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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雨伴麗人

木匠

風(fēng)雨伴麗人 ananmere 6043 2022-12-02 22:00:28

  “師傅,死者的法醫(yī)鑒定出來了,前胸后背有多處刀傷,不過刀進(jìn)入的方向不同,只有一刀是水平插進(jìn)左腎部位,其他都是不同角度的劃傷,但刀刀都刮到骨頭,可以想象行兇者的手有一定的力度并且對死者的怨恨很深?!?p>  “嗯,死亡時間?”

  “已經(jīng)超過24小時了,所以推測時間是在下午三點(diǎn)-四點(diǎn)之間。”

  “這樣看來向陽排除了行兇的可能,車禍現(xiàn)場不是第一行兇現(xiàn)場,昨晚八點(diǎn)-十點(diǎn)之間下過一段時間的小雨,現(xiàn)場的印跡被雨水都沖刷了,沒有蹤跡可循。”

  “師傅,向陽的主治醫(yī)生說向陽的髕骨和踝骨都骨折了,這兩處不太可能是因?yàn)檐嚨準(zhǔn)艿膫?,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向陽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地上躺著一個人,他就停下車去看,然后就被真正的行兇者打傷,然后威逼著重新上了車,開車向死者撞上去?!眲蹏澷p的看向小丁,小丁跟著劉愛國辦案兩年了,分析案情越來越有模有樣了。

  “向陽的身高是一米八五,身體強(qiáng)壯,能把他制服還傷了他的腿,這個人要么比向陽還強(qiáng)壯要么是個練家子?!?p>  劉愛國突然響起什么事,“死者的身份呢?”

  “昨天沒有新的失蹤報案,我們比對了死者的DNA,這個人符合條件?!?p>  小丁遞給劉愛國一張帶有照片的個人介紹,“這個人叫方大勇,44歲,家住在寬道區(qū)愛家小區(qū),是個木工。妻子叫劉梅,39歲,無業(yè)。他們有一個19歲的孩子,正在上職業(yè)技術(shù)大學(xué)?!?p>  “走吧”,劉愛國夾起公文包就往外走,“師傅,是要去方大勇家嗎?”

  “不錯嘛小丁,上道了?!眲蹏頁P(yáng)道,小丁被師傅表揚(yáng)別提多美了。

  因?yàn)榉酱笥率悄窘?,只要說方木匠周圍人都很熟悉。

  “方木匠啊,諾,你看最左邊那一棟一門三樓就是?!币晃淮竽餆崆榈慕o劉愛國和小丁指路,小丁趁著走路的間隙問大娘,“大娘,你跟方木匠熟嗎?”。

  “熟啊,我女兒結(jié)婚時有些家具還是找方木匠打的呢,他的手藝可好了,這周圍很多人都愿意找他做點(diǎn)木匠活,現(xiàn)在做的人少了,大多數(shù)人都買現(xiàn)成的。”

  劉愛國和小丁很容易找到方大勇的家,敲了幾下門沒有應(yīng)聲。小丁又敲了幾下,門才被緩緩打開,里面露出一個腦袋,是一個女人,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了,面容也有些憔悴。

  ”你好,我姓劉,這是我的同事小丁,我們是刑偵大隊(duì)的,想了解一下你丈夫的事?!皠蹏脸鲎C件和氣的說。

  “刑偵?我丈夫怎么了?他又犯什么事了?”女人把隱在門后的身體都露出來,才發(fā)現(xiàn)女人的身材矮小,大概只有一米五的個子,身材稍胖。

  “喔,能進(jìn)去說嗎?”看樣子方大勇的家人還不知道方大勇已經(jīng)被殺的事情,劉愛國覺得還是進(jìn)屋慢慢說。

  門旁的女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讓劉愛國和小丁進(jìn)了屋。一進(jìn)屋劉愛國的印象是這個家太簡陋了。只有50平米的房子,兩個小間的臥室和一個房廳。屋里只有簡單的家具東西放得顯得有些凌亂,廚房放著吃過飯還沒有刷的碗。

  “你說你們是刑偵,我丈夫到底出什么事了?”方大勇的妻子看到劉愛國和小丁坐下都沒有給他們倒杯水就忙不迭的問。

  “嗯,昨晚在環(huán)橋路發(fā)生了一起車禍,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你丈夫的尸體?!?p>  “什么?怎么回事?是誰這么喪盡天良撞死我丈夫?”方大勇的妻子一聽自己丈夫是在車禍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就又大哭又大喊,哭喊好一陣,方大勇的妻子才慢慢恢復(fù)平靜,

  “肇事者要賠償,我丈夫的一條命沒了?!?p>  劉愛國咽了一口吐沫,心里納悶:奇怪,這方大勇的妻子知道自己丈夫死了,竟然不著急去看自己的丈夫,卻吵著要賠償?

