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峰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丫蛋兒,有些心疼的伸出了手想去擦拭姐姐臉上的淚痕。
卻還是僵在了半空之中。
他緩緩轉頭面向我,嗓音沙啞。
“前輩,三長老…我爹當年走火入魔,是有原因的?!?p> “我娘原是神劍宗女修,與我爹情投意合,后來我娘消失了,傳聞我爹一夜瘋癲,屠盡紫金峰女修?!?p> “至于為什么消失…”
少年嘴唇抖了抖,眼中有瘋狂的恨意在滋生。
“我為何被當做龍王,您應該很清楚了吧?!?p> 眾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四周生出許多細碎竊語的聲音。
“趙錫合這王八蛋!與我爹爭權不過,便想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他這種掌門,怪不得會生出你這樣的孬種!”
眼前的少年怒吼著喪失了理智,手指著神劍宗的少主,脖子上青筋畢現(xiàn)。
趙錫合?指的應該就是神劍宗的掌門了,看來丫蛋此行紫金峰,是三長老的復仇。
看來涼州國的覆滅不過是權利更迭的犧牲品。只是不知其中的權利謀算細節(jié)如何。
“姐,我唯一對不住的就是你,趙錫合狗兒的手已經(jīng)探到?jīng)鲋輫?,我只好將計就計…?p> “閉嘴!”
原本目光呆滯的丫蛋像點燃的炮仗一般轟然爆發(fā)。
“母親雖沒有生我,我與母親早已是比至親還要親近的人。于你,我只是當做自己的弟弟,你的心思我從來明白,也從未回應。你的仇恨懵逼了你的眼睛,剝奪了成為家人親人的能力。母親不會想看到你這個樣子的。涼州國生靈涂炭,你當我是為何妥協(xié)?”
為何妥協(xié)?好問題,為了那岌岌可危的親情?還是為了涼州國的黎民百姓?
“我圓了你的愿,復掉你的仇,讓這紫金峰上眾人恥笑,是從了你,還是那神劍宗桃花劍?你當我是為何妥協(xié)!?”
丫蛋的話更像是無能的宣泄,那少年看著發(fā)狂的姐姐,發(fā)白的嘴唇不住的顫抖。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這不過是權宜之計,涼州國的未來會掛在神劍宗的名下,宗主會是我爹,然后會是我,你…只要你不想,你就依然是涼州國的蕓帝,依然是我的姐姐…”
他還在解釋著什么,決然的身影從我身邊掠過。
那身影充滿英氣,飄逸美麗,沖向長桌一側的神劍宗少主。
飛蛾撲火。
臉上布滿壞笑的神劍宗少主腳下多了一具尸體。
像極了一條死掉的爛抹布。呵呵,我真是喜歡這個形容。
紫金峰的高人出手,哪里是小小涼州國的什么蕓帝能招架的住的。
嘖,這么沖動!
我打出一道氣機暗自護住穴道,止住了那正飛速流逝的生機。
捏碎一枚丹藥,氣機攜帶著藥力滲透入體,尚能護住心脈。
至于神魄,神劍宗的人倒也沒太絕,留了個轉世投胎的機會。
倒是省了我費一番功夫。
那少年看著姐姐死去,氣急攻心之下竟噴出一口鮮血,昏死當場。
“燕釵,還不過來!”
一聲怒喝響起,這紫金峰少主得意的看著我,臉色帶著些許責備。
這狗東西在和這燕釵記憶里辦事兒的時候就老是這樣狗叫!
還不過來還不過來的,就他那三瓜倆棗,老娘!歐不,這燕釵早就厭倦了!
他為何這么得意呢?看著他身后站滿了人,桌子另一邊只站著三長老一個就差不多明白了。
門外弟子人山人海,這一把,三長老和劉寶峰輸?shù)暮軓氐住?p> 怕也是看出了這些,劉寶峰才托我?guī)ё哐镜皟喊伞?p> “別叫了,什么東西!亂七八糟的真煩人!”
我擺擺手有些不耐煩,緩步走到三長老身邊。那少主臉色一變,身后的人也心領神會的準備對我出手。殿外的弟子早就沖進了殿內,此刻殿內劍拔弩張。
“喂,老頭兒?我欠你媳婦男人點人情,你兒子托我的事兒我準備給辦了?!?p> 我拍了拍形容枯槁的桃花劍的腦瓜子,吐息如蘭。
“老頭兒,我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