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M
長野縣的警方通過此前上杉春馬的報警電話順利的找到了被枯葉和樹枝簡單掩蓋起來的獵人尸體,一同被找到的還有一只幼熊的尸體。雜賀又三郎很爽快的承認(rèn)了自己殺人的理由。
“就算是那個只會吹牛的根來友也都知道,獵人是不會射殺已經(jīng)懷孕的動物或者動物的幼崽!那個混賬!他該死,他殺了十兵衛(wèi)的孩子吊在樹上做陷阱!當(dāng)我看到十兵衛(wèi)想盡辦法,笨拙的想要放下她可憐的孩子,那家伙躲在一旁正在瞄準(zhǔn)十兵衛(wèi)的時候!”
“我無法忍受,于是我開槍殺了他?!?p> “十兵衛(wèi)與我有恩,十五年前的冬天,我踩中了積雪形成的崖臺,我摔到了坡下,雙腿骨折動彈不得,我以為我死定了,十兵衛(wèi)出現(xiàn)了,她沒有吃我,反而為我舔舐傷口,她臥在我身邊為我提供溫暖,幫我擋風(fēng)遮雪。只是一個獵人以為十兵衛(wèi)要吃我開槍打瞎了她的左眼?!?p> “抱歉,這位小哥和兩個小朋友。我并非是要殺你們滅口?!痹陔s賀又三郎被帶上警車前向上杉春馬說道:“當(dāng)時,十兵衛(wèi)就在你們附近,我只好開槍打在她前進(jìn)路線的樹干上?!?p> 上杉春馬沉默的看著長野縣的警車帶走雜賀又三郎。
“那個獵人····太可惡了,居然那樣對待小熊?!辈矫啦蝗痰恼f。
“所以他收到了懲罰,只是太沉重了?!惫鈴┌参康馈?p> “不論怎樣說,殺人都是不對的,那個老爺子明明也可以像他以往一樣對空鳴槍嚇走十兵衛(wèi),但他選擇把槍口對準(zhǔn)了那個獵人?!笨履想p手抱在腦后。
‘而且恐怕并不像他說的那樣他沒有想殺人滅口?!蟀刖湓捒履喜]有說出口,只是暗暗的看了眼默不作聲的上杉春馬。
‘他是確實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的?!仙即厚R重新背上了那個大背包,背包側(cè)邊一道不是很明顯的灼痕。
‘但有一點他說的沒錯,獵人確實會避開孕身和孩童,這是不成文的規(guī)定。’
‘對人也一樣?!?p> 盡管自己如同少年兵一樣未成年就開始經(jīng)受訓(xùn)練。
或許有人因為他間接的死掉了,那些人里面或許有孩子有孕婦,他能做到的,只有不直接對孕婦孩子下手。
聽M說,他遇到過少年兵的襲擊,他別無選擇,只能扣動扳機。然后看著那個最多十二歲的少年兵帶著滿身殉爆的炸彈變成一團(tuán)巨大的火球。
有的人拼了命活著,有的人毫不愛惜地送死。
“回旅店吧,蘑菇應(yīng)該很好吃?!鄙仙即厚R笑著說道。
······
深夜,柯南和灰原躡手躡腳來到阿笠博士的房間開起三人小會。
“怎么樣,灰原,你對上杉春馬怎么看?!?p> “反應(yīng)速度很快,判斷力很強,這些工藤你應(yīng)該也做得到,但是他面對槍擊的臨場反應(yīng),他表現(xiàn)的很熟悉。”灰原哀小聲說道。
“但是如果按新一說的,他和茱蒂曾在漂亮國生活的話,這也沒法說明什么吧,”阿笠博士質(zhì)疑到:“在那個國家對槍擊的臨場反應(yīng)很熟悉不是應(yīng)該的嗎,何況茱蒂還是個FBI?!?p> “是啊,只用這些確實說明不了什么。”柯南說道,“但是無論是他比劃的戰(zhàn)術(shù)手勢還是他從樹上跳下來控制雜賀又三郎的動作,太專業(yè)了?!?p> “專業(yè)······”灰原哀琢磨著,忽然有些悚然:“你在觀察他,他或許也在觀察你!連你自己都說太專業(yè)了,他又怎么確信你會看得懂他的手勢?!”