  “肇事司機(jī)現(xiàn)在在醫(yī)院還昏迷不醒,不過通過我們的初步勘查,您的丈夫在到車禍現(xiàn)場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p>  “什么?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他被人害了,然后被扔到了車禍現(xiàn)場?”,方大勇的妻子喃喃的嘀咕著,“這怎么可能?誰干的?”

  “案件我們已經(jīng)立案,還在調(diào)查,昨晚方木匠沒有回家,您不覺得奇怪嗎?”

  “他……他經(jīng)常不回家,他喜歡耍錢…成晚成晚的打,我們都習(xí)慣了?!?p>  “您說的是打麻將?”小丁插嘴問道。

  “什么都打,麻將、牌九,擲骰子。”

  “他經(jīng)常贏嗎?”

  “不,他輸?shù)臅r候更多?!保瑒蹏h(huán)顧這個家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聽鄰居說方木匠的手藝很好,他的生意也不少吧?”

  小丁問道

  “前些年還行,他跟朋友一起開家具店,都是自己做的家具很多人看了都喜歡??墒恰?p>  方大勇的妻子說到這里明顯有了些憤怒,“自從他跟著一起做生意的朋友打牌,他賺的錢能拿回家的就越來越少了。后來做生意的朋友因?yàn)榫郾姸窔讶舜驓埩耍蛔チ诉M(jìn)去,他也不開店了,就自己打些零工,更多的時間還是打牌?!?p>  正說到這兒,門有被鑰匙撥動的聲音,然后門開了,走進(jìn)一個小伙子。

  劉愛國見小伙子一米八的個子,身體挺壯實(shí),長相卻是膚白秀氣,有點(diǎn)像偶像明星。

  “媽!”,小伙子看到媽媽正跟兩個不認(rèn)識的男人坐著說話,愣了一下,放下背上的背包。方大勇的妻子見兒子回來了,悲從心頭起,撲到兒子懷里放聲大哭,“小敏,你爸爸……你爸爸他……死了!”,方大勇的妻子泣不成聲,方大勇的兒子聽到媽媽說爸爸死了,完全呆住了。

  他任憑媽媽使勁搖動他的雙肩,過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過神來,他紅著眼扶住懷里的媽媽,說:“媽,怎么回事,昨天上午他還好好的嗎?”劉愛國站起來對方大勇

  的兒子說:“你好,怎么稱呼你?”“我叫方子敏,你們是誰?”

  “我姓劉,這位是我的同事小丁?!眲蹏脸鲎约旱淖C件。方子敏接過劉愛國的證件仔細(xì)看了看,“我爸爸怎么死的?”

  “昨晚大約21點(diǎn)多在環(huán)橋路發(fā)生了一起車禍,肇事者現(xiàn)在重傷在醫(yī)院昏迷不醒,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你爸爸的尸體。不過經(jīng)過法醫(yī)鑒定,你爸爸在車禍以前就已經(jīng)死了?!?p>  方子敏的腳往后退了幾步,他旁邊的媽媽也沒有拽住他。

  “這是怎么回事?”方子敏的眼淚掉下來,他現(xiàn)在是沒有爸爸的孩子了。

  “你剛才說你爸爸昨天上午還好好的?你們最后見他是什么時候?”“昨天早上我一早就去城郊的蔬菜批發(fā)市場了,我走的時候方大勇還沒起床。因?yàn)榧依锏木硾r不好,朋友給我介紹去那里進(jìn)些菜,打算到市場去擺攤。”方大勇的妻子臉上的淚還沒干,先說道。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差不多下午五點(diǎn)吧。”

  “一天的時間?為什么那么久?”

  “那里太遠(yuǎn)了,我要倒五趟車,還要步行半個小時,在那里挑菜然后租了一輛車給我送到市場,市場里有冷鮮庫,菜放到那里能保鮮,做完這些事我才回到家,到家我看了下表,正好是五點(diǎn),我就忙著做飯了?!?p>  “有人能證明嗎?”

