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燃燈清點(diǎn)闡教金石,送往天庭。
廣成子將蕭升等人帶到自己洞府,設(shè)下酒肉,眾人談道論經(jīng)好不快活。
金烏低垂,玉兔東升,一連幾日宴席不斷,今日廣成,昨日玉鼎,明日黃龍,愣是灌得蕭升大羅之體頭暈?zāi)垦?,不知西東。
一連宿醉幾日,好不容易起了個大早,蕭升剛走出洞府只見黃龍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口。
見黃龍手上還提著幾壇美酒,驚得蕭升連連搖頭揮手。
不待黃龍開口,蕭升面露苦澀,口中求情道:“我的好哥哥啊,不就是拿了你闡教一點(diǎn)金石嘛?放過我吧,實(shí)在喝不動了!”
黃龍聞言放聲大笑道:“蕭兄倒是說笑了,些許金石我闡教還是出得起的。
不過是請蕭兄飲了點(diǎn)薄酒,怎的說開胡話了?”
蕭升了無生氣道:“你們這逍遙仙人常年飲酒論玄我是比不得啊,次次被你們抬著回府實(shí)在是失面皮的過分?!?p> 黃龍還想再說,蕭升連忙攔住話頭道:“別介!我本就是領(lǐng)了陛下旨意,近日與道兄們把酒言歡本就是誤了公事。若再不回轉(zhuǎn)天庭怕是要吃那掛落?!?p> 黃龍也是收斂了笑意,頓了許久道:“唉,蕭兄終不是閑散之人,俗事纏身難得清靜啊!”
想了想黃龍又道:“蕭兄何不辭了這什么老甚至天君,整日與吾等寄情山水豈不美哉?”
蕭升笑道:“陛下待我不薄,如今天庭框架還沒能搭起來,我自然是不能離了陛下。
若是日后天庭運(yùn)轉(zhuǎn)正常,蕭某說不準(zhǔn)就辭官歸隱了,到時候道兄們可不要嫌棄蕭某無門無派才是?!?p> 這無意之言卻聽的黃龍聞言只覺三尸神暴跳,將酒壇摔下,伸手指著蕭升怒罵道:“蕭兄倒是把我們當(dāng)小人了!
我闡教本就是人間少有圣地,不說天庭如今除了大天尊的幾件寶貝,還沒什么值得攀附的,即使是有我等也是看不上的!
與蕭兄相交只是性情相投,相見恨晚,若蕭兄這么想,吾等卻是不敢再和蕭兄來往了!。”
見黃龍怒火中燒,蕭升連忙行禮道歉,一桿脊梁深深彎下。
“道兄們我自然是相信的,是蕭某離心急迫,口不擇言,還望道兄暫息雷霆之怒,待日后蕭某負(fù)荊請罪?!?p> 黃龍見狀也是怒氣瞬散,趕忙將蕭升扶起,苦笑道:“貧道豈不知蕭兄性情,只是想多留蕭兄一會?!?p> 過了會見蕭升確實(shí)離意已定黃龍長嘆道:“罷了,看是留不住了,隨我去與幾位師兄弟告辭再走吧?!?p> 蕭升自然同意,說說笑笑往哪廣成子洞府走去。
該說不說剛剛一通脾氣過后,蕭升與這黃龍關(guān)系卻是更加密切,原本的一絲縫隙也是再也不見。
不說蕭升與廣成子等人相見后又是長亭送別,依依不舍,直到出了昆侖山脈才得一人上路。
首陽山,八景宮內(nèi)。
一身穿青灰色道袍的耄耋道人正手持黑子與一年逾不惑,身穿金繡素衣的道人對弈。
棋盤上勢成龍虎,縱橫交錯,須臾之間殺機(jī)暗藏
與這兩位大佬相比,蕭升曹寶武夷山的對弈的棋局如同三歲小兒,引人啼笑。
落下一子,看著冥思苦想的二弟,太清笑道:“你那些弟子與變數(shù)相談甚歡啊!”
元始天尊對此不置可否,默默喝了一口香茗,看著面前笑意盈盈的師兄有些低沉道:“如此多的變數(shù)如此多的輪回,不還是無法撼動師尊分毫?”
