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和劉愛國推開那間破倉庫的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師父，什么味兒？”小丁喊道，味道實在太難聞了。
“好像是八四消毒液和空氣清潔劑的混合，但好像還不止…”劉愛國一時也說不清楚，兩個人走進屋，里面的景象倒是讓他們很驚訝。40平米的屋內擺滿了木材，一看就是廢舊的邊角料，堆在屋內的角落已經快到房頂了。而擺放在另一側的已經打造好的衣柜、工作臺、櫥柜卻讓你無法相信是用墻角堆放的邊角料做出來的。每一個表面都打磨得平整光滑、紋路清晰，還有上面雕刻的圖案紋理細膩、線條流暢。劉愛國看著這些還沒有來得及上色的半成品，仿佛看到了方大勇坐在案前埋頭苦干的樣子?！翱上Я??！薄皫煾?，你說什么可惜？”“以方大勇的手藝，好好干，生活可以過得很好?！薄班?，未必，兩個家怎么弄？”小丁的話讓劉愛國反復玩味著，他沉默了。劉愛國仔細環(huán)顧著屋內，他希望可以找到蛛絲馬跡。屋內木馬、斧子、各類鑿子、各類鋸、矬子、量具等無論是工作臺上還是放在地上的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劉愛國走到近前，挨個看了看，又回到門口，站著皺著眉?！皫煾?，你看什么呢？”“你發(fā)現(xiàn)沒有，屋內的東西很整齊，好像……好像是被有意的打掃過。”小丁一聽劉愛國這么說，也仔細大量了一下屋子，“是哈，不過會不會是方大勇就是個利索人？每次干完活都會清掃收拾?！薄澳闳ニ募視r你看他的家里干凈嗎？還有叢娟家，你看非常干凈嗎？”“嗯…不太干凈，甚至有種凌亂的感覺?！薄斑@就對了，一個人的干凈是一種習慣，所以……”，劉愛國的眉頭皺成了結，“除非是為了清掃現(xiàn)場！”“師父，你的意思是說…這里就是案發(fā)現(xiàn)場？”劉愛國點點頭，“找同事過來吧，采集一下指紋?！毙《〕鋈ゴ螂娫?，劉愛國繼續(xù)在屋子里轉來轉去，他不相信現(xiàn)場的所有痕跡都被打掃干凈，一個犯罪現(xiàn)場，不管過了多久，也不管曾經被怎樣的清掃過，都會留下一點蛛絲馬跡，而往往是這一點點，就可以成為案件的突破點。突然，劉愛國的眼前一亮，他看到在工作臺的一條腿與地面的夾縫里有一根頭發(fā)。劉愛國馬上從包里掏出一副手套，小心翼翼的從桌腿下面抽出這根頭發(fā)，他估計，這根頭發(fā)是因為壓在桌腿下面而被兇手忽視掉了，他把頭發(fā)放到塑料袋里封好。腦子里閃現(xiàn)出方大勇當時遇害的場面。方大勇拿著借來的9萬元走進工作室，想把錢先藏好，可是轉來轉去他都覺得不妥。最后他還是把錢放到自己隨身帶來的包里。就在這時，那個兇手敲門，方大勇去開門，這個人方大勇是認識的，然后…，劉愛國到這里推理不下去了，由于現(xiàn)場找不出打斗的痕跡，他無法推測出兇手是如何把方大勇殺死的。他忽然想起剛才打開門時聞到的刺鼻氣味，那個氣味…對了，還有死尸的味道，這里除了是案發(fā)現(xiàn)場，還是存放死尸的地方，兇手在殺了方大勇之后，一定把他的尸體先藏在這里，直到案發(fā)那天才帶到車禍現(xiàn)場?？墒牵瑩?jù)方大勇的妻子說案發(fā)那一周方大勇還回過家，法醫(yī)的鑒定確定死亡時間是超過72小時，而案發(fā)當天方子敏和方大勇的妻子都看到了方大勇，這里是誰說了謊呢？劉愛國沉思的站在倉庫的中央，閉上眼，感受著屋內的氣息，他相信方大勇的靈魂會給他靈感?！皫煾福埋R上過來?！薄斑@個你拿著”，劉愛國把那根頭發(fā)交給小丁，轉身要走。“師父，你又去哪？”“找靈感。”“祁珊，有空嗎？”“有！”祁珊知道，這個時候劉愛國找她一定是因為案子?！斑€是那個咖啡廳嗎？”“對！”“好，二十分鐘后我就到。”向陽醒了，祁珊就很少去醫(yī)院陪劉愛華了，這樣她可以空出時間補一補落下的功課?！捌钌骸保牭絼蹏穆曇艟椭浪募比绶?。“你先做，別急，喝杯冰紅茶?！逼钌褐腊盖閺碗s的時候劉愛國就容易上火。果然，劉愛國咕嘟咕嘟的把一整杯冰紅茶一口喝光，然后抹了一把嘴巴，簡潔的把目前掌握的信息告訴給了祁珊?！