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第16話 真話

　　佳代周末來找瞳和七海時被比嘉桉看見了。比嘉桉熱情地邀請佳代去海邊吃燒鳥。佳代拉上瞳和七海，四個人跑去海邊的居酒屋。

　　“吃燒鳥怎么能不喝酒呢？”比嘉桉提議。

　　“不行吧，我們還未成年啊?！奔汛泵ψ柚顾?。

　　“怕什么，偷偷喝一點啊?！逼吆Ｒ蚕牒染?。

　　“……”瞳扶額，她和佳代一點都不想喝。

　　可是……最后，她卻發(fā)現(xiàn)佳代是最能喝酒的人。

　　“佳代，你還不暈嗎？我腦子完全轉(zhuǎn)不過來了?！北燃舞窨粗汛敌?。

　　“你沒醉的時候腦子也轉(zhuǎn)不過來。”佳代笑話她。

　　“瞳，好開心。我覺得以后我們應(yīng)該多出來喝酒?！逼吆１е?，她第一個醉的。

　　瞳也暈暈乎乎的，但她還竭力保持清醒，她明明沒喝多少。

　　“佳代，你把我的藤真學長拐跑了！”比嘉桉開始胡言亂語了。

　　“是啊，藤真學長現(xiàn)在只是我一個人的了。”佳代故意氣比嘉桉。

　　“你好討厭，那我去追仙道學長和流川！”比嘉桉對著佳代宣布。

　　“哈？”佳代以為聽錯了，她看了看臉都喝紅了的瞳。

　　“你心可真大！”佳代嘆口氣，也不知道是對比嘉桉還是對著瞳說的。

　　“仙道學長不可以，至于流川，你試試看吧?！奔汛o出她的建議。流川不缺人表白吧，無所謂了。但仙道……瞳會傷心吧。

　　“好?。〔贿^兩個我都要！”比嘉桉沖著佳代傻笑。

　　佳代聽著這樣坦白的話，笑起來，她拿起酒瓶，對著比嘉桉說，“小桉，我們今天不醉不歸?！?p>　　“哈哈，小桉，告訴你個秘密，我也想要兩個男朋友！”佳代終于放開了喝。

　　“我記住了，我要告訴藤真學長。”

　　“你告訴他，我就告訴你未來的男朋友。”

　　“哈哈！”比嘉桉和佳代抱在一起笑。

　　瞳覺得自己醉了，佳代也醉了吧，不然怎么跟比嘉桉一起胡鬧說出這樣的話來。

　　七海早就喝暈了，她根本沒聽到比嘉桉和佳代越來越勁爆的談話。

　　*

　　瞳覺得這酒后勁很大，她越來越暈，她得讓人來接她們。她打了籃球部的公用電話，沒人接。住宿舍的陵南學生人并不多，她不知道該打給誰。她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打給仙道，他應(yīng)該在宿舍吧。

　　就在她猶豫不決打電話時，聽到了藤真的聲音，“佳代？”

　　瞳轉(zhuǎn)身看見藤真不知為何來到了佳代的身邊，他不應(yīng)該在東京上學嗎？

　　藤真看見小小居酒屋里幾個喝醉的女孩們，氣不打從一處來。他對著看起來最清醒的瞳說，“你們不知道這樣多危險嗎？而且你們還未成年?！?p>　　瞳一點都不想在這個時候聽訓導，她借著酒勁，第一次對藤真不那么客氣，“學長，你怎么回來了？你還要管我們嗎？”

　　“……古谷，我找人送你們回去?！碧僬婵闯隽?，瞳也醉了，只是看起來清醒罷了。

　　瞳沒想到藤真把仙道，越野和福田叫了過來。

　　越野看到眼前的情景，怎么都不敢相信。七海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否睡著了。佳代和比嘉桉還抱在一起拿著酒瓶你一口我一口。瞳一人默默坐在桌前，看起來最清醒。

　　越野對著瞳就叫了起來，“你們竟然喝醉成這樣！你們想被處分嗎？”

