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烏龍
不管沈嘉年再怎么不滿意,這頓飯也依舊是三個人一起吃的。
為了表達(dá)這種不滿,也是存了一些暗戳戳的小心思,沈嘉年不僅給自己灌酒,還找到機會就要給沈初柔敬酒。
理由倒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但是這個行為簡直怎么看怎么奇怪。
更奇怪的是,這些花式敬酒最后無一例外的都被傅時夜找到各種機會替沈初柔擋了下來。
到最后,沈初柔家的餐桌上已經(jīng)發(fā)展成了一種奇怪的,兩個男人拼酒的模式。
“來來來,傅總年少有為,這杯我得敬您?!?p> “沈總客氣,沈總您才是真正的白手起家,年紀(jì)輕輕憑一己之力就成為了沈氏新的掌權(quán)人,還是我敬您!”
“傅總最近總是百忙之中還抽空過來看初柔,我這個做弟弟的雖然沒什么血緣關(guān)系,但是還是要替初柔姐姐敬您!”
“哪里哪里,你照顧初柔的時間更長,這杯還是我敬你!”
……
兩個人就這么敬來敬去的,沒一會兒就把對方都給喝到了桌子底下。
全家竟然只剩沈初柔一個清醒的。
“說好的洗碗呢。”
沈初柔看著兩個不省人事的醉鬼,心里嘆了一口氣。
“算了算了,誰讓我命苦。”
她念叨著,費力把沈嘉年扶到了床上。
畢竟總不能真放著人在地板上躺一晚。
然而輪到傅時夜的時候,沈初柔犯了難。
“家里的客房還沒收拾呢?!?p> 倒是不能怪沈初柔沒考慮周全,實在是這個房子自打她搬過來之后,就沒有什么留宿的客人,平時就算是她有個好閨蜜來了,兩個人也都是在一張床上一起睡,根本沒有人想著去收拾客房這個東西。
而且她也并沒有想到沈嘉年會在她家醉成這個樣子??!
她甚至連代駕的電話號碼都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沈嘉年喝完酒了好安全的送他回家。
卻沒想到這一下子不止是沈嘉年醉的人事不省,甚至連傅時夜都跟著醉倒在地。
“傅時夜,傅時夜你醒醒!”
沈初柔實在是不想再用自己瘦小的身軀再去扛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了,想著好歹把傅時夜叫醒,讓他秘書好送他回家。
卻沒想到傅時夜睡得比沈嘉年還要沉,根本就是毫無反應(yīng)。
最后被逼無奈的沈初柔只好把傅時夜也搬回了自己的臥室,讓兩個醉酒的男人睡自己松軟的床,而自己跑到客廳睡沙發(fā)。
好在她當(dāng)初沙發(fā)買的也是很舒服的,將就一宿不成問題。
翌日一早,沈嘉年終于從睡夢之中朦朧的醒了過來。
說實話,宿醉的感覺并不好受,按照昨晚他喝的那些酒來看,斷片兒都是有可能的。
然而幸運的是,多年的商場打拼,讓我們的沈總不光有了一副鋼鐵一樣經(jīng)得起酒精拷問的精鋼腸胃,還產(chǎn)生了一個能夠不被酒精這個小妖精蒙蔽到什么都忘記了的大腦。
但不幸的地方也在于,他沒完全忘記,卻也沒有完全記得。
確切的說,沈嘉年只記得自己最開始的計劃,就是在灌醉自己的同時也灌醉沈初柔,最后兩個人順理成章的達(dá)成同床共枕的成就,感情迅速升溫,弟弟變老公。
然而他卻忘記了,昨晚和他一起喝醉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沈初柔,而是他那永遠(yuǎn)神出鬼沒死皮賴臉的情敵——傅時夜。
很顯然,經(jīng)過一整夜酒精的洗禮,傅時夜的腦子也不怎么清楚。
清晨的陽光透過臥室窗簾的縫隙散落在床上。
“初柔……”
傅時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恍惚間還以為是老婆原諒自己了,兩個人一起在床上享受清晨的美好時光。
這么想著,傅時夜一把就摟住了身邊的人,低頭就要作勢親下去。
門外,一夜安寢的沈初柔剛剛從夢鄉(xiāng)中和周公揮手告別,正準(zhǔn)備起床迎接自己嶄新而又美好的一天,就聽見了一墻之隔,極具穿透力的兩個男人的怒吼。
“你怎么在我床上!”
“滾——!”
然后伴隨著咚的一聲巨響,聽起來像是某一件人形重物落地。
啊,真是美好的一天。
早飯的餐桌上,沈初柔看著傅時夜青紫的眼眶,又好氣又好笑。
“所以這就是一大早你們打起來的原因?”
她嘴上問著話,手里的活兒倒是沒耽誤,飛快地剝好了一個新煮好的雞蛋,遞給了傅時夜。
緊接著又看向了沈嘉年,說道:“就算你是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你也不至于一拳就打過去吧——那要是你在外面談生意喝多了,是和客戶一起睡得呢?你也一拳打在客戶的臉上?”
“那客戶也不會非禮我啊?!?p> 聽著沈初柔說完,沈嘉年覺得自己更委屈了。
“還不是這個變態(tài),就算今天不是我,那他還不是想非禮別人,初柔我跟你說,這樣的男人要不得,你可得好好保護(hù)自己!”
沈嘉年話還沒說完,像是想起了什么更加令人氣憤的事情,眼眶都?xì)饧t了,接著和沈初柔告狀道:
“結(jié)果他不反省一下自己也就算了,他還反過來一腳把我踢下床了!我現(xiàn)在嚴(yán)重的懷疑就因為他這一腳,我的腰閃了,已經(jīng)不能去上班了!”
“強詞奪理?!?p> 沈初柔談了一下沈嘉年的頭,“少給我找借口不去上班?!?p> 緊接著,她又把目光移回了傅時夜的身上,眼睛里多少帶了點兒復(fù)雜的成分。
沈初柔當(dāng)然知道傅時夜是為什么會搞出這種烏龍——無非是以為那人是她自己而已。
可是這件事的對象換成了自己那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的弟弟,不管傅時夜到底是怎么想的,沈初柔還是會覺得尷尬。
酒精果然害人不淺。
餐桌之上的氣氛突然沉默。
“要不,你今天還是先別去公司了?”
猶豫了半天,沈初柔打破了現(xiàn)狀。
“畢竟你這去了,員工是不是會有什么不好的八卦傳來傳去?!?p> “沒事,”傅時夜表面淡定的繼續(xù)用白煮蛋在眼眶周圍滾來滾去。
“他們愿意說就讓他們說吧,頂多是說我怕老婆而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