澳阏f，一個妻子，可能對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個家一點兒都不知情嗎？”劉愛國開始提問?！安惶赡埽恰薄俺鞘裁?？”劉愛國急切的問?！俺撬幌胫馈保安幌胫?？方大勇的妻子不想知道嗎？”劉愛國喃喃的說?！袄碚撋险f不可能，但你說方大勇跟叢娟在一起三年了，這三年里方大勇一直偽裝成自己經常賭博，輸個精光，然后逃避拿錢回家，而方大勇的妻子有沒有工作，方大勇的兒子還在上學，非常依賴方大勇的錢，這一點一定會是夫妻之間的導火索?！薄爱敃r我們說出方大勇已經被害時，他的妻子哭得還是挺傷心的?！薄八膬鹤邮裁幢憩F(xiàn)？”“呆住了，不相信！”“所以他的兒子的表現(xiàn)更正常。通常一個人在得知自己最親近的人遇害時的第一反應應該是麻木或者震驚，一開始就放聲大哭倒像是已經預先知道了這個結果?！薄皩ρ?，我怎么沒想到？”“但是，現(xiàn)在還要等指紋和那根頭發(fā)的鑒定出來，還有，那個毛頭在這個案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兇手？幫兇？還是另一個被害人？”“是的”，劉愛國表情凝重，“毛頭現(xiàn)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本身就是個疑點。”此時，劉愛國又想起了什么，馬上對祁珊說：“祁珊，今天不陪你吃飯了，我現(xiàn)在得趕緊走?！?p> “你要去方大勇的原配家？”劉愛國抿嘴一笑，“祁珊，你真的可以做福爾摩斯了！”祁珊也抿嘴一笑，“只是比較了解你罷了?！保瑒蹏男睦镆魂嚺?，祁珊對自己的態(tài)度好像好多了。劉愛國在方大勇家的小區(qū)里轉悠了半個多小時了，他的眼睛一直尋尋覓覓著，終于，他看到了那個老大姐，就是他們第一天來給他們指路的那個人。劉愛國走過去，老大姐正在健身器材上轉圈圈，“大姐，鍛煉呢？”，老大姐看見劉愛國主動找自己搭訕，早就已經忘了自己曾經見過他。禮貌的回答道：“歲數(shù)大了，這胳膊腿就得經常抻一抻，不然就更不中用嘍。”，說完，又看了看劉愛國，“你是剛搬來的？沒見過你呀?！薄班?，大姐，我過來找個朋友?！薄罢l呀，這里沒有我不認識的?！薄胺侥窘??！薄澳阋舱曳侥窘?？那天有兩個人也找他，他最近的活好像不錯，很久沒見他的人了?！薄班福侥窘车钠拮雍孟褚膊辉诩摇！薄八掀叛?，現(xiàn)在在市場買菜，起早貪黑的，很辛苦呦?！薄八掀攀峭δ芨?。”“當然了，你別看她一直不上班，以前可是一個護士，就是后來他們的孩子上學需要人照顧，方大勇的工作的時間也不固定，所以他老婆就不上班了。”“護士？您說方大勇的妻子是護士?！薄皩ρ?，打針技術可好了，那時候我兒子女兒小的時候有病都愿意找她，別管頭皮針還是靜脈，都能一針就扎進去?！薄班浮?，劉愛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劉愛國回到警隊，他到處找小丁，小丁正巧也在找劉愛國?！皫煾福讣y除了是方大勇的，還有一個人比對過了，是毛頭的?！薄八哉f案發(fā)當天或者之前，毛頭去過那個工作室。”“對?！薄靶《。暾埶巡榱畎?。”“哪里？”“方大勇妻子在菜市場的冷庫?！薄笆袌龅睦鋷毂緛硪郧笆枪灿玫?，但經常出現(xiàn)拿錯丟失的現(xiàn)象，再加上一些傳染病的增多，市場在幾個月前把冷庫間隔開，每個攤主只用自己的冷庫存放東西?！笔袌龉芾韱T邊給小丁和他的同事介紹著邊帶著他們七轉八轉，來到一個狹窄的已經被隔斷隔開的小間?！昂?，謝謝，我們自己搜查吧，有事找你?！薄昂煤谩保芾韱T說著趕緊走了，警察帶著搜查令來，肯定不是好事，誰都避之不及。因為隔間不大，只能容納兩個同事，所以小丁在外面等著。同事進去仔細做了翻找，大概十多分鐘的時候，同事出來叫小丁，“小丁，找到了?！毙《]想到，真的在方大勇妻子的冷庫找到了案件相關的證物，他走進去一看，目瞪口呆。竟然是毛頭，被兩個大的黑色塑料袋包裹著，外面用透明膠布緊緊的纏著。人已經硬了，小丁試了試鼻息，已經沒氣了?！爸睅Щ亟o法醫(yī)吧，哎，又死一個?！薄皫煾?，法醫(yī)鑒定出來了，死了72小時以上了。尸體在死之前就已經凍硬了，估計有人把冷藏室的溫度調低了，毛頭是因為饑餓被活活凍死的。