“是啊,灰原,我早就確信上杉春馬知道我不是普通小孩子了,”柯南露出一絲苦笑:“只是他始終不接招,不表明身份的人,無論他再怎么表現(xiàn)的像個汽修店的老板,我都難以安心啊?!?p> ······
長野縣看守所,雜賀又三郎看著深夜出現(xiàn)在他牢房里的警員,驚疑不定。
“雜賀又三郎,你的判決由我下達(dá)?!?p> “判決?”雜賀又三郎不解,“我上午已經(jīng)接受了法律的判決,你是什么人?”
“法律是法律,法律是管轄你們的工具?!本瘑T拿出一根五厘米左右的細(xì)鐵棒,又拿出一個幾乎有巴掌大的“打火機”,用一個鐵木架子夾住鐵棒,給鐵棒加熱到通紅??粗s賀又三郎因為之前飲用水里的藥劑渾身麻痹動彈不得。
“你應(yīng)該慶幸,慶幸自己沒有鐵了心去滅口?!本瘑T夾著灼熱的鐵棍狠狠按在雜賀又三郎的右手手背上?!澳阌糜沂珠_槍,就把懲罰留給右手。”
“執(zhí)行審判?!?p> 不再管發(fā)出焦臭味道,渾身顫抖滿頭汗水的雜賀又三郎,警員收拾好東西離開牢房。不一會,平時負(fù)責(zé)巡邏的獄警重新出現(xiàn),仿佛沒加過剛剛的警員,也沒看見雜賀又三郎的異常。
······
上杉春馬叼著煙在陽臺上通著電話,是M打來的。
“這么有空閑?”
“忙完了,想來你這散散心,你都是米花町裁決人了,那我在這豈不是橫趟?!?p> “你這家伙,該不會是對罪人了來霓虹避風(fēng)頭的吧?!?p> “你怎么知道!”
“M,不得不說,我還是喜歡我們剛認(rèn)識時候的你,起碼那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個穩(wěn)重的人?!?p> “我那是不說話裝高手。情況合適的話我準(zhǔn)備坐船來,就是那個八代集團(tuán)的新船阿芙羅狄號。我弄到了張返航的船票。處女航上正好秋吉美波子小姐也會隨船,我可以暗地里看她一眼過得好不好?!?p> “行吧,到時候來接你?!鄙仙即厚R掐滅煙頭,“你到底干啥了要特意來我這避風(fēng)頭?”
“······IMF在追的人跟我接的單子撞車了。陰差陽錯下IMF的目標(biāo)被亂槍打死了?!?p> “真有你的M?!?p> “一個月后見?!?p> ······
一個月后,上杉春馬沒等到M。
不是M栽了,而是阿芙羅狄號栽了。
八代集團(tuán)為了這次處女航下進(jìn)血本,即使八代造成業(yè)的設(shè)計師八代英人開車墜崖身亡都沒有停下這次處女航,邀請了政界,社交界的紳士名媛,毛利小五郎也在其中。開航前幾天他們一起喝酒的時候毛利小五郎醉醺醺的說起這事。
然后,船上先死了處女航的主辦人八代貴江,然后八代財團(tuán)的董事長八代延太郎也消失在船上。最后船上安裝的炸彈被引爆,輪機失去動力,水密失效,沉沒于海底。
好在船上救生艇數(shù)量足夠,海上保安廳應(yīng)對及時,六百余名乘客得以獲救。
新聞報道里毛利小五郎大展身手,無愧于“霓虹沉睡的小五郎”的名號。
只是M就比較慘了,IMF小組緊追他不放,迫不得已的M只好搶了一架水上飛機先飛到夏威夷,又飛去智利再轉(zhuǎn)波蘭才甩掉了窮追不舍的IMF,來遲一步的伊森·亨特氣的狠狠踢了一腳摩托車的輪子。
幾經(jīng)波折最后從棒子國降落到霓虹,風(fēng)塵仆仆的M從機場走出來,環(huán)視四周,很快就注意到了那輛翠綠的普利茅斯。M一邊揮手示意一邊提著一個單肩包走了過去。
M拉開副駕駛一屁股坐上車,
“呼~折騰死我了。真服了,他們干嘛非得追我要線索啊,他們沒自己的情報部門嗎?”
上杉春馬遞過去一瓶水解釋道:“我查了查,IMF小組現(xiàn)在處于解散狀態(tài),他們算是私人行動,不合法也沒有官方情報支持。”
“你給人家很可能是最后的線索給整沒了,那必然是要追著你不放的?!鄙仙即厚R發(fā)動車子離開機場。
“有落腳地方了?”
