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天總是暗的很快,天一黑,溫度便降了許多。
路上的行人都匆匆忙忙的趕往那個叫家的地方,那里還有人做了溫熱的飯菜等著他們歸家。
姜清與玄天在茶攤坐了許久,他們都是沒有家的人。
蕭瑟的秋風吹過,姜清顫了一下身子,摸了摸胳膊上因受冷風而起的雞皮疙瘩。
“天色不早了,你打算?”
姜清吸了吸鼻子,她已經(jīng)受了寒,可她還是不愿意回到那個牢籠里。
“去松竹館。”
……
姜竹眺望遠處,他還是依舊不習慣屋里舒適的環(huán)境,也許是在困苦待久的緣故。站在庭院之中。
天暗得深沉,看不見月亮與星光,他手里拿著燭臺,燭臺上的蠟燭閃著微弱的橙光。
天才剛暗,下人們還未來得及點燈,掛燈,整個姜府都陷入了黑暗,似是沒料到今日會暗的這么快吧。
帶著涼意的風刮過臉頰,手中的燭火隨風搖曳,像是隨時都可能會滅。
燭光在他臉上跳動,他神情晦暗不明,燭光映入眼眸,漆黑的眼瞳,看不出任何情緒,全身縈繞著蕭殺之氣。
與平日里吊兒郎當?shù)乃?,簡直若判兩人?p> 他思索著,父親如今已經(jīng)是忍定了衛(wèi)子瑯,如果姜清依舊頑固,那她那小情郎可能活不久了。
一陣冷風拂過,蠟燭熄滅了,青煙從燭尖升起,周圍陷入了黑暗。
……
整間房都氤氳著白色的水霧,她細軟的頭發(fā)全數(shù)盤在腦后,少女天生嬌小的骨架在寬大的浴桶里顯得有些可人。
姜清整個人都泡在浴桶里,熱氣不斷的從浴桶里冒出,她從熱水抬起胳膊,伸向浴桶旁的小桌上盛滿清竹酒的酒杯。
薄唇輕啟,酒水入喉,清涼的酒水帶著獨屬于它的美好進入她的體內(nèi)。
清涼的爽感與浴桶里舒適的熱水相互碰撞,在心里不由的升起一絲絲愉悅感。
只不過,這種愉悅感沒有持續(xù)很久便被一股無比難耐的燥熱所替代,蒸發(fā)的熱氣似乎將酒水的度數(shù)無限放了,姜清又喝了一口清竹酒。
似乎是想緩解這股不知來由的燥熱,但是卻起到了反作用。
姜清無可奈何,只能從浴桶里出來,穿上衣袍,她的腦袋已經(jīng)有些昏昏沉沉了。
而一直守在房門外的玄天,正被一位是身材圓潤豐滿,滿身酒氣的女嫖客所糾纏著。
嫖客那赤裸裸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讓他十分不舒服。
他皺著眉,兩只手抵在身前,好心提醒道:“您醉了?!?p> “我就是醉了,不然怎么能看見你這么好看的小仙君呢。”
說著,女嫖客甚至還將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玄天忍無可忍,正準備將對方推開時。
砰!
一聲巨響,將兩人都嚇了一跳,玄天身后的房門被打開,姜清站在房門口,看著兩人,臉上還浮現(xiàn)著不正常的紅暈。
姜清沉默不語,伸手將玄天從女嫖客的手里奪了過來,像是宣誓主權(quán)一樣,雙手摟著玄天的腰肢,頭靠在他的胸膛處,看著對方。
仿佛在說:這!是我的!
女嫖客像是被奪了至寶,急著要去爭取一般,玄天選擇直接關(guān)上了門。
少女把頭埋在他的脖頸間,兩腿緊緊夾在他的腰間,整個身子都纏在他的身上。
她的眼神迷離,臉上的紅暈越發(fā)不正常,額上出了許多熱汗。
“玄天,我好難受。”
少女嬌柔的聲音,混著曖昧的氣息,鉆入他的耳畔。
他不知作何為應只能回一句,嗯。
后面無論姜清說什么,他都只回答,嗯。
玄天試圖將姜清安置到床上,但對方卻意外的抱的很緊。
房間里還氤氳著霧白色的熱氣,似乎要將曖昧的氣氛推升到極點。
玄天只好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來到了窗前,將窗戶打開。
冷風爭先恐后的跑進屋里,屋里白色的霧氣便少了許多。
玄天想不到什么好辦法為姜清做些什么,他只能抱著姜清,坐在窗臺上,看著漆黑的夜空。
任由對方在他懷里掙騰,然后慢慢安睡過去。
他也不敢讓姜清吹太久冷風,只待姜清身上過分燥熱的氣息退去便急忙關(guān)上了窗,將對方安置到床上安睡。
開始收拾姜清留下的殘局,又開始規(guī)劃明天要奔波的目標,春滿樓正在一步一步慢慢上升。
突然,玄天停下了手邊的工作,看向了里間的方向。
他怎么能忘記,她可是當朝一品朝廷命官的貴女,而他只是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無名小倌身份低微,甚至沒有考慮過自己現(xiàn)在還是奴籍。
他和她何談未來,甚至他與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只是他現(xiàn)在的金主,而她不過是貪婪他一時的美貌,要是出現(xiàn)一個比他更加貌美的男子,說不定她還會毫不猶豫的拋下他。
他不敢繼續(xù)往下細想,他現(xiàn)在只覺得那共度余生的想法有些過分可笑了。
可是,他又喜歡她,喜歡得緊啊,他該怎么辦呢?
玄天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