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不甘
美浦波旁以完勝之資站在重點線前,身后被陽光照出一束修長的影子.
她抬頭看向傳來震耳欲聾歡呼聲的觀眾席,緊湊的人群像是一盤緊裝的彈珠密密麻麻,各色的旗幟在空中揮舞著.
“下一目標…日本打比.”
她嘴巴微張呢喃著,眼神依舊保持那不變的堅定.
“太…太厲害了…”
被美浦波旁強拉兩個半身距的第二名這樣感嘆著,用手擦拭掉頭頂?shù)暮顾?,有些無力的望著美浦波旁.
這場比賽完全可以說美浦波旁的個人秀,全程都已領(lǐng)先的優(yōu)勢壓制馬群推進.
“美浦波旁太強啦!經(jīng)過上次春季S的證明賽,這場皋月賞她又再次打破中距的限制!告訴所有人她在中距上依舊能夠發(fā)光發(fā)熱?。。 ?p> 解說員激動的聲音通過音響,電視,手機傳達到日本每一個關(guān)注著這場賽事的角落.
在場的所有人目光灼灼地看向長中央以無敗之資站在陽光里著的美浦波旁.
醒目的太陽好像是她的照光燈,照亮著明日的巨星照亮著下一位激將輝煌登基的三冠王.
“本來以為去年東海帝皇錯失三冠后下一個有三冠之資的賽馬還要幾年后才能出現(xiàn)…”
川島綠呢喃著,轉(zhuǎn)頭看向吉田河秀.
只見吉田河秀也是頗有興致地看著美浦波旁的背影.
因為吉田河秀頂級馬評家的身份所以他們兩人觀看皋月賞時在高處的單間.
“老爺子,現(xiàn)在來看美浦波旁說不定真的有機會奪得三冠…至少能和她一年參加菊花賞的賽馬娘好沒有一個速度能比的上她的.”
本來在皋月賞之前,川島綠對于美浦波旁能否奪得三冠還是持一個中立態(tài)度那現(xiàn)在則是傾向于支持了.
美浦波旁能在中距上依舊保持兩馬身打底的領(lǐng)先,那同為中距的日本打比或許也可以…
為什么是或許呢?因為日本打比雖然是中距賽事但卻是剛好止步在長距面前的中距賽.
其2500m的賽場再增加1m那就是長距賽的范疇了.
可是這場皋月賞上美浦波旁的表現(xiàn)實在是讓人眼前一亮…
“美浦波旁確實是很不錯的一匹馬,我目測了一下能把200m速度控制在12而且一直不變…確實有些意思.”
吉田河秀笑著摸著下巴上的胡渣.
“不過耐力消耗的確是個問題,三冠是循序漸進的,只有速度,即便她在日本打比上獲得勝利這也不代表菊花賞就能奪冠…”
“老爺子你怎么對美浦波旁這么苛刻啊,以現(xiàn)在這個實力和同期相比已經(jīng)是碾壓了啊…”
吉田河秀笑著搖搖頭.
“三冠王的達成本就苛刻,你看出道的那些馬娘,有幾個沒把這個設為理想,想達成艱難的路那就要接受苛刻的要求.”
“這個美浦波旁心性到是不錯,我去了解了一下,你知道別人對她的評價都是什么嗎?”
川島綠疑惑地開口.
“什么?”
“機器人.”
吉田河秀仍舊笑著.
“每個訓練指標都能想機器一般精準完成,行程規(guī)定也是極其苛刻,一天的時間大部分都放在訓練上.”
“三冠王最需要的就是天賦和努力,美浦波旁沒有東海帝皇的天賦但是她的努力彌補了這點,這些努力便是她拉開與同期賽馬娘差距的主要原因.”
他喝了口面前的紅茶,津津樂道:
“美浦波旁…我還是很看好她是.”
正因為全面的話而感到受教的川島綠聽到此在一旁翻著白眼.
不就是看好美浦波旁又怕出意外傷了自己名聲所以不發(fā)表意見嘛.
不過為了不傷吉田河秀的面子她并沒有開口.
“看到?jīng)]有!輸?不可能!就咱波旁這實力全場領(lǐng)先!怎么輸?”
美浦波旁的粉絲對著身邊的人說著,中山顏則是眼睛發(fā)光地為長中央的美浦波旁揮舞著旗幟.
“美浦波旁!美浦波旁!美浦波旁!”
場下依稀響起觀眾的歡呼聲,美浦波旁最后看了一眼為自己加油的觀眾們轉(zhuǎn)身退場.
“第一名,美浦波旁,2.5身距.”
“第二名…”
…
“第八名,米浴.”
米浴小口小口地呼吸著,她抬頭看了看幻想中為自己歡呼的人群,又看了看觀眾席上歡呼著美浦波旁名字的觀眾一股莫名的苦澀襲上心頭.
明明是第二次和波旁同學一起比賽…應該很高興的來著,但是…
她低頭看了看因為奮力奔跑而粘上泥土的鞋襪,以及被灰塵布滿的裙角.
這身美麗的決勝服…她本以為能吸引到一些人來關(guān)注到自己的.
她低著頭,豆大的汗珠從發(fā)絲落到草地上,為什么…自己看見波旁背影的時候有一股沖動…
一股想超越的沖動.
那股沖動讓米浴的心神分散,與以往觀看美浦波旁華麗背影截然相反,這股沖動里充滿著征服和不甘.
為什么大家暢談的都是波旁同學呢?為什么米浴不能獲得大家的關(guān)注…
為什么第一不能是米浴?為什么三冠王不能是米???
那時誕生的想法嚇了米浴一跳,她也在此時犯了比賽的大忌.
她的心,亂了.
讓米浴在糾結(jié)自己為何會產(chǎn)生這種想法的時候,她猛然發(fā)現(xiàn)身旁的馬娘已經(jīng)到了她的前方,而美浦波旁的身影更是遙不可及.
【第一名是?。?!美浦波旁!】
【第二名是!第三名…第八名米浴第九名…】
解說員在提到波旁和自己強烈反差,前者像是對待登基的帝皇后者則是如同報菜名一般的漫不經(jīng)心…
有股子情緒在米浴的腦海里回蕩,它不同于悲傷不會使得米浴落淚,也不會使得米浴痛苦…
但它就好像游龍一般飛騰在米浴的腦海.
它到底是什么呢…
米浴抬頭看向美浦波旁離去的背影,那被陽光拖得修長的影子,那圍繞全場的歡呼聲,那揮舞著的旗幟.
晃眼的陽光閃過米浴的眼睛,被汗水打濕的衣裳貼緊米浴全身,所有人目光,所有人的關(guān)注都在美浦波旁一人身上.
她知道了,那個盤踞在心頭的東西,叫做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