“還沒,聽說你家蠻大的?!?p> “來了就得干活,最近修車的生意越來越好了,經(jīng)常有車帶著奇怪的印子來補漆,我問怎么搞的,車主說有個踩滑板的眼鏡小鬼刷一下就從他車上過去了?!?p> 喝了一半水的M差點噴出來,急忙擦了擦嘴好奇的問道:“哪來的小鬼啊,霓虹小孩現(xiàn)在這么生猛了?”
“這小鬼就是那個毛利小五郎家的,就是你沒坐上的阿芙羅狄號上大顯身手的那個偵探。”
“阿芙羅狄號啊······沒想到秋吉小姐選擇了這樣的做法?!闭f到阿芙羅狄號,M也有點惋惜,“可惜了,一個好人死了,他的女兒選擇復(fù)仇,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秋吉小姐的復(fù)仇倒是成功了,那天船上的都是霓虹當(dāng)今的名流,其中不乏政界要員,這么大的丑聞之下,八代集團(tuán)已經(jīng)亡了。一個財團(tuán)的領(lǐng)頭人都死了,這么大的一筆賠償八代集團(tuán)唯一能償還的辦法就是變賣集團(tuán)產(chǎn)業(yè)?!鄙仙即厚R停車等待信號燈。
“說起來,你在霓虹的身份弄好了嗎?”上杉春馬問向M。
“弄好了,江木陽明,三十三,聽說霓虹這邊對偵探的條件很放松,所以職業(yè)搞的是私家偵探。”M得意的掏出駕照?!斑€聽說霓虹很多高官艷照門都是偵探拍的?!?p> “陽明?一生伏首拜陽明的陽明?”
“當(dāng)然了,他東鄉(xiāng)平八郎認(rèn)王陽明當(dāng)榜樣。”
“你的勝負(fù)欲真奇怪。”
“嗨,我真正的勝負(fù)欲早就消磨沒了?!盡,應(yīng)該說江木陽明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座椅上,滿不在乎。
曾經(jīng)他很在乎,直到他在那片傭兵的戰(zhàn)場上親手狙殺了自己曾經(jīng)的觀察手J。
江木的姓,就是J和M的種花拼音拼起來的。
而陽明不僅僅是致敬王陽明,也是他的徒弟Y。只是Y死于J的槍下。
他一周里失去了自己軍旅生涯和傭兵生涯里感情最深的兩個兄弟。帶著兩支槍和兩匣子灰回到營地的M,看到的卻是遭受了轟炸后的一片狼藉。
有叛徒,出賣了雇傭兵營地坐標(biāo)。
還剩一口氣的頭領(lǐng)狐貍給了M一筆退休的錢之后撒手人寰,M和金剛,小黃瓜,薩菲一起離開,開了家酒吧叫與槍無關(guān)。
“我說上杉春馬,我都是私家偵探了,你干脆搭檔一下做我助手算了?!苯娟柮鳂泛呛堑恼f。
“沒興趣?!鄙仙即厚R停好車,“走吧,今晚請你吃面。”
“啥啊,大老遠(yuǎn)過來就吃碗面?太寒酸了吧?!苯娟柮髯焐舷訔壷?,但還是下車看了看店招牌?!斑@名叫的挺響啊,好吃到要死的拉面?!?p> “來吃過兩次,味道確實很好?!鄙仙即厚R先走進(jìn)門?!斑@家店的筍干可是獨門配方?!?p> “小倉老板!兩份招牌拉面!”
“好嘞,咦?是上杉老板啊,好久不見了啊。”包著頭巾微胖的小倉老板熱情地打著招呼,“這是帶著朋友來的?保證讓他好吃到以后還來!”
江木陽明跟著打了個招呼,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店員大橋小姐為二人拿來餐具倒上兩杯烏龍茶水。
拉面很快端上來,江木陽明從最開始‘嫌棄只是筍干的諧音嘛’到之后‘臥槽好吃’只用了三口面的時間。
喀啦的開門聲。
“哦!上杉老弟你也在啊。”毛利小五郎帶著柯南推門進(jìn)來,一眼就看到了上杉春馬?!班牛窟@位是上杉老弟的朋友?”