師父，你說誰這么殘忍？”劉愛國看著玻璃窗外，當一個人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一無所有的時候，為了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也許就會孤注一擲?！靶《。瑐饔嵎酱笥碌钠拮觿⒚??！睂徲嵤依?，劉梅低著頭，一動不動。劉愛國的心里有些沉重，如果只是看劉梅殺人，你會覺得她很殘忍，但聯(lián)想到她的經歷，劉愛國對劉梅卻多了一絲憐憫?！皠⒚?，方大勇是你綁架的嗎？”“方大勇是你殺的嗎？”“毛頭是被你帶到冷藏室凍死的嗎？”劉愛國連問了三個問題，劉梅始終低著頭，就是不說話?！盎蛘撸皇悄阕龅?，我們也可以請方子敏來問話！”“不！不要找子敏，跟他沒有關系！”，劉梅聽到劉愛國要找方子敏突然抬起頭，手抓著審訊凳的扶手，瞪著眼睛大喊著，“不要去打擾子敏，這樣會影響到他的前途?！薄斑@要看你是不是配合？”“我配合，都是我做的！方大勇是我綁架的，我跟你們說案發(fā)那一周方大勇都經常賭博，偶爾回家，我那是在擾亂你們的視線，讓你們以為方大勇是案發(fā)當天才出事，其實在24號那天我就綁架了他?！薄霸谀抢锝壖艿?？”“在他的工作室，我尾隨他到了他的工作室，等他進去了我才去敲門。他打開門看是我很生氣，責問我為什么跟蹤他？我們吵了起來，我一氣之下拿著準備好的刀插到他的腹部，看著他疼得倒在地上，我又有點害怕。我當過護士，因為子敏小時候總是淘氣弄傷自己，我已經養(yǎng)成了習慣把一些消毒消炎的外傷藥常備在包里，我給他的傷口做了消毒止血處理，然后包扎起來。幸虧傷口不深，血很快就止住了。我怕他跑就把他捆了起來，鎖在工作室里。為了避免他認識的人懷疑，我不停的拿他的手機發(fā)短信，證明他還活著，只是在忙事情。然后案發(fā)那天我把他帶到環(huán)橋路，我希望造成由于黑暗視線不清楚車直接撞向他的車禍現(xiàn)場。結果那個人下了車，我只好把他打暈。然后把他扶進駕駛室，啟動車壓向已經死了的方大勇，車失去控制又撞向石柱。”“你確定你只捅了方大勇一刀？”“當時只捅了一刀，后來案發(fā)那天我去工作室，他已經蘇醒了，看見我對我破口大罵，我氣急了，拿起刀就在他身上揮舞著，等我冷靜下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我砍死了。”“你砍了多少刀？”“當時太生氣了，我也記不清了。”“你是怎么一個人把方大勇帶到車禍現(xiàn)場的？”“當天運菜不是租了個車嗎，我讓司機繞了個彎，到工作室把方大勇的尸體裝進一個大的泡沫箱，我告訴司機是有人訂的菜，然后又送到環(huán)橋路，把泡沫箱藏到橋底下不容易被看到的地方，又跟車把菜卸到菜市場冷藏，把菜市場的貨料理妥當后又自己打車回到環(huán)橋路，等待合適的目標車?！薄澳闶窃趺窗涯莻€車主一米八的個子給踢倒的？”這個是小丁最困惑的地方，因為目前劉梅的作案動機，作案時間和作案細節(jié)都對得上?！拔覜]想到車主會停車下車看，一般這種情況下車主輕易不會下車，而且那個地方很黑，我的估計是大多數(shù)車主都會直接壓過去，或者因為車速較快偏大方向盤撞到石柱上，那樣我也可以制造犯罪現(xiàn)場。所以當時我有點慌，所以就使勁提到他的腿上，我使了全身的力氣，這個人還真的倒下了，他當時已經暈了，為了保險起見我砸了一下他的腦袋，然后把他拖上車，發(fā)動了汽車，車子如我所愿壓過方大勇，但是當時油門壓到底了，車子失控撞到了石柱上?！薄懊^怎么回事？”“那個小子是自己撞上來的，那天我才把方大勇綁起來，他就在外面敲門，我沒有藏起方大勇，而是讓他直接進來，這個人傻乎乎的，大模大樣的進來，才發(fā)現(xiàn)倒在地上被困得結結實實的方大勇，趁他驚訝的時候，我給了他一鑿子，他也昏倒了。后來處理完了車禍現(xiàn)場，我回到這里當時毛頭已經幾天沒吃東西，我很輕松的把他帶到市場的冷藏室，把溫度調整了，他就這樣連餓帶凍死了?！眲蹏粗鴦⒚?，嘆了口氣，“今天先問到這吧，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有沒有遺漏?！狈抛吡藙⒚?