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夜色再次返回苗寨,今晚的這一行沒有耗費多長時間,從泉水中分離的毒素也被蘇覺帶了回來。
雖然他并不具備將其解析的能力,但幽婆婆那說不定有辦法。
反正對人無害,又是可以壓制“邪神”的奇毒,要是能夠?qū)⑵浣馕?,面對重傷的“邪神”相?dāng)于又多了一份底牌。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蘇覺就被一陣喧鬧聲吵醒,趴到窗邊向外看去,兩三輛板車駛?cè)肓苏赢?dāng)中,有莫約十幾人從車上下來,直奔一處竹樓而去。
那個竹樓是寨中村長的住所,而看著來人的裝備,倒是有著幾分官方組織的樣子。
難道官方的行動這么快不成,蘇覺感到一陣無奈,要真是官方現(xiàn)在就靠著他那張紙條的線索追查到了苗寨,那接下來的行動在不暴露自身的情況下,無疑會受到不小的阻礙。
村長所在的竹樓倒是離蘇覺的居所不遠(yuǎn),蘇覺凝神靜氣,將自己的五感向外延伸,一陣聊天聲被他收入耳中。
“村長,我們又回來了,這次的人數(shù)不少,您看可不可以給我們安排一處住處?!?p> ……
“進(jìn)山的事情可以再商量,我們是正規(guī)的考古隊,也給您看過證件,自然知道山里的危險。”
聽到這里,蘇覺收斂心神,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確實是官方組織不假,但卻不是因為“邪神”的事情而來,而是之前苗禾和提過的考古隊。
蘇覺算是略微松了一口氣,至于這支隊伍會不會對自己接下來的行動造成影響,驗證一番就好。
不一會兒,苗禾和再度敲響了蘇覺房門,在早餐桌上,蘇覺刻意聊起了這個話題。
“小禾苗,早上村子里來的那一隊是什么人呀?”
“蘇大忙人,怎么吵到你了?那就是我之前說過的考古隊,每次來都是這么大動靜,但是接下來應(yīng)該會安靜幾天,只是村長估計又要頭疼了?!?p> 蘇覺做出饒有興趣的樣子,苗禾和也就繼續(xù)說了下去:“這幫考古隊說是找到了什么古遺跡的線索,非要進(jìn)山,山里的野獸最近都不安生,村長又怎么可能放他們進(jìn)去?!?p> “上一次以他們的裝備不足為由拒絕了,沒想到這才幾天的工夫就回來。”
“他們自己作死村長是懶得管,但他們還非得在寨子里招募向?qū)В彘L不可能讓寨子里的人跟著去冒險,這幫人又多半是無功而返?!?p> “就是想理由這方面,村長只怕又要掉幾把頭發(fā)了?!?p> 聽著苗禾和的講述,看來這支考古隊?wèi)?yīng)該對自己的行動造不成影響,但是同時蘇覺卻又對考古隊要找的遺跡起了幾分興趣。
要知道游戲中的苗疆就有著幽山這般不遜色于“邪神”的存在,要是真讓這些考古隊挖出了什么古怪的東西,那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
蘇覺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這支考古隊接觸一下,起碼確認(rèn)一下他們手中所謂古遺跡的線索,到底是什么東西。
考古隊的事情被蘇覺放在了第三順位,倒是不必現(xiàn)在就辦,第一順位自然是“邪神”,至于第二順位則是與之相關(guān)的藥王節(jié)。
吃過早飯,今天精神尚佳的玄蹲在了蘇覺肩膀上,外出呼吸新鮮空氣。
由于苗寨身處山林之中,空氣中的靈性明顯要多上不少,對于這種環(huán)境,玄還是相當(dāng)喜歡的。
跟上苗禾和的腳步,今天蘇覺要跟著她拍攝一下藥王節(jié)的準(zhǔn)備工作,按照苗禾和的說法,要是寨子以后向旅游的方向發(fā)展,這可是不小的一個噱頭。
來到寨子中心的空地,此時這里正有不少人熱火朝天地忙活著什么,從被搬來搬去的各種設(shè)施來看,應(yīng)該是在搭建一個舞臺。
“無心插柳柳成蔭”,就在蘇覺為建造中的舞臺拍照之時,沒想到考古隊自己送上了門來。
“你們看,這就是這個寨子獨一無二的傳統(tǒng)節(jié)日——藥王節(jié),這可是重要的民俗知識,都要好好記錄。”
一個滿頭白發(fā)的教授,帶著五六個面容頗為年輕的學(xué)生也來到了空地之上,身邊還跟著神色略顯無奈的村長。
一行人在場中掃視一圈,不斷拍照、肩膀上還蹲著一只黑貓的蘇覺立刻吸引了他們的目光,教授直接湊到了蘇覺身旁,伸出了右手:“鄙人張?zhí)燹H,您這身裝束也是來這里考察的嗎?”
蘇覺放下相機(jī),送上門的機(jī)會他自然不會放過,跟張?zhí)燹H握了握手,開口回道:“我是蘇覺,談不上什么考察,只是一個自由攝影師,幫朋友在寨子里拍一些宣傳資料罷了?!?p> 張?zhí)燹H聽到蘇覺的回答,微微點了點頭:“宣傳好呀,這種稀有的民俗一定要有資料保留,也值得更多人了解,這可都是龍聯(lián)邦的文化底蘊(yùn)?!?p> 兩句話之間,蘇覺也算是跟考古隊勉強(qiáng)搭上了線,但兩方也都沒有多做接觸,自顧自的忙起各自手頭的一攤,頗有幾分井水不犯河水的意味。
幾張照片過后,蘇覺也停下了拍攝,畢竟舞臺還沒有搭建好,一個半成品也確實沒什么好拍的。
身旁的苗禾和早已參與到了其中,幫著搬運(yùn)各種物品,自己作為朋友也不好在旁邊干看著。
將攝像機(jī)收好,蘇覺也參與到了舞臺的準(zhǔn)備當(dāng)中,但是作為客人,雖然是主動要求,寨子里的人也不好意思讓他干什么重活,最后安排了一些搬運(yùn)裝飾的差事。
蘇覺自無不可,跟著一個寨民來到了放置裝飾的倉庫,進(jìn)入倉庫的一瞬間,蘇覺微微一愣。
并非是倉庫中有著什么令他震驚的事物,而是面前的東西太過熟悉,各式各樣的草偶、頗為抽象的雕像……,這分明就是巫神祭的準(zhǔn)備。
看到眼前的這些裝飾,舞臺的樣式反而不再像普通的舞臺,而更像當(dāng)初巫神像腳下的平臺。
下一秒,蘇覺便將心中的詫異壓回了心底,原因無他,這些裝飾雖然和巫神祭準(zhǔn)備的祭品相似,但也只是外貌而已。
草偶毫無靈氣,用的都是枯黃的稻草,而那副略顯歪歪扭扭的樣子,扎制之人明顯不太用功。
石質(zhì)的雕像也并非隕空石所制,比原本的尺寸也小上不少,那抽象的樣子倒是如出一轍。
看來只是經(jīng)過漫長時間的流轉(zhuǎn),巫神祭的一部分傳統(tǒng)被這已經(jīng)滄海桑田的寨子繼承了而已,一邊想著,蘇覺一邊開始搬運(yùn)這些裝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