太清笑了笑,沒有多說,只是為師弟填滿了茶水,二人繼續(xù)對弈。
一局落下,元始天尊站起身來,對著太清俯身行禮道:“大哥棋藝還是這般高超,元始自愧不如。
如今這變數(shù)在我闡教得了便宜,算是穩(wěn)住了正神之位,師弟也不再多留返那玉虛宮清修了?!?p> 太清起身相送,待出了拱門,望著天際似是自言自語道:“貧道此次卻是想要和道祖扳扳手腕了,無非再來一次輪回罷了?!?p> 聽到這話,元始腳步稍頓片刻,步入虛空返回那玉虛宮而去。
只余下一聲余韻道:“師兄固愿,師弟敢不相隨!想是三弟也是愿意再來一次的?!?p> 笑了笑,八景宮的大門轟然關(guān)閉,似是從未打開。
······
蕭升離了昆侖,并未往天庭復(fù)命,只是駕著云一路往東而去。
不過晝夜,一片無邊汪洋出現(xiàn)在面前。
當(dāng)下打出財(cái)神官印,順著氣機(jī)牽引往哪金鰲島而去。
此一路上倒是沒碰上什么道友仙侶,蕭升安然落在了金鰲島外圍島嶼。
方下云頭,一身著淡黃宮裙的仙女已然在岸邊候著。
只見這仙女果真不同凡俗,生得肌骨瑩潤,舉止嫻雅,一雙鵝蛋臉上不施粉黛,卻顯滿面桃紅,站在岸邊,縱是海天奇觀也無法奪去一絲注目,端是一絕世仙姑。
見蕭升落下云頭,仙姑輕邁蓮步上前道個萬福:“貧道金靈見過蕭天君,師尊早就算到天君來訪,命我在此接引?!?p> 一聽名諱竟是如今截教女仙之首,未來天庭斗姆元君,蕭升當(dāng)下也是不敢托大,忙行禮道:“不知圣母親迎,蕭某倒是慢了腳程怠慢了圣母?!?p> 金靈見狀聲如銀鈴般笑道:“鄉(xiāng)野閑人怎敢在天君面前稱圣,且隨我去見過師尊罷,省的老人家啊久等?!?p> 蕭升自無不可,隨著金靈上了寶船往金鰲島而去。
剛一入道蕭升便發(fā)覺這截教與闡教之大不相同。
昆侖山上仙鶴珍獸不斷,俊美修士不絕,而到了這金鰲島,別說仙鶴了,就連普通野雀都被烹了下酒。
至于俊美修士嘛,虎頭人身八塊腹肌如果也算的話,那到也是大差不差。
跟著金靈走了一路,凡是碰上的修士見了金靈都是連忙方下嘴邊麻雀口稱師姐,俯身行禮。
金靈對此毫不回應(yīng)只是帶著蕭升悶頭前進(jìn)。
過了人堆金靈也是有些羞澀道:“師尊收徒不設(shè)考驗(yàn),飛禽走獸,妖魔鬼怪只要愿意都可前來,倒是讓天君見了笑話。”
由此可見金靈對于師尊胡亂收徒也是十分無奈,只是礙于臉面無法言說。
蕭升自然是不敢順著金靈的話的,尷尬一笑道:“截教有教無類,上清圣人此舉倒也印證道意?!?p> 金靈無奈道:“話雖如此,但師弟們也要靜頌黃庭做那道德真仙,如今這樣真讓人難以言說?!?p> 對于截教門人秉性蕭升身為外人卻是不敢多說,低頭看著落葉沉默不語。
看出了蕭升的尷尬,金靈也不再多說,只是帶著路往碧游宮而去。
待到了碧游宮看著面前與玉虛宮一般無二的建筑,蕭升有些愣神,若不是身邊斷斷續(xù)續(xù)的清香與海浪拍擊巖石之聲還以為自己又回了昆侖。
搖了搖頭,暗嘆一聲這兩位圣人老爺當(dāng)真是相愛相殺,便在早已候著的水火童子的帶領(lǐng)下進(jìn)入了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