，小丁在劉愛國的身后顯得有些不解?！皫煾福阏f兇手真的是劉梅嗎？?！薄澳阏f呢？”劉愛國瞪了一眼小丁那張白癡臉?！安皇撬?，那是誰？”“你再去調查一下方子敏和同學聚會那天有沒有單獨離開過，注意每一個細節(jié)，我相信方子敏會告訴我們答案?！薄皭廴A，你的丈夫的情況怎么樣了？”公司的小紅打來電話?！昂枚嗔?，你知道嗎，我都沒有想到他會恢復得這么快！”劉愛華沉浸在向陽終于可以下地走路的喜悅中?！皭廴A，你有時間來趟公司吧！”小紅的言語中有些欲言又止，劉愛華終于覺察到。“小紅，出什么事了？”“愛華姐，你總監(jiān)的位子保不住了！”“怎么回事？周董說話了？”周董是公司主管人事的副總。“很復雜，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但我覺得你親自到事情也許會有轉機?！弊詮南蜿柼K醒后，劉愛華為了能更好的照顧向陽，也為了他能盡快恢復，干脆請了一個月的假。請假的時候周董就沉默著不說話，但也沒有說不同意，只是遲遲沒有批示。劉愛華等不了，直接就病休了。她知道公司里一個蘿卜一個坑，這種合資企業(yè)，對于中國人和對待本國員工的態(tài)度是不同的。劉愛華掛斷電話，重新回到病房，向陽本來在試著走路，注意到劉愛華的臉色不好，就停下來問怎么了？劉愛華把小紅的話復述了一遍，向陽一擺手，“沒事，你不想干就不干，我能養(yǎng)活你?！薄拔胱屛蚁褚菰ツ菢?，為了家庭隨時犧牲自己？”“唉，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不是公司里讓你不開心嘛！”“他們讓我不開心我就把不開心還給他們，即使離開我也要開心的離開，即使離開也必須是我想離開?！毕蜿栠b遙頭，又試圖站起來走路，劉愛華忙扶住他，嗔怪道：“你才恢復一點，不能這樣強走路，要慢慢來。”向陽甜甜的笑了笑，“愛華，自從我進醫(yī)院，你對我比以前溫柔好多，我早知道就早點進醫(yī)院了?！薄芭夼夼?，你胡說什么，我告訴你啊，以后開車一定要小心，還要開車時不許生氣吵架！”“嗯，以后我們再也不吵架了，即使生活中有什么我們解決不了的事，我們就先把它放在一邊，慢慢解決，我這段時間在病床上總結了一個方法，就是如果你想跟我吵架時，我就深吸一口氣，然后憋住數(shù)20個數(shù)，我相信等我數(shù)完這20個數(shù)，我也不再生氣了，你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毕蜿栒f完“嘿嘿”的傻笑著，劉愛華無可奈何的說：“是，你是不生氣了，你都暈憋過去了。”向陽憨笑得更厲害了，劉愛華看著向陽的啥樣子也跟著笑起來。劉愛華進公司時，發(fā)現(xiàn)經過她身邊的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她走過去，還會在她的背后議論她。推開辦公室的門，盡管劉愛華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看到眼前的景象還是讓她義憤填膺。辦公室里她的東西已經都不見了，擺放著的顯然是另外一個人的，桌子上的化妝包和皮包告訴她代替她的是一位女性。劉愛華站定在門口，就在這時，門開了，一個嗲嗲的聲音從劉愛華的身后傳過來：“哎呀，這是誰呀？”劉愛華轉過身，定定的看著眼前打扮妖艷，穿著時髦的女人，這個人她認識，是銷售部趙胖子原來的助理。自從劉愛華結婚后，趙胖子在公司沉寂了好一陣，公司對于趙胖子和劉愛華的緋聞也戛然而止。不久，趙胖子身邊多了這位性感美女，人不是通過HR找的，而是直接走了個程序，不得不說，趙胖子在公司里確實有呼風喚雨的本事。劉愛華對這件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本來嘛銷售總監(jiān)也是有人事推薦權的，何況是他本部的人，劉愛華才不管你找來阿貓阿狗?，F(xiàn)在這個女人代替自己，讓劉愛華覺得公司的高層真的瘋了。她懂HR管理嗎，她懂績效嗎？她會做報表嗎？不過她又想了想，這些趙胖子都能給她搞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