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行動開始！
“噓！不許叫?！?p> 津北醫(yī)院六樓的樓道里，半人高的大黑狗富貴領著馴養(yǎng)員劉步亭，搖著尾巴穿過寬闊的走廊。穿著黑色皮夾克的鄒海鳴殺氣騰騰的綁著拳擊繃帶，一副陳浩南闖進東星地盤的豪橫。崔強和郭祖望緊跟在后，表情嚴肅，眼神犀利掃過四周。
啞巴司機侯奇周訪則面帶緊張，略帶膽怯的跟著眾人。他們只是功能性的輔衛(wèi)，還從來沒參加過這么重要行動。
只有金孟達慢悠悠的跟在最后，手里拎著灌滿茉莉花茶的保溫杯，儀態(tài)淡定從容。
“你們走紅毯吶？！一個個慢慢悠悠的！”
最前面站在護士臺前的簡心怡確認過病房號，給眾人指明了病房的位置。今天她穿著一身嶄新的高爾夫球服，唯獨上身套著略顯寬松的厚重鐵衛(wèi)馬甲，體現出任務的嚴肅性。
楊妍聽到腳步聲，從病房里探出身，對著眾人招手示意。眾人快步跟上，擠到了病房門口。
房間已經熄燈，只有月光透光窗戶，讓人看清病床上患者的輪廓。
眾人站在病房門口，與病床保持著將近1米的距離。在眾人眼中，床上的吳佑帶著厚重的氧氣面罩，半捂著面頰，頭頂被厚重的繃帶包裹，身體套在肥大的病號服里。
“吳佑，真的已經醒了？”郭祖望好奇的想要上前確認，被身后的金孟達一把攔下。
“怎么，還怕有假不成？”老男人眼神掃過眾人，似調侃，似威懾。“好不容易救活了，今天晚上要是這大爺身上要一根頭發(fā)，在場的諸位誰也逃不了干系。想下半輩子接著端鐵衛(wèi)這碗飯的，就老老實實聽楊妍調配?！?p> 眾人被他這一說嚇得不敢做聲，紛紛看向楊妍。
“這間病房在最外側，我和師傅、心儀姐，還有祖望守在守在病房外，崔強、海鳴一組去樓下專門盯防窗戶，還有小劉和侯奇周訪，你們去樓下，圍著整棟大樓巡邏。文部長帶著分部的兄弟們還有一個小時到達，各位仔細偵查，一旦發(fā)現可疑人員，隨時反饋?！?p> 眾人點頭，負責下樓巡邏的幾人，乘電梯再次下行。剩下的四人，結伴坐到了病房外的長椅上。
“妹妹，放心，津北醫(yī)院外科主任是我同學，如果有什么醫(yī)療上的問題跟我說，他隨叫隨到。”
簡心怡像大姐姐般摟著楊妍道。
郭祖望到是顯得有些心浮氣躁，不住的起身往病房門口方向眺望，屁股根本站不住凳子。
金孟達自己坐在另一張長椅上，淡然的品著保溫杯的香茗，氣定神閑的把碎茶葉啐回杯中。
郭祖望來回踱步，終于忍耐不?。骸安皇俏艺f，咱們這么坐著好嗎？不應該坐在屋里守著更安全嗎？”
簡心怡道：“哎呦，小郭你最近怎么火氣這么大喔，你看看你，急急燥燥的，真應該去甜品店吃一碗龜苓膏的。正好今天大家熬夜，明天我煲湯給大家，也算慶功咯?！?p> 郭祖望：“這么松松垮垮的監(jiān)護，要是出了任何意外，我看明天就得喝斷頭湯了！”
簡心怡：“呸呸呸！不吉利。我跟你們說，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兇手啊，就是邪教的，那些人什么靈具沒有啊，會自己飛的劍，隱形衣，哪一件不能解釋之前被襲擊的問題啊，怎么就非得說是我們自己人出了問題吶？大家都是津北分部的，真出了事情，自己也要背處分地，誰會跟自己前途過不去呀？”
楊妍聽到這，只是微微點頭。
郭祖望：“哼，簡姐你是把人心想簡單了。給錢，升官，背后拿你把柄，哪一樣不能腐蝕一個鐵衛(wèi)??？這幾年，鐵衛(wèi)犯事的不在少數，甚至有幾個還逃到了邪教，這鐵衛(wèi)，可不像以前了?！?p> 郭祖望越說越急，索性大手一揮，下樓去找崔強和鄒海鳴抽煙去了。
簡心怡手機已經狂振了好幾次，女人看了眼來電顯示，緊張的走到對過走廊。
“老公，我跟你說過，今晚有任務……哎呀掙的不多也是我的工作呀，再說寶寶有阿姨再帶……你敢去捏腳我就打死你……”
走廊里，一時空蕩蕩得，只剩下楊妍和金孟達。
“師父?！睏铄p肘撐膝，低頭看著地面上的碎綠花紋，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不是您做的吧？”
