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
小酒館里李默儒干掉第四杯白酒,發(fā)出了第N次的吶喊。
“老板,再來一杯!”
“老弟,來瓶啤酒漱漱口吧?”
這位坐在這兒2個小時了,菜沒吃幾口光喝酒了,酒館老板真怕,怕出事。
“啤酒?不用了,算賬!”
“一共56元,您給50?!?p> 李默儒將兜里的錢全掏出來,數了兩遍48,差2元。
“老弟48也行,下次您再來?!?p> 家里的娘們太狠,一個月零花錢不到200元,李默儒對老板點了點頭紅著臉,“謝了老板?!?p> “老弟,這瓶啤酒送你了?!?p> 酒館老板把起開的青島放到了桌子上,手快了,又虧了幾元。李默儒是最后一個客人,這瓶酒不送也是扔。
“謝謝!”李默儒穿上羽絨服,戴上帽子出門前還不忘帶著那瓶青島。
心情不好,他只是想喝酒。
做為一個80后,獨生子的他是全家人的希望。
他拼命讀書,考上了一個二本大學;他拼命工作攢了10萬元錢,加上父母一輩子的積蓄在這座三線城市全款買了樓。
接下來老婆有了,兒子有了,他成了村里人羨慕的那個人。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過的是什么日了:
年復一年的996,日復一日的公交車,每月4500元全部上交換來的還是一句又一句“廢物”。
因為沒錢,一年三節(jié)除了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從不給父母買禮物,
因為沒錢,他不得不在下班后又打了一份工,即使收入不多,可也能給自己的兒子買幾個玩具、點幾份外賣。
男人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活著,他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樣沉默不語一直忍耐著......
直到十天前孩子病了,
住院驗血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血型和孩子對不上。
自己拼命的工作,老婆竟然送了自己一頂帽子,
養(yǎng)了幾年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兩個人打了幾架后女人吵著要離婚,然后李默儒發(fā)現(xiàn)家里的房子竟然被賣了。
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小潘潘竟然是金蓮轉世,
回想了兩個人從第一次認識開始的過往,李墨儒發(fā)現(xiàn)從相親開始自己就一直處于潘麗的謊言之中。
彩禮18萬8,下車禮2萬,錢給了小潘潘卻一分錢都沒帶回來,
又以學區(qū)不好為名換了房子,于是父母名下的房子沒了,新買的房子說是她家親戚的,為了省稅沒過戶......
李默儒發(fā)現(xiàn)自己的智商好像是負數,怎么就一直沒發(fā)現(xiàn)對方的一個又一個騙局。
喝了酒的李默儒有點上頭了,他打算給小潘潘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決定是再去醫(yī)院看一眼孩子。
養(yǎng)了好幾年,感情還是有的,別說是人、就是養(yǎng)條狗也有感情呀。
“不管怎樣,孩子是無辜的?!?p> 李默儒不停開解著自己,晃晃悠悠地走向2路車站,時不時地還喝上一口青島啤酒。
看到2路公交車進站了,李默儒在馬路對面跑了過去,
然后~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飛了起來,
李默儒在空中轉體720度,第一個想法就是——這車燈真他M的亮,百分百是奧迪。
落地后并沒有感覺到痛,
李默儒抬起自己帶血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前,
現(xiàn)在自己身無分文,唯一值點錢的就是奶奶臨終前送給自己的玉佩。
鮮血順著手指流到了玉佩上,
一片紅光一閃隱隱顯現(xiàn)“平安”二字。
*
*
*
李默儒醒了,睜眼看到四周都是白色墻壁,十幾秒后又因為疼痛暈了過去。
......
第二次醒來,李默儒看到眼前是位金色頭發(fā)的女護士,因為對方戴著口罩,他根本沒看到對方的臉。
然后又因為疼痛暈了過去。
......
第三次醒來,李默儒看到眼前是位黑人女護士,自己這是進了三甲醫(yī)院嗎?
不知道自己在這次交通事故中占多少負責,住院費~住院費怎么辦?
......
“Mr...Mr...”
“How do you feel?”
“Miss nurse~”李默儒開口叫了聲“護士小姐姐”不想自己被自己嚇了一跳。
看著眼前的幾個身穿白色大褂的外國人,李默儒也是蒙~“這是哪家醫(yī)院呀?”
在情況不明的時侯如何保護自己?李默儒再次選擇了“暈”過去。
大約過了一周,兩個身穿西服的老外來到了病房。
“杰克,我是FBI探員史帝文-埃弗里,這位是波頓探長?!?p> 高個子男人拿出個證件在李默儒眼前晃了一下,然后裝進了口袋里。
“FBI?”李默儒從小就是個奉公守法的人,第一次有警察找上門來。
“FBI加州第9小組?!?p> “有什么事情嗎?”
“杰克,你不記得嗎?”
“我~我醒來就在醫(yī)院里,發(fā)生了什么?”李默儒沒說謊,他真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史帝文,去找下杰克的主治醫(yī)生?!毙€子的波頓探長皺著眉,“杰克-史密斯,我們懷疑幾天前發(fā)生在你身上的車禍是一場蓄意謀殺......”
