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姜清拉著林淼都手穿梭在人群中,車馬如朝,川流不息的行人,偶得還能聽見馬匹長嘶鳴叫。
揚在空中的商鋪旗幟,姜清將目光鎖定在一家攤位上,肆意飄揚在空中的白色旗幟上用黑色墨水寫著三個大字“似仙樓”。
攤位上零零散散的坐著幾人,有人已經(jīng)吃上了湯餅,有人還在等待著自己的湯面。
姜清與林淼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剛坐下,林淼便朝著正在忙碌的攤主大喊:“阿伯!我們又來啦!”
聽到喊聲的阿伯抬起頭,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看見林淼臉上揚開了笑容,回應(yīng)道:“兩位小娘子又來了??!”
林淼與姜清都十分喜歡這個阿伯,他幽默風(fēng)趣,不忙時便會坐下與她們說訴他年輕時那些年少輕狂的故事。
“阿伯!我們要吃湯餅,勞煩快一點!”
“好嘞!依如往常是不要肉桂,其余全加是不是???”
“是是是,阿伯不要每次都問啦!”
兩人說說笑笑,姜清則安靜坐在位置上看著,她與林淼待在一起時,便會變得不愛說話,這似乎是特定。
此時的天已經(jīng)暗了下去,初秋的夜晚,染上了寒氣,行人依舊不斷,攤位上的人也多了起來。
阿伯親自拿著木托盤,給她們兩端過來,還悄聲的說:“我可是多給你們加料了,可別讓別人瞧見了。”
林淼幫忙從托盤上將兩碗湯面端下:“嗯嗯!阿伯,你的手藝更好了呢,聞著比以往的香!”
“嘿嘿,你這小娘子嘴真甜,吃吧吃吧,天氣轉(zhuǎn)涼了,吃碗熱湯餅熱乎熱乎?!?p> 阿伯笑呵呵的說,姜清看著眼前正冒著熱氣的湯餅,香氣隨著熱氣一同鉆入鼻腔里。
就在姜清準備開始吃時,一聲熟悉的聲音傳入耳內(nèi)。
“姜清!”青年男子的聲音通常是低啞,成熟,可那人的聲音在姜清耳里便有些賤了。
姜清尋著聲音看去,不出所料,姜竹站在街道的另一邊,他的個頭很高,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他的身旁還站著一位不相熟的少年郎,姜竹扯著那少年郎的衣袖朝姜清走來。
“那不是你哥哥嗎?”
林淼見姜清一直在看著她身后,便好奇她在看什么,她轉(zhuǎn)過頭一看,便看見姜竹正露著牙齒,笑的十分開朗。
而他拉扯著的少年則是在拼命掙扎著,兩人離她們越來越近,少年也放棄了掙扎,有點自暴自棄的意味。
四角桌,四個位置上都坐了人,姜清的目光多次停留在少年的身上,少年長相不凡,氣質(zhì)不俗,但似乎格外容易臉紅。
林淼在埋頭吃著,姜竹則是有意無意的與少年搭話,并多次將話題引到她身上。
姜清怎么會看不出少年的想法,她內(nèi)心卻毫無波瀾,她舀起一口湯,湯還有點,咽入喉中,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那熱源滑過喉嚨,順過胸膛,落入胃中。
她腦海里甚至還在想,要是她與這名少年在一起了,那玄天怎么辦,他會難過嗎?是因為沒了一個金主而難過,還是因為她而難過呢?
姜清的動作一直在重復(fù),她無意識的將碗里的湯餅吃完。
等她回過神來時,三人都齊齊的看著她。
她從腰間的金魚袋里拿出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而后看向眾人問:“怎么了?”
“我們剛剛說話你沒聽見嗎?”
姜竹手撐著頭看著姜清。
她搖了搖頭:“沒注意?!?p> “沒事,我重復(fù)一遍就好了,我姓衛(wèi)名子瑯,小字闊福,幸識?!?p> “我名姜單字一個清,小字單字一個安。”
兩人相互點頭,姜竹插了一嘴說:“我小字單字一個平哦?!?p> 姜清沒理姜竹,起身說:“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有事要忙,就不作陪了。”
衛(wèi)子瑯看著兩人隱入人潮中,看不見身影,他才收回目光。
……
玄天細長的食指在桌子上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桌面上正擺放在墨硯,契紙,還有一根狼毫筆,狼毫筆搭在墨硯邊上。
箐娘還在猶豫,只有簽下自己的名字,春滿樓便有可能起死回生,但是,春滿樓也不再是獨屬于自己了。
“我剛剛說的很清楚了,一樣是失去,但是顯然后者會更好,不是嗎?”
箐娘終于下定決定,拿起狼毫筆沾了墨水,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慕箐”。
既然拿下了春滿樓,那便要想辦法怎么讓春滿樓“活”起來。
玄天走出春滿樓,一陣涼風(fēng)吹過,他不由的緊了緊衣領(lǐng),他抬頭看向夜空。
原來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嗎?秋季的白天很短,黑夜倒是長了不少,那她今晚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