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咋了
對于小鬼手的斬斷似乎也被牽連到了清凈道長的身上，手中的拂塵“啪嗒”一聲便掉在了地上，他的面容早已不似開初見到的云淡風輕，清凈道長捂著手臂有些咬牙切實的說著。真沉不住氣。林初一心道?？伤皇遣粩嗟厥婢徶鴼庀?，又恢復了那副仙風道骨，平淡的模樣，只是那雙眼睛已經(jīng)帶上一絲陰鷙。
“我怎么了？”沉默片刻，林初一很淺很淺的勾起嘴角來，明知故問地說著。葛懷冰來來回回的目光透露出完全的茫然，被張澤宇的舍友們拉扯著低聲說著這一切都是在做什么，而他只能攤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清凈道長握著拂塵的手不知在虛空亂揮舞著什么，那小鬼被林初一斬斷的一堆手，就像是填充的粘土一樣，又一次生長出來，并向著張澤宇蔓延著：“呵呵沒事啊小同學，我來看看你的小朋友的情況。”
“你們，去拿外賣。”林初一冷聲道，銳利的目光帶著冷冽透過遮擋的頭發(fā)和厚重的鏡片直射向葛懷冰?！鞍?？”葛懷冰愣了許久，不知所措地左右張望著，“我們學校的校內(nèi)外賣什么時候那么快了？”
眼見著那雙眸子中的寒意更甚幾分，葛懷冰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就像是唯恐他那震撼的實力要將自己碎尸萬段一樣，迅速地叫著那三個舍友向外跑去。“風。”他冷漠地一揮手，將賴著不走的人一把推出宿舍門口。“你干什么！”無視他們的大喊大叫和抱怨，他再一次關上了宿舍的大門，
隨后，抬起右手，再度向著那小鬼一斬。這一次卻比第一次更加吃力的多，它粘稠的感覺隨著劍身一路蔓延到自己的手臂上，草昧發(fā)出陣陣劍鳴來。林初一艱難地辨別著它的情緒，似乎是，在嘆息著自己的太弱。
思緒沉寂下來，可這并不是自己在短短地假期就能進行到突飛猛進地狀態(tài)的。林初一盡管并不算清楚這柄劍的究竟，但是從名字一路到它的身體，能力，還有自己拿起它的那一瞬間，緣那時的模樣，種種都透露出這絕對的非同凡響。他是未曾接觸過其他的劍，并不代表林初一是一個傻子，沒有參照物的對比卻依舊有腦海中下意識那樣的特殊性。
林初一咬緊牙關，雙手持劍，盡力地將它揮下。
那小鬼的手冰冰涼涼的，一股刺骨的寒冷幾乎是要從觸碰的指尖一直席卷他的整個身體，似乎要將自己凍僵一樣。林初一只感覺牙痛，被咬的太用力的疼，草昧的劍鳴逐漸微弱下去，溫熱的感覺卻從劍柄上傳來，將他的全身都涌過一股暖流。這股暖流就像是升起的陽光，迅速且猛烈地將那小鬼的嚴寒驅(qū)逐而出。
一下子，渾身的力氣又回來了，似乎更甚。不過是一米多的距離，林初一總感覺自己花費了很多的時間，他默默記下自己與小鬼相接觸時的那種感受，細細地觀察著那粘稠的東西再度脫落下來。
又是清凈道長吃痛的聲音，他的額頭已經(jīng)流下汗水來?？墒菂s再也沒有掩飾自己的陰鷙，那股想要將自己斬殺的殺氣已經(jīng)蔓延開來。
“你看得見它？”
清凈道長只是說著“它”，林初一卻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什么，冷聲道：“讓你那鬼滾開?！鼻鍍舻篱L的雙眼中只是映照出林初一的影子來，帶著近乎嘲諷的笑意：“可惜，我都看不見它?！?p> 他微微一怔，他無法判斷清凈道長的話語究竟是真是假，依舊保持著警惕地表情看著他：“你可以控制它?！?p> “對啊。”清凈道長回答的干脆利落。那小鬼的手也沒有再伸向張澤宇，反而攀附在清凈道長的身上，像是依賴父親的孩童一般，其中的兩條手臂環(huán)繞住他的脖子，那沒有無關的頭顱緊緊貼著他的。
可哪怕小鬼作出那么親近的舉動，清凈道長也沒有任何的變化，雙眸只是這樣看著林初一：“小同學……哎呀瞧你，我可沒你這么厲害……小同學你是想要我做什么？幫助你的同好朋友脫離這個模樣嗎？我可以做到的。哎呦你要知道的，這種東西最開始有些痛苦也是很正常的啦?！彼Φ美硭斎?，話語說得像是在低聲下氣地對林初一說著，那眸光和神態(tài)依舊沒有半分其他的心理。
“是嘛……”林初一道，聲音慢慢悠悠的，像在思索著什么，“你打算怎么做呢？”
門外傳來“咚咚咚”得敲門聲，林初一迅速地將他們手中的外賣拿了進來，接著風的力量放在了張澤宇的床頭。接著，就是門外那四個人瘋狂砸著門大喊為什么不放自己進去的聲音，煩躁地皺眉，目光依舊停留在清凈道長身上。
張澤宇正顫顫巍巍地爬起來，意識告訴自己有什么被放在枕邊，只能強撐著爬起來，小口小口地艱難地喝著粥。他確實沒有裝作疲憊痛苦的必要，因為他如今的頭暈腦脹完全是曾經(jīng)的模樣，并沒有那么快就好的。“你也知道，小同學，它其實是個好孩子，可以幫忙探索到犯病人的夢里。在他們的夢里，找到那污染他們的邪祟，從而解除?！彼f得是那樣的理所當然，并且中氣十足的。
“夢……是嗎？”
“對對對，夢境是人體中特別虛幻的一部分，那可不是什么好解除的地方哦?！蹦呛⒆右琅f環(huán)繞著清凈道長，近乎要將自己的全身都貼在對方的身上。
“邪祟？”
“就是不干凈的東西，被不干凈的東西纏上了哈哈。”
在大部分時候，就如同為什么占卜大受歡迎的巴納姆效應一樣，這樣迷迷糊糊的話語只要說話者的神態(tài)語調(diào)都到位，便可以完全展現(xiàn)出一種令人信服的模樣。更別說作為網(wǎng)絡主播，他所了解到的那些表演手段，營銷策略，都是幫助自己樹立大眾信服的玄學專家的一部分。所以盡管林初一如今聽出他那含含糊糊地話語，分明只是糊弄著自己，卻還是能夠明白大部分人對他的信任從何而來。更別說這清凈道長身邊一直跟隨著的小鬼，營造一個短時間并且規(guī)模極小的假象并不難，自己嘗試了幾次便也可以成功騙過葛懷冰，讓他誤以為自己身上真的有蟲子在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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