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紅衣主教
密歇特回到了紗帽街102號，稟報了弗蘭·霍特死亡的消息，稱自己被弗蘭伏擊，而最終弗蘭·霍特死于他的創(chuàng)造物人蛇希爾·孔奈之手。
直接略去了自己和人蛇希爾相識的事情。
隊長先是緊擰眉頭，想了好一會兒，隔了好久才舒展開來，隨后體態(tài)輕松地對密歇特大加“贊賞”。
在隊長的巡夜者晚間故事集中，煉金術(shù)師總是邪惡的，違背自然道德的，按照隊長的原話就是——“煉金的那幫家伙都壞透了”。
而非凡者坊間傳聞，煉金術(shù)師也會為訓(xùn)練一些馴服的性工具，轉(zhuǎn)而研究如何煉出女性，或者煉制出和女性一樣“用途”的未知生物。
煉金術(shù)師對自己的創(chuàng)造物施加暴行的案例并不在少數(shù)。
所以這次人蛇希爾殺掉主人雖然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真不知道該說你命好還是不好?！标犻L說。
“什么事兒都讓你攤上了，但次次都沒死?！?p> 密歇特呵呵一笑，又詢問了金邊眼鏡的事情，最后從隊長口中得出了“只要暫時看不出有害，又沒有收到靈感警示的話，大概率都可以使用的。”
密歇特覺得隊長的理論體系有待商榷。
聽起來就像是他隨口胡謅的。
什么叫看著無害就能使用？
但密歇特很快就弄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犯了普通人的錯誤，在非凡領(lǐng)域，并不是求證一件事對或者錯就能得到答案的，有很多時候，大家都在摸著石頭過河。
非凡領(lǐng)域以內(nèi)的知識似乎發(fā)展緩慢，有很多不確定性的東西，所以只能給出大概的結(jié)論。不像現(xiàn)代醫(yī)學(xué)，擁有一套相對完善的知識體系，后來的人只要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就能直接獲取知識，具體表現(xiàn)為去書店買下一本本教輔材料。
但非凡領(lǐng)域內(nèi)的知識則正相反，它沒有完善的體系，比普通知識更加稀有，也不容易獲得，所以在某種層面上來說，有些非凡領(lǐng)域的知識有相當(dāng)大的商業(yè)價值，是市場緊缺產(chǎn)品。
從密歇特現(xiàn)在的理解來看，他從灰原狼身上汲取的光球之中也含有大量的知識，這些知識隨著消融，也印入了密歇特的記憶里。
根據(jù)隊長的語氣，現(xiàn)在這種情況，密歇特只能當(dāng)做金邊眼鏡是一件安全的物品，揣回了口袋里。
密歇特回到了紅石榴街。
撲通一聲，他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弗蘭·霍特死了，懸在頭頂隨時要命的一把刀沒了，密歇特整個人都有點放松了下來。
床鋪柔軟，密歇特靜靜躺了很久，然后從口袋里摸出了金邊眼鏡。
眼鏡看起來還是嶄新的，被弗蘭那家伙戴了那么久，也沒有一點被使用過的痕跡，金邊沒有一丁點磨損，沒有一點銹跡，鼻墊也潔凈的令人生疑，密歇特摸了摸鏡片，發(fā)現(xiàn)連指紋都沒有留下。
鏡片材質(zhì)很特殊嗎？
他用手臂把自己從床上撐了起來，坐在了床上。他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了桌上的墨水，于是把金邊眼鏡的眼鏡腿伸入了墨水瓶。
拿出來的時候，一丁點兒墨汁都沒有沾到。
“這可有意思了。”
果然不是普通的眼鏡。
也是，普通的眼鏡也沒法直接佩戴在靈體上。
在紗帽街的時候，密歇特試戴過幾次，沒什么特別的感受，就好像單純是一個裝飾用平光鏡。思及此，密歇特再一次把金邊眼鏡掛到了自己的鼻梁上。
在放松的環(huán)境下，密歇特覺得眼前一暈，隨后他看到自己的窗口，書桌，地板……這些熟悉的景象扭曲了起來，所有物件都團成了一團，變得迷幻而不可置信。
等到這陣暈眩過去，一些事物回到了它曾經(jīng)的樣子，密歇特才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辦公桌的椅子上，赫然坐著一個人。
一個老頭。
他的衣服有些皺皺巴巴的，身后還披掛著一件披風(fēng)，密歇特覺得他穿的有點像電影里的紅衣主教，但是鑒于他對西方服飾沒有多少研究，所以只是一個猜測。
密歇特的眼神聚焦在老頭身上，神情逐漸扭曲。
??？？！哪來的！
這人哪兒冒出來的？？？！
自己的出租屋里怎么會憑空多出來一個人？
老頭沒有注意到密歇特的異樣，好像是覺得這個木頭板凳坐的脊背僵硬，于是伸了伸老腰，起來做了一整套五禽戲一樣的舒展運動。
嗯……這個應(yīng)該是學(xué)的狗，嗯，抬起后腿這個姿勢十分形象……
密歇特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后來也有點放松了下來，就坐在床上，看著白胡子老頭，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
老頭抬起胳膊，向前伸展，臉轉(zhuǎn)向一側(cè)，終于和密歇特形成了對視。
老頭：“……”
密歇特：“……”
只見老頭臉上升起一團可疑的紅暈，然后他又把臉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確定對面的密歇特看的確實是自己，他一下子變得特別高興，差點蹦了起來。
“你看的見我了？”雖然是問句，用的確是肯定的語氣。
“嗯?！泵苄鼗卮?。
“太好了?！?p> “我在你家也住了大半月了，你終于能看見我了?！崩项^一副如釋重負(fù)的神情。
“大半個月？？”
得虧密歇特是在床上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著，不然他這會估計都要嚇到跌倒了。
如果是大半個月的話，差不多從密歇特“穿越”過來之后，這老頭就已經(jīng)住在這里了。
密歇特不由得回憶起自己最近有么有做出什么不雅的舉動，答案是沒有，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是的，我是幻靈體狀態(tài)，不需要進(jìn)食，所以一直住在你的出租屋沒有離開。之前我一直嘗試聯(lián)系你，但是你的序列實在太低，不管怎么嘗試都看不見我，我只好一直住在這里等你?！?p> “你是哪位？”密歇特從老頭滔滔不絕的話中終于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把自己最想問的話，問了出來。
“我是梅恩·皮奧爾德，是真理之庭的紅衣主教?！?p> 密歇特理順著這些信息，除了知道了他真的是紅衣主教之外，他沒有任何收獲。梅恩這個人以及真理之庭這個聽起來像是教會的組織，密歇特從來沒有聽說過。
“偉大的真理之主，我代表真理之庭數(shù)百非凡者，真誠歡迎您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