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猜猜我的手在哪里12
[源頭那位明明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識了,還抓著他不放,依我看不如給他一個解脫,反正這玩意兒也沒有治愈的希望,基因污染這種不可逆轉(zhuǎn)的事情,現(xiàn)在人類的科技力量根本就沒有辦法。]
[我就說怎么被污染的都是這些人,原來都是掌權(quán)者派過去送死的,那么大一片放射性污染地,填再多的人命進去也沒用。]
[原來我們都是送死的,這里是沒有希望的地獄。進入了這里,就別想離開了。哈,如果我沒有聽到,是不是永遠都會被蒙在鼓里?!]
卡琳婭突然抬頭看向醫(yī)院外面:“你們有多少保命的手段?”
任時也看了過去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怎么了?”
卡琳婭:“就是那種一群東西殺過來你們有多大把握保證自己能夠活到天亮?”
兩人:??!
“沒有把握的話,我們可能需要玩?zhèn)€爬樓游戲了?!?p> 兩個人類的神色凝重起來,他們相信卡琳婭作為血族的感知。
任時:“我們一起去五六樓其中一個負責人的房間,存活概率為多大?”
卡琳婭想了想道:“我不建議你們這個時候去五六樓,且最壞的結(jié)果是爬到了頂樓還沒到天亮,或者天亮之后這些東西還在。所以我建議一起去七樓。”BOOS有自己的領地意識,這些依靠BOOS誕生的東西不會去侵犯BOOS的領地。
之所以不建議他們?nèi)ノ辶鶚?,原因很簡單,過去時的時間還沒過,所以他們一旦進入了五六樓,副本就可以利用身份卡將他們拖走,就像被拉走的曲旦、林書寧一樣。
到底是被即將靠近的東西耗死,還是直接去BOOS的領地?
可能對于被系統(tǒng)限制了三次的卡琳婭來說這個副本可能不算什么,但對于脆弱的人類來說卻是處處都是危險的。
“去七樓。”最終任時決定道。
“我沒有任何問題?!笨諎I活動了一下筋骨。
“但是在這之前,我們可能需要解決一下周圍已經(jīng)過來的東西?!?p> 灰色的霧氣帶著不詳?shù)臍庀⒅饾u向醫(yī)院彌漫,窸窸窣窣的爬行聲伴隨著搖搖晃晃的殘缺人影一起隨著灰霧的靠近而越來越近。
卡琳婭嘴角帶上了幾分躍躍欲試的意味,她下意識的抬起手想要喚出自己的佩劍,但抬到一半想起來自己被禁魔了,于是抬起來的手轉(zhuǎn)向伸向后背上的長劍?!趧Ρ系男∪吮凰牧艘幌拢榔饋硖搅丝諎I的肩膀上,拽住了她的衣領的一側(cè)。
長劍出鞘,帶著銳利的寒意讓周圍的溫度都驟降了幾分,鋒利的寒意幾乎要將人的皮膚割傷。
長劍劍身修長,通體冰透,泛著冷光,劍身較寬看起來不像是女式的長劍。此時它正在為卡琳婭使用自己而發(fā)出興奮的嗡鳴聲。
任時感嘆道:“好劍。”
卡琳婭勾一笑,神情中帶著幾分溫柔:“當然。”當初這可是她和溫景鈺一起選的材料一起鑄造的。
而這把劍,她已經(jīng)有千年沒有讓它出鞘過了。
與此同時,在醫(yī)院的三樓里面,林書寧身體扭曲的趴在墻壁上,與其說他是趴在墻上,倒不如說他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按在了墻上。
而這種力量還在緩緩加強,林書寧漲紅了臉長大嘴卻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
房間內(nèi)燈光昏暗,他在地上的影子上似乎有無數(shù)只手臂抓著他的身體往墻上使勁按去,然而在看他的時候卻看不見任何的手臂。
被卡琳婭他們移開的書架的位置比他們之前移開的更遠,地上散落的紙張也更多,如果仔細看的話上面竟然寫的全都是關于醫(yī)院內(nèi)的各種事情,不論是人們之間的談話,還是關于醫(yī)院病情的各種記錄,甚至很多的狀況都超過了三樓負責人該知道的東西。
林書寧在這個時候隱約理解了之前卡琳婭抓到鑰匙時說的話了。
‘因為喜歡窺探自己不該知道的東西,而被怪物制作成了怪物。’
隨著那顆眼球寄生到自己手心的時間越長,他對于窺探的欲望越來越強烈,甚至拆掉了遮擋眼球視線的紗布。
還有一些破碎的片段在他的腦海中時不時浮現(xiàn)。
最深刻的就是鋪天蓋地的手遮住了視線,劇烈的疼痛從眼眶中傳來,緊接著他就‘看’到自己的眼球被按在了一截手臂的手心中。
而其中還夾雜著一些關于實驗室的場景,以及‘他’躲在各個角落里窺視醫(yī)院內(nèi)的各種場景。這些內(nèi)容全部都被記在了紙張或本子上,并被‘他’塞到了書架的后面。
[一是生,二是死,三不是個好東西,四害了所有人,五古板頑固最先死,六不自量力去送命,七是禍首也是希望……我們已經(jīng)深陷泥潭但為何要連累這些為我們犧牲的人,博士?]
這段話與其說是‘他’寫的,倒不如說是‘他’眼球被按進去的手臂寫的。這句話是手臂的執(zhí)念,也是手臂主人最后殘留的意識。
‘我將這些消息賣出去,真真假假、似是而非,外界依然不會知道這里面是沒有希望的煉獄,這樣我既沒有違背約定,也可以大賺一筆。’陌生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升起。
是了,醫(yī)院本身就是一個謊言,一旦得了這種病就沒有康復的希望,我將這些消息半真半假的放出去,也是幫助外面那些病人的家屬有一個心理準備。
那個博士也是,明明就沒有希望了還要一直死不承認。
有什么區(qū)別呢?反正都是在等死。
更何況得病送到這里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我看他們聊天這么久,不是和惡人同流合污高談論闊自己在黑道內(nèi)的風光,就是作奸犯科打著為救人的名號而殺人一類,這些都是人類的中的敗類,為何要去救他們?
林書寧的表情越發(fā)堅定,對就是這樣的,我們?yōu)槭裁匆ゾ纫蝗簤娜耍?p> 無形的壓力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消失了,林書寧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紗布松散的手心浸出鮮血,黑白分明的眼球染上惡意的血色,它的眼神越發(fā)偏執(zhí)可怖。
在他腳下的影子里,有無數(shù)手臂在其中翻騰撕扯著他的影子,卻對影子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
與之一墻之隔的曲旦抿了抿唇,眼底的驚懼還未消散,他轉(zhuǎn)過身離開了這個房間,毅然決然的進入了之前自己一直害怕的四樓。
林書寧在被寄生的時候或許已經(jīng)就不是林書寧了,而現(xiàn)在他孤立無援,他需要自己尋找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