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大我兩歲,與我一起在柔和清澈的思源鎮(zhèn)中度過了美好的童年。
思源鎮(zhèn)不大,貧窮與富有的房屋交叉林立。偏一點的地方就剩下了樹林、小山,成了人與自然共存的小農(nóng)社會。只記得樹林中時常有野雞與老鷹,荒地里怎么都追不上的野兔,這些地方都成了小孩們歡野的地方,或多或少幾個富有詩意的圣地成了秘密基地。
那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望天”,白天看云,晚上看星,走路的時候仰著頭看,晚上的時候也會在吃完飯后搬個凳子在院子里看著滿天星空,腦海里幻想著每顆星球上的奇幻場景,思考著絢麗的外表之內(nèi)應有何等生物。
有次看著看著,天空忽然出現(xiàn)了好似一顆恒星爆炸的場景。如同水波般發(fā)出淡黃色的漣漪。
有時候?qū)嵲谡也坏叫』锇橐粔K玩了,也會自己行走個十幾分鐘來到某一處秘密基地,躺在心滿意足找的樹干上,吹著微風看著純白無潔的白云漫悠悠地天空飄著,另一半是碧藍碧藍的天空。但在欣賞的同時卻也擔心某深處有著可怕的東西正盯著自己。
鎮(zhèn)上什么也都有,熱鬧的地方自不用多說,但我還是更喜歡清凈的自然。記得春天有梨、李子,夏天有石榴、枇杷,秋天有桂花、桃子,冬天也有橘子、柚子。反正不管什么時候,出去轉(zhuǎn)一圈總可以吃到點什么,野果也是一個個甘甜美味,我也時常還會因為盛開的花留足。
鎮(zhèn)上的人們更是柔和地像某個遠房親戚一般,讓你感到故鄉(xiāng)一般的溫柔。
有一位八十左右頭發(fā)全白的老爺爺,每天如一日地背個簍子十分精神地在我們那一帶轉(zhuǎn)悠。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甚至不知道他住哪,當然也或許是忘了也不一定。但我卻清晰的他曾經(jīng)是位老中醫(yī),遇見他的每個人也都向他笑著打招呼。在有這份德高望重光輝的加持下,他那每日的堅持讓我更加佩服。
老爺爺總是一個人的,沿著小道一路走,不快不慢,隨手將想要的野菜、早藥摘了放入蔞中。
唯一一次和他交流是小時候得了個什么病,我正在屋邊玩,他正好從不遠的馬路上路過,母親把我遠遠的拉了過去。
“石大夫”母親說:“您可以幫忙看一下這孩子的病怎么樣了嗎?”
他笑呵呵的拿著我的手翻了翻。
記得春天當時我剛玩完泥巴又枯瘦的小手在一份莫名的敬重下伸得挺直,他上下翻看后又注視著我的眼睛,然后用聊天打趣的口吻問我:“幾歲了?”
“四歲半”我拘謹?shù)目焖倩卮鹬?,或許因為是過于敬重而導致的緊張,接下來的我都懵懵的,直到老爺爺離去,留下的一個仙人般的背影。
對于像我這般大的男孩來說,一根直棍在手就像是有天下唯一的尚方寶劍般大殺路邊草菜,一塊沒惹我們一點事在路邊一動不動的石頭也可以是為害一方隱藏的石頭怪。
他們帶著這種豐富的想象和憶想力去看待這個世界,同時憧憬著電視上絢麗精彩的東西。將世間一切看的與眾不同。
而這位老爺爺就如同電視上的世外高人一般,仙風道骨的令我冥冥之中感到他那身上脫離世俗的風格和令人尊敬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