當晚,李默儒躺在病床上回想白天時從FBI探員處得到的消息,然后一點點地分析。
現(xiàn)在的自己不是李默儒而是一個叫做杰克-史密斯的白人,
杰克-史密斯,性別男,年齡22歲,(原)職業(yè)是費城一家私立監(jiān)獄的獄警,父親老史密斯是費城當地小有名氣的建筑商。
3年前,建筑商史密斯先生車禍身亡,
二婚的史密斯太太和前夫的女兒拿到250萬美金遺產后直接移民歐洲,杰克-史密斯分得的遺產是一塊土地,一幢5500英尺的房子一輛奔馳汽車。
老史密斯買的土地本是建筑用地,
可在他死后,不知是什么原因,這塊土地被當地政府變成了公益用地,用處從建樓變成了(計劃)建公園。
杰克想和當地政府打官司,可惜沒有一個律師接他的這單生意,最后不得不接受一筆不足50萬美金的賠償。
50萬美金,不足地價的三分之一。
一年前,杰克考上了費城當地一家私立監(jiān)獄的獄警,
上班9個月后他舉報上級和當地黑社會勾結在監(jiān)獄進行販D、買兇殺人、為監(jiān)獄坐牢人員提供便利指揮獄外犯罪活動等一系列罪行......
一系列的意外在杰克舉報后接踵而來,
他不得不向FBI申請了證人保護,現(xiàn)在的他化名湯姆在加州的一家農場打工,同時在等待開庭作證。
10天前,杰克在去超市購物的途中又遇到了車禍,于是他躺在了這里。
波頓探長說,F(xiàn)BI懷疑內部有人泄露了杰克的信息......
獄警和罪犯是一伙的,保護證人的FBI泄露被保護人的信息,聽起來像個笑話可卻真實地發(fā)生了,
李默儒躺在病床上笑了,一切皆有可能,這真的很美利堅。
通過和護士小姐的談話得知,現(xiàn)在的他嚴重腦震蕩,左上臂骨折,肺部有出血,屬于是重癥患者。
“你妹的腦震蕩,老子是不是要裝裝嘔吐?”
李默儒想找塊鏡子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
掙扎著從床上坐地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不但手上扎著針,下面還下著尿管。
想了又想,算了~老子還是躺平吧......
第2天和第3天,F(xiàn)BI的史帝文接連來過幾次,他嘗試著和杰克談話都不理想。
主治醫(yī)生沒說杰克-史密斯有失憶的可能,現(xiàn)實中的杰克一直說他什么都記不得了。
腦部神經的事情誰說的清楚,
最后主治醫(yī)生也改口說有失憶的可能。
下個月法院就要開庭了,現(xiàn)在杰克-史密斯卻“失憶”了,這下FBI也頭痛了。
又過了3天,
杰克終于撥掉尿管可以下床了,
于是他在護士小姐的目送下走進了衛(wèi)生間。
鏡子里,22歲的杰克-史密斯長得很英俊,身高大約6英尺,黑色頭發(fā)藍色眼睛,體重不清楚。
體重這東西不準,
特別是他正在住院,鬼知道他出了醫(yī)院會不會長幾磅。
本來是黃皮黃瓤的黃元帥,現(xiàn)在是變成白皮了,黃元帥還是黃元帥嗎?
看著鏡子里的這個洋鬼子,李默儒問道:“我是誰?”
白皮的是杰克-史密斯,黃瓤的是李默儒,誰知道合一起時是個什么東西?
“史密斯先生~你還好嗎?”
“是的,我馬上出來。”
人家護士小姐姐這是怕他出事,做為一個腦震蕩病人必須配合一下,李默儒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就一屁股坐到輪椅上了。
能享受的時侯先享受一下,交費的時侯再說......
波頓探長又來了,身后站著他的跟班史帝文。
“嗨~晚上好?!苯芸俗鰹橹魅耸紫劝l(fā)聲。
“史密斯先生,我們可以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嗎?”
杰克看了眼探長,“當然?!?p> “您到底是失憶了還是不想出庭做作證?”
“我只是受了傷,暫時想不起來?!?p> 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說,這一點不論是做為杰克-史密斯還是做為李默儒他都必須懂。
“當然,我只是說出一種假設,法庭方面打了多次電話,我們必須要給個答復?!?p> “探長,我該怎樣做?”
“杰克-史密斯,我做為一名執(zhí)法人員不能回答這種問題?!?p> 波頓探長做為一名資深人士,怎么可能被他這種話術繞進去。
“探長,我想知道之前的駕照和銀行卡在哪里?”
杰克-史密斯現(xiàn)在的公開身份是湯姆-史密斯,波頓探長聽他這樣一說就明白的差不多了,他轉身面向自己的手下,“明天你把他的駕照送過來?!?p> 史帝文重重點了下頭,“好的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