  “有,批發(fā)市場里的趙姐和市場里的蔡師傅都可以證明看到我在干活?!?p>  “你呢?方子敏?”,劉愛國又轉(zhuǎn)向方子敏。

  “我上午回來的,回來時我爸還在睡覺,我收拾了一下要帶的東西,就走了。”

  “你晚上不回來?”

  “他住宿?!狈酱笥碌钠拮訐屩鸬?。

  “你回來的時候幾點(diǎn)?走的時候幾點(diǎn)?回來干什么?”

  “我到家的時間我不記得了,不過我走的時候手機(jī)響了,我看了下屏幕是11:25.”

  “你是說你走的時候你爸還在睡覺?”

  “嗯,他在他們的臥室背對著我,我叫了一聲,他沒應(yīng)聲,我想他應(yīng)該是打了一夜的牌,懶得搭理我吧,我下午還有課,就走了?!薄跋挛缢狞c(diǎn)以前你在哪里?”

  “下午上了兩節(jié)課,然后我的室友說晚上想吃火鍋,我說那自己去超市買點(diǎn)吧,就跟他一起去超市了,買完就回寢室我們從五點(diǎn)開始喝一直喝到十一點(diǎn)?!?p>  “你的那幾個室友的名字告訴我,我需要核實(shí)。”劉愛國走進(jìn)方大勇睡覺的房間,站在門口,想象著當(dāng)時方子敏走過門口看到背對著自己的爸爸,叫了幾聲方大勇沒有動。

  房間內(nèi)只有一張床,床邊是一個木桌,木桌旁邊是個大組合木制的衣柜,估計(jì)都是方大勇自己打造的。他走到衣柜旁,打開衣柜,里面都是女人的衣服,劉愛國皺了皺眉。趁著劉愛國在勘查的間隙,小丁又問道:“方大勇跟什么人結(jié)怨了嗎?”

  方大勇的妻子還在抽泣,接口說:“他這個人本來老實(shí)巴交的,手藝也不錯所以人緣挺好,但是一扯上打牌他就變了一個人,我和子敏只要勸他不要玩了,他就會暴跳如雷,在外面也是這樣?!?p>  劉愛國又走出房間,站在客廳又朝臥室看了一眼,轉(zhuǎn)過頭問方子敏:“你當(dāng)時看到你爸爸時進(jìn)屋了嗎?”

  “沒有,我只是站在門口叫了幾聲,他沒應(yīng)聲我就沒再吵他?!?p>  正在這時,聽到一連串砸門聲,方大勇的妻子忙過去開門,兩個圓胖的男人走進(jìn)來,看到劉愛國和小丁,笑嘻嘻的說:“哎呦,你家挺熱鬧啊,兄弟,也是來催債的吧?”

  說著用手拍了一下小丁的肩膀,小丁一個反手握住胖男人的手腕反扣到他的身后,另一只手捏住他的脖子,胖男人被徹底控制“哎喲哎喲”連連叫著,另一個胖男人見小丁是個練家子,忙笑臉湊上去,“大哥,大哥,手下留情,我們也是混口飯吃,松…松開吧?!?,說著就過來試探著拍拍小丁的手,小丁把手松開隨即掏出證件,喝道:“警察!”,兩個胖男人一看證件馬上轉(zhuǎn)身要走,小丁一個箭步竄到兩個人前面,“別走!”,兩個胖男人一臉的橫肉都在抖動,心里罵道:今天真他媽的倒霉,撞槍口上了。

  陪著笑哈著腰對小丁說:“警官,我們倆就是跑腿的,跟我們也沒啥關(guān)系,你看今天就當(dāng)沒見過我們行不?您高抬貴手,高抬貴手…”“過來,問你們點(diǎn)兒事兒?!?,小丁一招手,示意兩個胖子,兩個胖子灰溜溜的跟在小丁身后,不敢造次一步。

  “說說,怎么回事?”,小丁站到客廳中央,問道“就是方大勇跟我大哥打牌,沒錢了就跟我大哥借錢?!?p>  “借了多少?”