“這不是沉睡的小五郎嗎!”M‘驚喜’的站起身,熱情的和毛利小五郎握手?!熬醚龃竺醚龃竺F鋵嵨乙彩莻€偵探,我的名字是江木陽明,只是個沒什么名氣的私家偵探罷了?!?p> “江木哥哥是上杉哥哥的好朋友嗎?”柯南用著小孩子狀態(tài)問道。
“啊,我和他可是老朋友了?!?p> “誒?可是上杉哥哥從來沒說起過你哎?!笨履习l(fā)出了試探。
然后就被毛利小五郎來了一記愛的鐵拳。
“臭小子,成年人的友誼哪像你們小屁孩一樣掛在嘴邊的,這位江木老弟看著面善,能和上杉老弟是好朋友那一定是不錯的人,還都是偵探,我毛利還能和他多討論討論偵探技巧?!?p> 在M有意吹捧下,很快就和毛利小五郎熟絡(luò)了起來。
幾杯扎啤下肚,毛利小五郎常規(guī)地吹噓起自己的破案經(jīng)歷??履显谝贿叞朐卵坂旅?,聽著耳朵都快聽出繭的老三案。
“哎呀,我和毛利偵探還挺有緣的,前些天我們就有可能見面的?!盡笑著招手再來三杯。
“哦?此話怎講啊江木老弟?!泵∥謇梢呀?jīng)喝的領(lǐng)帶扎頭了。
上杉春馬微笑著又給毛利小五郎滿上一杯:“因為他一個月前買的船票可是阿芙羅狄號啊?!?p> 啊這······柯南聽到后梗住了。
“但是誰能想到阿芙羅狄號沒到目的地就沉了呢,害我沒船來霓虹可是費了好一陣功夫今天才過來呢。不過要是沒沉的話,又見識不到毛利偵探那精妙絕倫的推理,還真是殘酷啊?!?p> “震撼人心的推理卻伴隨著生命的消逝什么的······”
M的話讓柯南若有所思。
是啊,自己自詡平成的福爾摩斯,卻也是親眼看著一條條生命在眼前流逝,得不到伸張的正義逼迫一個人變成兇手。麻生誠實,廣田雅美,越水七規(guī)······
有時候他也會自己拷問自己的內(nèi)心,自己用推理來揭破的僅僅是案件的真相嗎?那被他的推理所傷害的人的內(nèi)心呢?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福爾摩斯可以容許“正義的報復(fù)”,波洛也對列車上的謀殺真相選擇閉口不談。
推理不應(yīng)該僅僅是犀利的。
只是柯南還沒完全轉(zhuǎn)變過來自己的風(fēng)格。
“其實我來霓虹啊,還有受人所托的緣故,”M假裝醉醺醺的說:“阿芙羅狄號處女航沉沒,大家就沒想到另一個著名客輪嗎?”
“鐵達(dá)尼,號稱永不沉沒的泰坦尼克?!鄙仙即厚R喝了口啤酒,“1912年4月14日,處女航時撞到冰山沉沒,最終一千五百余人喪命。”
“正是這個!”江木陽明打了個響指,“前些天的阿芙羅狄號事件勾起了一些人的回憶,有個客戶委托我調(diào)查。”
“8年前,有艘作為泰坦尼克號博物館之稱的游輪,搭載著泰坦尼克號的一塊從大西洋打撈起來的甲板殘骸起航?!?p> “在那艘船上發(fā)生了一起神秘的案件,乃至于海上下起血雨,至今未被破解的大案件。”
“據(jù)小道消息說,今年那艘船經(jīng)過了重新進(jìn)廠,即將起航。”
聽江木陽明說到未被破解的大案件時,柯南的眼睛格外明亮,鏡片也閃過一道白光。
“江木大哥哥,那艘船是叫什么???”
江木陽明從內(nèi)兜里摸出一張照片。
一艘豪華游輪??吭诖瑥S碼頭。
“將從英國南安普頓起航,沿著泰坦尼克號未競的航程抵達(dá)紐約后,將在世界進(jìn)行環(huán)航展覽,預(yù)計兩周后到達(dá)霓虹進(jìn)行補給?!?p> “不出意外,時間將會是4月14號,正好是鐵達(dá)尼沉沒的96周年祭奠日,泰坦尼克的移動博物館,瑰麗人生號會補給完畢從霓虹起航!”
“怎么樣,毛利偵探,有沒有興趣一起來?”
“啊······”
眼看毛利小五郎醉醺醺的反應(yīng)不過來,柯南趕緊替小五郎同意。
“叔叔一定會去的!”
利維亞桑
第一個推理型事件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