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想的太多了
在古早年代的某些小說中，往往能看到這樣的情節(jié)。
在精神或者意志力上，主角咬著牙多堅持一會兒，往往會引來某些大佬驚呼，此子性格堅毅，將來必成大器！然后就突然青睞有加，上趕著當(dāng)主角的大腿。
說實話，陸厚樸現(xiàn)在并不覺得眼前這個叫周故的小年輕值得被自己高看一眼，反而有些心生不悅，覺得挺煩人的。
死鴨子嘴硬，陸厚樸最討厭這樣沒有眼色的年輕人。
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真有人以為硬撐著什么也不承認(rèn)就能過得了自己眼前的關(guān)隘吧？
打死犟嘴的，淹死會水的。
昨日陸厚樸在陸決明一五一十說清楚之后，他從錦衣衛(wèi)的故紙堆里翻出了些許端倪，再加上梁懷義在他手下做過事，給他留下的印象很深刻。
這是一個有能力但又不擇手段的人。
成不了什么大氣候，少了一份大氣，但如果有機(jī)會，還是能往上走一走。
陸厚樸的目標(biāo)很明確，先從故紙堆里翻出了梁懷義所有上報過他發(fā)展或者派出去的暗線資料。
得益于周故擊敗了柳隨風(fēng)，他也算是小小的揚(yáng)名了一把。
再加上他從來不吝于談?wù)撟约旱娜嗽O(shè)，陸厚樸這位有著豐富經(jīng)驗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敏銳地覺得似乎有些不對。
果不其然，在梁懷義曾經(jīng)報上來的資料中，從壓箱底的地方，陸厚樸找到了一個叫周嘯云的人。
之后的事情就很順理成章了。
從這些年漳州錦衣衛(wèi)匯報的情況來看，從一切不合理的地方來看，陸厚樸認(rèn)定，這個周故就是漳州千戶梁懷義的一枚暗子，被派到京城不知想要做些什么。
而陸厚樸讓兒子把周故找來，是因為他的確感興趣，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在里面插上一腳，對自己，對陸家，能不能拿到些額外的好處。
另外，也是因為周故到了京城以后的動作，讓陸厚樸覺得有些意思。
無論是梁懷義讓周故立刻做些什么，還是只落下一步閑棋，周故都不應(yīng)該在京城這么高調(diào)。
更何況殺陳康這件事，
錦衣衛(wèi)早就查到了陳康死之前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周故之所以能擺脫嫌疑，到如今看起來還能置身事外。
一是因為陳康的死已經(jīng)不只是普通的殺人案，在這個關(guān)頭更是一次政*事件，大乾朝廷的巨頭眼光都已經(jīng)著落在幕后的利益上。
二是因為底下的人判斷周故一個后天九重根本不可能殺了陳康。
陸厚樸本來也不關(guān)心，可如今他倒是覺得有點意思了。
后天九重能不能殺先天？
能！
正面戰(zhàn)斗上的確不可能，可恰好陳康是中毒死的，只是體內(nèi)臟器都被摘走混淆了大家的目光。
如果把它們分開看呢？
如果殺陳康的人和取走陳康臟器的人不是一個人呢？
陳康死之前見了周故，周故就算在后天九重中也算得上不錯的好手。
呃，柳隨風(fēng)又被拉出來鞭尸。
恰好陳康中了一刀，而周故有一把能讓他緊張兮兮剛恢復(fù)行動就上門討要的寶刀。
這一切看起來牽強(qiáng)，似乎只是陸厚樸的猜想，但的確引人遐思。
……
驀然間，周故感覺渾身壓力一輕，剛剛?cè)缤皆酪话銐涸谏砩系膲毫οУ臒o影無蹤。
他根本就沒有證據(jù)，從頭到尾都是在試探我！
本來稍微有些支撐不住，微微低下頭顱的周故昂起頭顱，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忿，不過只是些微，一副極力隱藏的樣子。
周故似乎竭力掩飾自己的不甘和委屈，聲音平靜卻帶著點隱藏不住的顫抖說道：“陸大人，您說的一切都只不過是您的猜想?！?p> “陳王因為故太后的原因，和壽州的人走的很近，但畢竟陳王是陳王，壽州派是壽州派，你為什么要殺陳康，是不是梁懷義指使你的？”
陸厚樸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隨意的問道。
然而不等周故回答，這位指揮使就自顧自的又說了起來。
“陳康死了，如今在朝中陳王覺得有人準(zhǔn)備對他動手，這幾天倒是和壽州派的人又走近了不少?！?p> “另一方……”
陸厚樸若有所思的看了周故一眼。
“梁懷義當(dāng)初也是被人壓了一頭才被調(diào)出去，在外蹉跎了這么多年，看起來他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了?！?p> “剛好趁著這股東風(fēng)，讓自己回京的事更穩(wěn)上一些，而且壽州派系的實力增強(qiáng)，緊張的可不止另一方，像我這種未曾入局的人。”
“看來是打算讓我也感受一下壓力，逼著我和他們合作啊！”
周故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位大佬。
您是不是想的有點太多了？我，我真的沒這么想過??！
“在下聽不懂陸指揮使在說什么？”周故聲音有些飄忽?！霸谙虏贿^區(qū)區(qū)后天九重，到京城不過半月，甚至大部分時間都是有傷在身，如何能做得了這種大事?！?p> 陸厚樸覺得有些好笑，他擺了擺手，卻沒有說話。
客廳里的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一時間靜的只能聽到周故并不平靜地呼吸聲。
這是什么意思？
片刻之后，周故猶疑著說道：“陸大人，前些日子貴府表小姐的救命之恩，想必您已經(jīng)知道了，剛才燕小姐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實在是沒有機(jī)會。我準(zhǔn)備了一件禮物，就交給陸大人吧！”
年輕人心虛，想岔開話題，同時將主導(dǎo)權(quán)搶回來。
陸厚樸立刻做出了這樣一個判斷，同時笑著婉拒道：“不過是一樁小事，何必如此費心?！?p> 周故正色道：“對燕小姐來說可能是舉手之勞，但對在下來說，卻是實實在在的救了在下的性命，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p> 說著，周故從身上取出劉家兄妹的玉玦，語氣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說實話，燕小姐出身名門，想必什么也不缺，而在下身上也只有這個東西?！?p> “這是前些年偶然間得到的，聽說和一樁機(jī)緣有關(guān)，似乎還關(guān)系到隱世門派，在下也只能用這個當(dāng)作謝禮聊表謝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