  “十萬?!?p>  “十萬?”方大勇的妻子和方子敏異口同聲的說。兩個胖子這才扭頭看了一眼方大勇的妻子和方子敏,“我大哥人算不錯了,借了這么多錢都兩周了,這不是好幾天看不到方大勇,才讓我們來看看,看看這丫是不是跑路了?!?p>  “好好說話”,小丁呵斥道。

  “是是是”,兩個胖子馬上又低頭哈腰。

  “方大勇借的十萬都輸光了?”小丁又問道“沒有,他當(dāng)時只拿出一萬,晚上都輸了,他就走了,后來就不見他人影了?!?p>  “你是說方大勇兩周沒去打牌了?”

  “對,打電話也沒人接。”

  “你們還有其他打牌的地方嗎?”

  “還有兩個點(diǎn),不過我們也問過了,方大勇都沒去?!?p>  “你們到警局去做一下筆錄,走吧。”,小丁在問詢兩個胖子的時候,劉愛國一直聽著沉思著,小丁讓他們先離開,劉愛國目送兩個胖子的背影,深邃的眼眸眨了眨,他轉(zhuǎn)向方大勇的妻子和方子敏,這兩周方大勇在家是什么表現(xiàn)?”“

  “他跟平時一樣,上周有兩個修補(bǔ)家具的活,他一直在忙起早貪黑的,這周閑下來就又像往常一樣,睡覺睡到中午,然后出去打牌?!薄澳莾蓚€人說方大勇借了十萬塊錢,除了輸?shù)舻囊蝗f,剩余的錢你們知道嗎?”

  “不知道。”方大勇的妻子和方子敏不約而同的說。

  “好,你們有什么情況再聯(lián)系我們,小丁,把我們的電話留下。”說完,劉愛國走出方大勇的家,背后聽見方大勇的妻子嚶嚶的哭聲。

  “師傅,那兩個胖子說方大勇已經(jīng)兩周不玩牌了,可是方大勇的妻子卻說這一周方大勇天天都出去玩牌,是他還有其他玩牌的地方嗎?”“應(yīng)該不是,他們這些賭棍不熟悉的地方輕易不去,也不會輕易換地方,不過你走訪一下那兩個胖子說的另外兩個地方,看看情況。”“好,師傅?!?p>  劉愛國跟小丁分開后,就立刻趕到醫(yī)院,他放心不下劉愛華。他到的時候,祈珊也在,劉愛華守在已經(jīng)被送到病房的向陽的身邊。

  “向陽還沒醒嗎?”,劉愛國輕聲問

  “沒,醫(yī)生說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在轉(zhuǎn)好,但腦子因?yàn)槭艿街負(fù)?,腦出血點(diǎn)雖然找到了,但什么時候能醒還是不好說,即使……即使醒了身體其他機(jī)能會不會受損也不可知,唉,還得等醒了以后再說?!?p>  祈珊把劉愛國拉到門口,小聲說。

  “這兩天我忙著也沒過來,辛苦你了?!?p>  劉愛國看著祈珊熬紅的眼睛疲憊的倦容,心疼的說。

  “沒事,正好快期末了,有些課我可以不用去聽,你和逸豫都忙,我多陪陪愛華吧?!?p>  “愛華這幾天一直沒上班?”

  “她都是上午去,下午提早下班來陪向陽,跟他說說話,醫(yī)生說熟悉的人經(jīng)常在他的耳邊說話會刺激他的男神經(jīng),對他的蘇醒會有好處?!?p>  祈珊說完,又緊接著問了一句,“案子查的怎么樣?”

  “不太順利,線索中斷”,劉愛國嘆了口氣,“我多希望向陽快點(diǎn)醒來,告訴我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別著急,我知道因?yàn)橄蜿柕年P(guān)系你更著急抓到兇手,但是案子要一點(diǎn)點(diǎn)查,你也要注意身體,如果你的身體也垮了,愛華會撐不住的?!?p>  祈珊把手放在劉愛國的手上,聽到祈珊溫柔的安慰,還有她溫暖的小手,劉愛國感到一股暖流流遍全身,他忍不住去握住祈珊的手,祈珊意識到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劉愛國這次沒有放開,他只是這樣牢牢的握著,他熱切的看著祈珊,對于他來說,只是這樣握著,感受著祈珊的體溫就足夠了。