　　瞳頭疼起來，怎么都來訓斥。她揉起眉心，真不想讓這幾個人送她們回去。

　　“這不能回宿舍了吧?？隙〞焕蠋煱l(fā)現(xiàn)的?！笔窍傻罍睾偷穆曇?。

　　“我都沒敢喝這么醉過?！碧僬骖^疼，他問，“附近有酒店嗎？”

　　“……”幾個人都向藤真，什么意思。

　　“你們這么看我干嘛！她們這不是回不了宿舍嗎！佳代這樣回家也肯定被罵死。”藤真被這幾個男生看得很尷尬，他們在想什么呢！

　　“……”仙道幾個人沒說什么，但的確聽起來有點奇怪。

　　最終，藤真叫司機又開來輛車，只能去他在神奈川的住宅了。

　　他和仙道幾人，一人扶一個女孩到他停車的地方。

　　“藤真學長？咦？你怎么出現(xiàn)了！我剛才還在和小桉說到你！咦，還有仙道學長？小桉也提到了你！這下就剩流川了，不然她三個男朋友就湊齊了，哈哈！”佳代對著藤真說出了讓人驚掉下巴的話。

　　“你在胡說什么！”藤真無語了，她還知道自己是她男朋友嗎？

　　其他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這都什么跟什么。

　　“藤真學長，我跟你說，我和小桉，我們最少都要有兩個男朋友！”佳代再口出狂言。

　　藤真這下被氣笑了，“這話明天等你清醒了再跟我說一遍吧?！?p>　　瞳眼看佳代還要說出更多話，她只能大喊，“佳代，別說話！”

　　佳代嘟著嘴，“瞳讓我閉嘴我就閉嘴?！比缓罄侠蠈崒嵐灰痪湓挷辉俣嗾f。

　　但沒想到被福田扶著的比嘉桉又開始鬧幺蛾子了?！拔乙剳賽?，誰也別阻止我！”她甚至還摸了下福田，“咦，你肌肉練得不錯嘛！”

　　福田終于忍不住了，“仙道，要不叫武里的人來吧?！?p>　　越野是最慘的，他不得不背著已經(jīng)睡過去的七海，“仙道，你能背她一會嗎？她可真沉！”

　　仙道看了看身邊最省心的瞳，頭也不回地對越野說，“不能。不如叫魚住來背她?！?p>　　“什么？”越野一時愣住了，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不再多說，只是咬牙默默背七海。

　　瞳其實很暈了，她的耐力讓她死死堅持，但是她覺得自己走路開始搖晃起來。藤真的車到底停在哪了，她忍不住在心底抱怨起來。

　　在她走路不穩(wěn)時，她感受到仙道靠近她帶來的溫暖氣息，“你沒事吧，拉著我嗎？”

　　像第一次她和他單獨相處一樣，他伸出了手。但她依然只是拉住了他的衣服，“學長，這樣就好?！?p>　　“我還以為你沒事呢，看來你酒量不錯?！毕傻缼Φ穆曇魝鱽?。

　　“我喝得少?！笨偟糜腥吮３智逍?，她的確喝得不多。

　　“因為有你在，她們幾個才這樣放縱嗎？”仙道感慨。

　　“也并不是?！奔汛婚_始是和她一樣保持了清醒，只不過不知道最后為何把自己灌醉了。

　　總算到藤真停車的地方了，除了他自己的車，他還叫了家里的司機又開來了一輛。他和仙道幾人說，“你們和我一起去我家吧，總感覺我自己會搞不定她們?！?p>　　藤真開車，佳代坐在副駕駛快要睡過去了。瞳和仙道坐在后座上。

　　“你們?yōu)槭裁磁苋ズ染?。”藤真忍不住問瞳，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佳代這副模樣?！澳銈冊瓉硪埠冗^酒嗎？”

　　“沒有。第一次?！蓖惶牖卮穑徽撌菍υ?jīng)喜歡過的藤真，還是對現(xiàn)在喜歡著的仙道，她都覺得今天的場景很尷尬。

　　“其實也沒什么。魚住學長在的時候還會叫我們男籃的人一起喝酒?！毕傻篮鋈贿@么說。

　　藤真不太贊成，“可她們都是女生啊，而且她們在外喝醉也很危險吧。”

