在一旁路過,也順勢幫腔說道:
“是啊是啊,無冤無仇的為難人家干嘛?”
少女板起了臉,看向店小二道:
“怎么哪里都有你?
你嫌我手臟么?
這么著,你喝一口酒,我給你一錠銀子?!?p> 說著少女從懷中取出一錠一兩重的小元寶來,放在桌上。
店小二大喜,以為自己遇到了豪客,問道:
“喝一口給一錠銀子?姑娘可不要反悔!”
說完,店小二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
不料酒水入口,便如一塊燒紅的熱鐵灸烙舌頭一般,劇痛難忍。
“哇”的一聲,店小二嘴一張,酒水亂吐而出,只痛得他原地亂跳,大叫:
“我的娘呀!哎唷,我的娘呀!”
店中掌柜的、大師父、燒火的、別的小二聽得叫聲都涌了過來,紛紛詢問:
“什么事?什么事?”
那店小二雙手扯著自己面頰,短短片刻,已不能說話,伸出舌頭來,只見舌頭腫得比平常大了三倍,通體烏黑。
牧云霖心中一動,看向紫衣少女,只覺得這江湖真是太小了。
眾人見到舌頭的異狀,紛紛驚慌起來,七張八嘴的亂嚷:
“碰到一什么毒物?”
“哎唷,這可不得了,快,快去請大夫!”
店小二不是蠢人,想通了原因,走到紫衣少女面前,跪倒在地。
咚咚咚磕頭不止。
少女笑道:
“哎唷,這可當(dāng)不起,你求我什么事?。俊?p> 店小二仰起頭來,指指自己舌頭,又不住磕頭。
少女笑道:“要給你治治,是不是?”
店小二痛得滿頭大汗,兩只手在身上到處抓亂捏,又磕頭,又是拱手。
牧云霖一陣皺眉,不過他不通醫(yī)理,想要幫忙也幫不上,只能希望她別傷店小二性命。
少女伸手從懷里取出一把金柄小刀,她左手抓住了那小二后頸,右手金刀揮去,嗤的一聲輕響,將他舌尖割去了短短一截。
旁觀眾人還以為她會施展什么奇妙手段,哪想到直接削舌,見到這么血腥的一幕,這些普通人紛紛失聲大叫。
那小二大吃一驚,斷舌處血如泉涌,但他舌頭上的痛楚登時消了,片刻時間,黑腫也肉眼可見的退了。
少女從懷中取出一小瓶,撥開塞,用小指指甲挑了些黃色藥末,彈在他舌塵上,傷口血流立緩。
店小二怒不敢言,謝不甘心,神情極是尷尬,只道:“你……你……”
他舌頭給割去了一截,話也說不清楚了。
見此,牧云霖心里松了口氣,竟然因為小二活著,對紫衣少女有了些許好感。
也許這就是壞人做好事,和好人做壞事的區(qū)別吧。
而遇到了大惡人,不死就謝天謝地了。
只見少女將那小錠銀子拿在手里,笑道:
“我說你喝一口酒,就給一兩銀子,剛才這口酒你吐了出來,那可不算,你再喝啊。”
小二雙手亂搖,含含糊糊的道:“我……我不要了,我不喝。”
少女將銀子收入懷中,笑道:
“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你好像是說,‘要割我的舌頭么?只怕姑娘沒這本事?!?p> 是不是?
這會兒可是你磕頭求我割的,我問你:姑娘有沒有這本事呢?”
小二這才恍然,登時上前踏步上前,就要動手,可不知為何又膽怯退了回去。
少女上前一步,逼問道:“你喝不喝???”
店小二又怯又怒,轉(zhuǎn)身奔向內(nèi)堂,再也不出來了。
掌柜等眾人紛紛議論,向少女怒目而視。
紫衣少女回瞪過去,眾人紛紛避開,少女很得意這種場面。
這些人各歸原處,換了個小二來抬招呼客人。
牧云霖看著紫衣少女,暗中運(yùn)起真氣護(hù)住全身,問道:“為何攔我呢?”