  顧逸豫覺得最近是一團(tuán)亂麻,向陽出事的事情壓在她的心頭,她一面難受親近的人遭此橫禍,一面掛念劉愛華,但是她卻分身乏術(shù),因?yàn)槊刻煲χ絻旱脑顼埡屯盹?,晚上還有陪著平兒溫書。

  她試探的問艾孝文,“可不可以讓爸爸媽媽晚上給平兒做頓飯,我可以空出下午的時間去陪陪愛華?!?,艾孝文為難的說:“最近這半年爸爸的腿傷又犯了,樓梯都已經(jīng)上不了了,媽媽的糖尿病也加重了,媽媽沒有打胰島素,只是通過飲食控制,她現(xiàn)在暴瘦只有80斤的體重,我看著都有點(diǎn)心疼。”

  “媽媽的糖尿病這么嚴(yán)重了嗎?爸爸的腿傷什么時候犯的?”

  “你每天忙平兒,忙朋友,哪有時間關(guān)心我爸媽呢?”艾孝文抱怨的說。

  “抱歉啊,我明天去看看爸媽。”

  “他們行動不便就開始胡思亂想,那天我過去他們還說要去敬老院?!?p>  “喔”,顧逸豫順口應(yīng)了一聲。艾孝文見顧逸豫不但沒有反應(yīng),竟然還應(yīng)了一聲,心里有些生氣,但嘴上沒說什么,自己悶著頭去洗漱了。

  之后一連幾天,艾孝文不太愿意跟顧逸豫說話,顧逸豫感覺到不對。周六把平兒送到輔導(dǎo)班,顧逸豫回到家,把艾孝文叫到客廳沙發(fā),“談?wù)??!卑⑽囊慌ゎ^,“談唄。”

  “冷戰(zhàn)什么意思,有話說話?!鳖櫼菰ピ诎⑽牡拿媲胺浅?qiáng)勢?!拔覜]冷戰(zhàn),就是不愿意說話?!?p>  艾孝文還在辯解。

  “為什么不說話?”

  “又憋不死!”艾孝文的艮柩勁兒上來,顧逸豫想揍他。

  “你再說一句試試。”一般在這種情況下,顧逸豫就是強(qiáng)勢攻擊,壓掉艾孝文的氣勢,否則他的胡攪蠻纏就沒完沒了。雖然野蠻,但一般很有效。艾孝文軟下來,但還是生氣的說:“我爸媽說要去養(yǎng)老院,你也沒反應(yīng)!他們對你也不錯,給我們照顧平兒,你怎么可以這么無情!”

  艾孝文的指責(zé)對此時煩亂的顧逸豫無疑是雪上加霜,但她還是壓抑著近似崩潰的神經(jīng),“爸媽想去養(yǎng)老院我不覺得有什么不好啊,他們現(xiàn)在神智清楚,也完全可以自理,找一個條件好的養(yǎng)老院,有人照顧,還有其他的老人可以一起玩樂,有什么不好呢?”,

  顧逸豫頓了一下,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溫柔一些,“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爸媽真的去了,等他們身體不行了,我們再接回來嘛?!?p>  “你這是什么話?他們提出去養(yǎng)老院,只不過是因?yàn)槲覀兤綍r太忙,很少回去看他們,他們委屈。如果答應(yīng)他們?nèi)ヰB(yǎng)老院,你知道他們會多傷心嗎?你……”

  艾孝文瞪起眼睛,聲音也高了八度。

  “夠了”,顧逸豫沒有再讓艾孝文說下去,大聲喊道:“艾孝文,你差不多得了,就這個破事用得著這么矯情嗎?你爸媽要去養(yǎng)老院,是他們自己的意愿,我沒有讓他們?nèi)?,他們要去我也沒有道理阻攔,如果你再因?yàn)檫@件事跟我胡攪蠻纏,就別過了!”,顧逸豫已經(jīng)很久沒有說過這句話,此時說出她覺得她的憤怒已經(jīng)到了頂點(diǎn)。

  “不過就不過!”顧逸豫沒想到艾孝文會這樣說,她覺得艾孝文的這一聲大喊震碎了她的心。她回到房間把門關(guān)上,委屈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她想一走了之,可是平兒怎么辦,現(xiàn)在是平兒在學(xué)業(yè)上的關(guān)鍵期,他們的夫妻關(guān)系會直接影響到平兒,她突然意識到此時的自己已經(jīng)進(jìn)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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