　　“學長，你還挺大男子主義嘛?！毕傻篱_玩笑地和藤真說，“女孩子們也想放松一下吧?！?p>　　“古谷，如果我沒找到你們，你們幾個人怎么辦。”藤真還是覺得應(yīng)該讓她們知道女孩在外醉酒的嚴重性。

　　瞳沉默，這個的確有點麻煩。

　　“我和越野，阿福其實就在不遠處。”仙道忽然這么說道，不然藤真怎么會那么快找到他們。

　　仙道聽越野說幾個女生約出去吃飯，但練完球詢問了其他人她們一直沒回來。他就叫上越野阿福來海邊找她們了?？匆娝齻冊诰泳莆莩燥?，仙道并沒有打擾她們，只不過沒想到幾個人還喝酒了，還喝這么多。

　　藤真不再說喝酒的事，他轉(zhuǎn)而問道。“古谷，佳代這樣是有什么煩心事嗎？”他現(xiàn)在都在東京上大學，忙的時候一個月才回神奈川一次。沒想到這次回來，佳代母親智子告訴他，佳代來陵南玩了還沒回家，他才找了過來。

　　“沒聽她說。不過也許是學習壓力比較大吧?！蓖聹y佳代可能是想起了流川，但這種話怎么對藤真講。

　　“……”車廂里陷入了沉默。

　　“學長，你是回來和吉田約會嗎？”仙道忽然很好奇。

　　藤真咳嗽起來，仙道問這個干嘛?！拔颐看位貋頃r間都很緊張，她有很多學習上的事情需要我輔導。”

　　“原來你們的約會是輔導功課啊。”仙道有些意外。

　　瞳也很驚訝，佳代這是在干什么，她把藤真當家庭教師嗎。

　　“不可以嗎……”藤真想到了某個家伙，那家伙聽完這事，對著他哈哈笑得要多大聲有多大聲。

　　“學長果然是個有趣的人?！毕傻酪馕渡铋L地說。

　　“……”藤真一直都覺得怪怪的，仙道到底在意他什么。

　　*

　　到藤真家后，大家松了一口氣，藤真家里能幫忙的人很多，終于不再需要他們了。

　　藤真讓瞳分別給佳代母親智子和七海家里打了電話，告訴她們，佳代和七海因籃球的事情會留宿陵南。

　　瞳打完電話，有些心虛。仙道安慰她，“總比讓家長看到她們這個樣子擔心的好?！?p>　　瞳吃了解酒藥，終于漸漸緩過來了。其他三個女孩則直接被人收拾后睡覺去了。

　　瞳睡不著，她發(fā)現(xiàn)藤真和仙道幾個人在一起坐著玩德州撲克。

　　“學長，你這里竟然有這么專業(yè)玩德?lián)涞牡胤健！痹揭昂芘d奮，他沒想到藤真家里有專門的房間玩這個。

　　瞳無聊地看著幾個男生玩得很開心。

　　“古谷你要來玩嗎？人越多越好玩?！痹揭跋胱屗布尤?。她搖頭，只是不想一人待房間罷了，她對這個不感興趣。

　　仙道和藤真兩人玩這個都玩得很好。也基本上是這兩人之間的競技。

　　“學長，你現(xiàn)在還在打籃球嗎？”仙道忽然問藤真。

　　“加入了大學籃球隊。不過沒什么意思?！碧僬骐S意地說。

　　“是嗎，那等我上大學了，還能再碰見學長吧。”仙道來了興致。

　　“你一定會比我強的?！碧僬婢谷贿@樣對仙道說，“你是籃球天賦很強的人，我非?？春媚?。也許你可以試試職業(yè)籃球。”

　　仙道非常意外，藤真竟然如此肯定他，“學長也很厲害吧?！?p>　　“我啊，并沒有很好的天賦。只不過喜歡籃球罷了。我以后也不會從事籃球相關(guān)的工作。也許大學后，籃球就會成為我的過去式。”藤真很清醒，他對很多事都考慮得很透徹。