紫衣少女卻是又將酒碗遞了過來,說道:
“我門派里的規(guī)矩,一人出題,一人解題。
誰輸了,便認(rèn)另一人為主。
我喜歡你的臉,我要帶著你走,這就是我給你出的題。”
牧云霖摸摸臉,從沒想到一天,長得帥也是禍?zhǔn)隆?p> “你是星宿派的,叫什么名字?”
“喝了這碗酒,我就告訴你。”
牧云霖看著紫衣少女,天真可愛的樣子,心底已經(jīng)殺了幾千遍丁春秋和段正淳。
嘆了口氣,說道:
“你叫阿紫對不對?”
紫衣少女滿臉吃驚,脫口問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牧云霖心里猶豫了,不知道是應(yīng)該用段譽(yù)的身份,還是逍遙派掌門的身份。
想想原劇情里阿紫一直跟著蕭峰,對于親爹親媽好像也沒什么歸屬感。
“既然你是丁春秋的徒弟,那我就殺了你吧,就當(dāng)為門派清理門戶了。”
嘴里說著,指尖已經(jīng)運(yùn)起一陽指連點,隔空點穴直接封了阿紫周身大穴。
阿紫萬萬沒想到,好看的公子居然如此卑鄙,當(dāng)場呆立,動彈不得,啞穴被封,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店里眾人聞言,目光匯聚,有人激動,有人不忍…
牧云霖不愿意自己被當(dāng)猴子看,抓住阿紫肩膀,帶著她離開了飯店。
一路飛馳,來到荒郊野外小山丘的林子里,牧云霖看著阿紫滴溜溜的大眼睛說道:
“讓你做個明白鬼。
丁春秋乃是逍遙門叛徒,我是逍遙門掌門,早晚都要除了他。
你既然是丁春秋的徒弟,看你行事也不是好人,所以身死也是理所當(dāng)然?!?p> 阿紫聽到這些話后,滿眼急迫與懇求。
牧云霖心里覺得好笑,但假裝自己看不見,說道:
“你想怎么死呢?斬首?上吊?淹死?活埋?
誒呀呀,死法這么多,好難選啊?!?p> 阿紫聽聞后,眼里急迫更深,水光積蓄,眼看著就要急哭了。
牧云霖繼續(xù)佯裝看不見,轉(zhuǎn)過身去,嘴里嘀嘀咕咕的說著嚇人的死法。
他自然是不想殺阿紫的,但也不想阿紫繼續(xù)是非善惡不分。
阿紫這樣自小生活在星宿派的,三觀已經(jīng)鑄成,不經(jīng)歷些刻骨銘心的事,想要扭轉(zhuǎn)過來千難萬難。
牧云霖不祈求阿紫變成正常人,只希望她能不對無辜之人施暴。
一連折騰到半夜,牧云霖做戲做全套,用六脈神劍砍了棵樹。
做了好多刑具嚇唬阿紫,不過,可能是阿紫自小對于殘忍的事見得太多了,起了反效果。
最開始她還有求饒的意思,到最后,看到牧云霖只是說說并不動手,她也就不害怕了。
牧云霖從她心靈的大窗戶看去,只見幽幽潭水,看不見其他東西。
阿紫不害怕,牧云霖演戲也沒意思,隨手解開了阿紫的啞穴,問道:
“小姑娘,你想怎么死?”
“我不想死,你也不想殺我,不用再演戲了。”
牧云霖張張嘴,只覺得萬分尷尬,不愿承認(rèn)失敗,硬著頭皮繼續(xù)惡狠狠的說道:
“丁春秋派你來中原干什么?說出來饒你不死!”
“我是偷跑出來的,我不想再做丁春秋的徒弟了?!?p> “哦,只是偷跑?
難道不是因為偷了丁春秋的神木王鼎,才跑出來的嗎?”
阿紫大驚失色,臉色發(fā)白,問道:
“你…你怎么知道,你是師父的朋友?是他通知你來抓我的,對不對?”
阿紫對于光說不練的牧云霖并不害怕,但對于丁春秋是真的畏懼到骨子里,暗中又深深向往到靈魂中。
如果放任阿紫成長,早晚有一天,她就是第二個丁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