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蘇公子在疼痛難忍之際,說了許多胡話。依弟子之見,不像是假的。”
藥長怒道:“混賬!如今人界混亂,我藥王谷本著救死扶傷之心,救他玉磬子徒弟一命,沒想到這一切竟是算計(jì)。我這就去稟明谷主!”
白芍連忙穩(wěn)住,道:“藥長,弟子有一計(jì),不知可行?”
藥長眉頭一挑。
“說。越狠的越好,不出這口惡氣,我心頭難安!”
白芍附在藥長耳邊,又低語了幾句。
藥長一邊聽著,臉上嚴(yán)肅的神情逐漸緩和,待全部聽完,竟然哈哈大笑,摸了摸白芍的腦瓜。
“好,就這么辦!沒想到人小鬼大?!?p> 白芍眨巴眨巴眼睛,“到時(shí)候還得需要您多多配合?!?p> “行,省著點(diǎn)用,別把人吃死?!?p> 只見藥長從懷中摸出一包藥粉,交予白芍,道:“此番你立了大功,事情一了,我便稟報(bào)谷主,給你請賞!”
“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p> 藥長卻是壞笑道:“那你還不回去,好生‘照顧’蘇公子?”
沒想到這嚴(yán)肅的藥長也有腹黑的一面,白芍嘿嘿一笑:“得嘞,這就去!”
蘇哲此刻躺在臥榻上,剛微微放松些,就見白芍回來了,頓時(shí)打了個(gè)哆嗦。
“白大哥……你回來了?!?p> 白芍一個(gè)白眼,冷冷道:“既然你一副不想見到我的樣子,那我走便是。只是這樣,你等會就會悄無聲息的死去。”
蘇哲怕了,忙道:“別別別!白大哥,你回來的好,回來的好……”
白芍沒理會蘇哲,自顧自的坐下來,取出茶盞。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他這次多取了一個(gè),而后給蘇哲使了個(gè)眼色。
“過來?!?p> “干…干什么?”
蘇哲一臉狐疑,卻又不敢違逆,還是乖乖地在白芍對面坐下。
白芍將兩個(gè)茶盞斟滿,將其中一個(gè)推到蘇哲那邊,道:“敢不敢陪我玩?zhèn)€游戲?”
“什么游戲……”
“人心?!卑咨置蛄艘豢诓瑁蛔忠痪湔f道:“就賭你在你那玉磬子叔公心中的分量如何?”
聞言,蘇哲松了口氣,滿臉自豪。
“這有什么可以賭的?叔公待我很好,也一直是我心中的榜樣。等我叔公見了我這般模樣,一定不會輕饒你!”
真是單純的少爺啊。
白芍又喝了一口茶,道:“既然蘇公子信心滿滿,那咱們便賭一賭,在你敬愛的叔公眼里,你和名利孰輕孰重,如何?”
“說說看,具體怎么賭?”蘇哲一介紈绔弟子,平日里這賭場自是不少去的,也來了興致。
“若我贏了,你從此便追隨于我。”
“好!我和你賭,若我贏了,你該如何?”
白芍一攤手,道:“蘇公子如此好賭,自己想咯。”
“若我贏了,便將你對我下喪魂丹一事公之于眾?!?p> “成交?!卑咨贮c(diǎn)點(diǎn)頭,而后指著桌上的茶盞,微微一笑道:“你我這一來二去,也算不打不相識。既然你叫我一聲白大哥,那我這當(dāng)大哥的便先敬你一碗?!?p> 說罷,白芍拿起手中茶盞,一飲而盡。
方才他躺在臥榻上,便已經(jīng)見白芍喝了一碗又一碗,心中的警惕早已放下。更何況,他火毒排盡之后,全身虛脫,也是渴得要命。
蘇哲一口喝完,抹了抹嘴角,道:“白大哥,你還沒告訴我等一下具體要怎么做?”
卻見白芍微微一笑。
“等你醒了便知道了。”
“等我醒了?”蘇哲早已被白芍坑的有了條件反射,盯著茶盞,立馬明白過來:“你……給我喝了什么?”
只見下一秒,蘇哲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氣息。
白芍緩緩站起身,盯著四仰八叉的蘇哲,無奈的搖搖頭。
“富家少爺真是單純啊,剩下的,就看藥長的了……”
……
半個(gè)時(shí)辰后,流月宮。
廣場前方,只見一道紫霞直沖云霄。
古樸的丹爐中,一顆雪白的丹藥從爐中懸浮而出。丹藥外表晶瑩剔透,泛著微微的寒氣,一眾藥師在遠(yuǎn)處也可感到一股清涼。
正是上品冰魄丹。
谷主望著天邊飄來的祥云,長吁了口氣,將冰魄丹取下。
玉磬子那受傷的弟子,為了能第一時(shí)間服下丹藥,早已被人提前抬了過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玉磬子接過丹藥,給弟子服下。
丹藥入口即化,只見那弟子面色逐漸恢復(fù)了紅潤。之前散發(fā)的妖火氣息,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玉磬子見狀,面露激動(dòng)之色:“多謝丹參兄?!?p> 姜南燭輕撫長須,抱拳道:“丹參兄的煉丹術(shù),不愧是這世間第一人,姜某佩服,佩服。”
“谷主神乎其技,能有幸見谷主親自煉丹,真是受益匪淺。”
一眾藥師也發(fā)自內(nèi)心感地慨著。
就在此時(shí),遠(yuǎn)處傳來一聲呼喊。
“谷主!不好了。”
只見藥長風(fēng)風(fēng)火火從遠(yuǎn)處跑來,滿臉焦急之色。
谷主見藥長回來,忙道:“那蘇公子如何了?”
玉磬子也連忙湊了過來。
藥長聲音急切,看向玉磬子,回道:“蘇公子情況惡化,恐怕已經(jīng)快不行了?!?p> 眾人聽完,大氣都不敢喘。
玉磬子聽完,一下子便急道:“丹參兄,你可得救救我這侄孫?。∥业艿芗依锞退@么一個(gè)男丁,可是一脈單傳??!”
谷主眉頭緊鎖,道:“我去看看!”
……
約莫一刻鐘后,眾人跟在藥長后,到達(dá)了攬星湖畔。
只見蘇哲所居的房間外,站著個(gè)身穿白衣,單薄瘦弱的少年。
藥長見狀,快步上前,怒斥道:“白芍,你怎么站在門外!不是讓你守著蘇公子嗎?”
白芍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低頭道:“藥長……蘇公子在半刻鐘前,已經(jīng)沒了氣息。”
藥長立時(shí)大怒,道:“給我住口,瞎說什么胡話!”
玉磬子聞言,神色一變,快步推門走了進(jìn)去。
谷主嘆了口氣,也進(jìn)了屋中。藥長緊隨其后,卻在門前停了一秒,回頭對白芍眨了眨眼。
白芍心領(lǐng)神會,也跟上溜了進(jìn)去,進(jìn)門后,找了個(gè)不起眼的角落站在一旁。
只見蘇哲此刻平靜的躺在臥榻上,面如死灰,一動(dòng)不動(dòng)。
正如白芍所言,早已沒有了氣息。
何以玖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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