她不敢看師父，而師父卻在凝視她。
“你覺得呢？”金孟達似笑非笑的看著愛徒。
“老實說，這些年分部待你有虧，你有背叛分部的動機?？墒恰?p> 女孩低著頭，聲音沉沉的。
“可是我相信，你不會殺小馮和老丁?！?p> 金孟達哼了一聲。“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殺他們？丁正那老東西欠我3萬塊，五六年了也不還。小馮去我家打牌，順走我三瓶茅臺，這賬我還沒跟他算呢?！?p> 楊妍知道，師父最愛耍嘴皮子。自從被貶后，除了當她面，已經很少這樣講話了。
師父真想要殺吳佑，會像齊天概一樣，從正面大大方方出手，不會對昔日戰(zhàn)友背地里捅刀子。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點。
“閨女，今天這主意，不是你想的吧。”金孟達突然轉變口風，女孩懵懂的抬頭。
金孟達像唱戲一樣，雙指如劍，娓娓道來：“你是個穩(wěn)重的性子，做事情按著程序一步步來，從不越雷池一步。可今天這事，辦的太激進，太冒險，甚至有些毛躁，絕不是你的手筆。依我看，給你出主意這人，就沒干過一天鐵衛(wèi)?！?p> “師父……”楊妍望著金孟達，心里突然一暖。她好久沒聽師父這樣教導了。
金孟達繼續(xù)道：“不過我也知道，你是真沒轍了。放在陳墨麟那幫人手上，這事好辦，咱們幾個人圈起來一通嚴刑拷打，別說一個兇手，是個兇手也給供出來?？赡悴恍校阋C據，要真相，可這案子，偏偏就沒線索。那天開會我沒去，陳敬中那老東西，沒給你好臉吧？”
“督司也是辦案心切，這次文部長的人，就是他協調的。”楊妍像以前一樣，在師傅面前老老實實答道。
“老家伙人不壞，可就是逼人逼得太狠?！苯鹈线_壓低了身子，和徒弟只隔了一掌之間?！皟词謿⒗隙『托●T的手段太下作，一看就不是高人。費這么大勁又殺不死吳佑，說明根本就是一個人單線作案。只要這一條不出意外，今天你這招，興許能成?！?p> 楊妍突然聽到師父的肯定，露出微笑。
“我知道你的意思，崔強和鄒海鳴兩個人半斤對八兩，劉步亭一人一狗，和兩個輔衛(wèi)互相牽制。剩下小郭和簡心怡兩個耍筆桿子熬中藥的，咱爺倆盯著。兇手真要動手，還沒出手就能被制服。這安排可以，有長進?！?p> “師父……”楊妍有些羞愧說道：“這不是我安排的，是想出這個計劃的……”
“他??？”金孟達順著病房的方向一指，早已看穿一切?！盎铍m然糙點，但是腦子還算靈光。打磨打磨，也許是塊材料。哪年的？屬什么？”
“師父，不是你說的那樣，人家才19?！?p> “嚯，年下戀，夠潮的啊?！苯鹈线_靠在椅背上，自信道。“別害怕，今天你趕上，咱們這位兇手，手也潮。你們這小鮮肉立功了?！?p> “師父您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楊妍大驚?！澳悄趺床辉绺嬖V我啊？”
“你也沒問啊?！苯鹈线_呵呵一笑，把站起身的徒弟重新按回座位?！拔乙彩强坎拢仨氁心氵@么一個請君入甕的過程，這才是破案的正道。不過閨女，你現在覺得，兇手是誰？”
“我……我只是有一種預感，沒有邏輯和證據……”
“去他媽邏輯和證據。但凡真辦大案要案，一定是以直覺為始，以證據終，這就叫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沒點直覺，要鐵衛(wèi)干什么？電腦里把證據一輸，兇手名字不就出來了？”
楊妍被師父逗得淺淺一笑，輕聲道：“我個人覺得，如果兇手真在我們之間，很可能是……”
話沒說完，楊妍手機狂響。
聽筒里傳來郭祖望的疾呼：“不好了，步亭被人襲擊了，兇手就在樓下！”
楊妍和師傅對視一眼，留下簡心怡看守病房，急著跑下樓梯。
病房里，吳佑閉目靜止，藏在被單下的手，緊張的握緊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