　　“是嗎？好可惜，學長，你最后冬季選拔賽的表現(xiàn)真的很厲害！”

　　“即使知道以后不會打籃球，可在能打籃球的時候，我還是想要拼盡全力。我很討厭輸。仙道，這一局我贏了！”藤真亮了牌。

　　“傷腦筋，差一點呢。不過這樣才有意思?。　毕傻佬ζ饋?，他看了眼瞳，藤真的確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又讓人尊敬的對手，難怪她曾經(jīng)會喜歡上他。

　　瞳的困意終于來了，她回房間睡覺去了。

　　四個男生還在繼續(xù)戰(zhàn)斗。只不過隨著瞳的離開，他們的話題終于能放開一些了。

　　“什么，藤真學長你和吉田還什么都沒做過？”越野喊出來。

　　聊來聊去，最后又聊到了女生的話題上。而有女友且女友大家都認識的藤真又被他們拿出來討論。

　　“那你覺得能做什么？”藤真繃著臉問，這幾個后輩怎么回事，難道他們都和自己的女友做過什么。

　　“但是你們兩個只是一起學習也太奇怪了吧！”越野也覺得自己反應(yīng)有點大，但是藤真和佳代是真的不走尋常路??！

　　“你們都談過戀愛？”藤真不樂意了，怎么奇怪了，學習怎么了！

　　“我有女朋友?！备Ｌ镎Z出驚人。

　　“哈？”越野又不鎮(zhèn)定了。他左看右看，“仙道你也有吧，那只有我沒有女朋友嗎！”

　　“我也沒有?！毕傻佬ζ饋恚澳銈冊趺炊加X得我會有？”

　　“什么！”越野不相信，“據(jù)說你女朋友們都排滿了湘南海岸！”

　　藤真睜大眼睛，沒想到啊，仙道深藏不漏！

　　“這到底是誰傳的謠言？”仙道托腮問道，他明明從沒有交過女朋友，他寧愿去釣魚。

　　“我也是這么聽說的?！备Ｌ锔杏X自己被坑了，他就是聽了這樣的謠言，覺得自己也要找女朋友的。

　　“沒有的事！”仙道無奈了，他的名聲就這樣毀了。

　　“……”大家都不相信。

　　“大概是你看起來就比較瀟灑多情?！碧僬嬲遄弥f道。

　　“我很正經(jīng)也很老實的。為什么陵南里總是有些很夸張的謠言？”仙道是真覺得學校的人在傳謠言時是不是不帶腦子，傳他女友排滿湘南海岸，傳瞳入學第一天收到50封情書。怎么可能嘛！

　　“你是指傳說魚住學長被50個女生拒絕？”越野想起了這么一個傳聞，天天泡在籃球館的訓練的魚住哪里有空去追女生，怪不得魚住知道這個謠言后發(fā)了很大的脾氣。

　　“還有更離譜的，傳聞七海喜歡魚住學長……”福田這么說。

　　“唔……”仙道想，這個倒是真的。

　　“還有傳流川楓本來要轉(zhuǎn)來我們陵南籃球部？”越野又想到一個不靠譜的謠言。

　　仙道無語了，這個也是真的。

　　“還有更離譜的，說流川楓是為了一個女生才想轉(zhuǎn)來我們陵南，但他被那個女生拒絕了?！备Ｌ镅a充。

　　仙道扶額，你們都從哪里聽來的，他發(fā)誓他從來沒說過。古谷也不像是會說這些的人。

　　仙道注意到藤真臉色變了。原來他知道流川和佳代的事啊，仙道這樣想。

　　“什么時候的事？”藤真問出這句話的聲音在仙道聽起來都透出顫抖。

　　“不過是更不靠譜的傳聞罷了，流川那個人，眼里只有籃球吧?！毕傻啦粶蕚渥屘僬嬷肋@件事，干嘛要自己找堵呢。不論如何，最后和佳代在一起的是他藤真，不是嗎。

　　藤真沉默下來，仙道知道以藤真的聰明，一定不會再多問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